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看着身後兩個窮追不捨的神秘人,更加堅定的自己的信心,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將學院的令牌落到那兩個神秘人的手中。況且學院中的始祖令牌剛剛失而復得,倘若在自己的手上再次遺失,那麼于謙自己也清楚會淪爲學院的千古罪人,這次進軍聖獸谷之所以讓于謙帶隊,就是考慮到了令牌安全所定,只不過令學院方面想不到的是,除了烈火宗之外的三方勢力,竟然勾結在一起,還暗中派遣了四個六重天境界的靈士過來,這是當初學院衆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哪裡走!”于謙身後一名渾身罩在黑袍的神秘人見到于謙進入到自己的攻擊範圍,絲毫不猶豫,將身上的靈氣凝聚成一道利刃朝着于謙的後背直直的劈去。這四名六重天的神秘人在聖獸谷外苦苦守候了十天,爲的就是得到神醫學院與烈火宗手上的兩枚令牌。四名神秘人兵分兩路,一路追擊于謙,另一路則是追擊帶有令牌的烈火宗領隊王全義去了。
“啪!”黑袍人釋放出的利刃還未到達于謙的身後,便被突如其來的一道人影給擋了下來。
“恩?”兩個黑衣人盡皆一愣,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攔截兩個六重天,若不是腦袋出了問題,便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長老!快走!我斷後!”擋住利刃之人正是杜中付的師傅郝彤,他與于謙均是五重天的修爲,可是臨危之際,郝彤早就將生死拋之度外,只要能令于謙帶着令牌返回學院,那即便是身死,對郝彤來說也是死得其所。
別看于謙現在還能逃脫,可是時間一長,境界的差異便會凸現出來,于謙被追到那是遲早之事,要想令郝彤安然離開,除非是有人拖住這兩名六重天的黑袍人。郝彤威風凜凜的橫在於謙跟兩名黑衣人之中,一臉冷漠的注視着于謙身後的兩名追客。
“郝彤?”于謙看了看郝彤,心有不忍,可是事關重大,在看了郝彤兩眼之後,心一橫帶着兩眼的淚光直朝着大洲國的方向急急奔跑了下去。
“哼!又多了一個送死的!”看着郝彤不自量力的擋在自己前面,其中一黑袍人鼻中冷哼一聲,根本未把五重天境界的郝彤放在眼中。
郝彤雖然處在五重天的巔峰,可是沒有突破六層那道坎,所以在黑袍人的眼中郝彤似乎還沒有對他們造成威脅的能力。
“半柱香的時間!”兩個黑袍人邪光閃爍的眸子互相對視,其中一個邪邪的衝着另一個說道:“留給你!我去追令牌!”看都不看郝彤一眼,這名說話的黑袍人便縱身朝着于謙追擊而去。
“死!”剩下的那名黑袍人嘴角微微泛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似乎是不想耽擱時間,一出手便施展出了自己的拿手招數,他那蜷縮在黑袍袖中的鐵鉤一般枯手猛的探出,直朝着郝彤胸口抓來。
那黑袍人枯手之上的指甲竟然長有兩寸,而且指甲之上還泛着烏黑錚亮的顏色。
“有毒!”在看到對方手抓之時,郝彤心中便升起了這個念頭,作爲一個多年與藥物打交道的煉丹師,自然清楚毒性的表現。
別看黑衣人看似普通的一招,卻勢若千鈞,疾如冷電,郝彤身上護體的靈氣在接觸到對方那乾枯的手抓之時,竟然紛紛破裂。
“不好!”郝彤心知不妙,能夠化解護體靈氣的劇毒,倘若被其粘在身上,勢必隕落當場,郝彤怎敢戀戰,窮盡全身之力猛的一個閃身,隨後怪嘯一聲,比最快的游魚還快,急速往遠處避去,在他躲避之時還朝着附近一塊大石頭看了兩眼。
“咦!”看着郝彤輕而易舉的躲過了自己的殺招,那名黑袍人很是驚訝。怎麼最近遇到的螻蟻一個比一個難纏,倘若天風大陸上的靈士都是如此難纏,那他們宗教進攻整個大陸的計劃豈不是也會受到阻撓?看着郝彤從自己手上溜走,這黑袍人微微一怔。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黑袍人靈能一提,身影如煙雲般輕飄飄的直接朝着郝彤捲了過去。
郝彤險險的躲過黑袍人的一抓,便閃身至那塊巨石的背後。
