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杜中付也算見識了這老者對吃的癡迷,一說到吃,那老者更是誇誇其談,將大洲國的各種美食如數家珍般跟杜中付介紹個遍。叫杜中付都有些懷疑,眼前的老頭不是一個煉丹的藥師,看他更像是一個皇宮裡出來的廚子。
如此第七日的晚上,這老者又將杜中付喊到身前。“小子,你這手藝不去做個廚子真是可惜了!要不你跟着我,給我做個貼身的私人廚師如何?”言語之間,盡是誘惑。
“這麼說老人家是答應收下我了!”杜中付大喜,聽着意思似乎老者同意自己長期居住於此了,這幾天盼的就是老者能夠正式收下自己,也好學習那煉丹之術。
“收下你?不!不!”老者連連搖手,臉上更是叫杜中付難以明白的詭異笑容,“不過看在你這幾天伺候我的份上!這裡有本書,自己拿去看吧!”又像是變魔術一般,一晃手,一本書皮泛黃的冊子便出現在杜中付眼前。
“這書雖然是一些基礎,不過卻是煉丹必須的!能領悟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哈哈……”老頭還是一臉莫名含義的笑容。
“這是……”小心翼翼的翻開老者送給自己的那本已經泛黃的書籍,雖然杜中付沒有接觸過武技,可是從翻開書的剎那,他就能認識到這本書絕不僅僅是講述煉丹的基礎那麼簡單。
“這是武技,而且是火系的技能!”在看了起始篇章之後,杜中付肯定手中的書籍是一本不折不扣的火系功法書。剛跟老者見面時,老者就曾經告訴過杜中付,想要修習煉丹術有成,最起碼要達到火系六層功法的地步。而手上書籍中的功法分爲是一至十層,每一層的修煉都有着極爲詳盡的講述。
越是深看,杜中付越是激動,真不敢想象。自己給老者做了幾天飯的回報居然會是一本武技技能書,而且還是煉丹術必須的火系功法,這一切都讓杜中付感到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要清楚就算是普通的武技功法,在神醫學院也要需要近一百點的學院貢獻度來換取,而做個普通的採集任務不過才能獲取幾點可憐的貢獻度。齊源想要修習木系功法,也做好了大拼半年的打算,纔有可能獲得一本木系功法書。就算不將技能書取回,單單是到學院的藏書樓去看一看普通的武技書籍,就需要三四點的貢獻度。
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杜中付早就有學習武技的念頭,可是苦於自己自身條件的限制,一直未能達成所願,現在杜中付的情況卻大不相同,不但自己丹田已經能夠吸納靈氣,更可喜的是前幾天居然突破了靈士一重天的境界。現成的功法書在手,修煉武技的念頭猶如得到甘露的野草般在杜中付的內心瘋狂的生長起來。
靈氣、經脈的駕馭對於杜中付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杜中付所處的木屋靈氣充沛,正是一個修煉的絕佳場所。夜深之時,杜中付一個人在自己的房內按照書中的記載,慢慢的運轉起體內的靈氣。
火系功法顧名思義只要能夠煉成,便能夠使人操縱火的技能。也不知是何等神人創造出如此神奇的功法。只要讓靈氣按照一定的經脈運轉下來,體內的靈氣居然能夠轉化爲各種各樣的自然存在的元素能力。金、木、水、火、土、風、雲、雷、電自然界中存在的各系元素都有相應的功法與之對應。
