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歌宇陪在可薰身邊的時候,江南在酒吧街找到了北海,江南到的時候,北海正坐在吧檯邊,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和羣魔亂舞的人羣裡獨自買醉,一杯接着一杯,服務生幾乎全程都在侍候他一個人,一杯接着一杯注滿北海遞過來的空酒杯。
“你這麼灌自己是爲了什麼,這會不是應該在醫院的嗎?”江南拍了拍北海的肩膀,朝北海問道,坐在了北海旁邊的吧椅上。
北海愣了愣轉頭朝江南看去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是歌宇打電話給我的,他說你不在醫院,怕你有什麼事,要我找你,勸勸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江南問道,北海不禁一聲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歌宇,讓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把他當敵人還是朋友。”
“當敵人?爲什麼?因爲他喜歡可薰?”江南問道,北海心裡咯噔一下,轉頭朝江南看了過去說道:“你也看出他喜歡可薰了?”
江南輕輕笑了笑說道:“有眼睛的都會這麼認爲的。”
“他也許只是爲了保護可薰。”北海說着,江南看着北海,看着北海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裡灌酒淡淡的說道:“如果真的只是保護可薰,你就不會這樣買醉了。”
“我喝酒不是因爲這件事,是因爲另一件事情。”北海說着,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轉身朝江南看了過去說道:“我爸爸和奶奶回來了,我今天被他們叫回了莊園。我本以爲他們會和我商討怎麼找晚琳,和應對北海易國的事情,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跟我商討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江南不解的問道。
“爸爸和奶奶和澳洲的歐伯森集團達成了協議,要我和歐伯森董事長的千金聯姻。”北海淡淡的說着,苦笑了一聲搖着頭說道:“我跟他們說了,我已經結過婚了,我奶奶居然要我離婚,我爸爸還說可薰沒了這個孩子是天意,說什麼歐伯森在以後的發展可以幫到北海集團,真是太可笑了,他們難道忘了我當初是怎麼答應回來繼承北海王國的嗎?”
江南大吃一驚的看着北海,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道:“我去,這件事如果被可薰知道了,後果一定很糟糕,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你爸爸和奶奶能做的出來了,你和可薰已經登記了,還要你們離婚?而且可薰剛剛失去了孩子,這對她已經是一個很嚴重的打擊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可薰知道。”
江南說着,北海輕輕點着頭,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辦,他們畢竟是我的長輩,那是我爸爸和我奶奶,我總不能對他們下手吧。”
“不需要下手,你只要不作爲就可以了,你現在把握着北海家的勢力,就算你爸爸有點自己的人,也不足以和你北海集團的人抗衡。”江南說着,北海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事情如果真的像我們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北海的顧慮在江南看來是不必要的,但是北海知道,他的父親和奶奶,信誓旦旦,志在必得,而他卻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第二天一早,北海在去公司之前趕去了醫院,本來想看看可薰,可是在看到病房裡熟睡的可薰的時候,停在了門外,歌宇在牀邊的趴着睡着了,身上搭着一件毛毯,可薰也正熟睡着,這讓北海感到欣慰又感到難過,欣慰的是,歌宇不負重託的形影不離的照顧可薰,難過的是,他竟然爲了自己的權利和地位,自己手裡的北海王國掌門人的身份,將可薰託付給了自己的情敵。