“哼哼!”看着郝彤並沒有遠遁,而是選擇一塊巨石藏身之後,那名黑袍人臉上更是露出了戲虐的表情。
“看你還往哪裡跑!”看着郝彤躲到石塊背後,那黑袍人發出一陣陣的冷笑,就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彈丸朝着好熱鬧過藏身的那塊巨石便拋了過去。
“啪!”那彈丸碰到巨石猛的炸開,一股股濃黑的霧氣便從破裂的彈丸之內涌將出來,片刻之間便將整塊巨石包裹起來。
這些黑霧之中是令人麻醉的毒素,他不相信郝彤會不懼怕這些毒素。只要郝彤被麻痹,那就徹底淪爲了黑袍人手中的玩物,黑袍人並不想馬上將郝彤殺死,就是貓捉老鼠一般,先戲弄夠了,而後才施以殺招。
“看你還不出來!”黑袍人正得意的等待着郝彤從黑霧之中竄出,可是令他想不到的卻是,在黑色籠罩的霧氣之中,突然冒出一股令他自己更感到心悸的恐怖力量。
“不好!有埋伏!”黑袍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郝彤的奸計,正欲跳出圈外,卻不想那股凝聚了許久的狂暴力量卻適爆發而出。
刷!彷彿一道赤色的閃電當空劃下,一柄赤色的刀芒泛着灼灼的火色便出現在那黑袍人的近前。
“狂冰決!”黑袍人全身的靈氣,徐蘇凝結成一幅冰冷堅硬的鎧甲,於此同時那人手中i的指甲也驟然暴漲,原本二寸長的指甲突然長至一尺,其上更是兇光大盛,意欲抵擋住杜中付施展出來的烈火斬。
黑袍人的指甲可是經過特殊煉製的武器,平日裡不用,自然看不出有何妙處,可是一旦施展出來,往往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然而近日面對那摧朽拉枯般強悍的刀勢,黑袍人的指甲也失去了以往的威力。
“噹啷!”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錯之聲,黑袍人的身上的鎧甲紛紛爆裂,身體便像是一隻脫了線的風箏,直直飛了出去。就連那護罩籠罩下的滿是皺褶的臉上此時也顯得有些蒼白。
“嗚嗚……”黑袍人呆呆的看着自己曾引以爲豪的五根手指,此時手指之上空空如也,無根經過千錘百煉的指甲,盡皆在杜中付的一刀之下被斬落。看着,那黑袍人朝着天空發出一陣陣類似狼嚎的聲音。
“先天武技!”待他看清楚施展出此招的少年時忍不住失聲叫道,杜中付的修爲他看的明白,破掉自己的護身靈氣,而且能將自己獨門指甲斬斷的一刀,恐怕除卻先天戰技之外,別無其他。
你們統統要死!”無盡的黑色霧氣從那人身上洶涌而出,此時此刻,那黑袍人彷彿成爲了一個惡鬼面世。
“好強大的力量!”與黑袍人初次交鋒,杜中付也不禁讚歎,首次與六重天的靈士交手,果然棘手,不過如此一來更加驗證了莫三留給自己刀法的不凡,連六重天的高手都能逼退,唯一的缺陷就是一招之下所消耗的靈氣太多。幸虧杜中付身上帶着自己煉製的恢復丹,也總算彌補了此個缺陷。其實杜中付想不到的是,他在金元池水中浸泡了九天,其經脈骨骼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杜中付想在施展出來的力量絲毫不弱於一名五重天修爲的靈士。
“呼!”那黑袍人整個被一團漆黑的霧氣包裹,詭異的一團黑霧凝聚成一支巨大的手臂,直朝着杜中付當面抓下。
黑袍人釋放出的手臂還未接近杜中付,就見郝彤手中捧着一把精鋼鍛造的長刀,整個身體裹着一層火焰凝結的盔甲,朝着黑袍人當頭砍下。
“砰!”郝彤的刀砍在黑袍人體內釋放出的黑色霧氣之上,竟然像是砍到石塊一般,震得郝彤雙手虎口發麻隱隱作痛。
“好邪異的黑霧!”郝彤一聲驚呼,算是囑咐杜中付一下,要格外當心這些黑色的霧氣,與這幾個神秘人打交道不多,但是似乎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有毒性的霧氣,先前的灼陽蟲毒,剛纔這黑袍人施展的麻痹之毒,都是出自這幾個來歷怪異的神秘人身上。
由於杜中付早就知道這幾個人中藏有灼陽蟲毒,因此對待他們的時候,已經加了小心。
