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在劍上,反射到李嵐脖子上,她感覺透心的涼。
如果不跟他走,今天兩個都死定了。
這就是殺手,他不允許拒絕!
脖子上的利劍寒冷刺骨,危險真的來臨。
李嵐現在才明白,是自己太天真了,一個殺人魔鬼,怎麼可能會好心放他們走呢!
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恐懼心慢慢涌上心頭,也不知道剛開始爲什麼會敢在他面前怒罵?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是因爲愛,所以纔沒有一絲畏懼。
“銘,不要害怕,有我!”
李嵐拉着熊銘的手,四肢早就顫抖了。
熊銘也感覺到李嵐顫抖的手,他知道李嵐只是爲了安慰自己,說不害怕是騙他的,何況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
“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該來的。”
熊銘眼淚唰唰滾落出來。
黑衣人吼道:“走不走!”
他的劍依然停留在李嵐脖子邊上。
李嵐知道這次不可能有僥倖,只能繼續往前走。
如果不背上熊銘,他可能繼續被黑衣人拖着走,那樣肯定會被拖死在風雨中。
她彎下腰,想把熊銘拉到背上。
這下可沒有剛纔那麼幸運,根本就沒有拉動熊銘,突然感覺比剛纔沉重。
“站好!”
黑衣人把劍插進劍鞘,一手就把熊銘抓起來放在她背上。
也許是他用力過大,李嵐還沒有站穩,兩人又一次跌倒。
黑衣人怒罵:“沒用的東西!”
這次他把他們兩個人同時拉起來,讓熊銘靠在李嵐的背上。
即使費勁,最終還是把熊銘背起來。
還好,熊銘屬於那種瘦弱的男人,如果換成一個強壯漢子,李嵐使出吃奶的力氣就不可能背動他。
此時,熊銘慶幸自己從小不好好吃飯,母親說食慾不好,就長得不好。
在同齡的孩子當中,他從小就比別人瘦弱。
母親經常爲他不好好吃飯,傷痛腦筋,擔心不好好吃飯,以後長得不高。
誰想到熊銘的個子一下就猛長,比父親還高, 而且還比有些同齡人的個子高點,父親說熊銘只是發育得遲。
趴在瘦弱的李嵐背上,他的心像被刀割,爲了愛,她付出了......
熊銘費勁的把頭轉過來,狠狠的瞪着黑衣人,怒道:“你是人還是鬼!是畜生還是魔鬼!”
黑衣人冷冰冰的吼道:“我是人,可是你們已經不是人!”
熊銘握着拳頭,很想打爛他的嘴巴,可是現在哪裡有力氣,走路都不行,還得靠李嵐背。
父親經常說人心險惡,看來的確不假!
如果他去掉斗篷和劍,誰知道,他是一個殺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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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殺手都是這樣,殺人就是他們的嗜好!
李嵐走不動了,終於倒下了,這次是熊銘壓在她身上,她感到骨頭就要斷了,兩個人躺在雨水裡,就像剛從河裡打撈起來。
“不要動,我去找一輛馬車!”
黑衣人丟下冷冰冰的話就走了。
因爲他相信他們兩個人永遠不可能逃出去,這就是殺手的自信。
熊銘費勁的從李嵐身上滾到雨水裡,李嵐本來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自己再壓在她身上肯定很難受。
做夢都沒有想過,在母親的生日裡,會是這樣狼狽。
誰會想到,母親的生日,就是他們陰陽相隔的日子!
原本想好好給母親過生,迎來的卻是殺身之禍。
還把李嵐搭進來,如果不是李嵐喜歡自己,怎麼可能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想想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爲什麼要讓她愛上自己,這個愛的代價未免太高,還不知道黑衣人將會怎麼對待他們!
假如當初聽了父親的話學武,也不可能遭受他的折磨!
一會兒,黑衣人就把馬車找來,不知道是偷的,還是搶的!
