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補全
一連數日時間。
衛韜都沒有踏出院門一步。
每天除了休養身體，鑽研武道，便是嘗試忘記。
忘記不是目的，只是一個過程。
最終目的是擺脫孫洗月抽象畫作的影響，讓自己迴歸到正常精神狀態。
雖然那道虛無縹緲的女子聲音只是偶爾出現，其實並沒有對日常生活產生太大影響。
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
若不能在起始階段防微杜漸，真等到情勢大壞之時，再想控制局面很可能會於事無補。
遺忘進行得並不順利。
他越是想要忘記，那些繁雜扭曲的線條便越是頑強。
而是沉浸於修行轉移注意力後，效果便很快得到體現。
只是後來無意間得罪了出遊的皇族外戚，導致家道在短時間內便四分五裂，衰敗中落。”
“即便是沒錢去打點捐官，單憑舉人這一身份，也不至於過到看店謀生的地步。”
唰！
狀態欄一閃。
“商師傅如此急匆匆趕來，是出了什麼事麼？”
商汴道，“先生讓屬下找的東西，有發現了！”
“什麼東西，難道是我讓你對照那篇古卷找的東西？”
商汴道，“屬下和他喝過兩頓酒，也套了不少話，張制卿出身中原，的確是舉人無疑。
商汴點點頭，小心翼翼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
商汴說着便起身，“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找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
悄無聲息間，狀態欄浮現眼前。
噹噹噹。
“張制卿本人還算見機得快，和丫鬟小箐一路向北逃到齊州。
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選擇補全的話，是要他自己想辦法補全。
“我也不知道。”
從1變成了3。
化作氣血運行脈路，並且相互交織纏繞，生成了相應的節點。
耳畔響起叮的一聲脆響，狀態欄界面內的可用金幣，再次變成了1枚。
他微微一怔，隨即被叮叮兩聲脆響吸引了全部心神。
將衛韜從沉思中驚醒。
“除此之外，還要注意保密，不能把尋找這些小物件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你明白了麼？”
並不是狀態欄一手包辦。
衛韜心中一動，選擇了吸收。
“原來如此。”
他左右看看，閃身進來，緊緊關上院門。
衛韜收斂思緒，正準備關閉狀態欄。
畢竟從商品的角度去看，貨物一旦破損，即便能夠賣出去，那也只能往腰以下打折。
衛韜自然是選擇補全。
唰！
手上陡然一空，那枚龜甲片消失不見。
難道要解剖自己，將相應的“血線”盡數抽離，才能真正擺脫那玩意的影響？
端坐屋內，靜心觀想。
除了吃飯喝水之外，一連數個日夜，他都沒有離開這間屋子半步。
目光卻忽然一凝，落在界面內被自己忽略的一行小字上面。
喜怒哀樂，每張面孔的表情各不相同，仔細看上去隱隱有幾分奇詭的感覺。
“先生放心，我們定然不會讓張舉人吃虧，就連他那小雜貨鋪的生意和安全，也有下面那些小崽子看護保障。”
衛韜沉默片刻，“張制卿對古卷和龜甲文的研究很深，像他這樣的人守着一間雜貨鋪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就應該把他僱傭過來，做更加專業的事情。”
而且除了與紅線拳和穿山腿相關的線網外，竟然還有一片新的扭曲線條，開始不時在腦海詭異浮現。
那行小字一直都在，衛韜這次直接選擇了否。
已經和那幅抽象畫作沒有太大關係，而是和他本身有關。
衛韜打個哈欠，舀起一瓢涼水喝下。
“商師傅，你做的不錯。”
衛韜思索着慢慢說道，“但也不能給的太多，免得人心生變。”
“是否進行充值。”
“明白了，請先生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反倒是在腦海中閃現得愈發頻繁。
完全就是空歡喜一場。
他摸一下早已經空空如也的茶壺，隨手將其丟到一邊。
要擊敗敵人，首先要了解敵人。
心情陡然變得有些糟糕。
“屬下明白。”
“先生，是我。”
其父親還是致仕返鄉的京官，在當地還算是有影響力的大家富戶。
商汴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從門外傳來。
