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天女一招九尾懷天,漫天花雨立刻化作催命利刃,紛紛揚揚將在場所有天狐族捲入其中!
一衆原本心存僥倖,以爲懷天女要動手也會先跟胡佔打一場的天狐族族人立即大驚失色,各自祭出看家本領來抵擋懷天女的至絕殺招,胡佔更是將手中長鞭破天荒地化成了六股,用力舞動起來把自己身周護了個密不透風,那些猶如血雨般的花瓣一時間竟然也沒有打穿長鞭構成的防護罩。
“看來時間是過得太久了,久到你們都忘卻了,九尾天狐一族的王權是用什麼換來的。”
懷天女輕聲笑着說道,素手一揚,花雨攻勢驟然加快,那些站在胡占身邊的天狐族,已經有不少被花瓣紮了滿身血窟窿,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哀嚎。
懷天女出任聖女挑起天狐族大梁的時候,封妖之役已經結束,而殘餘的天狐族又遠避到西崑崙碧桃谷中不再與人類修士多打交道,所以在胡佔等人的記憶中,幾乎沒有見過懷天女動手的場景,時間一久,他們開始覺得懷天女之所以還能佔據聖女一位,無非是因爲她有着那所謂“高貴”的出身,尤其是胡佔,他下意識地以爲懷天女除了那份血統之外,根本就沒有與自己匹敵的能力。
直到今日一戰,胡佔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而懷天女的話又恰到好處地讓在場所有人回想起了,當年九尾天狐是如何一統天狐族的。
實力。
九尾天狐族之所以能佔據統治者的地位,不是因爲他們善於鑽營,也不是因爲他們有着討喜的外貌,他們能登上王座,唯一憑藉的便是強悍到令人恐懼的實力!
胡佔死死咬住牙關,拼命舞動着長鞭抵擋着來襲的花雨,可仍舊又不少花瓣瞅着縫隙鑽了進來,看起來溫潤無害的花瓣,卻能輕而易舉地在他身上留下一個拇指粗的血洞!
胡佔試圖妖化回本體,然而就如同懷天女一出場時輕易壓制住自己妖化一樣,現在的他暗中嘗試了好多次,仍舊沒有成功變化爲原形,這時的他才明白,自己不能化形根本就是懷天女動的手腳……
“老夫跟你拼了!”
胡佔怒喝一聲,手中長鞭一揚,竟是完全捨棄了防禦姿態,徑直地殺向了懷天女。
對於胡佔的冒險舉動,懷天女卻是毫不在意,即便看着那六股長鞭殺到自己眼前也面不改色,只是將擡起來的細白手掌輕輕一翻,漫天飛舞的花瓣立刻聚集到懷天女背後,打着旋兒擰成了九條尾巴一般的形狀,對着襲來的長鞭用力拍了下去,只聽得一連串噼啪聲響,先是胡佔的長鞭,而後又是胡佔,統統被花瓣擰成的“尾巴”給拍到在地。
直到這會兒,胡佔才明白懷天女爲何一點都不懼怕自己仗着人多勢衆來奪權謀反,即便九尾天狐只剩下她一個人又怎樣,在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之下,九尾天狐的統治地位仍舊沒有任何一個分支可以撼動!
被拍倒在地的胡佔試圖再度站起來,然而懷天女的攻擊並沒有因爲他倒地就停止,反而接二連三地追擊了上去,胡佔被花瓣擰成的“尾巴”接連重擊,此刻全身的骨骼都已經粉碎,別說站起來,就連挪動一下小拇指都做不到了。
“聖女饒命啊!我們都是被胡佔這小人欺瞞纔信了他的話!”
眼見胡佔倒地不起,那些跟隨在胡占身邊的天狐族族人立刻開口求饒了起來,這些此起彼伏的求饒聲聽在懷天女
耳中,彷彿一首世間最爲美妙的樂曲。
“呵呵。”
懷天女冷笑一聲,比較起真的敢揭竿而起的胡佔,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更爲讓她不齒,有心想直接將這些不知好歹的傢伙一起滅殺掉一了百了,可最終懷天女還是收起絕招暫緩了攻勢。
如果不是如今妖族式微,過多的殺戮對現在的妖族並沒有好處,懷天女真的想將這些兩面三刀的族人全都處理掉,看着已經趴在地上失去意識,有進氣沒出氣的胡佔,懷天女手指一掐,收回了半妖化狀態,恢復成往日的模樣來。
“火狐一族被你們關在哪裡?”
