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天輕輕的掂了掂,戴誠彬之前留下的那一隻,裝滿靈石的儲物袋。他不禁暗暗有些好笑,這老頭還挺有趣的。
之後數天,張笑天都老老實實的留在了這裡。他不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是日夜開着門窗,向別人表示,自己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
落霞山上,聖女選拔已然開始,十多位神女峰的女修正在接受着,種種的試煉。不過,張笑天懶得爲那些事情費心,他只是靜靜的等待着自己出場的那一天的到來。
這一天,終於有人來通知,明天就是需要張笑天出戰的日了。張笑天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更是早早的就開着窗戶安寢了。
月上二更之時,文婉正要開啓她居所的陣法禁止。
忽然一道淡淡的影子,緩緩的在她神識之中,一點點的凝實了起來。
文婉頓時吃了一驚,她自然知道,這是誰到了。她只是沒想到,張笑天竟然會如此的膽大妄爲,竟然直接找上門來。
微微一猶豫,文婉馬上打開了院門,將他讓了進來。示警爲主的禁止,瞬間開啓,文婉這才惱怒的瞪了張笑天一眼。
這一眼,即是在怪張笑天不該如此魯莽的直接過來,更是暗含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沒事,我確定沒有人留意到這裡。”
張笑天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就大咧咧的自己拉張椅子坐了下來。
文婉嘴脣動動,似要問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卻是又想到必然是之前,傳遞的那一份玉簡,出了問題。
“我明天還要參加試煉……”
“我來跟你談一筆交易。”
張笑天目光淡然,卻也沒有特意的去注視文婉的眼睛。文婉微微咬了一下嘴脣,神情有了瞬間的變化,卻又被她給瞬間收斂了起來。
“我給你玉簡,你幫我殺了狄佩絲,這樣的交易你並不吃虧。”
“我不是那個意思,狄佩絲我會殺的,我是來問你,有沒有興趣,在我擊殺了狄佩絲之後,當衆將我擊殺!”
文婉正在給自己倒茶的手,頓時就是一抖。可她卻是強忍着沒有多表示關切,而是直接問道:“說出你的條件。”
“我要你無以爲報!”
文婉的臉色猛然一紅,她恨恨的道:“當年我……”
“當年的事情,不必再說。我現在和你說的,只是一件交易,你若是不願意,我這就回去了。”
“我現在不能給你,我……”
“可以。”
張笑天點點頭,他的身體頓時消失掉了。不是隱匿,而是真正的消失。
隱匿只是術法,消失卻是神通!
所謂的神通,已然不在是扭曲,利用規則,而是成爲了規則的一部分!
看到張笑天的分身,實實在在的從自己的面前消失,文婉不禁有些發愣,她確定,對方是真的徹底消失了。
“他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難以測度了。”
文婉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她越發好看的黛眉不自禁的皺起
,此時此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是悔恨,是期待,是無奈還是愧疚?
第二天張笑天起來之後不久,就看到那戴誠彬,率領着幾位煉虛修士,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進來。
“幾位前輩!試煉這就要開始了麼?這可真是太好了!還請幾位帶路吧!”
張笑天哈哈一笑,神情竟是頗爲的喜悅期待。
戴誠彬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妥,可在這落霞山上,他還真想不出,對方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張公子,請!”
幾人一路而行,漸漸的攀上了一座,陡峭而高大的山峰,那山巔之處並不寬大,只有一個不到數百丈方圓的平臺。
“戴前輩,是否因爲羣仙大陸,已經暗中和無盡之森聯手了,所以你們纔敢殺我的?”
戴誠彬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笑道:“張公子無需想那麼許多,只要你能擊敗所有的聖女候選者,至少我落霞山,絕不會再爲難張公子!”
“哈哈!那我就借戴前輩的吉言了!”
戴誠彬頓時無語,我哪裡對你說什麼吉言了?
