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利的嘶叫聲傳進來,飛到房間,飄進熊銘的耳朵,他聽出來了,是李嵐的聲音。
就是那個絕望而又痛苦的聲音,一直到後來都沒有曾忘記過,就因爲那個刺耳、悲催的聲音激勵他成就了一個史上的傳奇人物。
他的手握着拳頭,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着,眼睛裡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
嘴裡狠狠罵着,哪天不弄死他,我不叫熊銘,不管是用什麼辦法,必須讓那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死去。
王總管穿好衣服走了,嘴角一抹奸笑。
房子裡留下痛哭憤怒的李嵐,她滿臉通紅,一直紅到髮根,鼻孔由於剛纔激動張得大大的,額上出現豆大的汗珠,眼裡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
爲了熊銘,自己不再是一個女孩,而是一個跟母親一樣的女人。
爲什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不知道熊銘以後會不會瞧不起我!
如果他真的是那樣的男人,以後再也不理他,更不可能再愛他,我要恨他一輩子!
不知道母親來找過自己沒有,如果看到熊銘父母的屍體,會不會在院子裡找女兒,沒有看到我,她是高興還是悲傷!
對不起,母親,我真的很喜歡熊銘,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女兒!
從小母親就不喜歡讓她在熊銘家耍,現在都還不知道原因。
她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那個讓她傷心一輩子的地方,回到房間,她倒要看看熊銘是不是嫌棄她,如果那樣,她會立馬死去,反正自己一切都沒有了,活着根本沒有意思!
房裡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大家都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此時此刻,她巴不得有一個老鼠洞馬上鑽進去永遠不出來。
熊銘瞧着眼前楚楚可憐的嵐,頹敗的容顏像極了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嵐依舊嬌美動人,這種美快要讓他窒息。
他深情的凝視着梨花帶雨的嵐,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擁抱着她,所有仇恨他已經記在心裡。
如果能夠活着,將把那個畜生千刀萬剮。
李嵐流着心酸的眼淚,躺在熊銘溫暖的懷裡。
熊銘溫柔的摟着她,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發誓幫李嵐報仇。
“我今天發誓,我熊銘以後永遠愛你!”
熊銘眼睛溼潤了。
一個弱小的女人爲了自己付出這麼多,很不容易。
人一輩子能遇到這樣的女人,算是三生幸運!
從那以後他就想着怎麼能夠幫李嵐報仇,然後再逃出去。
熊銘在李嵐面前承諾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拋棄她,他要和她結婚生孩子。
聽到他的那些話後,李嵐也發誓這輩子除了熊銘,誰都不會嫁,但是前提是必須出去。
熊銘知道憑自己的能力是無法幫李嵐報仇,沒有一點武功,不過他認爲對付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必須得動腦子。
山莊在秘密修建什麼,房間裡的所有男人都出動,好像是一個很寬闊的地下室,沒人問,也不敢問。
一天黑了,王總管吩咐侍衛過來叫李嵐陪他去喝酒,熊銘知道他想做什麼,於是把侍衛叫到一邊,說想親自送過去,想讓王總管手下留情,以後就讓李嵐跟他過日子。
侍衛本來平時就愛拍總管馬屁,聽了後很興奮,即刻回去稟報,說熊銘想把未婚妻送給他。
王總管答應了,聽後心花怒放,他量熊銘不敢有什麼其他想法。
熊銘就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告訴了李嵐,並叫她好好配合,說一會兒喝酒的時候使勁給王總管灌酒。
李嵐擔心暴露,他們走不掉。
熊銘就說曾經看見他身上有一塊令牌,可能是出入山莊的,只要把令牌拿走,他們就有辦法出去。
王總管見到李嵐,眼睛就直了,笑道:“你未婚夫把你送給我了!”
李嵐看了一眼熊銘,沒吭氣。
“呵呵,還害羞呢!”
王總管挑逗她。
“今天我是來給王總管道謝!”
熊銘站起來,腳好像還在顫抖。
“美人,來!我們喝一杯交杯酒。”
王總管摟着李嵐。
熊銘的五臟六腑像是遇到大火的乾柴,呼呼地燒起來了,可是臉上還強裝着笑顏,不能讓人家看出自己的不悅,他知道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簡單的喝酒。
“大人,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侍候您。”
李嵐一直給王總管灌酒。
“美人,來!繼續幹杯!”
王總管眼睛色迷迷的盯着李嵐。
“咕咚”
酒進王總管肚子。
咔嚓!
熊銘拿刀砍向他的脖子。
“賤人,你們合夥謀害我,你......”
王總管話還沒有說完,就倒下去了。
“銘,終於把他殺死了。”
李嵐沒有害怕,而是興奮,因爲她認爲他該死,害自己失去了寶貴的貞潔。
“不要說了,他可能死了,趕緊找令牌。”
熊銘在他身上搜索。
找到了令牌,拉起李嵐就往外面跑。
突然前面兩個巡邏的人路過,問他們怎麼不呆在房裡,出來幹嘛!
熊銘說他們陪王總管喝酒,現在沒酒了,總管吩咐他們出去買酒。
“可能是因爲這個美女。”
巡邏的看了李嵐一眼。
在山莊門口,熊銘拿出了令牌,正要離開,剛纔那兩個巡邏的趕過來,說他們殺了人,不能走。
原來他們發現不對,怎麼可能讓他們兩個去買酒,跑到總管房裡,發現他倒在地上還有一絲氣息。
熊銘和李嵐被押回去,分開關了起來。
從那以後熊銘就沒有見過李嵐,不知道李嵐怎麼樣,成天提心吊膽,他知道是自己沒有用,連累了李嵐。
幾天後,王總管身體好了些,他每天都折磨李嵐,因爲他當初不該相信她,差點讓自己丟掉性命。
本來想把熊銘打死,可是上面有交代,最近有一個王府在他們這裡買了十三個奴隸,所以就想到了熊銘,他不想讓他死,他要讓熊銘生不如死。
王府的人來了,他們都要走了,全都戴着手銬腳鐐,一個連着一個,還分別給他們取了一個代號,熊銘就是八號,這個侮辱人格的“八號”讓他終身難忘,一直陪着他度過那些風風雨雨!
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到李嵐,兩行眼淚滾落出來。
好想再看李嵐一眼,看她到底怎麼樣。
王總管來送行了,笑道:“感謝你沒有殺死我,不是誰給你送行!”
熊銘瞪着他,怒道:“她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放心,她沒死,不過不好,耍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她也來和你訣別啦!哈哈哈!”
王總管放肆的笑了起來。
熊銘終於看到了李嵐,李嵐也看見熊銘了,她想大聲呼喊,可是聲音早就嘶啞了,這幾天罵王總管,還撕心裂肺的喊叫熊銘的名字,她原以爲熊銘真的死了。
可是現在看見熊銘了,她卻無法喊出來,就那麼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彷彿手腳都已經斷了,全身沒有骨頭了,她全身酥軟,傷痕累累,全身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種遍佈全身的暗黑色,可以想象在血跡沒有乾透的情況下,是怎麼樣的鮮血淋漓!
惡魔!
熊銘知道這都是王總管的傑作,想到夏文才說他不會死,他就信心百倍,一定要活着,哪天回來把他千刀萬剮,爲李嵐報仇。
李嵐的眼睛看着九道山莊門口,眼睜睜的看着熊銘戴着手銬腳鐐被王府的人帶走,她的嘴蠕動了一下,可能是在叫熊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