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塵隱遁了身形之後不久,就有三位巨劍莊的低級幹事趕到了,收起飛行法具,落到牧塵前方的不遠處。
他們手中有一個紫金羅盤,在指引方向,將他們帶到了這處峽谷之中。
他們落地之後,跟着紫金羅盤的指引,在一處古木前蹲下,使用鋤型法具開始挖掘起來。
這種羅盤,原來是他們特製的法具,跟着羅盤的指引,可以尋找到一下珍貴的藥草。
牧塵躲在暗處並沒有動,注視着眼前三人的一舉一動。
眼前三人,一個虯髯大漢,一個油膩胖子,一個侏儒。他們邊挖掘藥草,邊交談了起來,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靈藥雖然可以被他們手中的羅盤輕易發現,但是想要將藥草完整的採摘下來,要耗費不少的精力和時間。
採摘的藥草,一絲根鬚都不能斷掉,採摘之後必須安放在每名採藥弟子必備的聖水瓶之中,這樣的話,藥草的藥效纔不會有所流失。
聖水瓶也是一種儲物法具,內部含有大量體積的空間,完全都能容納采掘得來的所有藥草。
胖子有些坐不住了,開口|交談起來。
“這一次的禁地試煉,很多采藥的弟子運氣實在不太好。”
侏儒搭腔道:“怎麼說?”
大漢仍在挖掘靈藥,看上去極爲老實,在三人之中地位最低,苦差事都由他經手辦。
胖子見侏儒答話,話匣子瞬間就打開了,接着道:“這次打開靈眼,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座標傳送錯誤。”
侏儒道:“難怪我甦醒之時,掉入了刺狼堆之中,差點被生吃了。若不是有這大塊頭出手,我就沒命了。”
說完,他拍了拍虯髯大漢的肩頭,表示認可和滿意。
虯髯大漢呵呵的傻笑兩聲,撓撓頭,而後不管二人,繼續挖掘起藥草來。
胖子道:“你算運氣好的,這次傳送座標出錯。有的人神識尚未重聚,出現在高空,直接摔成了肉泥。有的採藥弟子更慘,被巨樹枝丫貫穿,血肉骨腸撒了一地。我看着都覺得瘮人,那場面太驚悚,絕沒人願意再看第二眼。”
侏儒舔了舔舌頭,道:“真的嗎?這種獵奇場面,我很喜歡,真想親眼瞧瞧。”
胖子揶揄道:“得了吧,你葉公好龍罷了,真見了那場面,我敢保證你短時間內肯定吃不下飯。”
他們說着說着,又轉移了話題。
牧塵耳聰目明,將二人交談的話語都聽到了心中,按照青銅燈芯熄滅的時間估計,外門弟子顏回應該也是在傳送座標失誤的過程之中橫死的。
想到這裡,牧塵長吁一口氣,感到無奈。
稀裡糊塗就就橫死了,牧塵與顏回同爲外門弟子,只覺得可惜與悲哀。
胖子與侏儒繼續交談着,談到了忘情宗的那名紫衣女弟子。
胖子口流涎水,眼睛眯起來道:“她呀,好像是忘情宗的新任聖女,是忘情宗三聖女之一。長得挺美的,讓我都有想法了。”
牧塵聞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牧靈。
牧靈被忘情宗從牧府強行帶走,也被選爲了聖女。
不過,牧塵並沒有將紫衣女子認成是牧靈的意思,身材上看,牧靈與紫衣女子差不多,但是氣質卻又很大的差別。
況且,紫衣女子曾掃過牧塵一眼,眼神之中盡是漠然,對牧塵感覺到極爲陌生,對牧塵應該並不認識。
他們談論了很多,不過之後的話題都不是什麼緊要事,牧塵並沒有集中精神去聽。
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虯髯大漢終於將藥草採掘完整,遞交給了胖子,被胖子放入自身的聖水瓶之中。
胖子笑吟吟的道:“這時咱們今天採摘到的第六株上號藥草了。咱們能這麼快就採摘到這麼多上好的藥草,還得靠我提供的紫金羅盤。”
他頓了頓,接着說:“所以分配比例,我三矮子二大塊頭一,沒問題吧?”
虯髯大漢傻笑幾聲,撓撓頭道:“俺沒問題,全聽大哥您嘞!”
侏儒蹙眉,又瞬間放鬆,心道:“我與大塊頭出力最多,你個死胖子就拿出一個羅盤之路,分成這麼多,便宜你了!”
他心中不滿,卻沒有直說出來,他與虯髯大漢還需要紫金羅盤指路,所以他並不想現在就與胖子鬧翻,不值當。
將採得的藥草收入聖水瓶之中後,三人祭出飛行法具,轉身沖天而起,峽谷之中沒有其他上號的藥草了,他們不想再耽擱時間,準別迅速離開。
確認三人真的遠去之後,牧塵現身,而後手持長明燈,跟隨着長明燈的指引繼續走。
長明燈之中,燈芯爲牧塵指明瞭方向,讓他推測到有兩名雲嵐宗外門弟子就躲在這處峽谷之中。
一點燈芯,代表的是湯川。
又一點燈芯,代表的是唐心,是外門弟子中的那個小丫頭。
牧塵繼續向前走,燈芯燃得更加旺盛了,前方出現了一個洞穴,黑暗深邃,難以望穿,牧塵可以肯定,唐心與湯川二人極有可能就是躲在了洞穴裡。
他舉步向洞穴之中走去,使用點火術,在掌心升起一團火,照亮了石壁。
走進洞穴深處,入口的光亮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牧塵在洞中七折八繞,終於聽到了一個女聲,他對着聲音極爲熟悉,可以確定就是唐心的。
不過除了唐心的聲音之外,還有兩個男聲,牧塵能夠確認其中一個是湯川的,另一個到底是誰,牧塵也不大清楚。
他悄悄摸過去,洞穴之中有火把,牧塵能夠看清對面的一切。
他將掌心的火焰熄滅,收斂氣機,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就算對方與自己同時外門弟子,牧塵的警惕之心也絲毫沒有熄滅,在尚未確認安全之餘,他不會盲目的衝過去。
他距離對面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以確認對方不會發現自己的蹤跡。
不過以牧塵的眼力和耳力,見所見,聞所聞,清晰無比,宛如就在近前。
這時候,唐心整個人倒在地上,她緊緊的攥着身上的些許衣物,把自己抱成一團。
她整個人已癱軟,身體已無力梨花帶雨。
而湯川以及另外一名男子,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