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付一聞到蛇涎香的味道,便不敢怠慢,立刻縱身跳至梅天賜不遠處,對着正疑惑的不解的梅老三說道:“梅老將軍,此地不宜久留,請隨我速速離開此地!”
“哦?你是神醫學院之人?又爲何要我離開此地?”雖然杜中付身上的穿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梅天賜手中依舊緊握長劍,有些提防的凝視着杜中付,剛纔梅天賜也感受到了那充滿壓迫感的刀勢,可是杜中付的驟然出現,令梅老三大惑不解,他認爲剛剛施展出那驚天一擊的絕對另有其人,斷然不是眼前的少年。
梅天賜看着杜中付有些眼熟,卻想不出在何地見過。畢竟杜中付只是跟着郝彤給梅家送丹藥時曾與梅老三見過一面。再說以杜中付的身份,當時不過是一名端着木匣的學徒,自然不會被梅老三看在眼中。
“在下的師傅曾爲梅將軍煉製過丹藥!”杜中付一語道出來歷,歷時令梅老三心中大寬,因爲知道郝彤給自己煉製丹藥的寥寥幾人而已,既然眼前的少年知道此事,那麼他所言非假。
“既然是郝彤大師的門下,那不知爲何要老夫離開此地!”梅老三的口氣明顯緩和不少,不過對於杜中付要自己離開此地的舉動很是疑惑,自己好不容易找尋到一株即將成熟的靈魄,他怎麼會聽信一個少年的妄言而捨棄眼前的巨大收穫,那可是他突破的契機,六重天的境界是多少靈士的夢想。
“想必老將軍也聽到剛纔的打鬥聲,三個寒冰宮的人早已發現此處的靈魄,而且這幾人爲了逼迫將老將軍離開此地,竟然使用了吸引野獸的蛇涎香,此藥草一旦點燃,恐怕這片區域內的猛獸都會潮水般的涌來,聖獸谷中異獸如雲,到時將軍就算是想要離開,也要花費極大的氣力才行!”杜中付急急的說道,生怕說的緩了,延誤了離開此處的最佳時機。
“哈哈……”梅天賜聽罷仰天一聲長嘯,眼神之中充滿着決然之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採摘靈魄本來就是一件充滿危機之事!倘若只是因爲有猛獸要來,便要逃離此地,我梅老三豈不是白白活了這麼大把的年紀!”對於杜中付所言,梅老三隻是信其十之二三,即便杜中付所言是真,也不足以令梅老三舍棄這株即將成熟的靈魄。十年一遇的機會才能進入聖獸谷,而且進到谷內遇見有待成熟靈魄的機遇又是少的可憐,梅老三也清楚,倘若自己放棄了眼前的機會,恐怕自己有生之年再也沒有如此的機遇。
“噌!”梅老三與杜中付說話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樹叢之中跳躍而出,杜中付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梅老三先前派出去查看情況的黑鐵護衛。
“將軍!大事不好!那個孽畜過來了!”一見到梅老三,這名黑鐵護衛便緊張兮兮的朝着梅老三說道。看其臉色泛着蒼白,似乎真的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孽畜?哪個孽畜?”黑鐵護衛冷不丁蹦出來的一句話,令梅老三本來有些混亂的頭腦,更加的糊塗。
“就……就是那個……那個偷襲咱們守衛的白色影子!”黑鐵護衛接連嚥下幾口唾液,結結巴巴的說道。一提及那個傷害了自己十幾名戰友卻無從考究的白色魔影,縱然是殺伐果敢的黑鐵護衛其內心也感受到那種莫名的驚懼。
“白色影子?”四個看似簡單的字一出,梅老三跟杜中付盡皆吃了一驚,梅老三驚訝的是這個一路之上一直纏繞着的夢魘竟然在聖獸谷中出現了,真是陰魂不散!十幾名手下莫名其妙的死於非命,自己竟然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清楚,這對梅老三來說,簡直就是**裸的一種羞辱。帶兵打仗多年,他從未遇到過如此憋屈之事。
“只要那孽障敢來,我定要爲死去的護衛們報仇!”梅天賜手持長劍,咬牙切齒的說道,雖然他不清楚那白色影子到底身爲何物,可是隻要有着一絲的機會,梅老三絕不會放過爲自己手下報仇的打算。
那護衛一說出白色影子之時,杜中付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派去阻截寒冰宮之人的雪貂,以雪貂的速度,在旁人看來,就是一道白色的殘影,與黑鐵護衛口中的魔影十分的吻合。
“難道他們口中的白色影子真的會是雪貂?”杜中付暗叫一聲不好,聽剛纔兩人的對話,似乎梅老三與這道白影之間有着極大的仇恨。可是以杜中付對雪貂的瞭解,似乎這隻小獸很是聽話,不可能成爲黑鐵護衛口中的那個魔影。
“這位將軍,你確定沒有看錯?你是如何斷定那白色影在這周圍的?”杜中付生怕這護衛看花眼,將雪貂誤認爲是他們的假象之敵。
“絕對不會出錯!剛剛死掉的那人胸口有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這與我們死掉的那些護衛死況一般無二!”那黑鐵護衛十分肯定的說道,“只不過有一點不同的便是,這人的心臟並沒有被那白色影子吞噬掉!”
