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目不轉睛的盯着可薰,伸手拿起了她脖子上的吊墜淡淡的說道:“你不認識我,怎麼會有北海家族繼承人身份象徵的吊墜呢?”
可薰愣了愣,一時間啞口無言,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扯過了北海手裡的那吊墜,剛要轉身,北海卻又將可薰拉了回來,不由分說的朝可薰吻了過去。
“北海千言,你快……放開……”可薰爭執間被北海死死困在了懷裡,而北海也在一陣狂亂的吻之後鬆開了可薰的脣。
“我只是失憶,不是腦殘,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我雖然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姓甚名誰,但我可以感受到那種感覺,如果你不認識我?露西爲什麼要來找你,如果你不認識我,爲什麼要帶着我們家族的項鍊,這項鍊是家族繼承人身份的象徵,別告訴我你是北海家族的繼承人。”
可薰對着北海的連連質問,可薰無言以對,像個被人戳穿謊言的可憐人一樣。
看着可薰埋下頭,北海輕輕鬆開了可薰淡淡道:“你不想承認也沒辦法,不過我找了你五年的時間,就是爲了填補我空白的記憶。”
“也許你並不想恢復記憶。”可薰脫口喃喃道,擡眼朝北海看了過去,而北海也吃驚的朝可薰看了過去。
“也許你恢復記憶之後未必有現在這樣怡然自得。”可薰說着,北海看着可薰道:“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都是屬於我的人生,我不能這麼空白下去,你根本不會懂一個人沒有過去是什麼樣的感受。”
北海說着,伸手朝可薰散開的衣服而去,可薰一愣,下意識的朝後躲了躲,但下一刻,北海卻還接着伸手過去。
北海伸手繫上可薰衣衫釦子的時候,玻璃門卻叮噹一聲開了,北海和可薰不禁一愣,轉頭朝門口看去,卻迎上了露西和一個女傭。
“露西?”北海吃驚的說着,可薰也忙護着胸口躲到了一邊。
“看來你一點也沒把我放在眼裡。”露西淡淡的說着,朝北海和可薰走了過去,可薰愣了愣朝前一步剛要說什麼,露西便一巴掌打了過來,可薰沒有防備的捱了一巴掌,北海站在一邊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怎麼都沒想到露西會不由分手的動手,頓時驚了,一把抓住了露西的手腕,猛地將其推了出去,露西一個踉蹌摔在了不遠處的櫃子上,旁邊的女傭連忙扶住了她。
“你瘋了你,你敢當着我的面打人,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誰嗎?”北海朝露西喝到,露西頓時有些吃驚的朝北海看了過去道:“你想起來了。”
“當然。”北海脫口道,可薰頓時一愣,剛要說什麼,北海便搶先說道:“她纔是我最愛的人。”
露西聞聲氣瘋了,一個箭步衝過來朝北海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在你身邊五年,難道都比不上她和你在一起的一年嗎。”
北海聞聲頓時睜圓了眼睛,可薰見狀,便走上前來,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北海卻一把摟過了可薰的肩膀說道:“對,沒錯,我要結婚的人是她不是你。”
“結婚?你做夢的吧,你們已經結果一次婚了,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結第二次。”露西厲聲喝到,朝可薰看去道:“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露西念着,負氣而去,可薰看着離開的露西,掙脫了北海的手臂,也頓然意識到了北海臉上的表情,吃驚,惶恐,無措和茫然。
可薰輕輕嘆了口氣,開了廚房的門,自顧的朝吧檯走去,拿起了自己的皮包道:“你別聽你太太亂說。”
北海愣愣的站在原地,轉身朝可薰看了過去定定的說道:“你爲什麼要騙我,說不認識我呢?”
可薰一愣朝北海看了過去,剛要說什麼,夏驍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見北海,一個箭步走了過去,一拳打了過去。
“北海……”可薰喊道,忙從吧檯走了出來,北海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可薰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衝過來的夏驍,沒有防備的他,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嘴角立刻滲出了血。
“你幹什麼?”可薰衝夏驍喝到,夏驍見狀轉頭朝可薰看去道:“我知道,他就是那個讓你躲了五年的人,就是那個讓你拒絕所有追求者的人,他有什麼好的,除了有錢,還有什麼,對,他還有一個太太,一個有錢有勢的太太,你如果和他在一起,就是別人的小三,你知道嗎……”
“你閉嘴。”可薰脫口喝到,繼而朝夏驍怒斥道:“你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知道,你有什麼權利管我的事情,我溫可薰的私事,你沒有資格過問。”
可薰念着,轉頭又朝北海道:“我騙你是因爲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你相認,是因爲你已經是別人的老公了,是因爲我不想做第三者,我用了五年的時間去忘記,可是你一來,就打破了這寧靜的生活。”
“你用五年的時間去忘掉我,我卻在這五年裡拼命的想要記起你。看來,我確實打破了你平靜的生活。”北海說着,沉默了片刻之後,轉身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北海又脫口道:“對了,露西不是我太太,我和露西沒有登記,沒有婚禮,只是雙方父母在業界的一個公告和聲明罷了。”
可薰看着北海離開,看着北海上車,消失在視線裡,怒不可揭的轉身推打了吧檯上的花瓶。
在外面生活看似平靜了五年之後,一切因爲一個偶然的巧合,或者是上天的安排,讓她再次見到了她生命中無法忘懷的男人,如今,他們已非當初年輕無知的情侶,而是歷經愛情傷痛的失敗者,可薰說的沒錯,北海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循規蹈矩的生活,歲月靜好的光陰。
離開可薰店裡的北海,回了酒店,江南看到匆匆走進來的北海,連忙迎過去說道:“你爸爸催我們回去,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北海聞聲,轉頭朝江南瞪了過去喝到:“走?你一個人走吧,我要留下來。”
江南頓時一驚,忙朝北海道:“那個……你別逗了,我一個人回去,你爸會拿刀把我砍了的,而且說句老實話,露西已經來了,你對溫可薰也沒什麼戲了,咱們回去吧。”
北海聽到江南這番話,霍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朝江南喝到:“說什麼從來沒有騙過我,爲什麼要騙我,我和溫可薰在一起一年,而且還結婚了,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五年前我們爲什麼會分開,你最好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江南一愣,輕輕搖了搖頭道:“沒必要吧。”
