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有心計!剛纔還真是小看了你!”梅天賜朝着杜中付怒氣衝衝的說道,其實還真如梅老三所言,他根本想不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臨危不亂,還能想出幫助那雪貂逃走的辦法。
梅天賜徑直走向杜中付身邊,一隻手探出,似乎是想要將杜中付一旁的那柄破風刀拿在手中。杜中付微微閉着眼睛,有意無意的身子一歪,詭異的杜中付突然伸出右手碰觸到了梅天賜的左手手臂之上。
“刷!”彷彿被電擊一般,在杜中付碰觸到梅天賜手臂之時,梅天賜就覺得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透過手臂鑽入到自己體內,而且那股力量一進到體內,便肆意的暴動起來。
“這是什麼能量?”梅老三愣了,這種力量他從未接觸過,似乎這股力量是專門針對自己的精神之海,暴動的能量如同強大的洪流一般,一下子衝擊進梅老三的腦海,令他暫時處於了呆滯狀態,縱然梅老三修爲遠遠高過杜中付,可是他精神之海暫時失控時,那一身的靈力卻無法施展。
杜中付瞅的就是這個時機,趁着梅老三暫時的發怔,杜中付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地上的赤龍到也被杜中付一把搶到手中,顧不上多想,手中赤龍一橫便朝着梅老三身上砍了過去。
“咔嚓!”杜中付使盡全身的氣力,就見一道紅光閃過,歷時眼前迸濺起一片血色。
杜中付的奮力一擊,破風刀正砍在梅老三的左手臂之上,杜中付再次見識到了手中赤色破風刀的不凡,砍若無物。伴隨着一道血光迸濺,梅老三那條手臂便掉落在地。
“啊!”梅老三一聲痛呼,失臂的疼痛令他從短暫的呆滯狀態之中醒轉過來,“豎子找死!”梅天賜顧不上被斬落在地的左臂,右手成掌,強勁的靈氣驟然而發,“啪!”的一聲擊落在杜中付的右肩箭頭之上。杜中付的身子被梅老三一掌擊飛,在身體騰空之際,杜中付的口中射出一道血箭。
“蹬蹬蹬!”梅天賜接連後退三步,穩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左臂被斬斷,他卻拼着施展靈氣,使得左臂的鮮血噴若泉涌。梅天賜趕緊又右手在自己的左面肩頭連點幾個穴道,將噴涌的鮮血止住,而這時他卻發覺自己體內那股詭異的力量依舊存在,只要自己想要動用靈氣,便感到丹田內的靈氣就像是被制住了一般。而且伴隨着一種鑽心般的疼痛。
“刷!”梅老三就覺得眼前紅光一閃,一把赤色的刀尖便抵在了他的面前。看着面前那個不甚強壯的少年,梅老三不禁悵然,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會敗在一箇中了軟骨散的少年手上。
杜中付雖然被梅天賜一掌擊傷吐血,可在由於梅老三受傷在前,擊中杜中付的那一掌所附帶的靈能大大降低,根本沒能將杜中付擊斃。
“你爲什麼沒有中毒?”感受着那赤色刀身上撲面而來的森然寒意,梅老三大爲不解的問道,此時梅天賜面色煞白,早沒有了剛纔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剛纔的失血,令他的元氣大傷,此時更是不易動用靈氣。不過現在他最想知道的便是這個問題,爲什麼自己親手釋放的軟骨散竟然喪失了效力。如果不是剛纔他親眼見到杜中付與雪貂均倒地不起,梅老三真懷疑是不是當初自己下錯了藥。沒有自己的解藥,眼前的少年又是如何解除軟骨散之毒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杜中付戲虐般的望着梅老三,報以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杜中付清楚若不是自己身具能夠吞噬毒素的煞絲,恐怕此刻早就遭了梅老三的毒手。
其實當杜中付一察覺到體內有了中毒的跡象,便暗中操控着煞絲吞噬着那些毒素,到現在爲止,他體內軟骨散的毒素已經被煞絲吞噬的七七八八,就算有所剩餘,對杜中付的行動也沒有了太大的阻礙。
同時杜中付又有些慶幸,自己昨天夜裡剛剛領悟的煞氣的一種妙用想不到在此立下了汗馬功勞。杜中付用來攻擊梅老三的,就是使用的煞絲。原本杜中付一直使用煞絲用來治病。可晉級到四重天,杜中付發現他所能控制的煞氣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幾經實驗之下,他發現只要煞絲的量加大,便對人的精神力有着極大的攻擊作用,幸虧自己多年修煉清心訣,對煞絲有着極大的抗制力,否則這加大力量的煞絲會不會攻擊自己便不得而知了。