“嗚嗚……”黑袍人的招數,被郝彤硬生生打斷,仰天發出陣陣狼嚎般的叫聲,體內涌出的黑霧更甚,也不知道如此多的黑霧是如何藏在其身上,以眼前的形式看來,似乎那些黑霧的涌出有着無窮無盡的趨勢。
黑袍人也是氣急攻心,一個堂堂六重天高手,今日卻在兩個螻蟻般的人物手中屢屢受癟,倘若此事被同伴得知,那他日後如何能夠在自己的宗內擡起頭來。
“師傅!快走!”轉瞬間,黑袍人釋放出的黑色霧氣便覆蓋了包括杜中付師徒在內的大片空間,身處在那黑色霧氣之中,杜中付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受到了阻礙。
“走!”郝彤也看出了這些黑霧的古怪,身處在那些黑色的霧氣之中,彷彿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便伸手握着杜中付的手臂想要縱身跳出霧氣的籠罩。
“砰!”郝彤那前行的身子猛地被彈了回來,定睛看時才發覺這黑霧的表面竟然形成一道詭異的能量罩,在那黑色的護罩之上,一些個如蝌蚪般奇異的符文上下游動着。
“小心!似乎是某種陣法!”郝彤提醒道,便於杜中付背靠背小心謹慎的戒備着,以防那黑袍人突施殺手。
“嗚嗚……哈哈哈……既然進來了就不必出去了!”那黑袍人看着郝彤無法突破自己釋放出的黑霧護罩,頗爲得意的笑道,果真與郝彤猜測的不假,黑袍人所釋放的黑霧確實是他自身修煉的一種與陣法相似的功法,一旦人被困於其中便像陷入了沼澤泥潭,行動大大的受到牽制,而作爲施展者黑袍人非但不會受到絲毫的滯礙,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暢快之感。
“嘎嘎!”杜中付耳中剛剛聽到一種輕微的聲響出現在自己身側,便覺得自己胸口被狠狠的衝擊一下。
“蹬蹬!”連同者郝彤,師徒二人均被震的退了兩步。
杜中付疑惑的望望自己的胸口,就見胸口處的衣衫已然破開,露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洞來,而自己的身體卻爲受到傷害,不過是在胸口的皮膚上面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抓痕。
原來是杜中付身邊的黑霧竟然凝聚成了一個小型的手抓,剛剛杜中付身上的遭遇便是那手抓的所爲。
“咦?”那黑袍人不敢置信的咿呀了一聲,他依靠自己靈力凝結成的手抓居然無功,這倒是大大出乎了黑袍人的意料,“難道是對方身上穿有護身的軟甲?”可是通過杜中付胸口的破洞,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杜中付的身體,哪有什麼軟甲護體。
“徒兒,不好,這些煙霧似乎對神魂有着影響!”郝彤仔細的感受着體內的變化,似乎那些霧氣被吸入以後,會令人出現昏睡的作用,此事郝彤已然感覺到頭腦之中昏昏沉沉,十分渴望睡去。
“神魂?”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杜中付仔細的感覺一下,不過令其不解的是杜中付並未出現郝彤的症狀,但是杜中付也知道被困在這黑色的霧氣之中不及早脫身,恐怕會遭到這黑袍人的毒手。看着郝彤有些不妥,杜中付也顧上許多,手中赤色的破風刀一擺,有一道烈火斬衝着圍困住師徒兩人的黑色護罩狠狠的看了出去。
“轟!”烈焰升騰,令這黑色護罩內的溫度驟然上升不少。
“咳咳!”郝彤驚駭的望着杜中付施展出的那氣勢磅礴的一刀,欲說無語。杜中付施展出的烈火斬砍到霧氣外層的護罩之上,那護罩歪歪扭扭的改變着形狀,不過最後卻沒有破碎,但是其表面那些遊離的詭異符文卻明顯少了許多。
“有門!”杜中付心中竊喜。
“嗚嗚……”黑袍人第二次感覺到那勢如滔天的招式,“先天戰技不是耗費靈力巨多嗎?怎麼眼前的少年竟然接連施展了兩次?”黑袍人之所以驚訝,是他並沒有注意到杜中付在施展完一招之後,便迅速的將一枚恢復丹塞進口中。
“先解決這個少年!”黑袍人意識到被自己困住的這兩個人中,反而是那個修爲低的少年給自己帶來的危機感最爲嚴重,心中有了決定,黑袍人便不再耽擱,身影晃動,像是融入進周遭的霧氣之中一般,頓時消失了蹤跡。
