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沿着環城公路一直到了郊外的環形山上。
晚上10點左右的山頂,除了昏黃的路燈,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北海停下車子不禁重重地鬆了口氣,輕笑着說道:“很久沒有騎車了,都忘了是什麼感覺了。”
歌宇更是輕聲一笑道:“你是很久沒有騎了,而我是從來沒有騎過這樣的車子。”北海笑了笑,轉頭朝歌宇看了過去說道:“現在心情,怎麼樣?是不是比你一個人悶在沙灘和悶酒,要有意思的多,我這是捨命陪君子,你可不能不識好人心。”
歌宇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是是是,知道你捨命陪君子,萬分感謝,感謝你,放下美人來陪我。”
北海聞聲輕輕一笑,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輕嘆了口氣說道:“不用覺得我偉大,我只是爲了可薰而已,她現在一定很擔心你,我得要確保你沒事纔好,其實我知道你不會跳海的。”
歌宇輕輕一笑,也跟着坐了過去,可是臉上的笑容卻在瞬間消失,也許是想起了那些傷心事,也許是在糾結自己該何去何從。
北海輕輕拍了拍歌宇的肩膀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走了。”
歌宇聞聲不禁轉頭朝北海看了過去說道:“爲什麼?你要知道我留在這裡文藝,會更危險。”
“也許吧,可是你走了他就一定安全嗎?也許他永遠都醒不過來,也許晚琳仍舊不肯放過他,再或許他明天,就會突然意外身亡,很多事情我們都無法預料的,現在我們知道了晚琳真正的面目,應該和他保持距離,乾乾脆脆的,如果他要和我們對立,我也希望,我們彼此能夠正面交鋒,況且你去了不過是多一個人質罷了。”北海說着,輕輕嘆了口氣。
“人質?我不是應該是那個內線的嗎?怎麼變成人質了。”歌宇說道。
北海笑了笑說道:“憑晚琳怎麼會猜不透你的心事,我們還是省省吧,不要想什麼內線了,我不需要你在那邊幫我打探什麼,這種事情,我們應該找專業的特工去做,而不是你,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去做的事情,是去醫院留着文藝身邊,如果你心裡,真的哪怕有一點點他的位置,我想如果他醒過來能夠看到你,一定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
歌宇聞聲輕輕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如果今天你不對我說這番話,我已經決定要去澳洲了。”
北海重重地嘆了口氣,朝歌宇看了過去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抓緊時間來見你,就是爲了阻止你那樣的想法,如果你對晚琳不感興趣,就放棄這個念頭吧!”
歌宇沉默了片刻,卻什麼也沒說,北海知道,他需要考慮的時間,需要給自己一定的空間,去思索這件事情,去考慮自己所說的話,他能夠理解,所以在之後北海也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騎着摩托車,回到天藍別墅的時候,可薰驚呆了,從屋子裡出來看到兩個人,滿臉的錯愕,一聲冷笑的說道:“真是花樣百出,你們兩個居然去騎摩托車了,這是要幹嘛?飆車嗎?”
北海笑了笑說道:“你怎麼還沒睡?”
可薰輕輕嘆了口氣說說道:“我怎麼睡得着,你們兩個都不回來,我剛剛還在想,你們兩個如果不是集體跳海了,就一定是被誰綁架了。”
歌宇輕輕搖了搖頭,自顧的朝屋裡走去,邊走邊說道:“你是不是魔怔了?哪有那麼多人綁架我們。”
北海也笑了笑摟過了可薰的肩膀笑着說道“親愛的睡覺吧,天不早了,我們只是,去談了談心而已,明天我去公司,你有什麼事叫三木或者艾倫陪着你去。”
可薰愣愣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今晚不回家裡了。”
北海點了點頭,自顧的朝樓上走去邊走邊笑着說道:“我是你老公,跟你睡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
可薰一愣,連忙追了過去喝到:“什麼老公?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協議我沒有簽字,我們還不是離婚哦。”北海笑着道,可薰不禁睜圓了眼睛朝北海道:“你少來,你不要以爲,一個沒有簽字的協議,就能把我捆在你身邊,這婚要重新求,也是要重新結的,況且上次根本就沒有舉行婚禮,你不要稀裡糊塗的糊弄過去。”可薰拉着北海手臂說道,北海不禁一笑道:“知道,求婚嘛,求就是了,又不是沒有求過。”北海淡淡的笑着說着,摟着可薰走進了房間。
聽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嬉笑着走回房間,隔壁客房的歌宇心裡很不是滋味,靠在自己臥室的門後,默默的聽着刺耳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從來都是,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這是他第一次手足無措。
翌日的北海集團,北海連同九兒,江南,艾倫,出現在了集團會議的現場。
在闊別集團多年以後,北海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召開了這次的董事會及高層的會議。
會議到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北海這5年發生了什麼,而北海的身份又是什麼?所以當北海召開這個會議的時候,大家也心照不宣的,站在了支持的那一邊。
“今天董事會成員以及公司高層都到齊了,有幾件事我想鄭重其事的說一下,之前,在我父親的壽宴上,有些話我已經說過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不過今天我還是要再重新申明一下。”
北海說着立在了會議桌最前面的位置上。
“第一,我們北海集團和歐伯森集團,強森和他的女兒,再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合作方面,公司已經接到了歐伯森集團取消合作的申請書,以及毀約協議,內容我已經看過了,因爲是歐伯森集團毀約,雙方不需要付給對方任何賠償金額,各自損失由各自公司承擔。”北海說着,桌邊的人便開始竊竊私語。
“我已經和歐伯森集團達成了一致,我們已經正式和其取消了一切合作內容,當然在這方面我們失去的東西我會盡快找回來的。”北海說着,從身邊陳雯手中接過了另一份協議,放在了自己面前說道:“這三份協議是和臺北,紐約,悉尼簽訂的合作協議。”
“董事長,這些公司和歐伯森集團規模相差太多了,我們所損失的經濟面金額也太大了。”旁邊副總經理說道。
北海輕輕點了點頭道:“對,你說的沒錯,但是我說過了,以後我們會把我們失去的東西,再找回來的。這件事已經決定了,不說了。第二件事,是兩個人事調令,東發銀行的江南從明天開始,擔任集團總公司的總經理,慕九兒擔任創意部總監,兼職行政部副主管。”