將前兩層的功法熟記,杜中付便盤膝坐下修煉起這火系功法來,別人修煉時如何杜中付不知,可是他修煉時,依舊能夠做到內視的境界。自從修煉清心訣以來,只要杜中付靜心下來,便能做到內視之境。一絲絲的靈氣按照書中講述的路徑運行着,起初杜中付知識感覺到那靈氣在穿過經脈時產生微弱的**之感,可是隨着自己對靈氣操控的熟練,杜中付發現那些有着**之感的經脈上隱隱的多出來一些詭異的符號,雖然這些符號不甚明顯,但杜中付卻能感受到經脈中出現的這些符號居然是連接在一起的。而且隨着自己靈氣運轉速度的增加,這些符號也越發的明顯起來,環繞丹田的那些靈氣像是受到了強大的引力一般,突然分出一股急速的朝着這些符文涌來,險些令杜中付不能控制。
“靈氣外放!”杜中付也清楚當大量靈氣經過經脈時,必須要將之釋放於體外,否則一旦丹田內靈氣源源不斷的涌來,前者來的靈氣得不到釋放,那麼就有可能漲裂經脈,甚至於危機自身的性命。
“噗!”這股急速洶涌的靈氣輾轉經脈,最後從杜中付手中釋放而出,強勁的氣勢有如破竹竟然發出破空之聲。
杜中付也覺得手中似乎產生了一股熱浪,隨着那靈氣的釋放,這熱浪便消散於空中。
“不會是錯覺吧?”驚的一身熱汗,杜中付立刻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再次對照書籍,想要看看書中有沒有類似的講解,可惜令他失望的是,他翻遍了前兩層功法的詳解,居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在剛纔的修煉中並沒有出現偏差,可是爲什麼跟書中記載有所差異呢?杜中付不得而知。少年不服輸,在休息片刻之後,杜中付又一次的進入到修煉狀態。結果依舊。
再試!直到自己丹田內的靈氣在一次次的修煉中被耗盡,杜中付纔不得不躺下來休息。即便躺下,腦海中還是回想着剛纔修煉中遇到的詭異符文。看來杜中付是此夜無眠了。
雖然修煉火系功法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可是當杜中付早上察覺到丹田內回覆過來的靈氣時,心中卻很是欣慰,看來世上沒有白做的工,杜中付丹田內的靈氣來源並不是周身世界中的天然靈氣,而是通過化解體內的煞氣而來的,原本杜中付認爲一旦靈氣耗光,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可是早上丹田中的靈氣不但悉數恢復,而且圍繞着丹田的那層靈霧比以前更加的厚實,其在丹田佔據的體積也有所增加。
“丹田儲存的靈氣的能力增強了!”修煉功法竟然能夠使丹田內靈氣得到壯大,的卻出乎杜中付的意料,倘若以此速度繼續下去,那杜中付很快就能從晉升到靈士二重天的境界。
“臭小子!起來了嗎?”杜中付還在驚喜於自己丹田內靈氣的變化,就聽到隔壁木屋中傳出來那老者的聲音。
“來了!”杜中付根本就沒睡,一聽到老者的問話,立馬翻身下牀,徑直出門跑向隔壁。此時的杜中付對老者充滿了感激,雖說老者沒有答應做自己的師傅,可是這火系功法都送給自己了,難道老者還會趕自己走不成?
“老前輩,有什麼吩咐!”衝着青布袍的老者深施一禮,靜等老者的吩咐。
“小子!你的手藝不錯!今天你就多給我做上幾個菜,呵呵……”老者很是神秘的衝着杜中付吩咐道。
“好的!我這就準備!”幾天下來,杜中付也習慣了這些瑣事,對老者的吩咐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此時杜中付心情大好,做起事情來自然雷厲風行,聽完老者吩咐,立刻拿起鐵鏟跑到那片藥圃之中,仔細的找尋用來做菜的原料。
“住手!”杜中付剛看好一株肉質飽滿的血舌蘭,手中鐵鏟剛剛準備落下之時,耳畔中猛地傳來一聲炸雷般的叫吼。
“恩?”剛一擡眼,就看到一道棕黃色的身影像是天空衝擊而來的流星一般,掛定風聲從遠處疾馳而來。