商汴微笑道，“龜甲片就是他從行禮夾層中找到，還要這件雕像，也是張舉人在一箇舊貨地攤上發現，想到先生對它們很有興趣，他便直接買下送了過來。”
反正這尊雕塑又不能轉化爲金幣，倒不如拿來研究一下，新出現的界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該給的錢，一定要給到位。”
衛韜陡然直起身體，精神一下子提了上來。
富有節律的敲門聲響起。
如今只能託庇於小箐的親戚混口飯吃，至於做官，這輩子怕是不要想了。”
他熟門熟路進入充值中心。
衛韜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狀態欄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有一個大概的方向，也總比兩眼一抹黑更好。”
面容肉眼可見的憔悴，眼神也不復之前的光彩。
荷下青魚、並蒂生蓮。
唰！
狀態欄驟然模糊。
那些線條，非但沒有減少出現。
衛韜打開門，頓時嚇了商汴一跳。
直到此時，困頓疲倦陡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讓他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也就是說，這隻未補全的半身殘像，龜甲文古卷中出現過的圖案實物，不僅能轉化爲狀態欄金幣，而是是兩倍的匯率！
以後靠着那部龜甲文古捲來尋找金幣，也不是想象中的準確。
“發現半身殘像，是否選擇補全。”
衛韜再三思索，終於發現了這一情況出現的根源。
再回想起剛纔出現的那行小字。
他摩挲着兩樣東西，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
衛韜微微皺眉，注視着還在掌心的半身人像，一時間有些疑惑。
衛韜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他既然是舉人，爲何沒有等待朝廷遴選官員？”
掌心猛地一空。
衛韜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將甲片和雕像拿到手中，面上露出喜悅笑容。
“該給人的銀錢，一定要給足。”
甚至是比敵人自己，還要更加深入瞭解。
可用金幣，竟然一次增加了兩枚。
“還要多虧了那間雜貨店的張舉人。”
“去吧。”衛韜擺擺手，低頭注視着手中的龜甲片和半身像，精神很快沉浸進去。
他眉頭皺起，想了半天。
“有一枚，總比一枚都沒有強。”
但是，爲什麼笑臉能夠化作一枚金幣，集合了喜怒哀樂四張面頰的雕像卻是不能？
打開後，裡面有一枚頗爲破舊的龜甲片，還有一個殘缺了少許的半身人雕像。
如果說，他將這隻半身像進行了補全呢？
所能得到的金幣是不是就要超過兩枚，達到一個更加誇張的數量？
時不時就會在眼前閃現，瘋狂亂舞，擾動心神。
半身人雕像四面八臂。
想到此處，他便又將箱子取出，再次打開了那幅畫卷。
這兩式殺招與步步生蓮、赤練雙線的難解難分。
尤其是當衛韜不再刻意去嘗試遺忘。
“先生這是幾天沒睡覺了？”
下面還有是和否兩個選擇。
在他一次次推演修行，掌握這兩門殺招的同時，相應的線條已經紮根體內。
爲什麼它沒有被狀態欄吞噬吸收？
衛韜深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日出日落，雲捲雲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隨即出現了新的內容。
衛韜回到屋子坐下，緩緩閉上眼睛。
快步走出房間，來到院門近前。
沒有任何猶豫，衛韜直接對準“是”點了下去。
“半身殘像（未補全），是否進行吸收。”
“哦！？”
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推移。
明明雕像的喜之一面，和上次狀態欄吸收的那片笑臉一模一樣，幾乎看不出有任何區別。
尤其是工藝品種類的東西，一旦損壞了，豈不是要當場打個骨折？
不過他對自己的選擇並不後悔。
飯要吃到嘴裡纔算數。
至少他在可以預見的時間內，根本沒有對雕像補全的能力，所以還是先落袋爲安，將外物變成自己的實力。
待到實力充足了，眼界更開闊了，再去考慮更進一步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