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他原來的家離牛角村不算遠,隔了一個村,走路大概需要半天。
那個村子有個採石場,以前他爹就是在那兒做事的。
至於紅姨爲什麼說他是災星,大概是這麼個原因:
在他三歲的時候,有一天,他親孃照常煮好了午飯,但是他爹不知怎麼沒按時回來吃。
他親孃就吩咐他在家待着,她去找他爹。這一去,兩個人都沒再回來。
後來採石場的頭頭就被村長帶着找上門了……
再後來,沒有爹媽後的一年裡,他在各個親戚的手裡轉了一輪。沒有人願意再多養一個孩子。
一直到他被送到紅姨這邊。紅姨是他親孃的舅舅的妹妹。
按說已經有兩個孩子的紅姨是更不願意接收他的,但是最終他就在紅姨家住下了,一直到現在。這其中的繞繞,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去年春節,紅姨的丈夫回來過年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他們在討論夏家的事。
什麼房子、工頭,什麼賠償款……
他也沒回去過老家,紅姨說他們家的房子已經塌了。
最讓他不解的是,他爹媽的死,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在紅姨的口中,他就成了殺人兇手一樣的存在?
“不睡嗎?”
小鴉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可厲害了,你一分鐘呼吸幾下我都聽得到。”
“哦。”他相信,不然她怎麼能悄無聲息地就把他抱了回來呢?
紅姨打他的時候他沒哭,之後被扔在院子裡他很疼,也只是小聲低喚。旁邊貓窩裡的貓都睡着了,可見他的聲音沒啥影響力。
“疼得睡不着了?”範何還是閉着眼睛。她困了,即使不睡也要閉眼。
“不是。”
“切~小鬼頭。疼就疼唄我又不會笑話你。”範何笑了。死小鬼,倔吧。
小鴉當做沒聽到她話裡的調侃,他本來就不是因爲疼才睡不着。
“範何。”
“幹嘛?”
“你從哪裡來?”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範何按回答微博粉絲提問那樣回答了問題。
聽出她不想說小鴉也不追問。
“你什麼時候走?”這纔是他想問的。
“怎麼?打算給我搞個歡送會?不用那麼客氣,我也就給了你點兒吃的。”
“你爲什麼一個人...”不管她的胡言亂語,小鴉繼續問。
爲什麼一個人來牛角村。雖然他沒去過外面,但是他知道,他們這裡絕對不是個好地方。
而且,他聽人說過,女孩子是不能自己到處去的,危險。
“來拍照啊,你不是看到了麼?我是一個攝影師。”範何淡淡地回答。
“今天,手機拍我了嗎?”
“你說的那是直播。”範何想起下午的直播,她回來後又登了一下微博。嗬,漲了近一百粉。
她微博的粉絲數量自申請以來,一直沒破百。就今天那麼一會兒,兩百都破了。這年頭,還是小奶貓比較吃香?
範何想起剛剛給小鴉上藥時順便給他擦了臉,那麼髒,真不想放她牀上。
把小花臉擦乾淨才發現,這孩子長得還可以,算是小正太吧。瘦不拉幾的小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