黑袍人右手的五根指甲早被杜中付斬斷,可是他左手的指甲依舊完好。融進黑色霧氣之中的神秘人悄悄的潛向杜中付。
“恩?”杜中付心頭一陣激烈的顫動,似乎意識到危機正向自己靠近,可是究竟危機存在與哪個方向,他卻無法判斷。
突然,一隻灰色的枯手帶着五個黑亮亮的指甲猛地戳向杜中付已經裸露出肌肉的胸口。
“砰!”在那黑色的指甲碰觸到杜中付的護身靈氣,被稍稍的阻滯了一下,而此時杜中付綠色的靈氣之中竟然綻放出絲絲的金色。
“鐺!”黑袍人指甲戳在杜中付的胸口,卻發出一聲硬物的碰撞之聲。
“啊!這是什麼力量?”黑袍人當時怔住,他不相信自己的煉製指甲竟然無法穿透杜中付的身體。
“嗖!”黑袍人呆滯之時,從杜中付的懷中卻閃過一道白芒,直接朝着黑袍人的身上撲了過去。
“刺啦!”黑袍人袖口部位的衣衫被那道白芒撕裂,杜中付懷中的雪貂早就對黑袍人虎視眈眈,不過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雪貂一隻潛伏不出,直到那黑袍人現身在杜中付的面前,雪貂終於按捺不住,從杜中付的懷中竄將出來。小小的雪貂身子騰空,尖銳的小腳爪錚亮,一口鋒利的尖牙外露,毫不留情的朝着黑袍人胸口撕咬過去。
“嗚嗚……”那黑袍人發出一陣陣淒厲的鬼哭狼嚎一般的叫聲,伴隨着黑袍人的嘶嚎,那些籠罩着杜中付與郝彤的黑色霧氣也在急劇的縮小。
“咦?”等黑色霧氣悉數消散,杜中付與郝彤在望見對方那黑袍人時,兩人均覺得後背生寒,不敢相信黑袍人竟然生的如此詭異猙獰。
黑袍人頭上的護罩早已落下,露出一張滿是膿皰的臉龐,菱形的巨大眼瞳,泛着嗜血的猙獰。看着就叫人覺得噁心萬分,如此還不算,黑袍人的胸口竟然被雪貂撕咬出一個深深的傷口,可是從這傷口之中卻並未流出一絲的鮮血,通過洞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其體內竟然是一股股的黑色霧氣涌動其中。
“這是什麼怪物?”杜中付與郝彤驚訝萬分。
“嗚嗚……”黑袍人怔怔的望着自己胸口中霧氣翻滾,那血色的菱形眼瞳瞅着雪貂,口中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你們都要死!”猛地黑袍人仰天一聲長呼!
“砰!”黑袍人的身體竟然四下炸開,一股濃黑的煙霧從這具破裂的身體之中鑽將出來。
那黑袍人的身體四下炸開,從中涌出的黑霧聚而不散,竟然凝聚成一個與黑袍人大小相仿的詭異人形。
“嗚嗚……既然見到了我的真身,那你們的靈魂就當做我的點心吧!”那黑霧形成的怪物口吐人言,令郝彤與杜中付更加的震驚。就見這怪物的身影不斷地抖動着,令杜中付與郝彤都感到一絲異樣的味道,倘若說剛纔黑袍人帶給他們兩人的是一種修爲差別上的威壓,那麼此時怪物身體的抖動,竟然令兩人感覺進入到了一個虛幻的世界一般,雖然感覺不到威壓,可是彷彿自己已經成爲了波濤洶涌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顛覆的可能。
“靈魂之體!”郝彤駭然的望了一眼那黑色飄渺的人影。“天風大陸上不是已經沒有這種怪物了嗎?怎麼又出現了,難道是上古的封印出了問題?”在看到那黑袍人炸裂身體,喚出真身之時,郝彤便想到了天風大陸上流傳的一個古老傳說。
“付兒!當心自己的心神!這種東西能夠侵佔併吞噬人的靈魂!”郝彤不無緊張的告誡着杜中付,這種鬼東西的突然出現,令郝彤也感到異常的棘手,靈魂之體的怪物不怕刀砍劍劈,幸虧郝彤修煉的是火系的功法,倒是能夠剋制對方一些,但火系功法也不是最有利的手段,這靈魂之體的怪物最懼怕的便是天雷,再或者便是利用強大的靈魂力量,直接給對方以重擊。
“靈魂之體嗎?”杜中付聽到郝彤的話語,微微一怔。對靈魂的剋制,杜中付想到了體內的煞氣。既然這怪物開啓了靈智,想必跟傳說中的鬼魂相仿,可是既然是邪氣所化,那杜中付體內的煞氣正好是他的剋星。
那黑色的影子發出陣陣“嘶嘶”之聲,一條條黑色的霧氣帶子仿若長蛇一般,迅速的從那團霧氣中飛竄而出,朝着郝彤與杜中付纏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