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上空的那名爲首修士大叫一聲道:“注意,有人出來了!”他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慘呼。那修爲最低的修士已經被司馬衝竄到身後一下抓破了丹田,當場斃命。這名修士太託大了,連防護罩都沒撐開。也難怪,自己這邊人數多一倍,他萬萬想不到有人不想法拖延時間,居然陣法未破就衝了出來。
大陣中的幾人在司馬衝前腳一走,後腳就跟了出來。他們本已經準備四下分散逃竄,看到司馬衝一擊就擊殺了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紛紛動容。若是司馬衝再這麼來幾下,這圍攻他們的人反而會成爲他們的獵物了。
沈大同沉聲道:“怎麼樣?誰想上?”
羅天勇搖搖頭道:“我反正不上。”
紅衣胖子道:“你上我就上。”
一名花白鬍子的老頭道:“急什麼。陣法又沒破。”他這麼一說,衆人都覺得有理,當即不再說什麼。
還圍攻的幾人紛紛撐開防護罩圍了過來。司馬衝掃了衆人一眼冷冷道:“誰出手,誰死!”這些人立刻都不動了,剛纔此人一擊就殺了一名築基期修者,雖然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爲,但是沒人敢將他的話當耳邊風。他們是臨時組合來求財的,誰也不願冒風險。
爲首的蒙面大漢冷笑道:“是麼?”冷笑發出,他已經指揮一把飛劍朝司馬衝攻了過去,別人忌憚,他可不怕,他是築基後期。大漢這一出手,其他人立刻紛紛祭出法器。
“嗖!”“嗖!”兩聲,五行大陣中突然有兩道人影趁着這些修士攻擊司馬衝的時候逃離。在周圍放風的二人立刻身影一分,一左一右朝着這兩道身影追去。這兩名放風的人一走,嗖嗖!又有兩道身影從法陣飛出,朝其他方向激射而去。這兩道身影一走,那些圍攻司馬衝的修士又分出二人去追。
法陣中此時還有兩人,花白鬍子的老頭和胖子修士。他們倒沉得住氣,居然還沒有逃走。司馬衝身形一矮,猛然向前一竄,直撲爲首的大漢。大漢並不後退,他目中滿是譏諷之色,看來此人是練體修士,但是一個人肉身再強,又怎麼捱得住這麼多的人圍攻?真是自尋死路。
一陣法術光芒之後,衆人驚訝發現,司馬衝已經不見了蹤影。大漢先一驚,隨即他想也不想就指揮一把大刀朝身前虛空一斬。同時祭出了一面防禦法盾。“嘡!”一聲巨響,大刀被一閃而出的司馬衝一巴掌拍飛了出去。同時司馬衝的另一隻手已經一拳轟在了紅衣大漢祭出的法盾上。
砰!砰!砰!拳頭如同雨點一樣打在紅衣大漢的法盾。大漢還沒有機會出手,法盾已經被打得靈光閃爍,眼見就要不支了。周圍的修士此時卻不敢出手,因爲二人靠得太近,打向司馬衝的攻擊往往會被他閃避開,反而打在了大漢的法盾上。
終於,大漢的法盾一聲哀鳴,靈光盡失被司馬衝一拳打裂,司馬衝的拳頭落在了大漢的防護罩上。大漢根本沒有機會緩口氣,司馬衝則完全是靠身體的強硬和力道在攻擊,此時是面不紅氣不喘。照這樣下去,不出一時半刻,大漢的護體光罩也要被打破了。
突然,周圍的修士之中有一人開口道:“一起出手!他沒救了!不趁機出手,很快又會有人遭殃!”說着,他首先打出一團火球。周圍的修士一聽,立刻也紛紛出手。說的沒錯,紅衣大漢已經沒救了,必須把這個棘手的修士幹掉。
