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克寒沾沾自喜,以爲自己三言兩語之下,真的讓餘禾上當了。
但是,他真的低估了餘禾他們三個,也高估了自己的手段。
在餘禾接過電話以後,默默的播了個電話,然後在嚴克寒詫異的目光下,點了幾份外賣中餐。
起初,嚴克寒還以爲,這是她與對方的接頭暗語,到了後面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餘禾笑呵呵的看着嚴克寒,咧嘴道:“你們給提供的伙食實在太差了,得需要改善一下。”
嚴克寒揉了揉腦門,無奈的搖頭苦笑,到了這般田地,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自討無趣,轉身走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還真有人送餐上來,在檢查沒事之後,嚴克寒還十分憋屈的自己掏錢買單。
雖然嚴克寒並沒有能夠從餘禾三人的嘴裡撬出他們犯罪的線索,不過也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收穫,至少他找到了霍永平的犯罪證據,並且也在那些殺手得到了很大的信息。
這些都是現在他和專案組談判的資本。
當然,這一個談判是無聲的,嚴克寒目前只能夠趕在專案組前頭默默的去做這些事情,然後又故意透露出消息,讓專案組的人去知曉他手上擁有着什麼。
專案組一旦瞭解到,不可能永遠把他晾在一邊。
只要對方開頭,嚴克寒就有把握能夠參與進去,並且有很大的把握佔據主導。
若拋開他想要引誘餘禾說出犯罪事實外,他在這件事情上面的動作,真的是有益與唐雅他們,別無他心。
當然,嚴克寒做這些全都有爲自己仕途考慮的成分!
不用等多久,專案組的人就找上了他,並且進行了秘密談話,總的來說嚴克寒已經成功達到了目的,最後還是插手進這起案件當中。
而唐雅他們三個又被關了一天之後,這才被放了出來,不必再獨立關押。
但是也沒有能夠逃掉被軟禁。
幸好,他們也並不想離開醫院,因爲顧文凱和傑森還在裡面躺着,他們還要留在這裡繼續等待二人的消息。
陳天翊憂心掛腸的道:“也不知道媽媽她們在國外有沒有什麼問題,公司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袁紅早就帶着唐媽媽到了國外,一來是陳天翊擔心在國內會有人對她們不利,二也是想袁紅能夠帶唐媽媽去散散心,至於陳天翊的父親也在國外,應該不會有問題。
“放心吧,他們應該都不會有事的。”唐雅也是有些擔憂,但是他們之前就有交代過,而且袁紅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相信王翠鳳想要尋到她的蹤跡也不容易。
公司的問題,tcg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畢竟只是新公司,趙氏集團現在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但是唐雅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也只能夠等到拜託這些事情再回去處理了。
陳天翊若有所思的說道:“聽說王翠鳳回國了!”
“她不是受傷了麼?而且現在警方也在調查她,她還敢回國?”聽到這個消息,唐雅還真是意外不已,王翠鳳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國,她想要做什麼?
陳天翊吐了口氣道:“應該不是衝着我們來的,而是奔着許謙東去的。”
王翠鳳突然跑回來,陳天翊說是不擔心是假的,但是現在警方的人把他們當成犯人一樣軟禁,這些防禦看似牢不可破,可倘若出現一個內奸,分分鐘就能讓他們陷入險境。
之前那些保鏢的叛亂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令他們意外的是,嚴克寒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給他們爭取到了一些自由。
至少嚴克寒跑來告訴他們,想要離開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跟他打好招呼,畢竟現在他們成了衆矢之的,外面殺機四伏,隨意出外會出大問題!
哪怕是如此,陳天翊也是變得極其不耐煩了,說道:“你到底有沒有找到什麼證據,我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徹底解決這些事情?”
嚴克寒安撫了一下他們的情緒,“快了,快了,再忍忍就好,現在已經坐實霍永平的犯罪事實,我們也從孫美萍的嘴裡得知一些東西……”
嚴克寒還沒有說完,唐雅就將他的話打斷,激動的道:“當年那場車禍有線索了?”
嚴克寒點了點頭,但是臉色卻很平靜。
陳天翊見到他這幅神態,不禁問道:“你該不會是告訴我,這個線索其實沒有多大的幫助吧?”
“根據孫美萍交代的口供,她算是背後的主要謀劃之一,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是,時間太久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找到物證了。”
嚴克寒沉吟一聲,接着道:“再者,我們的目的是徹底扳倒王翠鳳,而不是將她抓捕入獄關押幾年又被放出來這麼簡單,所以希望你們能夠耐心一些,切勿着急。”
不管怎樣,能夠翻出當年的事實,這對唐雅來說都值得欣慰。
陳天翊暗暗拍了拍唐雅的肩膀,然後又對嚴克寒道:“那霍永平的犯罪證據已經確鑿了,你們還不開始派人去搜他的蹤跡?”
嚴克寒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說難不難,但是說不簡單也真的不簡單,他事先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逃離了,現在我已經通過了各種刑偵手段去搜尋他的下落,但你知道如果他有決心逃到大山裡,並且不戴任何通訊設備的話,我是很難找到他的!”
“何必說這麼多廢話,你直接說暫時還沒能找到不就行了!”
陳天翊露出不滿的神色,接着道:“之前趙傑也是,如果說他是逃出國也就算了,但就躲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也找不到他,而且最後屢次冒頭你們也沒能抓捕到,害的我們差點着了他的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嚴克寒罕見的露出尷尬的神色,“我讓下面的人加快速度,你們就放心吧,興許到最後我還會需要你們的幫助!”
“怎麼?想要引蛇出洞?”
陳天翊馬上就猜想到了嚴克寒的念頭,隨後搖頭道:“霍永平不是趙傑,他並非要殺我們不可,就算我們肯出面冒險,他那個老烏龜也未必敢把頭伸出來!”
嚴克寒搖頭道:“不是霍永平,而是王翠鳳,等到我摸清楚情況,確定能夠控制風險以後,我們或許可以嘗試嘗試。”
陳天翊又是再次對他投出鄙視的目光,嚴克寒突然從霍永平的事情,扯到王翠鳳的身上,目的根本就是爲了岔開話題,免得讓陳天翊數落他。
陳天翊當着他面罵了句:“老狐狸!”
嚴克寒似乎沒有半點介意,摸了摸下巴乾笑幾聲,隨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聽嚴克寒的話來說,事情的進展還算是十分的順利,而且根據陳天翊的判斷,警方多半已經掌握住了王翠鳳的一些把柄,但是現在的目的不僅僅是抓住王翠鳳。
而是要把她以及背後牽扯到的殺手集團,以及一些有着犯罪興致的團伙給一網打盡。
總的來說,這些都算是喜事,在經歷過餘禾的戲耍以後,嚴克寒也沒有在請殺手去襲擊王翠鳳一事上面糾纏。
“病人醒了!”
嚴克寒前腳剛走,一名剛從病房裡出來的護士,忽然拉下口罩,面帶喜色的衝着幾人說道。
聽聞這麼一說,三人的臉色都是浮現驚喜,然後在醫生的允許之下,衝進了病房當中。
“paul你醒了!”
餘禾最爲激動,這麼多天過來,她還是頭一次離顧文凱這般近,之前一直只能夠隔着玻璃窗,遠遠觀望着。
這一剎,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文凱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怔怔的看着她,最後擡起虛弱的手,緊緊握住餘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