不過要想使用煞絲攻擊對手也存在着極大的弊端,這弊端便是使用煞絲需要近距離的接觸,才能將那煞氣輸送到對方的體內。爲了能夠令梅天賜靠近自己,杜中付也是煞費苦心,先是將自己的赤龍刀丟棄在地上,用以吸引梅老三的注意力,而後再借着將雪貂送出的機會,盤膝坐在赤龍刀的附近,爲了就是等待梅老三自己上鉤,果真天隨人願,當自己拿刀抵住梅老三之時,他卻又無法下手將梅老三置於死地。
“吱吱!”正當杜中付用赤龍刀抵住梅老三,不知該不該將梅老三斬殺之際,石壁的方向卻傳來雪貂的嘶叫之聲,聞聲望去,就見那護衛此時正笑吟吟的望着杜中付,在他的右手之上舉着一團雪白,那白色的毛團正是剛剛躲進石壁縫隙的雪貂。
真所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那梅家黑鐵護衛的一再努力之下,逃入石壁縫隙中的雪貂竟然被他給捉了出來。
“將梅將軍放開!”那黑鐵護衛一手持盾,一手擒着中了軟骨散的雪貂,衝着杜中付威脅道,剛剛發生的情況太過突然,等他捉住雪貂望向場中時,竟然發現自己的主人斷掉了一臂,吃驚之餘,他葉將手中的雪貂當作了要挾杜中付的砝碼,因爲從剛纔杜中付的舉動之中,他業已看出,小小的雪貂在杜中付的心中佔據着極重的地位。
“你敢傷害雪貂!”杜中付一見雪貂被捉,心中甚是着急,手中的赤龍刀更加貼近了梅天賜的脖頸。現在杜中付手中的梅老三就是他保護雪貂的一面大旗,杜中付不相信眼前的黑鐵護衛會不顧自己主人的性命而上海一隻小小的獸類。杜中付與雪貂相處的時日雖然不多,可是在杜中付的心中早就把雪貂當做自己的親人一般對待,剛纔他寧可自己親身犯險,也不想雪貂被牽扯其中,這纔將雪貂拋入到石壁的縫隙邊緣,想不到那黑鐵護衛竟然將雪貂從石壁縫隙之內將雪貂挖了出來,此事大大的出乎杜中付的意料。
“吱吱!”聽到杜中付的叫喊,雪貂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雪貂望着杜中付驚恐的叫了兩聲,小小的眼窩之中竟然閃爍着晶瑩的珠光。
“讓你的人放開雪貂,我保證不傷害你的性命!”杜中付不忘手上握有的王牌,對面的護衛聽從梅老三的話,只要梅老三發話,那黑鐵護衛絕不會有不遵從的道理。
“哼哼!”梅老三心底頗有些得意的暗暗笑道,“畢竟還是小孩子,心中藏不住事情!”杜中付曝露出對雪貂的關心,便是示敵以弱。以梅老三的眼光自然看出雪貂在杜中付心中的地位,只要雪貂在杜中付心中所佔的地位越重,他那與護衛全身而退的希望也便越大。
“黑九!你可聽到了!按照這小兄弟說的辦!”梅老三對着捉住雪貂的護衛說道,不過在說話的同時眼中卻向自己的手下暗暗使了一個旁人不易察覺的眼色。
“將軍!您別怪屬下無禮,當前情況之下,倘若將雪貂放掉,那咱們兩人終究逃不過着小子的毒手!”那名護衛衝着杜中付大聲的說道,作爲梅老三的貼身護衛,剛剛梅老三的眼神他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便故意裝出一副不聽梅老三命令的架勢,用以迷惑杜中付。
“速速將老將軍放開,否則不要怪我手下無情!”黑鐵護衛威脅杜中付的同時,手中不覺的加了幾分力道,雪貂那瘦小的身子在護衛的手中顯得更加的脆弱。
“你敢!”杜中付手中的破風刀竟然指向了那黑鐵護衛,此時的杜中付一臉怒氣,恨不得將那名黑鐵護衛剁成肉泥方解心頭之恨。
“噗!”梅老三等的便是這個機會,見杜中付的注意力被自己的護衛與雪貂吸引,瞅準時機,寧可妄動靈氣,噴出一口心血,也要逃離杜中付之手。一下強行衝出杜中付的掌握,梅老三接連兩個縱越,便滾落到自己護衛的身旁。
“哈哈哈……將軍,你沒事吧!”那護衛看到梅老三終於逃脫了杜中付的鉗制,便得意的笑道,再加上手中捉拿着雪貂,說話間更是肆無忌憚,在他的眼中杜中付不足爲懼,他害怕的乃是現在被他擒拿在手中的雪貂。
“放開雪貂!”瞅了一眼跳躍到一旁的梅老三,杜中付並沒有追趕,而是將手中的兵刃遙指着黑鐵護衛,生怕那護衛對雪貂施以毒手。
“好!我這便放開這孽畜!”黑鐵護衛突然眼中兇光大盛,左手將雪貂猛的朝着半空一拋,右手盾牌之上的利刃頓時綻放出亮麗的彩色,一道劍刃朝着地上雪貂的脖子狠狠的斬了過去。
“噗!”那利刃毫無差錯的砍雪貂的身子之上,杜中付就見到那半空之中閃過些許紅色的霧氣,不過雪貂並沒有被盾牌上的利刃斬爲兩段,而是被利刃狠狠的抽到地面之上,激盪起大片的塵土。不過落在的雪貂潔白的毫毛上面沾染上了一片血紅。
“雪團!你,找死!”杜中付看着雪貂被黑鐵護衛斬落在地,一雙虎目幾欲裂眶,赤色的血絲已經在他的眼中蔓延開來,看着那道犀利的劍刃斬在雪貂那瘦小的身子之上的剎那,杜中付就覺得自己心碎了一般。憤怒、嗜殺、狂暴一系列的情緒瘋狂般的衝進腦海。一股駭人的氣勢從杜中付身上陡然綻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