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書生說的話,具有一股濃烈的殺意,牧塵躲在沙丘之後,已感受到了那種凌冽的氣息。
若不是他與唐心都收斂了氣機,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被白面書生發現了。
牧塵看着一臉疑惑的唐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唐心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繼續朝着遠處的那三人望去。
這時候,墜落在地上的胖子已經重新站起了身子,對着虯髯漢指指點點的道:“大塊頭,我不是叫你給我斷後了嗎,你傻站着幹什麼?”
虯髯漢臉上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道:“公孫爲你斷後,被切成了肉片,沒了命。你完全當做無事發生,只顧擔心自己的性命,你還是不是人?要我斷後,你也配?!”
虯髯漢口中的公孫,就是之前他們三位之中的那個侏儒。
聽了虯髯漢的話,胖子的臉立刻就沉了下去,大塊頭平時傻愣愣的模樣,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弱智腦癱,但是現在卻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一個他完完全無陌生的人。
他驚愕的看着虯髯漢道:“你、你、你……公孫說你腦子有問題才傻愣愣的,難道都是你裝的?”
虯髯漢道:“我是一個正常人,完全正常的人。這麼久才發現我是裝的,看來傻的是你和公孫罷了。”
胖子聽了,驚恐的往後退,他現在已覺得,虯髯漢是一位比白面書生更爲強大更加恐怖的人。
這時候,白面書生笑了,笑的很是愉快,他慢慢欺近虯髯漢的身邊,在他的肩頭拍了拍,道:“趙兄,咱們倆配合的這場戲,真是妙極了。”
虯髯漢道:“那是當然,就連我也有點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先把公孫坑殺了,再來對付這貪生怕死的死胖子,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胖子聞言,朝着虯髯漢尖叫道:“姓趙的,你爲巨劍莊的弟子,竟然與雲嵐宗的弟子勾結,就不怕副宗主將你清理門戶嗎?”
虯髯漢大笑道:“有一句話叫做死無對證,你總該知道的?”
他轉過身看向白面書生道:“動手吧!我與那胖子結下了誓丹禁制,不能對他出手,否則會遭到誓丹的反噬的。”
白面書生冷笑道:“趙兄看戲即可,接下來交給我!”
說話間,他已持着圓月彎刀,朝着胖子殺了過去。
那胖子準備反擊,同時怒吼道:“別以爲老子是好欺負的,真動起手來,你們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胖子真動起手來的時候,就已被白面書生豎着劈成了兩半,左右各飛向一邊。
胖子慘叫聲都尚未發出,就已鮮血迸濺,碎成了兩半屍塊,眼睛睜得銅鈴大,簡直就像要凸出來了一般。
白面書生冷笑着,將圓月彎刀上胖子的血甩了個乾淨。
而後,他從胖子的身上搜出了紫金羅盤,以及隨身攜帶的聖水瓶。
在確認聖水瓶中的大藥一株都不少之後,便大笑着走到了虯髯漢的身邊。
白面書生道:“趙兄,大功告成,要是沒有你下藥和透露位置信息,我還不一定能成功拿下。”
他頓了頓,咳了一嗓子,接着道:“之前說的是五五分成是吧?”
虯髯漢揹負雙手,強硬的說道:“是的!難道你想賴皮不成?”
白面書生冷笑道:“趙兄說的是什麼話?我是一個絕對追求公平公正的人,做事都按道理來。這一次劫藥,我出力最多,你出力最少,我要求改變一點分成比例,這很正常。”
虯髯漢聞言冷冷的道:“怎麼個分法?”
白面書生笑道:“趙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十成,我佔九成,你拿一成!”
虯髯漢笑了,大笑,冷笑,道:“獅子大開口是吧,你吃得下?”
白面書生道:“當然吃得下,趙兄的那一成我也吃得下。”
說話間,白面書生突然出手,將圓月彎刀甩了出去,釋放澎湃的殺伐氣息,直取虯髯漢的脖頸。
虯髯漢沒有動,沒有瞬間招架躲避,是因爲反應不過來嗎?
絕不是!
圓月彎刀距離他的脖頸只有一根髮絲的距離的時候,他在瞬息之間出手,揹負的雙手的指尖,射出兩道烏光,將圓月彎刀反彈了出去。
白面書生召回圓月彎刀,驚愕的看着虯髯漢,道:“這怎麼可能?以你這種實力,決不可能只是巨劍莊幹事弟子那麼簡單。你究竟是誰?”
虯髯漢道:“一個將死之人,問這麼多做什麼。安心上路吧!”
說完,虯髯漢已出手,排出十枚銅錢,彈指間飈射了出去。
白面書生接連後退,以圓月彎刀擋住射來的銅錢。
虯髯漢射出的銅錢,融合了自己的殺意,又是高階的法具,擊在圓月彎刀上,直接就擊出了幾個大缺口。
白面書生面色一凝,咋舌道:“圓月彎刀乃玄五階法具,竟然扛不住你的幾枚銅錢,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
虯髯漢再度彈出一枚銅錢,擊向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以圓月彎刀一擋,鏗鏘一聲,刀身徹底崩斷,但是那枚銅錢的攻勢沒有絲毫減弱,繼續穿透,打穿了白面書生的左肩,他的左臂直接無力的垂下。
此時,白面書生以認識到虯髯漢的強大,立刻將聖水瓶拋了過去,並沖天而起,準備遁走。
“趙兄,放我一馬!”
虯髯漢面色凌冽,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強勢出手,祭出一把銅錢寶劍,化作一道烏光射出,直接洞穿了白面書生的胸膛。
“啊!”
白面書生發出一聲的慘叫聲,而後從長空重重的栽落了下來,砸在砂礫之中,癱軟成一團,斷絕了氣息,橫死當場。
看着白面書生的屍首,虯髯漢大步走了過去,將白面書生身上的聖水瓶取走。
“大藥都是我的,你們也配拿?”
虯髯漢朝着白面書生啐了一口,道:“忘情宗不招收男弟子。爲了投身忘情宗,你竟然閹了命根成了個不男不女的人妖,真他媽夠噁心的。你們說我們白州是魔宗,你們青州又何嘗不是?”
說完,他又啐了一口,同時遙望不遠處的沙丘道:“兩位,別躲了,趙某早就注意到你們的存在了。”
牧塵聞言,忽的臉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