司馬衝當然聽到那修士的話語,他一見衆人都打出了攻擊,立刻身子一閃,掠出了數尺。大漢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突然有這麼多法器法訣打過來,哪裡抵擋得住。一聲怒吼之後,人已經被轟成了一堆碎渣。
衆人都停了手。他們不想成爲下一個目標。此時出手無疑是找死。他們是來求財的,不是來拼命的。如今他們都已經後悔,爲什麼要聽人煽動,來打這些賞金獵人的主意。
司馬衝注視着場中衆人,見沒人出手就冷冷開口道:“還打不打?不打就滾吧。”他這句話一出,立刻有人抽身後退。一有人退,其他人立刻也紛紛後退,場中之人很快就退得一乾二淨。
司馬衝慢慢走到了不遠出一堆灰燼前,這是紅衣大漢的遺物,一隻儲物袋,遠處的地面還有一把大刀,一把飛劍。至於司馬衝一開始擊殺的修士身上的東西卻早被臨近之人取走了。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紅衣胖子緩緩走了過來讚道:“司馬兄果然是人中豪傑。這出手如雷霆,手段之犀利,施某難望項背。”
司馬衝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笑道:“哦,施兄。”這胖子叫施重天。他一直在觀戰,此時才從陣法中出來。司馬衝看了看施重天身後的老者道:“咦?其他人呢?”他剛纔全神貫注,倒沒注意大陣的動靜。
施重天搖頭,嘆了一
聲道:“希望他們的運氣別太壞吧。”
金眼雕此時已經抓着一把大刀飛了過來,司馬衝看了不看就接過來收進了儲物袋,他突然對施重天笑道:“施兄,有人來了,你上還是我上?”
司馬衝目光所望的前方的天空有一個小黑點。有一名修士正飛掠而來,不知道他是追蹤何人的,如今已經解決掉那人,正往這邊趕來。施重天看着天空中的人影目中寒光一閃,口中笑道:“司馬兄弟你歇一歇。待我去會一會他。”對方一人,施重天是半點不懼,何況還有司馬衝這強援,這是發財機會。
施重天沒能吃到獨食。鬍子花白的老頭一言不發就飛上去和那蒙面人鬥在了一起,二人都是築基中期,這蒙面人剛纔才經歷了一場苦戰,哪裡扛得住兩人的合力圍攻,很快一命嗚呼,二人平分了東西,施重天拿着一杆畫符筆來到了司馬衝面前嘆道:“看來沈兄是凶多吉少了。這畫符筆還是物歸原主吧。”沈大同換走的畫符筆出現在了蒙面人身上,沈大同的下場自然能猜得出。施重天倒藉機向司馬衝示了好。
就在此時,天邊又有一隊人馬飛掠而來,人數在二三十之衆,司馬衝、施重天俱是大吃一驚,那花白鬍子的老頭更是二話沒說,直接一撩下襬,身上黃光一閃,人已經沉入地下消失不見。好傢伙,居然有一張土遁符。
司馬衝注視着天空,他自己的遁速自己清楚,他根本跑不掉。施重天面上一陣青白交錯,終於還是咬咬牙,取出了一對如意鉤握在了手裡。
金眼雕飛到了司馬衝面前道:“司馬衝,把那金鱗果給我些唄。吃飽好了好上路啊。”
司馬衝笑了笑道:“好!”當下伸手一拍儲物袋,百餘枚鮮紅的果子浮現了出來,金眼雕張口一吸,全部吸到了嘴裡。
待那羣人飛近,司馬衝一愣。施重天卻鬆了口氣。領頭的人是葛衝。而所帶之人也並沒有掩蓋形貌,看來倒不像是來謀財害命的。葛衝遠遠就落了下來,一邊走一邊笑道:“司馬兄弟,沒事罷?”
司馬衝笑道:“本來沒事,剛纔被你帶來的這夥人一嚇,腿現在有些軟了。”
葛衝大笑。一揮手。身後之人立刻一躬身紛紛散去。司馬衝二人這才真正放下了心,施重天笑道:“葛管事怎麼有暇來看我們?”
