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翊還在安慰唐雅,“好了別哭了,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唐雅點點頭,嘴角掛着笑容,漸漸止住了哭聲,然後她轉頭對蘇禹帶着歉意道:“蘇老先生,可能今晚的項目不能繼續談了,我臨時有些事情,我們改天怎麼樣?”
陳天翊失蹤了這麼久,唐雅很想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時下這個場合明顯不太合適,她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蘇禹也知道陳天翊出事,聽到唐雅這麼說,也是連連笑道:“沒事,你們先解決你們的事情,我的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唐雅剛想要拉着陳天翊離去,不過陳天翊卻是停下了步伐,示意她不要着急,掃了眼四周,朗聲道:“相信大家剛纔也聽到了白祺對我妻子唐雅的那些污言穢語,清者自清,我本來不想要去解釋什麼,但是我不想聽到日後有人在背後戳我妻子的脊樑骨,所以我決定今天就在這裡把話跟大家說清楚。”
說着,他又看了眼蘇禹道:“蘇老不會怪罪我的唐突吧?”
蘇禹笑了笑,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對陳天翊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天翊點頭致意,然後看了眼衆人道:“在我讀大學的時候我就跟唐雅相戀,我們相識相知,也一直深愛着彼此,並且在畢業後我不顧家人的反對跟唐雅結了婚,但是之後卻因爲一件事導致我們彼此雙方誤會了五年,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我身後的這一位白小姐,他下藥迷暈我,然後算好我妻子回來的時間,故意讓我妻子看到我跟她躺在牀上,可是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當天也不知情,甚至這件事情也是在五年後我才得知!”
“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看待,在得知此事之後念她當時一時糊塗,也沒有去怪責她,依舊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可是……”
陳天翊的聲音忽然加大,轉身指着臉色發白的白祺,大聲道:“可是這個惡毒的女人不知悔改,在我家自己跳入水池當中,卻誣賴我妻子說是我妻子把她推進去的,非但如此,那件事過後還想方設法,用盡各種手段去折磨我的妻子。”
陳天翊將白祺曾經做的那些荒唐事統統抖露出來,後面的白祺每聽聞一件,臉色就白一分。
白傲天想要拉着她離開,這時保安卻是不肯讓他們離去了。
“趙傑,霍華,都是被她利用的工具,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去討好對方,目的就是爲了去陷害我的妻子……”陳天翊滔滔不絕的說着,爲了證明唐雅的清白,不但說了白祺的惡劣手段,連趙傑和霍華霍永平一些過往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當中一些人聽過趙傑和霍永平案子當中的傳聞,也清楚他們跟唐雅有着仇恨存在,在那種情況之下,唐雅又怎麼可能會跟他們有那種關係。
因此白祺那些爲了污衊唐雅所破的髒水,也就不攻自破了!
“陳天翊,就算白祺種種過往不對,但是你們難道就沒有錯嗎?”那些保安沒有讓白傲天離去,此時他也忍不住,反駁道:“你跟白祺本就訂下了婚約,如果不是這個小三的插足,她又怎麼會做出那些事情,大家來評評理,你們說做小三是對還是錯!”
這話一出,那些原本相信唐雅的人,瞬間又開始搖擺起來,她真的破壞他人的小三?
陳天翊毫不留情面的指着白傲天的鼻子數落道“狗屁婚約,那是我爺爺跟你父親訂的,他們有問過我的意見,經過我的同意了嗎?而且就算是我不信守承諾,開始我妻子也不知道,怪也怪我,與她何干!”
蘇禹在旁慢悠悠道:“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談包辦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陳天翊道:“我不知道在場的諸位是怎麼和自己的愛人結成連理的,但是我陳天翊在還小的時候就希望,我的妻子能夠是我最愛的那一個,很慶幸長大後我找到了這樣的一個人,也很幸運,她也同樣深愛着我,如果我放棄她去接受所謂的家族安排,我想對三方都是一種傷害,這種婚姻我陳天翊不需要!”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語氣鏗鏘,非常的堅定。
蘇禹連連拍手,大聲道:“說得好!”
見到蘇禹鼓掌,一些人也都紛紛附和,頓時掌聲雷動,哪怕有的人根本不贊同陳天翊所言,鼓掌也只是爲了附和罷了。
但是這也讓白傲天父女愈發的難堪,白祺已經癱坐在地上,怔怔的發愣,心裡像是有着一根根刺的在扎着。
掌聲逐漸弱下後,陳天翊又看了眼地上的白祺道:“如今回頭一看,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幸虧當初我選的人不是這個惡毒的女人,雖然因爲我妻子的緣故,我曾面臨過多次危險,但夫妻二人本就要共同承擔苦難,一起同甘共苦,哪怕是刀山火海又何妨,哪怕下一秒就灰飛煙滅又怎樣,至少有她在的每一刻我都是開心的!而且如果連最基本的患難與共都無法做到,又何以以夫妻相稱!”