北海暗暗的想着,看着病房裡牀邊的歌宇醒了過來,轉身朝外走去。
他需要保留自己手裡的權利,就像歌宇說的那樣,如果他沒有了反抗北海易笙的能力,他會一次又一次的被逼就範。
歌宇看了看手上的表,朝病牀上的可薰看了過去,看着熟睡的可薰,歌宇的動作很輕,剛把毛毯收了起來,歌宇的手機便突然響了起來,歌宇見狀,連忙接起了手機朝陽臺走去。
“她很好,你放心。”歌宇衝電話裡的林毓秀說道,林毓秀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下個月十號是我的繼任儀式,在繼任儀式上,我會宣佈可薰是我女兒的身份。”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歌宇低聲說道。
林毓秀愣了愣說道;“什麼事。”1`
“可薰答應了柳文藝一件事情,和宣佈這個身份有關係,這件事由我來說不太合適,可薰最近恢復的不錯,再過幾天,我讓她給你回電話,親自和你談。”歌宇說着,轉頭朝病房看去的時候,發現可薰已經坐了起來,就靠在牀頭上看着他。
歌宇愣了愣,和林毓秀低聲附和着什麼,轉身朝病房裡走了進來。
“你醒了?”歌宇笑着問道,可薰淡淡笑了笑說道:“其實不用我自己親自和她說,你可以幫我轉達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答應柳文藝簽署那個柳家不會更名的協議,並且把柳家一半的財產寫到柳文藝的名下,如果她答應了我,我就給我們彼此相認一個機會,否則就算她單方面宣佈了我女兒的身份,我也不會承認的。”
歌宇看着可薰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我幫你轉達。”
歌宇說着,看了看手上的表說道:“昨天北海說今早會來看你的,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歌宇說着,便拿起了手機,可薰看着歌宇拿着手機朝沙發邊走去,輕輕嘆了口氣。
北海接到歌宇電話的時候,正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看到歌宇的名字,北海忙接了起來。
“喂,你不是說早上過來的嘛。”歌宇問道,北海哦了一聲說道:“我去過了,我看可薰在睡沒有打擾她,我現在去公司,可薰沒事吧。”
歌宇不禁一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道:“你別誤會,昨天我是看着可薰打點滴,太困了,所以……”
“我知道,你不用急着解釋。”北海說着,接着說道:“可薰有什麼事,馬上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歌宇說着,言罷,北海便掛了電話。
歌宇收起電話,朝可薰走來的時候,笑了笑說道:“還在公司,可能不過來了,不過他說有時間就會立刻來看你。”
可薰笑着點了點頭道:“我餓了,不想吃醫院的粥,你幫我去買份粥來,行嗎?”
“當然,不過不知道九兒有沒有給你準備。”歌宇說着,便拿起自己的外套,邊打給了九兒。
電話沒有打通,九兒便帶着熬的湯推門走了進來。
“就知道你醒了,我要人熬了湯,煲了粥,你喝點。”九兒說着,將手裡的飯盒朝歌宇遞了過去,九兒笑着說道朝可薰走了過去低聲說道:“人家可是臺北知名廣告公司的創意設計部的總監,在這給你端茶遞水的侍候你,不太合適吧。”
可薰聞聲朝歌宇看了過去又對九兒說道:“我可沒讓他在這,這是他自願的。”
“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歌宇笑着說道,將盛着粥的小碗朝可薰遞了過去。
九兒看了看歌宇和可薰說道:“行了,不跟你們聊了,我去公司了。”
“好。”可薰說着,看着九兒離開了病房。
北海到公司的時候,陳雯便匆忙的朝北海迎了過來低聲說道:“董事長,您爸爸來了,在之前他的辦公室,請您來了就去見他。”
北海不禁一愣,徑直上了電梯,朝陳雯道:“訂一束火百合,送給可薰,寫張卡片問候一下。”
“是,董事長。”陳雯說着,看着電梯門合上,轉身而去。
北海推開之前董事長辦公室門的時候,北海易笙就坐在之前自己常常坐着的辦公桌前,北海看着北海易笙和北海易笙身邊的兩個人,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你昨晚沒有回家,是在醫院嗎?”北海易笙問道,北海擡眼朝北海易笙看去冷冷的說道:“和您有關係嗎?”