懷天女開口問,她接到的求救信息便是火狐族長老發出來的,只是自她趕到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見到一名火狐族人,便知道火狐一族一定是被胡佔擊敗關押起來了。
“在、在緋冰狐一族的地牢裡……”
一名藍狐族族人哆嗦着開口,方纔的漫天花雨給他也造成了不少的傷口,只好在懷天女沒有存了殺他們的心思,這些傷勢大多不在要害位置上。
“去將火狐族的人都放出來,叫他們去祭天台那邊等我。”
懷天女冷聲吩咐,再以絕對強勢的實力壓制住胡佔這次逆行之後,懷天女在天狐族中的威望,一下子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那些僥倖撿回一條命來的天狐族聽到這句話,慌不迭地應了,然後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緋冰狐一支的地牢所在地。
“等一下。”
懷天女突然又開了口,同時將目光朝着地下一瞥:“將這東西拖走,留在這裡真是礙眼。”
懷天女口中所說的“這東西”,正是已經被她打的快要嚥氣的胡佔,圍在一旁的那些天狐族人中,除了胡佔聯合的一部分其餘分支之外,大部分還是緋冰狐自己的族人,若是在平常,被他們聽到自己最爲尊敬的族長被人用如此輕蔑的語氣喊成“這東西”,早就一窩蜂的殺上去了,可是現在他們卻是連個憤恨的眼神都不敢流露出來,只是趕緊挪回來,將胡佔擡了起來帶走,至於他們會將胡佔帶到哪裡去,又會如何處理胡佔,這些懷天女統統不在意,因爲她心裡清楚,胡佔的妖丹已經被她打的粉碎,即便是剩下的那些緋冰狐族人有着迴天之術,也救不了胡佔這條命了。
見那些人都離開了,懷天女這才趕往了胡悅所在的小院。
在懷天女擋住了一衆天狐族的攻擊之後,陸雲滄帶着朱影心奴一路疾馳趕回了之前所在的小院,敲開院門之後,他來不及跟衆人解釋,先把朱影心奴安置到了胡悅身旁,然後照着朱影心奴所說的,把那枚血精放到了胡悅心口處,只見那血精一接觸到胡悅,立刻就發出稀微的紅光來,緊接着朱影心奴的心口處就冒出了幾條紅色血線,慢慢牽連到血精上面,而與此同時,血精下方也生出了一些血線連到胡悅心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朱影姑娘是被外面那些天狐族所傷嗎?”
木易青原本試圖給朱影心奴治療一下,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場景便收了手。
“我們的確是被圍攻了,只是朱影姑娘身上的傷並非被其他人攻擊所致……”
陸雲滄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他想起當初胡悅被靈劍道心侵蝕時的場景,反倒是覺得現在的朱影心奴與當時的胡悅有幾分相像。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殺出去嗎?”
瓏江雪看了看躺在牀上的胡悅跟朱影心奴,又擡眼看向陸雲滄。
“那倒不必,懷天女已經趕回來了,現在我們只要守着三師叔,讓他儘快將傷勢養好就好了……”
陸雲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小院的門忽然開啓,一衆人立刻抓起各自兵器看向外面,卻發現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懷天女。
“前輩……”
陸雲滄見來的是懷天女,這才收起了手中血劍來。
“小弟人在何處?”
懷天女問道。
“在主房,前輩隨我來。”
陸雲滄走在最前面爲懷天女帶路,領着她走進胡悅躺着的主房。
一看到還沒有恢復意識的胡悅,懷天女快步走到他身前,伸出手去分別查看了一下胡悅跟朱影心奴的脈象,許久之後纔是一聲輕嘆。
“前輩……我三師叔他……他的傷勢現在如何了?”
陸雲滄之前跟懷天女沒打過什麼交道,此刻也不知該對她作何稱呼,只好先是朝着她行了晚輩禮口稱前輩,然後開口詢問。
“小弟的身體原本就被靈劍道心侵蝕,雖然後來靈劍道心被你們設法封印,可那些傷損卻沒有消失過,而今他又受了這麼重的傷,若不是還有心奴在,小弟他只怕……”
懷天女說到一半聲音就開始輕微的哽咽着,到最後幾乎說不下去了:“我九尾天狐一族現如今只剩下了我跟小弟二人存活於世,若小弟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將來我即便是死了,都無顏面見族中先人……”
看着傷心欲絕的懷天女,陸雲滄等人一時語塞,這種時候他們不管說什麼都不合適。
“小弟的性命已經無礙,只是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持劍了——陸少俠,首先我要多謝你們將我小弟送回到族中,可現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天狐族竟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內亂,實在是叫你們見笑了,此時我也不方便留你們在族中做客,而今鬼族禍患已除,你們還是儘早回點雲宗去覆命吧。”
懷天女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幽幽地鎖在胡悅身上,那目光之中說不出究竟是哀傷多一些還是埋怨多一些,亦或是欣慰更多一些,這目光飽含的情緒實在是太過複雜,叫在場之人都看不透。
陸雲滄聽得出懷天女話中已經有了送客之意,現在天狐族中有懷天女坐鎮,胡悅跟朱影心奴的安危自然已經不必讓衆人擔心,陸雲滄想了想便開口說道:“聖女的意思我懂了,我們也就不在此地久留,等下就起身趕回點雲宗去,只是三師叔始終是因爲救我們才受了傷,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還望聖女不要與我客氣,直接吩咐我就是,我陸雲滄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就不必了,只是回程路上務必多加小心。”
懷天女聞言微微勾了勾嘴角,對於眼前這個年輕的劍修,她心中並沒有多少惡感,甚至說還是有幾分好感的,因爲她知道之前陸雲滄爲胡悅封印靈劍道心時所出的力,要不是現在天狐族正處在風雨飄搖之際,她還真想多留他們住上幾日。
“回去替我帶話給你們宗主,就說胡悅恐怕無法迴歸點雲宗了,一旦靈劍道心被取出,我自會設法物歸原主。”
陸雲滄聽了懷天女這句話先是一怔,而後點了點頭:“晚輩記住了,定會將這句話一字不落地帶給師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