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眼天邊的層雲,與火焰也差不了多少,其中溫度熾烈,築基修士始一進入,血與骨肉頓時昇華,屍首無存。
靈眼附近的地域,並不適合生靈長久居住,活火山、地火裂縫密佈,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就要殞命。
環境惡劣如此,彰顯大自然的野性與暴戾,讓人不得不生出一種對大自然的敬畏來,牧塵更是如此。
山峰之中,前哨幹事們從石殿之中,取出的一個秘藏的法具,爲一個小型的古戰船模型。
這是一種特製的法具,具有法天象地的能力,在經過幾位前哨幹事注入符文之後,模型迅速暴漲,橫在天空迅速變大。
古戰船接連擴大,覆壓在山頂,遮蔽了天空,投下巨大的黑影。
長老們吩咐採藥弟子上船,並吩咐一位前哨幹事掌舵,爲他們開路。
嗡嗡而鳴,天邊傳來轟鳴,古戰船橫亙在天空,其中裝載有靈石作爲能源,被前哨幹事蕭炳啓動之後,朝着靈眼遠航而去。
古戰船在天空之中橫行無阻,空氣在周圍飛快流逝。
牧塵只覺得喉嚨幹癢,這裡的空氣太過污濁,呼入的空氣之中具有酸性塵埃。
牧塵激發自身的聖階靈脈,終將空氣轉化乾淨,得飲一口純淨的空氣。
其他的採藥弟子就慘了,止不住的咳嗽,喉嚨已嘶啞,他們的靈脈並不出衆,沒有牧塵那般淨化的能力。
古戰船遠航一陣,終於落地,來到一片綠洲之後落定。
“咳咳……乎……”
綠洲之中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採藥弟子們得以呼吸到這樣純粹的空氣,心情騰的一下安定了許多。
這片綠洲,就是靈眼禁地的入口了。
雲嵐宗的隊伍,並不是第一批到達的。
這個時候,背靠秦帝國,四大宗門之一的巨劍莊隊伍已先到了,他們的戰船就停在雲嵐宗古戰船前方的不遠處。
巨劍莊底蘊深厚,使用的飛行法具自然不是古物,爲仙金打造,金碧輝煌,閃爍耀眼的光芒,裝裱極爲華貴,投入使用不過幾十年。
對比之下,雲嵐宗的古戰船就遜色了許多,使用了上百載,修修補補,雖然能用,卻渾身都是補丁,使人目不忍視。
雲嵐宗的採藥弟子們頓時生出自卑心來,低聲議論紛紛。
“巨劍莊底蘊就是深厚,出手大氣,對比咱們雲嵐宗,簡直隔了萬重天!”
“雲嵐宗背靠的宋帝國式微,而巨劍莊身後的秦帝國卻在青州三大帝國之首,怎麼比?”
這時候,外門弟子中的小丫頭唐心卻開口道:“你們在陰陽怪氣什麼,還是不是雲嵐宗弟子?”
其他弟子本來挺生氣,見到這個丫頭,發如青絲,一身粉紅裝,玉頸纖腰,身材凹凸有致,旋即改變了態度,閉上了嘴。
這個時候,天元上人向巨劍莊的隊伍走了過去。
他望了望巨劍莊派出的採藥弟子,使用神識探視了一陣,而後對着巨劍莊的副宗主說道:“紅毛老鬼,你這次帶來的巨劍莊弟子資質不錯,看來極有希望採掘的一批大藥。”
天元上人口中的紅毛老鬼,是巨劍莊採藥弟子的領隊,也是一位副宗主,被世人稱作鴻毛散人,與天元上人的關係不錯,曾經共患生死難,友誼深厚。
他被天元上人調侃爲紅毛老鬼,除了是自己稱號的諧音的緣由之外,還是因爲自己修煉秘術,將自身的頭髮汗毛都煉化成了火紅色。
他迴應天元上人道:“這個時代,乃是修仙界的黃金年代,各種超凡靈脈迭出,資質近仙者如雲,我帶來的這批弟子對比天機樓的那羣天才來說,還遠遠不夠看!”
之後,鴻毛散人將神識在雲嵐宗的採藥弟子身上探視了一遍,這些弟子雖然比不上自己巨劍莊的弟子,但也不賴。
但是當他將自身神識掃過牧塵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蹙眉道:“天元,你那個弟子似乎有些不太尋常,給我說說!”
說完,手指了一下牧塵的方位,又迅速放下。
天元上人看了牧塵一眼,轉過身正對鴻毛散人道:“牧塵,我雲嵐宗外門弟子而已,沒有什麼可說的。”
鴻毛散人卻搖搖頭,不認可天元上人的說法,他方纔將自身的神識在牧塵的身上掃視,卻被反彈了。自己一位元嬰期修士,竟然看不穿築基期修士的底細,這情況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出現。
不過鴻毛散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對方的弟子是對方宗門的事情,跟自己一個外人有何關係。不過他已決意給自己門下的弟子們提醒一下,要時時刻刻注意那個叫做牧塵的雲嵐宗外門弟子。
就在這個時候,忘情宗與天機樓的隊伍同時趕到了這片綠洲。
忘情宗的隊伍,處在一個巨大的方形棋盤飛行法具之上,弟子矗立其中,宛如棋子。
牧塵舉目望去,發現忘情宗的弟子都是女弟子,長老和副宗主亦都是女性。
棋盤法具之上,有一名宗門女弟子輕紗掩面,一身淡紫色的紗衣,舉止優雅,走起路來施施然步步生蓮,身材曼妙,肌膚欺霜賽雪,大腿渾圓緊實。
這位紫衣女弟子,被其餘的忘情宗弟子圍在中間,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牧塵看過去,從她那嫣然的眼波之中發現一絲熟悉的感覺,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那紫衣女子眼波輕柔,卻漠然一切,看向牧塵時神情心理也沒有一絲波動,顯然並不認識牧塵,更不可能有過什麼交集。
天機樓的隊伍,則是乘着一頭大龜來的,採藥弟子們都聚在龜甲之上,神情傲然,目空一切。
其上,亦有一名女弟子,一身白衣勁裝,繃緊出曼妙身材的曲線,她的身材姿色,並不遜色於剛纔的那位紫衣女子。不過因爲尚未蒙紗的原因,缺少一種朦朧感,少了一絲美感。
牧塵舉目望去,也從那白衣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不過牧塵並沒有多想下去,只認爲自己是許久沒見過女人了,見誰都曾熟悉。
但就在他盯着白衣女子看的一瞬間,那名天機樓的白衣女子忽然也轉臉看向了他。
眼波傳來,白衣女子注視着牧塵,噗嗤一聲,嗤嗤的笑了。
牧塵蹙眉,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柳……柳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