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想你了,不想你在這裡受苦。”江真再一次用我父親來壓我。
想來近來的事情,千夫所指謀殺親夫,我到底是需要一個肩膀。我軟了下來,“我可以讓你做我的律師,不過我有個條件,一切的呈堂證物都必須是真實的!”
江真收起了醫生證明,對我承諾再三。
兩天後,我便出了警察局,回到家裡,卻恍若隔世,曾幾何時,我爲了孟子赫與父親翻臉,自此我便是再也沒有回家。踏進房間的瞬間,淚水再也不能遏制,這裡跟我走前一模一樣,連放在梳妝檯上沒有收起來的耳環都還是原樣子。
“早就跟你說過孟子赫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是不聽,現在倒好,自己成了殺人犯!”父親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到底見面還是諷刺,我抹了一把眼淚,笑着回頭,“洛先生,多謝你保釋我出來!”
父親氣得鼻子都歪了,甩手罷了下樓去。
因爲自己的身份,我幾乎隨時都被警察監視者,每一天都要去警局報到,對於我來說,其實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我自由了一點,可以去想去的地方!
第二天,我從江真口中得知蔣銘心完全清醒。
我去了醫院,卻只能站在門口,不讓進去。
“我是嫌疑人的律師,我想問蔣小姐幾個問題!”江真來得及時,也不知道他在那些小警察耳邊說了什麼,我也成功地進了病房。
蔣銘心目光呆滯地躺在牀上,像是還沒有從中毒中醒來。
江真自報了家門,蔣銘心卻愛理不理。
“我想請問你,爲什麼自殺?!”江真單刀直入,“是因爲你殺了孟子赫,你心裡愧疚,你難受!所以你畏罪自殺的嗎?!”
蔣銘心忽然間大笑了起來,面目猙獰地看着江真,“我爲什麼要殺他?”
“因爲你愛他,他卻要娶別的女人爲妻,你因愛生恨,所以你殺了他!”
蔣銘心抓着江真的衣領,挑眉,“是嗎?!如果我要殺他何必等到他要結婚前一夜!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
“那你爲什麼自殺!”江真反手抓着蔣銘心的胳膊。
蔣銘心放了手,無力地坐在牀上,淚眼模糊,“他都走了,我還活着幹什麼!?”
與我之前見到的蔣銘心不一樣,她現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之前聽到孟子赫的死不爲所動,現在卻生無可戀!
“孟子赫死的當晚,不少人聽到你說要孟子赫和洛暘死,如果你不是早就有預謀,何必說出這樣的話?!”江真步步緊逼。
蔣銘心撇嘴笑得十分難看,“是啊,我就是想要他們死,可是我要真的是兇手,爲什麼只殺孟子赫一人?!”
“因爲你心虛,你要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禍給洛暘!”
蔣銘心也不惱怒,瞥眼看着我,“我殺沒殺孟子赫,你心知肚明!”
“請你不要抨擊我的當事人!”江真護在我的面前。
蔣銘心低頭看着自己的修長的指甲,“請你們出去!要是我殺的,我跑不掉,不需要你們來看着我!外面有的是警官!”
我盯着她那指甲,那麼美,宛若一幅畫,我陷入了沉思,若是她殺的,難道孟子赫就那麼平靜地等着她殺死,不做一點反抗麼?!
“同樣是女人,我是嫉妒你,你能得到孟子赫而我卻不能,我不甘心,但也不至於殺了他!”這是蔣銘心最後的話。
出病房的時候,正巧遇到過來的漆警官,我笑着跟漆警官打招呼,他卻如同沒有看到我一般從我的身邊直接走過。
我回頭,他便是關上了蔣銘心的門,江真拉着我往外走,我卻渾身冒汗。
“怎麼了?!”江真擔心地看着我。
我咬着嘴脣,“她如果不是兇手,還能有誰?!”
“我不會讓你坐牢的!”江真鄭重許諾。
我擡眼望天,陰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