“刷!”那黑鐵護衛正訴說間,一道白影突然從草叢之中朝着三人站立之處直射而來。
“啊!”看着突如其來的白影,那名黑鐵護衛一聲尖叫,手中的盾牌不由分說的朝着那道白影擊了過去。似乎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就對被自己隊伍宣傳的沸沸揚揚的白色魔影有着深深的畏懼。一擊之下,竟然將全身的靈氣悉數施展到盾牌之上。
而那白色的影子更是靈巧,突然見到有人攻擊,在半空之中,那矯捷的影子竟然憑空來了個轉折,強行轉變了前進的路線。
黑鐵護衛的攻擊一下失去了目標,那盾牌帶着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撞擊在鄰近的一株古樹之上,“砰!”木雨紛飛,一株古樹竟然在那盾牌的一擊之下,化作了漫天的碎屑。
“啪嗒!”白影落下,正是杜中付一直擔心着的雪貂。“吱吱!”雪貂不明其中緣故,一雙小眼望望站在當場的杜中付,在看看那個手持盾牌攻擊自己的黑鐵護衛,雪貂不知該如何是好。
“孽障,竟然是這個孽障!”看着雪貂的突然出現,梅老三也不禁動容,不由分說手中長劍綻放出凌厲的氣勢,將雪貂籠罩在自己的殺招之內。梅天賜對於白色影子的傳聞,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不過這卻是他首次見到雪貂的真容。
“慢!”杜中付怎能容得雪貂遭受不白的傷害,手中的破風刀猛的向前一遞,赤紅色的刀刃便與梅老三的長劍碰在一處。
“噹啷!”清脆的一聲響,杜中付蹬蹬蹬的退後幾步,甩了甩被梅老三震得發滿的手臂,不愧是戰場上出來的將軍,一柄長劍之上竟然帶有如此強大的衝擊力,着實令杜中付那個感到梅老三的強悍。
雖然杜中付被震退,可是這一碰撞的結果將在場的三人都大大的吃了一驚。梅老三手中的利刃,在杜中付的磕碰之下竟然從中齊齊折斷,斷掉的劍身掉落在地,發出一陣陣金鐵隕落的哀鳴。
“豎子找死!”梅老三怒火中燒,手中的長劍算不上神兵利刃,可這畢竟是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心愛之物,伴隨自己征戰沙場,這柄長劍立下了汗馬功勞,可誰曾想到這柄長劍居然會被一個學徒級別的少年斬斷,倘若此事傳到洪安城裡,那他梅老三還怎麼有臉活在世上。“轟!”梅老三靈氣外放,一揮手中剩下的半截斷劍便朝着杜中付直直斬了過去。
“亂了!”杜中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回事這麼一個結果,原本自己就是爲了幫助梅天賜,可現在倒好,兩人竟然直接刀兵相見。
“嗖!”梅老三斬向杜中付的斷劍剛至中途,便看到眼前一道白色的殘影劃過,梅老三就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痛,緊握於手中的半截斷劍竟然被莫名的擊落在地。
“孽畜!”梅老三一聲驚呼,頗有些狼狽的迅速後退,恍惚間他瞥見自己的手腕之上赫然有着一塊紅腫的傷痕。這道傷痕正是剛纔的白影所爲,梅老三一雙眸子很是不甘的盯着令自己受傷的雪貂,不過其心中卻是充滿了驚懼。以自己的修爲,竟然被一隻小獸輕而易舉的擊傷,這說出去也太匪夷所思了。
雪貂並不是有意與梅老三爲敵,只是當雪貂看到梅老三揮劍斬向杜中付之際,這雪貂便不顧一切的飛身阻擋下來,似乎雪貂已經將杜中付看作了自己的親人一般,別看雪貂個頭小,但它卻不允許有人傷害杜中付。雪貂對梅老三並沒有施展殺手,只不過是用那毛茸茸的尾巴在梅老三的手腕上狠狠的抽了一記。梅老三心中震驚不已,眼前小獸的速度太過詭異,自己只覺得眼前一閃,手腕之上已經中了招,倘若雪貂真的想要傷害自己的性命,恐怕梅老三也沒有躲避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