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學院通往郝彤煉丹房的小徑附近的樹林中,有着五個圍坐在地上的青年,這五人身上均配有兵刃,彷彿是準備上戰場的兵士一般,他們便是受了水千愁的命令,在此監視郝彤行動的內院弟子中的一組,在煉丹房附近像他們這般負責監視郝彤的隊伍一共有五個小組,他們便是其中之一。
對於自己師傅這個看似荒唐的命令五個人絲毫不敢抱怨,即便是有抱怨,也將自己的抱怨放到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杜中付的身上。另外,作爲他們被監視的對象郝彤,早就知道了他們這些小廝的存在,只不過郝彤不屑於跟這幫小輩一般見識,最近一段日子,郝彤也一改往日的習慣,很少外出,只要有時間便進到煉丹房中鑽研着煉丹的技能。
“黃凱師兄,你說這個杜中付什麼時候會出現?也不知道師傅老人家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咱們都在這裡守候半個月了,連對方的一根毛髮都沒見到!”其中一個身披橙色大氅,面潤如玉的弟子煞有抱怨之意的詢問道。
“師傅的交代咱們照做就是了,你沒聽林中建大師兄說過嗎,這個消息的來源絕對準確,至於杜中付這個小子什麼時候出現,等他現身在咱們面前的時候不就清楚了!我倒是希望他現在就出現,等擒拿了這小子,嘿嘿……師傅的賞賜可真下了血本,想想就叫人難以抵抗!”叫做黃凱的內院弟子一想到水千愁許諾下的賞賜,便一臉貪婪無度的模樣。
“是啊!要是咱們這一組人捉到那個小子的話,可就發達了,不但有高級的功法可以修煉,甚至於咱們在內院的身份都有可能提高一個層次!”其他四人在聽黃凱將話題轉移的水千愁的獎賞時,一個個也瞪大了眼睛,精神瞬間提高了百倍。
“喂,那邊又來了一個傢伙,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五人正在議論,忽瞧見通往郝彤煉丹房的小徑之上,有一個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邁着四方步走了過來。
“呵呵……不像!若是真的是杜中付那小子,他豈敢走得這般悠然?不過還是要上前問問,萬一是來送信的怎麼辦?拿好畫像,咱們過去!”黃凱望着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吩咐着身邊的師弟們。這五個人都未曾見過杜中付本人,不過在他們的手上卻有着杜中付的一幅近身畫像。只要是與圖畫中的相貌近似者,都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
“站住!”杜中付正看似漫不經心的行路,突然在自己熟悉的小道之上蹦出五個身着內院服飾的弟子來。
“來了!”杜中付心頭一喜,他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的行走,就是爲了引出這些個隱藏在林中的監視之人。
“諸位有事?爲何要攔住在下的去路,難不成這神醫學院越來越霸道了,走路都要半途收費成?”杜中付面對着五個內院的弟子,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一開口便帶着質問的語氣。
“奧?”黃凱見杜中付一副不將衆人放在眼中的變現,不覺得對杜中付上看了兩眼,雖說眼前的少年跟自己想要抓捕的杜中付模樣有着差異,可是對方那不善的舉動,卻叫他心頭存在這一絲的懷疑。
“秦師弟!按圖比對一下!”黃凱有着捉摸不準,但是看到杜中付後,他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眼前的少年跟自己衆人有着一種不善的敵意,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吩咐自己的師弟拿着杜中付的畫像上前跟眼前的少年的比對。
“呵呵……這好似幹什麼?還要給我畫像嗎?”看着一名走近自己的內院弟子手中拿着自己的畫像,杜中付確實覺得好笑,“你可要看仔細了,莫要錯過抓捕要犯的機會!”
“住嘴,再嘀咕小心我扁你!”拿着畫像的內院弟子瞪了杜中付一眼,而後看看杜中付,再望望手中的畫像。
“眼睛不像!嘴巴不像……”拿着畫像的內院弟子,一面比對,一面緩緩的搖頭,似乎眼前的少年不是自己所要抓捕的目標,其臉上呈現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不是!走吧!”在比對之後,那內院弟子衝着杜中付說道。
“不像嗎?我怎麼看着很是相近呢?”杜中付故作驚訝的說道,“你看看這鼻子,在看看我這鼻子!”
“咦?”經過杜中付的提示,這內院弟子驟然發現杜中付的鼻子真的跟眼前少年的鼻子很是相近。
“還有這嘴巴,你在比比看!”