“住手!你是院內哪個傢伙的弟子,居然未經允許便擅自採摘藥草?”眨眼間那道棕黃色的身影便飛馳到杜中付的近前,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對杜中付怒目而視,身上釋放出來的不善的氣息讓杜中付感到驚懼。要不是杜中付此時身上佩戴着神醫學院特有的標識牌,說不定來人會毫不猶豫的對杜中付大打出手。
“自然是屋內的前輩准許!”杜中付詫異的望着來人,不知來人的目的,更不知爲何來人對自己如此的怒視。
“屋內的前輩?哈哈……小輩,你可知道我是誰?”來人氣極而笑,衝着杜中付怒聲的問道。
“不知道!”杜中付搖搖頭,如實的回答。
“好!好!如此狂妄的小輩,我還是首次見到,竟敢置校規於不顧,好,今天就讓你知道觸犯校規的後果!”那中年男子右手突然伸出,如鷹爪般便要抓向杜中付的肩頭。
“郝彤!住手!”中年人的手剛到半路,一聲暴喝從那半閉着房門的木屋內傳出。
“啊!”隨着這聲暴喝,那中年漢子立刻僵住,不敢置信的將目光移至原本是自己居住木屋。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跟杜中付相處了八天的那個鬚髮俱白的老者緩步走了出來。
“啊!師……師……”看到那老者的身形,郝彤嘴巴張了幾張,可是喉頭像是被東西卡住了一般,費了半天勁,竟然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杜中付驚訝於被郝彤的表現,卻看不出那老者跟這郝彤的關係。“撲通!”郝彤突然緊走兩步,來到老者面前,曲膝跪倒。
“師傅!您老人家近來可好!”平靜了一下心情,郝彤眼中流光閃爍。行蹤一項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突然出現在自己居住的木屋內,着實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的師傅一心遊歷天下,幾年來衆師兄弟都未曾見過這行蹤不定的老者。
“師傅?”聽着郝彤的問候,再聯想剛纔郝彤的表現似乎證明這一片藥圃的歸屬權是屬於郝彤的,可是現在郝彤又喊老者師傅,到底哪兒跟哪兒啊!搞得杜中付一個腦袋兩個大,暈暈乎乎的。
“郝彤!這麼多年了,爲何性情還是如此的急躁,難怪你在丹術上沒有進展!”看着眼前的郝彤,老者輕聲的說道。“丹道貴以心靜!若是長此以往,恐怕你這一生也難有大成!”
“是!師傅,徒兒知錯了!”聽着老者的教誨,郝彤連連點頭,他是老者晚年收下的最後一名弟子,平日裡跟老者的關係最是親密,在郝彤的心底,早就將老者當做自己的父親一般。當年郝彤之所以會到神醫學院當一名煉丹術的老師,便是遵從了自己師傅的吩咐,就是爲了師父一句話,郝彤這些年來一直默默堅守着自己煉丹教師的職位。絲毫沒有因爲不受重視而氣餒。
“幾年前,我就聽說你佈置下這片藥園,前幾日正好回到紅安城,也就想來看看熱鬧!卻不想你帶着學生外出外出採藥去了!於是便跟這位小友在此多住了幾日,不過幸虧有這小友相伴,否則,豈不悶煞老夫!”老者跟郝彤講述着自己的經歷,不過這些話似乎不止是對郝彤說,說話的同時,老者的眼光還不時的落到杜中付身上。
想必此時杜中付也該知道自己到這裡要跟着誰學習煉丹術了。怨不得當初那老者死活不答應做自己的師傅。一想到最初的相遇,杜中付竟然覺得有些尷尬。
“藥園中那些藥草是我同意他採摘的!”用手一指血舌蘭處那顯得有些空曠的藥地。“其實這些藥草就算不被摘除,是不是也長不到開花結果?”
