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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勇來歌廳鬧事以後,小可心裡憋着一口氣,一定要儘快化解歌廳整頓停業的危機。至此他每個逐個部門跑批文,同時致力於整頓玉鼎音樂城防火措施。藉着停業期間他又加強歌廳內部管理,從衛生、消防、服務態度等各個環節着手,想這個看似風光內裡卻又漏洞百出的歌廳整治的井井有條。
他每天除了去武館練拳之外,生活中又多了一項新內容——學習現代企業的經營管理。和習武一樣,任何技藝都需要天賦,小可明顯感覺到在經營管理方面他沒有多少天賦。但是他堅信:人活着就是在成長,成長的過程中就需要不斷學習,與其到了被對手黑過之後才番然悔悟,到不如加強自身的修養。沒有縫的雞蛋任你使多少壞的蒼蠅都叮不到。
小東私下裡曾勸過小可找些關係,小可的熊脾氣被喜春和大勇激發起來之後反而不信這個邪。他對包括小東在內很大一部分人的做法嗤之以鼻,那些凡事都要託關係、走後門的人正是這種不良現象的推動者。
玉鼎音樂城在七個工作日以後獲准重新營業。小可曾一度認爲是自己的堅持和努力獲得了應有的公正結果。直到數日以後大秋哥歸來,小可的美夢才被殘酷的現實捶了個粉碎。
喜春住了八天院才勉強能下牀走動。出院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擺了一桌酒。他邀請了幾位和他關係向來很不錯的老闆和官員,小可竟然也在他邀請的人當中。
小可看着桌子上的請柬想了好半天。在這敏感的時期和喜春走得太近恐惹來歌廳員工的反感,但是推辭不去又顯得他怕了喜春似的。小可身正不怕影子歪,就應下了這頓飯局。
今天整個蟠龍居三樓都被喜春包下了。小可趕到時站在很遠就看到錐子正在大門口接待和指引前來的貴客。小可搖頭苦笑了一聲,心說喜春這人夠講排場的,他就沒從見過大秋哥走哪兒都這麼注重面子,“或許因爲大秋哥身有殘疾的緣故吧?”小可這樣想着。
驀地,小可在大門口川流而動的人潮中感受到一雙泛出寒意的眼睛正緊盯着錐子。小可只瞧了這人一眼就認出他來,這個正躲在馬路對面路燈後面的人正是曾經制造車禍想要殺小可的醉貓。
小可猛然想起了在西山頂峰的大石頭下發現的那張紙條,連日來玉鼎音樂城大事連連不斷,因此他幾乎忘記了醉貓曾授省城上家之意要致錐子重傷的事。醉貓這種人逍遙法外會嚴重影響到社會安全,於是小可聯繫了關明,告知他醉貓的身份,以及錐子很有可能會遭到醉貓傷害的事,這才大搖大擺的和錐子打了聲招呼上了樓。
席間喜春不斷誇讚小可的才能,還和小可稱兄道弟的甚爲親熱。經喜春妙語生花的連接吹捧,連小可自己都信了他的話。小可沾沾自喜的想:“原來哥們兒我還有這麼多優點呢?以前我自己都沒看出來。”
在坐的有市裡幾位知位企業家,也有幾位處級、局級領導。小可從來沒參與過全是市裡響噹噹人物的場和。在被喜春吹捧了幾句之後,他這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年青人竟有些飄飄然,小可只喝了二兩酒就有點上頭了。
他喝得盡興之餘說話就失了分寸,竟然向對面的一位官員道起謝來。那人正是負責管理娛樂行業安全隱患的相關部門領導,對方之前聽喜春不斷稱讚小可,只當他是喜春新收的小弟。被小可連連道謝之後問起他的身份,這才知道他是玉鼎音樂城的副總。
那人在聽說喜春請來的竟然是他的競爭對手之後,處亂不驚的敷衍了幾句。人家當領導的大風大浪裡什麼風景沒見過?他東拉西扯的叮囑小可要抓好企業的安全管理,想到在這麼詭異的飯局上言多必有失,那位領導之後只是徽笑着喝酒,並沒再和小可多說玉鼎音樂城獲批重新營業的事。
喜春在一瘸一拐的送走其他客人之後,摟着小可的肩膀和他一同站在大門口的臺階上吹風醒酒。小可這時已經不怎麼討厭喜春了,和這個與他父親年紀相仿的江湖大佬並肩而立並沒覺得煩感。
男人就是這樣,甭管你們之前有多少仇怨,只要席間沒打起來,一起喝完這頓酒之後就有得談。
兩人混得熟了,也沒了外人,小可便問喜春爲什麼要把那位姓白的局長和自己請到一起吃飯,難道幫競爭對手的忙是件很高尚的事?小可心說你喜春總不會是因爲不屑於和被搞得停業半殘的對手玩才幫忙的吧?你要是這麼硬氣,就不會使黑手段害得玉鼎音樂城停業。
喜春聽小可這麼一問先是一愣,之後大笑着說:“之前我並沒得知你們玉鼎歌廳已經獲准重新營業的事。早知道的話我纔不會給你和白局創造這麼個拉關係的機會。哈哈。”他也是在席間得知小可已經搞定了批文的事,於是他更加青眼於身邊這個青年,他問小可:“你們歌廳哪天重新開張啊?放鞭炮時我一定去捧個人場。”
“就在明天。喜春哥你要是太忙就不必來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就好。”
喜春點了點頭,“我懂!爲將者最忌悔的就是被君王猜忌懷有異心。小可兄弟對大秋的忠誠真讓我羨慕。”說罷又搖了搖頭。
“我並不是忠誠於大秋哥,我所做的只是在對自己的承諾負責而已。”
喜春見說到了正題,於是又提起了之前邀小可加盟的事,他說這世上有掙不完的錢,只有人才是最稀缺的。他已經四十幾歲了,已經打不動架了,只想安心做他的生意;但是人年紀大了腦子又不夠靈,所以想找個接班人。他也好和大秋一樣當起甩手老闆,想出國玩玩說做就做。那才叫愜意。他還說有個侄女可以介紹給小可作女朋友。
“幹嘛,政治婚姻?”小可上下打量了喜春幾眼,按他的血統推測怎麼都無法把他的侄女和“美女”二字聯繫到一起,爲了確認這一點,小可又補問了一句:“是喜春哥你的親侄女?”
“是啊,我大哥家的掌上明珠!今年才大學畢業回來。”他見小可絲毫沒動心,又說:“這事可以放到以後再說。不過,我之前提到的跟着我乾的事你怎麼看?”
小可顧左右而言他,說:“叫您喜春哥我挺順嘴的,難不成以後要叫您喜春叔?這事兒免談。”他說的“這事”指的自然是喜春問的後半句話。
喜春悻悻的蹣跚着轉身回了飯店。他連連的搖頭嘆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