唐雅一直在旁聽着陳天翊的話語,內心感動不已,全程抓着他的手,心裡所有的痛苦與難受都一掃而盡,只剩下溫暖與甜蜜。
“噁心……”
白祺忽然爆吼了一句,這一聲太過突然,讓很多人都嚇了一跳。
“噁心?”
陳天翊看着她冷笑,突然攬住唐雅就吻向的雙脣,脣上剛剛有着淚水劃過,此時還有些發苦。
白祺氣的發抖,這分明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蘇禹眉開眼笑,感慨道:“年輕就是好啊!”
“我們走!”
白傲天見到他們這般樣子,拉着白祺想要離去,只不過保安依舊不放人,直到蘇禹擺了擺手,那些保安才就此作罷!
見到白傲天他們離開後,蘇禹也走上前來道:“我看二位也不必去哪裡了,想要敘舊樓上就有客房,保證沒有人會去打擾。”
唐雅眨着眼睛,看向陳天翊,想要聽他的意見。
陳天翊沒有拒絕,對蘇禹說了聲感謝,然後跟餘禾打了個招呼之後,蘇禹就讓人帶他們三人到客房當中。
陳天翊簡單的跟唐雅說了一些他醒過來後的事情,原來在當日出事後他就昏迷過去了,最後不知道怎麼的被江水一路推到了大海當中,然後被一艘漁船給救了下來,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而且他身上帶着傷,腦子也受到了震盪,導致了短時間的失憶。
好巧不巧的是,這艘漁船上的人並非是國內的,而是鄰國僞裝成國內的漁船跑到國內領海的偷獵者,他們在救下陳天翊之後也不敢報警,擔心會面臨法律上的處罰。
更加嚴重的是,雙方語言不通,陳天翊一直想讓他們靠岸,對方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一直沒有答應他的這個請求,不過那艘船上的一家人十分友善,一直在護理受傷的陳天翊,直至他的記憶漸漸復甦過來。
然而,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當他用盡方法逼得漁船在另一個城市靠岸以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a市,不曾停歇片刻。
期間他也不是沒有借用別人的手機給唐雅打過電話,但是一直沒有接通,後來還是先找了顧文凱,才知道唐雅在這裡。
最後他靈機一動,想要給唐雅一個驚喜,就讓顧文凱瞞着她,自己卻跑了過來。
聽到這些經歷,唐雅跑去掀開了陳天翊的衣服,忽然見到他的身上明顯多了很多疤痕,特別是肩膀上的那道槍傷,唐雅顫抖的問着:“子彈取出來了嗎?”
陳天翊搖搖頭,“條件太惡劣,而且那些漁民沒有經驗,肯定不會處理。”
唐雅突然哭着斥罵道:“傷都沒完全好你跑來這裡逞什麼能,馬上跟我去醫院處理。”
陳天翊握着她,笑道:“不急這一時,明天再去也不遲,而且都這個時候了,人家醫生也下班了!”
他在回來的事情根本就不顧身上的傷,而是想要馬上見到唐雅。
唐雅嚴厲的道:“下次不許再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陳天翊嗯了聲,然後就擁住了唐雅。
餘禾笑着看着他倆,很識趣的就走出了房間。
他們兩個在房間內坐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都是在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唐雅也將王翠鳳被抓的消息告知了陳天翊。
陳天翊在得知後,並不是第一時間高興,而是覺得太便宜王翠鳳了,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知道襲擊王翠鳳的那些殺手是誰找去的嗎?”
唐雅看了眼四周,沒有出聲,只是做了個口型,說是餘禾。
陳天翊笑了笑,“我就知道是她,嚴克寒後來沒有找她的麻煩吧?”
唐雅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陳天翊微微放下心來,沒有就好,他可不想見到餘禾被抓進牢中。
他們還不知道,其實嚴克寒還真的找到了一些指向餘禾的證據,只不過這些證據太少,而且餘禾行事手段很隱秘,他根本就無法追蹤得到,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
隨後,兩人又再次來到了樓下,恰好撞見餘禾跟蘇禹在談事情,她們也走上前去。
只不過陳天翊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喝酒,就拿了杯開水,算是敬蘇禹一杯。
他們也沒有着急離去,而是閒聊了幾句,無關公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家常。
忽然一位女服務生走過來,現將他們的空杯收走,又送來一些紅酒。
只不過陳天翊覺得這個服務生怪怪的,在遞給唐雅酒水的時候明顯有些慌亂,並且看着眼熟,出於謹慎等到她離開之後,陳天翊示意讓大家都把酒杯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