“是!師傅您是如何知道的?這些血舌蘭是我辛辛苦苦從靈鷲山移栽下來的,在這藥園內卻無法成熟!可是我卻苦於無法找到解決的辦法!”郝彤見師父一下子便指出自己藥園的弊端所在,心底下便抱了一絲希望,既然能夠指出敝處所在,那麼老者很可能有着解決之道。對於這片藥園,郝彤可是傾注了數年的心血。種植藥草,研究其功效以及在煉丹師發揮出的效果。作爲老師的關門弟子,郝彤已然將光大煉丹術的擔子放在了自己的雙肩之上。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血舌蘭不能跟這幾株傘魂修羅離的如此近!”老者又一指血舌蘭附近的幾株傘魂修羅。
“這是爲何?”郝彤不解。
“哈哈……這也是我前幾日從這小子做的菜中得到的啓發!”說道此處,老者很是欣慰的用眼神掃了杜中付一眼。
“郝彤,這個孩子資質不錯!日後你要好生的教導!要不是我當年立下誓言不再收徒,說不定這麼有天資的徒弟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身上的!哈哈哈……”
“是!”聽到自己師傅對杜中付的讚揚,郝彤忍不住有仔細的望了望眼前的少年。對於師傅的眼光,郝彤絕對不會質疑。
“錯不了!比你以前收的那幾個弟子要好的多!郝彤跟我進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瞥了杜中付一眼,老者微笑着衝着杜中付滿意的點點頭。“你就繼續吧!吃飽了,老夫也要上路了!哈哈……”
杜中付也弄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尷尬位置,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拜錯了師傅。可是這也怨不得旁人,誰能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的隱情,畢竟自己也是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師傅是哪一位。不過眼下杜中付還是按照老者的吩咐,仔細的爲老者準備着所需的飯菜。
老者跟郝彤進到木屋內談些什麼杜中付不知,反正等他們出來之後,兩人臉上都洋溢着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也就在此時,從那條僻靜的小路上陸陸續續走進來十幾個揹着竹簍的身着神醫學院校服的少年來。
“師父!”
“師父!”那幫少年到了郝彤面前均躬身施禮。
“好了!這次外出採藥大家都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郝彤衝着這十幾名少年一擺手,便將他們遣散。
“小子!你我相處一場便是有緣!日後你要跟隨郝彤好生修習煉丹之術,日後必有出息!”那老者衝着杜中付和藹的說道。
“多謝前輩指教!”杜中付對眼前的老者充滿着感激之情,老頭不但讓杜中付留了下來,更是送給杜中付一本火系的修煉功法。這些恩情杜中付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雖然到現在爲止杜中付還不知道老者真正的姓名,不過既然他是郝彤的師傅,那麼其身份也就不難確定了。
“師傅!您老人家還是要走?”看着老者的舉動,一旁的郝彤不禁悵然,剛剛跟自己的師傅見面,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師傅居然又要離開,心中煞是失落。
“當然!我跟幾個老傢伙有些約定!不得不走了!記住爲師跟你說過的話!”臨別之際,老者還特地囑咐了郝彤一句。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前輩保重!”衝着老者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哈哈……”待到杜中付直起身子之時,眼前的老者已然不見了蹤影,只是四周的空曠之處依舊飄蕩着老者臨行時那放蕩不羈的笑聲。
“杜中付是吧!”老者走後,郝彤再三打量眼前的少年,剛剛在木屋之中自己的老師已經告訴過他,眼前少年在草藥方面的知識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儘管老者語氣委婉,可從隻言片語中郝彤還是能夠聽出,能夠教導杜中付這個學生,似乎是自己賺了大便宜纔是。能夠得到自己師傅如此誇獎的少年。絕對是少之又少的天資聰慧之輩。
“是!”杜中付回答,眼前的郝彤纔是自己前來尋找的正主,杜中付生怕郝彤因爲藥圃的事情怪罪自己,看着對方那炙熱的眼神,杜中付都有些懷疑郝彤此問的目的。
“很好!以後你就跟着我修習煉丹術了!”郝彤滿臉堆笑,仔細感覺之下也已經發現杜中付已經是一重天靈士的修爲,似乎看其體內靈氣充盈的程度,突破二重天指日可待。心下更是大喜,天上掉下這麼個大餡餅,居然砸到自己頭上,郝彤覺得恍如夢境相仿。畢竟煉丹術沒落多年,現在眼前擺着一個大有前途的少年,居然成爲了自己的弟子,如何能叫郝彤不興奮。
“是!老師!”杜中付規規矩矩的喊道,這“老師”二字出口,杜中付方覺的這幾天懸着的心終於踏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