一座臨時搭建的演武臺,不過數丈方圓,就在那山巔平臺的最核心處。四周一大羣,高矮不一的涼亭,看似尋常,卻是內部裝飾的極爲奢華,那裡分別坐着,落霞山上的一干大佬。
戴誠彬自己也是有座位的,他對張笑天指明瞭那處演武臺,他也就回轉自己的座位了。到了這裡,張笑天自然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了,想來他也不會鬧出什麼事端來。
張笑天飛身躍起,落在那演武臺之上。他這纔看到,這演武臺不但是陣法禁止,層層籠罩,更是內含着一定的空間。
演武臺周圍,稀稀落落的圍着十幾個面戴輕紗的女子,想來就是要來參加這一次,聖女選拔的神女峰弟子了。
往常,神女峰爭奪聖女,最多也就是在,兩三人之中抉擇。這一次因爲狄佩絲的勢在必得,和文婉的名正言順,反倒使得許多本沒有機會的人,也都站到了這裡。
張笑天靜靜的站着,他目光環視全場,竟是有着一種,翩翩佳公子,出世而不塵的氣息。
試想一下,此時此地面對着必死無疑的局面,一個年輕的少年,竟是還能面無懼色的靜靜站着,甚至他還能隱隱的露出,一絲充滿了自信的微笑。
張笑天自己並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對於女人,尤其是情竇初開,愛慕英雄的少女,是有多大的殺傷力。
就算是心思沉穩如同文婉這樣的,都不禁看的目眩神馳,眼中都是漫天的小星星。
“誰先上去,將這惡賊擊殺,爲你們劉師伯報仇雪恨!”
突然,一道徹底破壞氣氛的聲音響起,卻是一個容顏兇狠的老嫗,突然悲憤的大吼了一聲。
話音未落,一個全身黑衣,腰纏黑帶,手臂上還纏着一塊黑布的蒙面女子,已經躍上了演武臺。
“你這惡賊,害死我師父,我定要殺你,爲我師父報仇!”
“請!”
張笑天伸出左手,神色絲毫未變,他心中卻是有些迷糊,你師父是誰啊?他當然不會將,張思博自爆之時,弄死的那幾個人,一直記在心上了。
雙方當下交手,張笑天頓時皺眉,這個女子也看不出來容顏如何,可她的實力卻只是剛剛,被外力勉強給提升到煉虛境的樣子。
這樣的對手,張笑天甚至只是伸出一隻手,隨意的揮灑間,就將對方所有的攻擊,都給化解了。
十多道強大無比的神識,若隱若現的故意暴露出來,對張笑天的心神形成壓制。張笑天卻是完全,恍如未覺一般。
“着!”
忽然,這女子猛然大袖一甩,抖出了一大團的白霧。張笑天知道,這白霧並不是什麼毒煙,而是純粹的,由一種極爲細密的特殊金屬飛針,堆積而出的。
每一根飛針,都附着着,主人的神魂,可以自如的指揮。若是猝不及防之下,很多人都很可能會吃上一個大虧。
張笑天早就知道這東西的剋制辦法,可他卻是恍如未知一般,硬生生的用身體,將這攻擊扛了下來。
“啊!他果然是個古武者!”
“不一定!不一定!他只是身體強悍的離譜,也許是有什麼逆天的奇遇呢?”
眼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如同煙霧一般的飛針法寶,直接紮在張笑天的身上,臉上,甚至是眼珠子上,張笑天都毫無異色。很多人觀戰的高手,都忍不住紛紛議論了起來。
張笑天退出幾步,他擡手一招,一股雖然不夠精純,卻是渾厚無邊的靈氣,頓時將所有的飛針,都給吸附了過來。
“噗!”
本命法寶被奪,那女子頓時噴出了一大口的血水。
張笑天卻是並沒有上前追擊,而是站在原地,笑呵呵的看着她。
“哼!我跟你有血海深仇,我不會原諒你的!”
這女子說完,竟是在神情之中,微微露出了一絲的忸怩,這才悻悻的躍下了這座演武臺。
張笑天不禁暗暗無語,他只是不敢現在就痛下殺手,以免打亂了計劃而已,可真不是憐香惜玉,對對方手下留情啊。
“張笑天!你這個瘋狂嗜血的惡賊,羣仙大陸之上所有修真者,人人得而誅之的敗類!你不用得意,看我來殺你!”
又有一位,全身黃衫,連遮臉的紗巾都是黃色的女子,拿着一件自以爲不錯的法寶,躍上了演武臺。
張笑天看她只有煉虛境的實力,也就控制下力道,將之擊落演武臺也就是了。
這個時候,那女子的一件如同花瓶一樣的法寶,還被張笑天抓在了手中。只見那銅製的花瓶,不斷的顫抖,卻就是無法脫離張笑天手掌的把握。
張笑天也沒有趁機抹去,這一件法寶上面的神識烙印,而是一抖手,將這東西扔回了它主人的懷裡。
看到張笑天這樣的做派,許多人不禁暗暗猜測,他該不會是想要,在這演武臺上,化解和神女峰的恩怨吧?
他要真是這樣想,那他也是未免太天真了一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