葛衝笑了笑道:“得了。有人暗地違規出手的事我知道,不過這事禁不住,沒法子。”說着,朝司馬衝一擺頭道:“司馬兄弟,借一步說話。”施重天一見此景,當然明白葛衝這一次主要是來找司馬衝的。當即抱拳告辭,回自己的落腳地去了。
司馬衝跟着葛衝往前走。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閣樓前。閣樓周圍籠罩着陣法,陣法的出入口有修士把守,看來是東營新的指揮中心。葛衝一進到閣樓就回頭對司馬衝道:“司馬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司馬衝道:“哦?”
葛衝道:“明面上我會發布高難度懸賞令,你去接。接了之後不必理會,只要幫我做這件事就好。”
司馬衝道:“是什麼事呢?”
葛衝道:“我們想請司馬兄弟幫忙運送一批物資。你接的懸賞從來沒有失過手,本身實力也不錯。我們戰線吃緊,實在派不出得力人手。”
司馬衝嘆道:“你這不是把我往你們陣營拉麼?我就是不想參合進去,才當這什麼賞金獵人的。”
葛衝想了想道:“這樣,這一次的報酬很豐厚。而我會把發佈懸賞的任務期限給你延長,這樣你可以完成任務後有時間突破築基中期的瓶頸了,我看得出,司馬兄弟早已經法力圓滿。”
司馬衝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好!我接了。”
第二天清晨。三清城周圍的幾個城池同時出現了兩條新的懸賞令,收購五行獸內丹。兩條懸賞的價格都是五萬靈石。其中一條懸賞令已經表明是東營發的,接此令可以認爲是執行了任務,在各城和城區附近保證安全。另外一條則是無名氏所發。
五行獸的內丹本來難找,何況現在是戰事期間。而在懸賞發佈後的不久,兩道懸賞令居然都有人接了。其中一人當然是司馬衝。他在懸賞榜的公證處簽了契約書。然後回到葛衝那裡去。葛衝把一枚五行獸內丹和一個封印起來的儲物袋一起交給了司馬衝,並告訴他,另外一個接懸賞的人就是接受儲物袋的人。到時候雙方可以交換契約書和東西。
司馬沖走在草原上,按照路線圖來看,前方有一處礦脈,看來又是交戰地。司馬衝嘆口氣,遇到這樣,他只能繞開。司馬衝他本想先突破修爲,不過葛衝卻親自把他‘押’出城,三清城和白石城之間各種資源點不少,根本沒有清靜的地方,司馬衝只能作罷。
就在這時,
風中傳來了打鬥聲。司馬衝一驚,自己還離得這麼遠,怎麼就碰上打羣架的了。碧眼雕和金眼雕分吃了那三百多的金鱗果,如今都在呼呼大睡,這讓司馬衝鬱悶不已,如果這兩隻鳥在他答應葛衝前睡着,他絕對不會接這任務。
在一處山坡下,正有三四十在人在互相拼鬥。當然是東西陣營的人。西營方面的人更精銳,牢牢佔據佔着上風。東營已經露出了敗勢。司馬衝看清楚情形正要開溜,突然有一個聲音喝道:“是誰!滾出來!”隨着喝聲響起,一把七尺多長的鋼叉直插司馬衝藏身之地。
司馬衝見行蹤暴露,只好一下蹦了出來,只見不遠處正站着一名滿面寒霜,身穿綠衣的女子。鋼叉就是她擲出的。司馬衝朝女子笑了笑抱拳道:“在下只是碰巧路過此地,各位別在意,請繼續,請繼續。”說着轉身要走。
女子猛然一竄,攔在了司馬衝面前道:“哼!鬼鬼祟祟地跺在那裡,你一定是東營的人,想去通風報信。”說着,指揮着鋼叉朝司馬衝攻了過去,並祭出了一面青銅盾牌擋在身前,她的修爲和司馬衝不相上下,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激戰雙方發現有人接近,都是吃了一驚,不過發現只有一人,雙方立刻不再理會又鬥了起來。
司馬衝一般閃避一邊往後退,他取出了那對指虎帶在了手上道:“大妹子,我不是東營的人,我是賞金獵人。賞金獵人司馬衝,懸賞榜上一查就有。”
