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顯然已經看出了戰晨是一個修煉有金屬性真元的武者,與是便以金屬性丹藥的丹方來引誘他。
丹方是一個煉丹師最爲寶貴的財富,其中不僅包含着每一中丹藥的藥方,還包含着獨特的煉製手法、印訣,這些都是先賢們在反覆嘗試、反覆失敗的基礎之上琢磨出來的寶貴財富。因此一個煉丹師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丹方輕易泄露給別人的,甚至是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
而今天,古河爲了引誘戰晨,竟然肯出這樣的血本,而且戰晨還不得不接受這股誘惑,是的,他太需要金屬性丹藥的丹方了,有了這個東西,他未來的修煉之路也就順了。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現今好的丹方對於他來說,比一本好的武技,一把好的兵器,來得更加重要,更加寶貴。
此時,古河又進一步說:“戰晨,怎麼樣?只要你肯把玉齋真人的煉丹術傳授給我,這枚玉簡就是你的了,裡面可包含着老夫的畢生心血呢!有七品高階丹藥的丹方一個,七品中階丹藥的丹方兩個,七品初階丹藥的丹方兩個,六品頂階丹藥的丹方三個,六品高階丹藥的丹方五個,剩下的我就不一一細說了,你可以自己拿回去好好地看。”
戰晨聽了他的話,不禁長嘆一聲:“古大師,您這些丹藥的丹方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師傅只將他的一部分煉丹技藝傳授給我,之後便不知所蹤,只留下了一枚玉簡,將他平素煉製丹藥的手法,以及一些案例,一一記錄其中,您看,就是這個。”
戰晨一邊說一邊將《玉齋煉丹初要》這枚玉簡拿了出了,並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古河臉上的表情。
果然,見那古河一聽說有入道強者遺留下的煉丹技藝,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與自己看向他的那枚玉簡時的眼神是一樣的,戰晨心中暗自得意。
“戰晨,我們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你的這枚玉簡和我的這枚交換?”
戰晨心中在吶喊:“當然願意!”
可是表面上,他卻偏要裝出一副討打的猶豫模樣,似乎很爲難,說:“師傅曾說過,留給我的東西不能輕易傳人。”
古河不由急了,勸道:“賢侄,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將你師傅的丹方交給第二個人的,我只想吸收借鑑一番,你大可放心。”
“唉,那好吧,難得古大師這麼看重我,今天我就擅自做主了,將師傅留給我的玉簡與您交換,相信師傅也會理解我的決定的。”
戰晨似乎做出了決定,將《玉齋煉丹初要》交到古河手裡,古河也將玉簡交給他,可謂皆大歡喜。
甚至離開鴻運拍賣行之後,戰晨還在偷笑,真想不到,臨末了,天上又掉下了塊大餡餅,做了這麼一筆大便宜買賣,今後自己不必再爲沒有高級丹藥的事兒而發愁了!
回到了暗影峰上,戰晨就興沖沖地將自己買到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把玩,愛不釋手,尤其是那銀蛟龍吻劍,重達六萬多斤,憑他的氣力才能堪堪舉起,使起來還頗爲費勁。
但戰晨還是興致很高,來到樹林間,用它施展了一套金藏劍經,立即發現他劈出的劍氣有點兒不一樣了,銀蛟龍吻劍的“水漾”屬性,使得劍氣的形狀開始彎曲,變柔,彷彿一條條鞭子,有節奏地“抽打”着附近的地面、樹木、山石,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劍痕。
一套劍施展完畢,戰晨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傳來陣陣痠痛,但心情卻更加激盪。銀蛟龍吻劍使他的力量變得更加的凝練,攻擊更加富有變化,使得對手也更加難以應付,這樣一來,自己的戰力起碼提高了五成!
回到自家,戰晨又開始閉關修煉,集中參悟地階武技《鋒銳斷金斬》。
鋒銳斷金斬這本武技,完全是取“金銳”之意,將銳的武道意境發揮到極致,參悟這本劍決更像是在瞭解銳之劍意的本質一般,戰晨盡情徜徉於這本劍訣對銳之劍意的闡釋中,對於“銳”的理解不斷加深。
玉簡到最末,提出了“銳”的最高境界,由“剛”化“柔”,這種“柔”是“剛”到了一種極致所自然而然地產生的,就好像鋼刀爲什比鐵刀更加的鋒利,就是因爲鋼比鐵更富有韌性,鋼比鐵多了份“柔”意。
這種似非而是的闡述相當讓人費解,戰晨領悟了很久也想不通。
某日,他忽然憶起自己用銀蛟龍吻劍施展劍法時的情景,當時的結果就是劈出的劍氣看似沒有那麼威猛剛健,然則實際的殺傷力卻大幅提升。
是的,過剛易折,只有剛中帶了一絲柔,才能將剛的鋒利發揮到極致!