“當然有,我昨天本來想找你討論一下,下週露西來濱州的事情,下週五之前,我一定要讓溫可薰離開濱州,如果你不能讓她離開,我可以做到。”北海易笙喝到。
“你敢。”北海脫口喝到,拍案而起。
“你放肆,我是你的父親。”北海易笙說道。
“是你說的,北海王國可以以身份高低論權利的大小,如果你用兩個人對可薰動手,我就會派是個人去阻攔。”北海說着,北海易笙輕笑一聲朝旁邊的兩個保鏢看了過去,兩個保鏢,微作俯首的朝北海看了過來,北海不禁一聲冷笑,頓時明白了什麼,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三拳兩腳,不過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將兩個人打倒在地,甚至爬都爬不起來。
“你自己的培養的兒子,應該知道我有幾斤幾兩。”北海怒斥道。
“知道,但是如果我告訴你,如果我非要你娶歐伯森的露西呢?”北海易笙說道。
“不可能,我不會娶她的。”北海斬釘截鐵的說道,北海易笙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聽話,我就不客氣了。”
北海易笙言罷,便起身朝外走去,兩個保鏢也急忙跟了過去。
“站住。”北海厲聲喝到。
北海易笙頓時一愣,停在了原地朝北海看了過去說道:“你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北海家族,爲了你。”
“這些話,我不想再聽了,我只想知道,你想把可薰怎麼樣?”北海問道,北海易笙嘆了口氣朝北海輕聲說道:“你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爲了感情束手束腳的小女人,爸爸是在幫你切除掉你的弱點,如果你不能果斷的放棄溫可薰,她將會是你永遠的若嗲。”
“我不需要,我寧願做一個爲了感情束手束腳的人,也不要像你一樣,多情濫情,野心勃勃不負責任的男人。”北海定定的說着朝北海易笙走近了些說道:“收起你那些骯髒的手段,如果可薰有什麼事,我會要你付出代價,比如失去整個北海王國和你唯一的兒子。”
“你這是威脅我?”北海易笙說道,北海冷笑一聲道:“就好像你從來沒有威脅過我一樣,我們彼此彼此。”
不妥協就只能硬着頭皮上,雖然北海不知道北海易笙會做什麼,要做什麼,但他心裡很明白,北海易笙是有自己的勢力的,雖然那些勢力和人馬不足以和北海王國的人相提並論,但北海卻還是陷進一片慌亂和無措之中。
就在北海易笙在北海集團和北海談判的時候,北海家的老太太卻帶着女傭和保鏢去了醫院,花店送來火百合的時候,在門口剛巧撞上了浩浩蕩蕩走過來的老太太。
老太太和送花的大男孩輕輕的碰撞之後,喊住了男孩說道:“嘿,你掉了卡片了。”老太太說着,大男孩不禁一愣,看到老太太身邊的女傭撿起了一張卡片朝自己遞了過來。
“謝謝。”男孩說着,便轉身朝前走,邊自顧的念着:“好好的,怎麼會掉呢。”
大男孩嘟囔着,推開了可薰的病房。
“請問是溫可薰小姐,北海太太嗎。”送花的男人問道,可薰點了點頭道:“是我。”
“這是您先生,北海先生送來的火百合。”大男孩說着,將花遞了過來,繼而收了簽名,離開了病房。
可薰有些開心,特別是看到花上有卡片的時候,可是在可薰正準備拆開卡片的時候,老太太便和幾個保鏢女傭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
“奶奶?”可薰吃驚的喊道,老太太沒做聲,看到了旁邊的歌宇,朝身後的兩個保鏢使了使眼色,兩個保鏢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直接扭住了歌宇的雙臂,將其拖拽的朝陽臺走去,繼而緊緊關上了陽臺的門。
可薰吃驚極了,也有些恐慌和不解的朝老太太看了過去問道:“怎麼回事,奶奶,您快要人放開他。”
可薰說着,老太太輕輕笑了笑拿過了可薰手裡的卡片,打開說道:“看來千言還是不忍心和你說這件事,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實在是太笨了。”
可薰不禁一愣,連忙奪過了老太太手裡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