綠衣女子不說話,只是不斷指揮鋼叉攻擊。司馬衝依然是不斷閃避,只是偶爾用指虎招架一兩下。兩人很快鬥到了山坡的另一面。突然。“嘡!”一聲敲鑼一般的聲音響起,山坡另外一邊的人看到一面青銅盾牌從他們頭頂飛過。緊隨青銅盾牌之後,又有一道人影飛了出來,這人一邊飛還一邊吐血,還沒落地就斷了氣。正是攔截司馬衝的綠衣女子。西營這邊的人一愣,突然又有二人飛出戰團,朝山坡另外一面飛去。
“砰!砰!”兩聲不太重的悶響之後,那脫離戰團的二人再次飛了回來,這一次是倒飛。一落地,同樣的口吐鮮血,看身體表面卻沒有什麼傷痕,連衣物都還完整,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攻擊。
西營爲首的一名字青年終於有些動容了,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三名築基期的修士非死即傷,對方好厲害。他剛纔也瞥到了那修者,濃眉大眼,築基期中期,不像是多厲害的人物啊。青年轉過頭對一人道:“封武鳴,你去!”
戰團之中一名指揮着一隻蛾子戰鬥的青年男子立刻點點頭,縱身跳出了戰團,朝山坡另一側撲去。西營這邊一下少了四人,東營方面總算略緩了口氣,勉強挽住了敗勢,雙方心中此時都在猜測,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司馬衝正輕撫着手中的指虎。這東西太合他口味了。所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對指虎並不鋒利,但是這重量卻很夠,一百斤的兵刃揮舞起來有一千斤的力氣,這一對指虎在司馬衝手裡,每一擊都是萬斤之力,管你修士法器多厲害,被這萬斤巨力一撞,不被撞折也要被打飛出去。
突然,司馬衝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他猛然擡頭,就見一個面目粗獷,不修邊幅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山坡上,他的打扮像一名獵人,身上套了一件硝過的虎皮做的短襖,下身穿的是黑皮褲,打赤腳。背後揹着一張硬木長弓。
司馬衝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一股野性,他彷彿不是人,而像一隻擇人而噬的豹子。司馬衝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就算真正的野獸,也沒有給過他這麼野的感覺。司馬衝一抱拳道:“在下複姓司馬,司馬衝。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青年張了張口,發出一聲嘶吼,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縱身一躍。落到了司馬衝對面。他躍起時像只貓一樣,落地時候已經半伏在地上,一隻手按着地面,另外一隻手反握着一把骨刀。骨刀只有三寸七分,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這麼短的刀,而且是握在手裡。司馬衝知道,此人也是近戰高手。他猛然伸手出懷,掏出了睡眼朦朧的金眼雕,朝天空中的一扔。因爲司馬衝發現天空中還有一隻大蛾子。蛾子渾身毛茸茸,翅膀張開比一張桌面還大,他對付這名怪人時如果有這樣一隻蛾子在一旁,實在無法安心。
金眼雕迷迷糊糊,突然一大團粉末劈頭蓋臉地打來,它一睜眼,眼前就有一根比筷子還粗的針狀管子正朝它扎來,它一驚連忙撲打翅膀閃開,口中罵道:“大爺的!能讓你大王睡個好覺麼!”
司馬衝見金眼雕醒轉,不再理會空中的戰團,兩腳一分,身子微蹲,朝怪異的青年招了招手。青年看了看司馬衝,突然用骨刀在地面劃了幾下,指了指。司馬衝一看,是三個字:封武鳴。司馬衝道:“你是封武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