領悟到了這點,戰晨猛然睜開了眼睛,感覺終於對《鋒銳斷金斬》這本武技有所領悟了。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決定立即去試驗一番《鋒銳斷金斬》的威力。
他動身來到一座小山前,面對着面前的一塊十米高的巨石,緩緩閉上了眼,將全身真元都調動起來,當身上的氣勢攀升至極致,戰晨猛地睜開了眼,大喝一聲:“斬!”手中劍順勢朝前揮出。
只見,銀蛟龍吻劍上突然綻放出萬道銀光,一道銀白髮亮的劍氣向巨石猛撲而去,就像一頭蛟龍張開它的巨口一般。
劍速很快,就像一道閃電,又像一道光,在巨石上一閃而過,之後一切都似乎恢復了正常。
巨石還穩穩地矗立在那兒,好像沒有一點兒變化,然則細心的人走到近處就會驚悚地發現,石頭上竟然多出一條黑“線”,只有牙籤般粗細,卻正好將這塊巨石從當中分成了兩半。
目睹了這一切,戰晨徹底被震住了,喃喃道:“這就是鋒銳斷金斬的威力麼,太恐怖了!”
隨後,戰晨就收起劍回去了,一路上還在想着剛纔那一劍的威能:“剛纔那一劍,決不是鋒銳斷金斬的真正威力,因爲我只將這本劍決剛剛掌握而已,地階中品劍決沒有這麼簡單!”
他有種預感,這個劍決的威力還能提升,力量還能收束,屆時鋒銳斷金斬又將是怎麼樣的一個形態呢?
戰晨不敢去想,也想象不出來。
“要完全領悟這本劍訣恐怕還需要個細水長流的過程,就連《金藏劍經》我至今都還沒完全掌握,地階中品武技,沒一本簡單的啊!”戰晨不由感嘆道。
他又想到:“如今我更應該做的是提升修爲,只要再突破一層,達到武王高階的境界,那麼連血無痕我都不必怕了!”
戰晨迅速就確立了自己未來的努力方向,又匆匆趕回了修煉室。
然而,當他將古河大師與他交換的那枚玉簡看了一遍之後,又是連連苦笑:“可憐我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裡對我有顯著效果的丹藥,無一不需要大量的靈藥去煉製,可惜如今的我,沒有了元石,而且現有的靈藥也湊不全煉製這些丹藥所需的藥材,這該如何是好?!”
戰晨現在才意識到,目前缺少元石纔是他所面臨的最大危機!
“我沒有辦法了,只有先賣掉一部分靈藥,用買靈藥的錢來湊足煉丹的藥材,然後煉製出九轉金丹來,再將九轉金丹拿到鴻運拍賣行拍賣,積攢元石,渡過危機。”他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於是,接下來的半年,戰晨不得不成爲半個商人,每個月都要到鴻運拍賣行一次,將辛苦煉製的丹藥拿去拍賣,掙取元石。
然而,這樣一來,問題卻接踵而至,首先是煉丹要耗費他大量的精力,此消彼長,他花在修煉上的時間就少了;其次是九轉金丹的目標太大了,他不斷拿到拍賣會拍賣,難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戰晨已經發現自己開始被一些人給關注了。
所以,他是越來越不想再去鴻運拍賣行了,然而爲了高速提升修爲,又不得不去。
進入武王中階之後,戰晨發現自己修爲的提升變得愈加艱難,比方說武王初階的時候,也許他只要服用一枚六品中階丹藥,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真元有了大幅的增長,可現在服用一枚六品高階的金屬性丹藥,他卻感覺真元增長不多。
這就意味着,靠丹藥提升修爲的效率在降低,突破下一境界,無論是所花出的時間,還是所耗費的元石,都將成倍成倍地提高。
如此一來,戰晨似乎完全陷入了窘境,眼看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自己的修爲提升的卻慢如龜爬,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呢?
這天,戰晨如往常一樣,在修煉室中煉丹,卻發現屋中的傳迅符發出了一道道閃亮,心中一動:“這是有人來訪了!”
由於煉丹剛煉到了一半,戰晨沒多去想,而是選擇將精力繼續放在煉丹之上。
三天以後,戰晨終於將這枚丹藥順利地煉製出來了,才鬆了口氣,這時才猛然想起三天前有人來訪。
“會是誰來找我呢?”戰晨心中充滿疑惑,他平時沒什麼交際,隨後就搖頭笑道:“恐怕這人早已經走了吧。”
這樣想着,他下了樓,推開了自家大門,卻當場愣住了,只見一抹熟悉的麗影就站在自己門前,不由叫道:“您是英鳳大人!”
英鳳一見到戰晨,臉色一沉,冷笑道:“戰晨,剛升入內門你的架子就見長了呀,讓我等了三天!”
戰晨尷尬一笑,急忙找藉口:“我當時不在閉關嗎?如果知道是您來了,我哪敢這樣。”
“廢話少說,你馬上跟我走!”英鳳霸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