“咦,是啊!果真有着幾分的相似,爲何剛纔我沒有看出來呢?”內院弟子更是驚奇,因爲剛纔他已經按照畫像將將眼前人的五官仔細的做了比對,按說應該不會看錯啊,可在經過少年人的提醒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剛纔犯下了不小的錯誤。
杜中付見到那內院子驚奇之極的目光,暗叫機靈鬼的易容之術着實非凡,剛纔機靈鬼收到杜中付的指令,將他的五官按照杜中付的指示一一恢復到了原貌。
“你在看看這眼睛!”杜中付笑呵呵的望着那內院弟子,繼續提示道。
“啊!是啊!這雙眼睛怎麼跟畫中的一模一樣?”內院弟子驚詫的再次望着杜中付,嘴巴像,鼻子像,現在眼睛更是一個模子裡刻下來的一樣,“這……”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少年似乎不是剛纔的模樣,而是一轉眼的功夫變成了自己手中的畫像。
“這怎麼可能?莫非是我整天裡想着捉拿杜中付,想得自己出現幻覺了?”比對圖像的這名內院弟子懷疑自己見到的一切的時候,他身後的四名師兄也發覺出了異樣。
“這少年怎這般的眼熟?”黃凱再次望向杜中付,越發覺得眼前的少年在哪裡見過一般,“你……”黃凱手指着杜中付,疑惑重重,突然他看到師弟手中那描繪着杜中付的畫像。
“啊!”黃凱一聲大叫,將自己的幾個師弟嚇得渾身一哆嗦,“他就是杜中付!給我抓住!”
猛然驚醒,如同是餓狼發現了羊羣一般,四個內院的子弟生怕被別的小組橫插一腿,搶了自己的功績,在聽到黃凱的尖叫之後,四人連同黃凱都呼啦啦的撤出身上的兵刃,將杜中付牢牢的圍困在中心。
黃凱不由分說,見到眼前的少年跟畫像中要捉拿的杜中付一般模樣,大喝一聲之後,身形驟然貼向還在朝着他們五人微笑的杜中付。
“哪裡走!”黃凱右手五指張開,宛若一頭鷹隼的利爪,指間靈能爆發出噼啪的聲響,彷彿他那一隻手抓之上蘊藏着粉碎金鐵的能量。
然而令黃凱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掌還未觸及到杜中付的衣衫,就比一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手臂將自己的脖子給卡住。“咳咳……”黃凱的呼吸不暢,整個臉龐被鱉得通紅。
“我沒有走啊!”杜中付戲虐的望着自己手上的黃凱,笑呵呵的望着其他四人。
“啊……你真的是杜中付?”黃凱的幾個師弟簡直不敢相信,作爲他們五人中修爲最高的黃凱,居然一招之下便被杜中付牢牢的鉗住,嚇得他們連忙後退了一步。
“不錯,我就是你們千方百計要找到的杜中付,現在送到你們面前了,來抓我啊!”杜中付一臉的微笑,可是落在被卡住脖子的黃凱眼中,杜中付的微笑簡直是來自地獄魔鬼的笑容,太恐怖了,自己也是四重天的靈士,居然連對方怎麼動手的都沒看到,便被對方死死的制住,似乎這種恐怖的手段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就算自己跟師傅水千愁都受也不會這麼簡單便被師傅制住,“莫非杜中付有了超過師傅的修爲?怎麼可能!”用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望了杜中付一下,斷然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看杜中付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光景,就算他從娘肚子裡開始修煉,可不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師傅的水準。
“咳咳!”黃凱不敢亂動,生怕杜中付手力加大,令自己死於非命,可是他又不敢如此施之於人,趁着一名師弟望向自己的剎那,他的眼睛連眨幾下,給對方做出一個報警的暗示。
“嗖!”那名接到暗示的內院弟子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枚響雷,一下子發射出去。
“啪!”那響雷到了半空,突然炸開,即便是白天,在半空中也呈現出一片燦爛的光華。
“呵呵……還有什麼手段儘管用,最好把你們的師傅也叫過來!”杜中付望着那發射響雷的內院弟子毫無顧忌的說道,其實在對方摸出響雷的剎那,杜中付便知道了他的意圖,只不過杜中付卻沒有阻攔,我現身的目的,就是爲了引水千愁的出現。居然派人監視郝彤,杜中付自然要給這些不識好歹的傢伙們一個教訓。
“咔嚓!”就在那響雷早半空展開之後,杜中付手上一用力,黃凱一條胳膊應聲便失去了知覺。
“刷!”其餘圍住杜中付的四個內院弟子更是覺得眼前一花,便感到身上極爲不適,彷彿突然中風一般,兩條腿絲毫不受使喚,“撲通……”接連幾聲,五個內院的弟子紛紛倒在地上,他們滿眼震驚與茫然,似乎不敢相信眨眼之間便發生瞭如此詭異的事情。
“呵呵……放心,你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介於你們對我師父的冒犯,恐怕要好好的休息十天半月的了!”此時場中站立的僅有杜中付一人,望着倒在地上對自己怒目的內院弟子,他冷冷的說道。
“你……你……”黃凱喉頭上下翕動了幾下,未能將心中的震撼說將出來。通過剛纔杜中付的表現,黃凱意識到一個極大的問題,那就是水千愁派來的內院弟子加起來恐怕也不是眼前這個少年魔鬼的對手。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剛纔還想着杜中付快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好擒拿住向水千愁邀功,可在見識到杜中付的修爲之後,黃凱等人才意識到自己在貪念之下,犯了一個何等嚴重的錯誤,眼前的少年怎麼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哼!你別得意!等我師父趕來,你想跑都難,此番羞辱定要你加倍奉還!”手中還握着杜中付畫像的那名弟子卻不顧身上的痛楚,對着杜中付威脅道。
“誰說我要跑了?”杜中付精光湛湛的眸子瞪了對方一眼,便不再理會,因爲他已經聽到周圍傳來陣陣的破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