巨靈仙將和地獄獨角怪互相朝着對手的身體狂攻,他們幾乎都不懂得用招式,而採取野蠻人肉搏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不錯,他們原本就都是召喚出來的死物,根本沒有意識,僅存戰鬥的本能,受召喚者的控制行式。
然而諷刺的是,這最簡單最原始地攻擊,卻擁有最可怕的破壞力,戰鬥的聲浪持續傳來,許多修爲低的人都受了輕傷,因而正道盟軍和屍魂宗雙方大軍也一退再退,僅留下還出在戰場垓心,未來得及撤退的那些殘餘魔修成爲這兩個巨人戰鬥的犧牲品。
轟!忽然地獄獨角怪一爪抓在巨靈仙將身上,就扯下了一大片鎧甲,巨靈仙將的身體馬上就變得殘缺了,但馬上它的身體又被來自巉蛇峰上能量給修復到完好如初。
很快巨靈仙將就還以顏色,一板斧劈在了地獄獨角怪的身上,把它的整條胳膊都卸了下來,然而地獄獨角怪也得到了來自魔陣這邊能量的支持,迅速斷肢重生了。
這場比鬥根本沒有技術含量,就看哪一邊靈陣能維繫得更長久一些,那一方就能成爲最終後勝利者。不論是正道盟地人還是屍魂宗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戰場中央的戰鬥,一顆顆心都懸着,因爲如若己方能勝出,就能讓怪物衝入敵陣,那麼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漸漸地勝利的天秤終於向正道一方傾斜,地獄獨角怪的恢復能力正在逐漸減弱,畢竟華英宗在巉蛇峰經營已久,而屍魂宗是遠道而來,況且支持地獄降魔陣的能源之一乃是屍人,這樣的死物終究數量有限。
赫連春秋等一衆長老都覺察出形勢不妙,一旁的長老更是慌張地對赫連春秋說到:“赫連長老,您快想想辦法吧,我們的屍人快不夠用了!”
赫連春秋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叫到:“你們慌什麼?誰再敢惑亂軍心,我就將其梟首!”
“是!那長老我們該怎麼辦?”
赫連春秋看了一眼身後的軍隊,說:“決不能讓那巨靈仙將衝過來!否則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逃不掉,你們命令所有人都把身上的仙石交出來,充當魔陣的能量,再不行——就用他們的身體充當祭品!”
“用我們屍魂宗的弟子?這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用活人當作祭品,效率是最高的,爲了讓大部分人保全下來,一點小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一些屍魂宗長老還在猶猶豫豫的,又聽赫連春秋命令道:“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辦,我們是魔修,何必像正道同盟那邊一樣顧忌!”
“是!”
接下來,屍魂宗長老便遵照赫連春秋的指示,要所有人將仙石取出源源不斷地投入魔陣,仙石用完了,他們便慘無人道地將修爲弱小的魔修當作祭品。
在源源不斷的血祭之下,地獄獨角怪重新變得弱大起來,與巨靈仙將繼續戰鬥。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華翔也同樣開始變得心焦起來,作爲施術者,他能感到召喚靈陣的力量正在減弱,巉蛇峰蓄積的龐大能量也維持不了多久,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住了,因爲身後就是他的家園,這場戰鬥他也不能後退一步。
在雙方的堅持下,戰鬥被拖到了最後,巨靈仙將幾乎與地獄獨角怪同時崩潰。然而兩個龐然大物的崩潰並不代表着結束,反而代表着真正決戰的開始。
華翔高喊一聲:“所有正道盟軍聽命,隨我衝啊!”一邊喊着一邊就身先士卒,率先升空,朝着前飛去,而在場的兩百多名長老,也跟着他撲向敵陣。
各個宗派的弟子們也開始響應,不過他們的仙元不足,都沒有采取升空的方式,而是在地面上向對面的屍魂宗魔修發起了衝鋒,屍魂宗的大軍也不甘示弱迎了過來。
戰晨跟着大部隊衝在前頭,卻被跟上來的楊豆給拉住了,不禁錯愕道:“楊兄,你拖住我作甚?現在正是宰殺魔修,除魔衛道,掙取功勳點的好機會!”
楊豆急着搖頭,對他解釋道:“戰兄莫急,你也許不知道,衝在太前頭危險極大。有可能被捲入仙元境強者戰鬥的餘波之中!”
