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澤取出乾糧,手捧《密地》,挨着智性長老坐下。
他把乾糧遞與智性,說道:“前輩,不知爲何,晚輩總感覺有人跟蹤。”
智性邊嚼乾糧邊環顧四周,說道:“無妨,許是嗅到了味兒,奔着那雪蓮而來。”
陳天澤見他早有察覺,心便放了下來,指着《密地》說道:“前輩,你看,書上說那地下冰山,在龍嶺一側,然龍嶺四周,皆是茫茫戈壁,何處尋那地下冰山?”
智性望着插入雲霄的山峰說道:“書上記載,龍嶺一側,當是如今這裡了,至於山的那一邊,怕是無人可以翻越過去。”
陳天澤點了點頭,說道:“晚輩也是如此認爲,可………”
他見智性已起身往瀑布下的深潭邊走去,便沒有再說什麼。
陳天澤也起身跟在智性身後,來到潭邊。
流水自上而下,巨大的落差激起驚濤駭浪,拍打着岸邊的岩石。
空氣中彌散着細密的水珠,他竟感覺有些冷。
歐陽,公孫與西門兄弟,玩的不亦樂乎,似乎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智性望着瀑布說道:“如此壯觀的瀑布,想必這孤峰之上,是一處巨大的湖泊?”
陳天澤望着孤峰,煙霧繚繞,哪裡看得到山頂之上有何物?
他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戈壁,突發奇想,說道:“前輩,書裡有沒有可能故佈疑陣,欲蓋彌彰?”
智性轉過頭看着他,不解地問道:“故佈疑陣,何意?”
陳天澤解釋說:“書裡記載,龍嶺一側,有地下冰山,前人如此記載,是故意混淆視聽,只怕那無良之輩,尋得雪蓮真正的冰山,實則在這龍嶺之內!”
智性聞言。精神一振,示意他說下去。
陳天澤接着說道:“前輩你看,這茫茫戈壁之上。何來如此巨大的流水?並且我等接近這瀑布,溫度驟降,莫不是龍嶺之內的冰山正在消融,雪水滲出峭壁,形成這千米瀑布?”
智性聽他如此解釋,頻頻點頭,說道:“若如你所言,那又如何去那龍嶺之內,取得冰山雪蓮?”
陳天澤略一沉吟,說道:“前輩是否感覺得到,這瀑布後面,似有氣息涌動?不然這微風從何而來?”
智性伸開雙手,感到確有微風吹來!
他興奮地看着陳天澤,說道:“小子,真有你的,不錯,定是這瀑布後面,藏着一條通往龍嶺內部的通道,循着那通道進去,便能找到冰山,尋得雪蓮,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二人喊來歐陽公孫及西門兄弟,說要帶他們去那孤峰峰頂,一覽漠北!
四人聞言大爲興奮,喊叫着就要朝山下奔去。似乎早已忘了那冰山雪蓮了。
智性吩咐各人準備妥當,次日一早再登山。
一夜無話。
翌日,衆人來到瀑布一側,順着瀑布向上攀爬。
歐陽公孫他們甚爲不解:這爬山爲何要沿着瀑布向上,不是徒增危險麼?
智性長老與陳天澤亦不解釋,四人便不要聒噪,奮力向上攀爬。
也不知爬了多久,陳天澤突然覺得奇冷無比。再一看衆人,也都凍的瑟瑟發抖。
他與智**換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就是這裡了。
陳天澤順着石壁望瀑布看,突然發現瀑布後面有一處洞穴,汩汩往外冒着冷氣!
他沿着石壁,爬進了瀑布後面的山洞,示意其他人等也爬了進去。
這是一個被霧氣瀰漫的山洞,白色的霧靄從洞穴深處不斷涌出!
歐陽邊給公孫披上披風邊說:“不是要去山頂麼?跑來着怪洞作甚,凍死本公子了。”
其餘人等也都紛紛取出衣服穿上。
倒是那西門兄弟,不斷適才爬上毫不費力,進來這寒冷洞穴,亦神態自若,不見其添衣!
智性也懶得理會歐陽,帶頭沿着洞壁向洞穴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越冷,頭頂上滴滴答答地滴下水來。
洞穴蜿蜒曲折,起起伏伏,陳天澤判斷,他們還是轉到了龍嶺的另一側了,也就是瀑布的背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突然,走在前面的智性大叫了起來:“光,那裡有光!”
衆人循聲望去,洞穴的前方,果然有很微弱的光。
陳天澤加快步伐,朝着微光奔去。
洞穴盡頭,衆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一座冰山佇立眼前,冰山的一側與龍嶺黏在一起。
冰山之上白雪皚皚,偶有幾塊巨石露出。
歐陽公孫都驚得長大了嘴巴,要知道他們只在書上看過冰山白雪,如今一切都在眼前,恍如夢境一般。
智性與陳天澤交喚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說道:“就是這裡了!”
衆人見此奇景,亦都興奮不已,躍躍欲試。
衆人站在洞口,往下望是千丈懸崖,往上看則望不到頂。
也不知那雪蓮長在何處,要從哪裡開始尋找。
陳天澤來回踱着步子,對智性說道:“只道雪蓮生長在懸崖峭壁的崖縫之中,可這偌大的一座冰山,該從何處開始找尋?”
智性長老沉吟片刻,說道:“既然那書裡記載,想必是記載之人親眼所見,老夫看這冰山如此陡峭,想來那人也沒有攀爬,我們不如就在此地四處看看,碰碰運氣。”
陳天澤見他說得甚是有理,遂開始貼着崖壁,仔細看那對面的雪山,搜尋冰山雪蓮。
突然,在兩塊裸露的巨石之間,一朵潔白的花兒探出頭來,甚是清麗。
陳天澤掏出懷裡的《密地》,翻到記載雪蓮的那一頁,仔細比對,不錯,正是那雪蓮無疑。
他喚來衆人,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都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運氣不錯,可是那石縫距離陳天澤他們足有幾丈遠,如何取得雪蓮回來?
陳天澤決定自己親自取回雪蓮,只見他拔出滅世劍,足尖輕輕一點,便朝石縫掠去。
來到近前,他將滅世劍插入冰雪之中,一手握着劍柄,整個身子掛在劍上,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去摘那雪蓮。
真是稀世奇物,也不知道在這懸崖峭壁之上生長了多少年,一塵不染,潔白無瑕。
陳天澤將雪蓮放入懷中,握劍柄的手一用力,整個人又騰空而起,他順勢拔出寶劍,雙腳在巨石上輕輕一點,人便又躍回了衆人站立的平臺。
他從懷裡取出雪蓮,衆人皆圍上來仔細端詳,嘴裡嘖嘖稱奇。
歐陽伸手就要撫摸雪蓮,被智性喝阻了。
智性對陳天澤說道:“相傳雪蓮摘取後,需立即服下,否則功效大打折扣,不如你就此服下,免得節外生枝!”
到此,歐陽他們才知他們此行尋那雪蓮,是給陳天澤服用。歐陽與公孫冪甚爲高興,而西門兄弟,嘴角則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懣,轉瞬即逝。
陳天澤依智性所言,就着他隨身攜帶的烈酒,將那雪蓮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