北海聞聲,一把揪住了江南的衣襟喝到:“有必要,很有必要。”
江南輕輕嘆了口氣,連連點頭,朝北海說道:“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
北海聞聲,才鬆開了江南,坐回到了沙發上,江南見狀淡淡的說道:“可薰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相識相知相愛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是一言難盡,我只想告訴你,你們是彼此相愛的,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失去記憶還記得她,而她也不會爲你單身到現在,只是有很多事情,不是兩情相悅就可以終成眷屬的,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其他的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總之,她有她的苦衷,你也有你的委屈。”
北海聽着江南的話,不覺得搖了搖頭,一聲冷笑的說道:“這太荒唐了,我實在不明白,究竟有什麼樣的苦衷和委屈,可以將兩個相愛的人分開。”
“這只是你失去記憶之後現在的想法,如果恢復了記憶,或者知道你以前二十多年所處的環境,和你身邊的人物關係,你就不會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總之五年前,你們帶着彼此的委屈和苦衷被迫分開了。”
北海聞聲,定定地朝江南看了過去,沉默了許久之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道:“我不想我的人生空缺,如果我沒有辦法找到恢復記憶的方法,我願意重新找回我最初的那份感情,既然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那麼嶄新的北海千言,絕不會讓那種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事情再發生。”
北海說着便轉身朝外走去,身後的江南看着北海遠去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確定北海是不是真的能夠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只害怕,從新開始仍舊會陷入,一次又一次的風波和漩渦裡。
空蕩蕩的餐廳,冷清的小店,可薰坐在窗前的位置上,默默的喝了兩杯酒,而在吧檯裡的夏驍也只能是幹看着,在剛剛可薰對他厲聲呵斥之後,他便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看着可薰一個人坐在窗前漫無目的的看着窗外,他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夏驍,再來杯酒。”可薰在窗邊喊道,夏驍聞聲,忙拿了酒瓶過來,坐在了可薰對面低聲說道:“阿薰姐,你別喝了,剛纔是我太沖動了,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不用一個人借酒澆愁。”
可薰聞聲擡眼朝夏驍看了過去,繼而輕輕一笑說道:“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你也沒有必要摻和進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裡。”
夏驍聞聲笑了笑說道:“可是我不想看見你一個人坐在這兒這麼憂傷,你有什麼心事和我說說,也許心裡會好受一點,我知道你肯定特別喜歡他,特別愛他,我們認識一年多了,每次我看你一個人發呆的時候,我就會猜想,你心裡是不是住着一個男人呢?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敢問出口,直到這兩天,他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一切都變了,你好像不是原來的阿薰姐了。”
可薰看着夏驍輕聲一笑,放下了手裡的酒杯道:“我還是我,一直都是原來的我,無論是曲海,濱州,臺北,還是上海,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喜歡糾結,喜歡幻想,總是無法果斷直接的去決定一件事情。如果在很多事情面前,我能當機立斷,果斷的決定,也許不會走到今天,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可薰若有所思的說道,像是給夏驍說,又像是給自己說,可薰的話讓夏驍有些不解,還沒說什麼可薰便笑了笑朝夏驍看了過去,淡淡的說道:“很多事情都過去了不說也罷。”
“就算到了現在,你還是很愛他對嗎?你在等他嗎?”夏驍說着,可薰看着夏驍,愣了愣輕嘆着說道:“不是等他,是我沒有辦法放下他,這五年裡,我幾乎每晚都喝酒,因爲我每天都會想他,到失眠,而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曾經爲我放棄過什麼?”
“放棄?放棄過什麼?”夏驍問道,可薰一聲嘆息道:“金錢,地位,權勢,未來,和他的生命,我甚至有些後悔,後悔當初用那樣的方式離開他,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決定離開這世界時候的絕望,心痛,和如刀絞的滋味。”
可薰喃喃的說着,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夏驍看着心也跟着揪起來,將紙巾遞過去的時候,夏驍朝可薰看了過去道:“既然你們彼此相愛,爲什麼不在一起呢?”
可薰愣了愣,轉頭看了看夏驍,卻沉默了。
爲什麼不在一起呢?可薰暗暗的想着,腦海裡反覆盤旋着這樣的一句話。
北海從江南那離開之後,便回了自己房間,可是走進房間,北海才注意到了客廳裡的露西,正和兩個保鏢低聲說着什麼,看到北海的時候,露西朝兩個人揮了揮手。
“你是派人跟蹤我的嗎?”北海喝問到,露西點了點頭道:“糾正一下,是保護你。”
“這五年裡,你在北海莊園爲所欲爲,我都忍了,可這次你最好做壁上觀。”北海冷冷的說道,露西輕笑一聲道:“我做壁上觀,看着你們打情罵俏的複合是嗎?”
“就算我沒有找到她,我和你之間也是不可能的。”北海說道,露西聞聲朝北海道:“爲什麼?”
“因爲我不喜歡你,對你不感興趣,更不愛你,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北海定定的說着,轉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不是晚上的飛機嘛。”露西說道。
“你喜歡飛哪就飛哪,不過不要過問我的事。”北海厲聲說着,啪的關上了房間的門。
露西看着北海的背影自言自語的怒斥道:“溫可薰,我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