戰晨聽了他的話一愣,腳步也放慢了下來。
楊豆繼續說:“你再仔細觀察一下,那些有經驗的人都在後面,反倒是頭一次來的沒經驗衝在前頭。”
戰晨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誠如楊豆所說,他們的身後還有超過一半的人,他們中的不少實力還要超過了自己,這些人的行動速度跟前面的人一比慢了許多,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隊伍後面,就想到:“楊豆畢竟是來過一次的人,就是有經驗!”遂也放慢了腳步。
但他回頭再仔細觀察前面時,卻不經意間發現了一抹熟悉的麗影夾雜在先頭部隊中,心中一動:“那是莊師姐!不錯,她就是這樣一個風風火火的人,爲了貫徹信念,有時候都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這樣的人沒有死恐怕也是一大奇蹟吧,抑或是這個世界上真有神明保佑。”
正魔雙方的部隊終於遭遇了,還隔着老遠,大家就各自操縱着道器或是施展道術,互相展開對攻。一時間半空中充滿了五顏六色的光彩,照耀着夜空,煞是迷人,然而這壯美景象的背後卻伴隨着死亡。數千道劍氣與道術在人羣中炸開,就如無數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瞬間就帶去了大片大片的生命,雙方還沒接觸就死傷慘重!
望着這一幕,戰晨驚駭道:“這就是修仙戰爭嗎?!”
“是啊,所以我才叫你不要過去,憑我們這樣的修爲,被仙元境強者的攻擊給擦到一下,不死也重傷。”楊豆趕緊說到。
兩軍終於短兵相接了,仙元境的戰場在半空中,而窺元境強者就在地面上展開對決。大家兵對兵,將對將,都找到了各自地對手,戰成一團。
見此,戰晨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加速,一下就甩開了衆人衝到了最前面。
忽然他看到一個魔修迎面而來,囂張地笑道。“桀桀,一個窺元高階的就敢衝在最前頭,等我殺了你,將你煉製成最好的屍魔!”
“老常,這傢伙是老子的獵物,老子的屍魔在剛纔用來充當祭品了,正窩火着呢!”另一個魔修發現了戰晨,也像蜜蜂見到花朵一般,撲了過來。
“好了,你們二人別爭了,這裡的獵物多得是,這個傢伙歸誰,憑實力說的算!”第三個魔修也出現了。
戰晨一時間就被三名窺元大圓滿境界的魔修給圍困,他默默地打量着他們,冷笑道:“看來被人鄙視了,都當我是一枚軟柿子!”
“小子,要怪就怪你沒有自知之明,修爲低還敢衝在前頭。”其中一名魔修得意地衝他說到。
戰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到:“一對三,於我不利,必須分而擊破!”於是他突然暴起,使出靈光閃來,飛速衝至一人面前,擡手一刺,金羽劍就如毒龍出洞,直撲對他說話的那個魔修的胸口。
也許是那名魔修之前太得意了,他沒想到戰晨的速度會這麼快,猝不及防,被戰晨給一下洞穿了心臟,堂堂窺元大圓滿強者就這麼一命嗚呼。
其他兩個魔修大驚失色,連忙操縱着自己的魔器向戰晨襲來。
面對二人的夾攻,眼看戰晨就要躲不過去了,然而這時候,他並沒有慌張,而是手捏印決,口中大喝:“金波術!”便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琥珀色的防護罩,這是戰晨第一次將道術《金波》運用於實戰,因此他的心中也對這個道術充滿期待。
魔修們發出的兩道劍氣終於斬在了護罩之上,小小的護罩面對着兩道高達三十米的劍氣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然而它卻如中流砥柱一般,在驚濤駭浪中屹立不倒。
“這怎麼可能,這小子的防禦怎麼會這麼強!”兩個魔修都不由叫了起來,也難怪,他們原本以爲戰晨只是個初出茅廬,乳臭未乾雛兒,哪曾想到戰晨年歲雖小,但卻身懷異術,更是身經百戰。
很快劍氣的威力就開始減弱了,戰晨清楚地捕捉到這絲變化,一聲猛喝:“金波術,給我反彈!”
就見到之前一直被劍氣壓得變形的護罩,就像一枚被壓扁的皮球迅速恢復了原形一樣,併產生出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將兩個魔修的魔器給彈了回去,兩柄魔器在失去了能量支援的情況下,突然遭到反彈,也如脫了繮的野馬一般,一時擺脫了它們主人的控制。
那兩個魔修冷不防戰晨還有這一手,慌忙調整自己的氣息,想要重新奪回魔器的控制權。
然而就在這一刻,戰晨開始發難了,操縱金羽劍,使出迅龍一閃,猛地朝着其中一名魔修襲去,金羽劍化爲一道電光,一下就將對方的胸膛給洞穿了,而那名魔修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徹底死去。
另一魔修見事不諧,轉身就想逃,只聽身後又傳來戰晨的猛叱:“哪裡逃!驚魂一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的後心一疼,身體一僵,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處金羽劍的劍尖冒了出來,便兩眼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原來戰晨在斬殺一人以後並未停歇,而是利用游龍決的強大,連續施展游龍御劍術,連殺二人。
戰晨飛速將三名魔修的屍體收好,剝下他們儲物戒連看也不看就塞入懷中,然後貪婪地舔了舔嘴脣,喃喃道:“一百五十萬聯盟功勳點已到手,這還不夠,下一個目標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