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銘也不知道東方白他們什麼時候離去,只知道屋內格外安靜。
空中咆哮的雷電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
可能是累了,也倦了。
逍遙子看着熊銘一直不說話,問道:“跟着我,後悔嗎?”
“沒有!”
熊銘摸了一下鼻子。
“是不是對師傅好奇?”
逍遙子看見熊銘深邃的眼睛裡有一絲疑惑。
熊銘點頭:“嗯!”
逍遙子盯着他,沉聲:“想知道什麼!”
“既然知道做殺手也會被人追殺,爲何繼續!”
熊銘眸子裡露出不解。
“因爲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逍遙子臉色黯然。
“哦。”
熊銘沒有再多問。
因爲每個殺手都有不一樣的故事,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是殺手。
有的是迫於無奈,有的是爲了仇恨。
熊銘相信,師傅有着不一般的故事。
都快亮了,風雨住了。
吱嘎--
有人開門。
沙沙沙--
能聽得出來,走得很急,像是在逃,不是走。
可能是看見沒有下雨,急着趕時間,更像是躲避誰!
“我們什麼時候走?”
熊銘知道師傅一直沒有睡着。
“等天亮。”
逍遙子淡定自如。
“你的傷,行不行?”
“沒事。”
逍遙子抿了抿嘴。
黎明趕走了黑夜,天邊出現一絲微弱的亮光。
熊銘終於等到天亮。
“走。”
逍遙子提起包袱。
路過東方白房間的時候,熊銘停頓了一下。
“徒弟,他們可能還在睡覺。”
逍遙子催促他。
“嗯。”
熊銘頭都沒有回走了,本來是想給他打一個招呼。
雖然認識不到一天,可感覺他是一個很慈善的人。
離開客棧的時候,只見小二緊張的盯着他們。
“客官慢走。”
等他們出門後,嘴裡卻嘀咕:不要再見。
“老闆,昨天晚上......”
小二驚慌的望着他。
“小聲點,收拾完了沒有。”
老闆心裡七上八下。
“已經拖出去埋了。”
小二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闆長長了一口氣。
他不怕生意不好,就怕昨天晚上那種事情發生。
熊銘他們離開不久,東方白他們三個也離開了客棧。
“少爺,熊銘師徒走了,不知道司馬懿走了沒有!”
小芸沉着臉。
“早就走了。”
東方白若無其事的樣子。
逍遙子和熊銘走出客棧後,隨便找了一家包子店,急衝衝吃了幾個包子,喝了一碗稀飯,就繼續上路。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偶爾幾個,也許是跟他們一樣趕路,或者是趕工的人。
下雨過後的空氣特別清香,偶爾帶着絲絲清淡的泥土氣息。
熊銘深深吸了一口氣,昨天的事情好像突然忘記了,感覺今天是重新開始,心靈也像被雨水沖洗,已經明淨得一塵不染。
逍遙子問道:“幹嘛!”
熊銘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師傅,今天感覺人輕鬆多了。”
還輕鬆,昨天才......
逍遙子眼睛裡露出一絲困惑,有點不瞭解他了。
不過逍遙子沒有說出來,他感覺徒弟昨天就是跟平時不一樣。
師傅的一句問話,讓熊銘又勾起昨天的記憶......
那李清風是火神派的,不知道他跟師傅有什麼仇恨,好像師傅是第二次被追殺,第一次好像師傅受傷了。
不過昨天李清風也傷了,而且還嚴重,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找他們師徒報仇。
本來是刺殺師傅,現在自己也陷進去,可能以後見面不會放過。
無所謂!
更沒有想到那個隨時都嬉皮笑臉的司馬懿,爲了他的師傅,偷襲我的師傅。
看來,他可能不會找師傅報仇了。
如果報仇,昨天趁師傅昏迷的時候就可以動手。
可能真的把東方白的話聽進去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
當時熊銘不是怎麼理解,也沒有想過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後來,他還是深刻領悟了那句話的涵義。
武當本來就是武林正派,也不知道師傅的組織爲何讓他去殺他!
火神派爲什麼追殺師傅,一直沒有聽師傅說出原因,可能也是江湖恩怨。
本來想給東方白打招呼,可是又不想打擾他睡覺。
昨天晚上因爲他們師徒,他們三個人都沒有睡好覺。
他心裡還是有一點慚愧,因爲感覺東方白對他很好。
他特別愛聽東方白叫他小兄弟,他感覺很親切。
雖然是殺手,師傅也曾經叮囑不能動感情。
可是,熊銘跟其他殺手不一樣,他的原則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會敬你一丈。
逍遙子想起了昨天晚上東方白他們的問話,於是便問熊銘是怎麼回事!
明明自己就是被花無影打傷的,他怎麼可能破解了花無影的劍法!
一個謎!
他一點都想不通,熊銘看出了師傅的不解,就把昨天晚上那些事情統統告訴了他。
逍遙子驚道:“你是我這輩子最厲害,也是唯一的好徒弟!”
熊銘的聰穎睿智,讓他更加刮目相看,說不定以後真的比自己厲害。
熊銘嘴角一抹微笑:“師傅,哪天我們師徒比劃比劃!”
自從打敗花無影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武功猛進,真的很想知道跟師傅之間誰厲害。
逍遙子嘆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熊銘笑道:“不管怎麼樣,都是師傅的功勞!”
逍遙子搖頭,都快四十的人,自己的仇人至今還未找到,其實就是他一直還在做殺手的真正原因。
熊銘知道,沒有師傅,就沒有今天的熊銘。
他想等把仇人解決之後,就好好孝順他,把他當做自己親生父親一樣對待!
中午到了,逍遙子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吃飯。
逍遙子又要了一壺酒,一碟花生。
“小二,結賬。”
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好熟悉,熊銘擡起頭的時候,她已經在門外。
那身材好像李嵐。
可是明明看見李嵐死了,是死在王總管的刀下。
熊銘想追出去看個究竟。
“駕!”
那個女人騎着一匹白色的馬走了。
留下迷茫的熊銘。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座位。
逍遙子問道:“你認識剛纔那個女孩嗎?”
熊銘低沉:“像是一個故人。”
聲音真的跟李嵐一模一樣,身材也很像極了。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女孩有一把佩劍。
是一個俠客!
難道是眼睛看花了,李嵐臨死那天,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就像是剛纔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她不會武功,平時最怕那些動刀舞劍的。
曾經在一起耍的時候,熊銘告訴她,自己想學武功。
李嵐當時搖頭,說道:“不要,如果有一天傷了人家不好,如果你傷了更不好。”
想到李嵐,熊銘的心裡甜甜的。
逍遙子驚道:“徒弟,還在想剛纔那個姑娘呀,她的確是漂亮,只是眼神毒辣,不是溫柔賢惠的那種女人。”
熊銘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
“你過去應該很幸福吧!”
逍遙子也很好奇。
熊銘點頭,收斂了笑容。
其實,他真的很希望剛纔那個女孩就是李嵐。
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
熊銘心裡情不自禁的萌動了一種渴望,想再次見到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