一個殺手,他是不可能去租,更不可能爲了他們兩個買。
他一下就把他們兩個抓起來像扔東西一樣扔進馬車上,駕着就走了。
熊銘雖然是麻木的,可是李嵐感覺好疼,只是沒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因爲他已經落到如此地步,不想再給他增加思想負擔。
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磨難等着他們!
熊銘看着黑衣人魁梧的背影,假如哪天自己跟他一樣強壯,哪天跟他一樣武功高強,或者比他更厲害,第一個殺的人一定是他。
熊銘把李嵐摟得緊緊的,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李嵐蒼白的臉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她好想時光永遠停留在此刻。
雖然被風雨吹打,但是她心裡暖暖的。
李嵐深情的凝視着熊銘,即使蒼白的臉依然還是那麼俊秀。
看見李嵐癡癡的望着他,熊銘無語,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她纔跟着受拖累。
熊銘在李嵐美眸裡看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愛,如果不是因爲她心中有愛,一個弱小的女孩怎麼不可能害怕黑衣人,如果換成是其他人,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找黑衣人要人。
這就是愛的力量,世界上除了母愛應該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才是最偉大的。
不知道父母的遺體是否安然無恙,更不知道李嵐父母會去不去自己家裡找李嵐,然後把他父母屍體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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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母親,今天您老人家的生日,卻找來殺身之禍!
熊銘不明白,父母哪裡來的仇家,非要置他們與死地。
從記事以來,一直就住在分水小鎮,也沒有聽父母說是從其他地方搬過來。
只是沒有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曾經問過他們,可是他們說早就死了,一直還在羨慕那些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小孩。
那時候不懂事,認爲多幾個長輩,就多幾份愛!
從來沒有這樣淋過雨,熊銘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
“銘,你的身體好燙,可是我的身體明明很冷呀!”
李嵐驚慌的看着他。
“嵐,沒事的,一會兒就會好。”
熊銘凝視着緊張的她。
原來她很關心自己,就跟母親一樣,只可惜,不知道他們以後有沒有未來!
“停下來,熊銘現在身體不舒服。”
李嵐喊叫。
不知道是風雨擋住了她的話,還是他沒有聽見,黑衣人依然趕着馬車前行。
“你耳朵聾了嗎!聽不見我在說話嗎!”
李嵐絕望的喊叫。
“嵐,別費力氣了,他是不會管的。”
熊銘看着她。
他明白自己的死活根本與黑衣人無關,本來就是想一劍刺死他,可能是他那句話激怒了他,才讓黑衣人改變了主意,留下熊銘的命。
熊銘感覺頭好沉,好想睡覺。
看見他那個樣子,李嵐心痛死了,哭喊:“銘,你不能睡,想想你父母,想想他們在幹什麼,是到了陰間還是在路上!”
熊銘微微張開嘴巴,說道:“我相信他們還不想走,還在等着見我,沒有見到我,他們還是不甘心!”
李嵐責備道:“你說什麼呢!你是男人,你們熊家就只剩下你,你要爲他們報仇,你必須活下去。”
她眼裡滿是心酸的淚水,她不想熊銘就這樣離她而去,那自己不是更冤嗎!
風雨中追他,只是爲了找到他!
熊銘抓着她的手,激動的說道:“嵐,今天謝謝你!”
其實在李嵐來之前,他早就想死了,感覺活着沒有意思,看着父母都離去,作爲兒子的他卻無能爲力。
李嵐看着他說:“那你以後就更應該好好活,等哪天我們能活着逃走,你就可以報仇。”
熊銘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即使活着有什麼用,依然報不了父母的血海深仇,除非找一個武功蓋世的師傅勤學武藝。
他好像看到了血淋漓的父親和母親,正在大聲向他呼喊,要熊銘一定要爲他們報仇。
不活着,怎去報仇!
他明白,只有好好活着,一切纔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