就在北海在公司召開這次會議的同時,在澳洲晚琳也正式接管了歐伯森集團。消息以光的速度傳播,迅速傳進北海的耳朵裡,在董事長辦公室裡,北海看到了電視直播,看到了晚琳。
晚琳以25歲的年紀,坐上了一個集團董事長之位,儘管這個位子,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可是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奇蹟,一個商業神話,他感到了莫名的壓力和威脅感。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壓力和威脅回來自晚琳,但是此時此刻,他看着電視上那些畫面,看着晚琳像一個梟雄一樣,坐在主席之位,接受採訪,心裡是不安的。
江南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沙發邊的陳雯,默默地退到了一邊,並且在江南走過來的時候,自顧的離開了辦公室。
江南看了看離開的陳雯,朝北海走了過去,而北海也立刻反應過來,急忙關了電視。
江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新聞我也看了,說實話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北海不禁一愣轉頭朝江南看去說道:“你有這樣的預感嗎?我以爲只有我自己會用。”
江南輕輕一笑說道:“我有很正常,你有我有些吃驚了,你可是北海千言,他不過是個毛頭小丫頭,還是你的妹妹,你不會連對付她都沒有信心吧。”
北海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是以前我會說我有,可是現在,我不能保證。”江南聞聲,朝北海坐近了一些說道:“你剛纔在會上不應該宣佈,和歐伯森解除合約這件事,現在他們一定議論紛紛,尤其是在知道歐伯森集團是由晚琳做總裁之後。”
北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能不說,如果不說讓集團爲這次的合作努力,我們的損失會越來越大,這種事情明明是兩敗俱傷可是晚琳卻還是執意的要求撕毀協議。”
江南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北海的肩膀卻沒說什麼。
可薰起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9點了,下樓之後三木便急忙迎了過來,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說道:“小姐,這是歌先生要我給您的。”
可薰愣了愣連忙拿起了那張紙條,上面寫着簡短的一句話:我去醫院陪文藝,你今天可以在家休息。
可薰見狀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朝三木說道:“我餓了,有沒有早餐。”
三木笑了笑說道:“有,有。”
就在三木轉身朝餐廳走去的時候,門鈴響了,女傭開門的時候,帶着幾分敬意,連忙俯首,可薰見狀,心裡便咯噔一下,剛意識到什麼便看到了走進來的老太太。
可薰有些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看着走進來的老太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無數次這樣的會面,面對老太太的指責和各種各樣的話語,她都聽膩了,他想這次,一定也會是那樣的話。
可是老太的開口,卻讓可薰有些吃驚了。
“我今天來這兒,不是想跟你說別的,只是想告訴你,北海莊園已經做好了歡迎你住進來的準備,包括我和北海的爸爸,你們的婚禮我們同意了,同意你們結婚,同意你們在一起,同意你住進北海莊園,做北海千言的太太,但是……”老太太說着,朝可薰定定的看的過去,正是這樣的目光讓可薰心裡更加的忐忑了。
“但是什麼,應該還有一個條件吧!”可薰問道。
老太太淡淡一笑說道:“我希望你能答應,可以讓北海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可薰頓時一冷不禁睜圓了眼睛看着老太太說道:“你說什麼?”
“並不是要娶別人,也不是要給別人一個名分,我只是想要一個孫子而已。”老太太解釋道。
可薰聞聲,頓時明白了什麼,沉默片刻之後,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不行。”
“你說什麼?”老太太也帶着詫異的表情問道,可薰輕輕嘆了口氣朝,客廳走去坐在了沙發上說道:“我說不行,你要孫子,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準北海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除非這件事情,是他自己要求的,否則任何人說都沒用。其實這件事應不應該和我商量,我的答案一定是不同意,您應該和北海商量這件事,如果他聽人勸,答應給您生一個重孫子,我不會有任何異議,您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老太太看着可薰,繼而輕輕點了點頭,坐這個可薰對面的沙發上說道:“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是你不明白我說的意思。”
可薰更加吃驚了,看着老太太不解的道:“洗耳恭聽。”
“如果我直言要北海去找別的女人給我生個孫子,他一定不肯,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忙,什麼手段都好,哪怕只是關了燈換個人,只要你同意幫忙,這件事情就一定可以成功,你明白嗎?”
可薰頓時愣了,一時間坐在沙發上竟無言以對,難以置信,他不相信,會有人想出這樣的方法,說出這樣的話。
看着自己面前80多歲的老太太,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該理解,或者同情,或者答應嗎,可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怎麼可以做那個陷害北海的人。
可薰暗暗的想着,在老太太準備開口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可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定定的說道:“抱歉,我不能答應。我無法用正常的思維來理解您的想法,這太荒唐了,也太荒謬了,雖然我很理解你,可是我不能做那個陷害北海的人,如果,他光明正大的想要別的女人,我會退避三舍,可是我不會幫他去要別的女人,你如果明白了,我就不送了。”
可薰說着便轉身準備朝樓上走去,可是走了一半老太太卻又突然開口說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不答應這輩子都別想進北海莊園的大門,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是不可能讓你成爲北海千言的太太的。”
可薰聞聲不禁轉頭朝老太太看去說道:“那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