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要的。”
“什麼？”範何沒聽清楚。
“你賣我，沒人要的。”小鴉重複道。
“哦？”範何來興趣了，“爲什麼？你不知道像你這種小男孩，賣到山區裡是很賺錢的！山裡人都重男輕女，留種。”
“我就是從山裡出來的。”他出生於山裡，還不是天天捱打捱罵的命。
“那是因爲你姨已經有兒子了。”範何在打擊人這方面很少會心慈手軟，口德是什麼她不知道，何況她現在很不爽。
“你帶着我吧！去哪裡都可以，我吃的也不多！”小鴉極力爭取，爭取一個機會。
“我可沒這能耐。”範何長長地嘆息了一下，拿出手機劃了劃地圖，一邊往前走。
小鴉想也不想地跟上。範何走的方向好像是一個村子，月光下小鴉依稀看到些影子。但是夜太深了，沒有看到任何的燈光，除了蟲鳴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怕不怕老鼠？”
小鴉差點撞上前面的範何，他不知道範何會突然停下來。
“不怕。”
很快小鴉就知道範何爲什麼這麼問了。
“看我幹什麼？睡覺。”範何從揹包裡拿出一件外套，重新疊厚一些，用來當枕頭。弄好後倒頭就睡，也不管身邊的小鴉什麼反應。
大巴車上的味道難聞得一批，即使她戴了口罩也沒多大作用。折騰了半宿，她累了。這個打亂她計劃的小破孩，她實在給不了好臉色，明天再處理，一定要把他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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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鴉怔怔坐了一會兒，纔跟着躺下。他們現在在一座石橋的下面，是範何找到的，石橋兩邊各有兩個橋洞，一大一小，他們現在就在大的那個孔洞裡。
橋洞不是很髒，但是範何用手機的燈照過後還是從她的揹包裡掏出了一張墊子。真方便，小鴉看着範何展開墊子的時候，在心裡讚歎。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方便的東西，墊子打開之前就像一個小布包，才巴掌大點，展開了卻能輕鬆躺下兩人！
範何不知道這土包子的想法，她已經睡着了，很累，主要是心累。
小鴉不敢睡得太死，他不知道時間，但是根據他的經驗，現在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他要跟着範何，絕對不能丟下！
想歸想，最後小鴉還是沉沉睡去，長期營養不良的身體並不允許他熬夜。不過第二天小鴉早早地醒了，被雞啼叫醒的，他對雞啼聲還是比較敏感。範何也是同時醒來，催他起身，把墊子快速摺好放回包裡。
“走。”
範何帶頭跳下橋洞，繞回橋上。往四周看看，這纔看清這個地方的樣子：這是一座古鎮。小橋流水人家，還挺有味兒。現在是清晨六點，太陽公公還沒露面，路上已經有人走動了。還好她醒得早，不然睡橋洞的倆人要被圍觀了。
看樣子這裡還是個市場啊！範何沿着最大的一條路往前走，一路看到了好幾家冒煙的店面，應該是賣早餐的。路上有挑着擔的小販，不是竹籃就是籮筐，不是蔬菜就是水果。
隨便找了一家小店坐下，範何心情好了一些，畢竟終於能吃到正常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