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出口的燈火闌珊處。
“溫津,我們在一起好麼?”汐文溫柔地輕聲細語道,“我很喜歡你。”
“好。”溫津帶着些許羞澀的神情,迴應道,“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汐文牽住了溫津的手……
我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眼睛,被子被踢到了地上——原來這只是一場夢。
我抓起手機看了一眼,還不到五點。可是不管我在牀上怎樣輾轉反側,都無法睡着。
看着和他的聊天記錄,那些對話裡掩蓋不住的無法言喻的曖昧,那種朦朦朧朧甚至朦朧到縹緲的感覺,讓我哭了很久。
“你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看不見你的笑我怎麼睡得着,你的聲音這麼輕而我卻抱不到……”
聽着歌過了快一個小時才慢慢睡着。真的很害怕這個讓我無比恐懼的夢變成現實。
還是把一切臆想得美好些吧,或者乾脆連想都不要想。因爲,有時候想得太多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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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樣,快把那個拉花掛門上!”可晗衝我喊着,又是一副該去精神病院繼續治療的樣子。
話說,那天晚上我們倆吵架之後,連着好幾天,她都黑着個臉不怎麼理我,偶爾不得不跟我說話時,也是那種客客氣氣的語氣,讓我聽着極不舒服。
剛開始,我也很“識趣”地沒有理她。後來,我終於忍不住了,主動跟她去道歉了。她把我“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之後,終於肯正常跟我說話了,很慶幸煩心事終於少了一件。
“來了,等着!”剛剛把聖誕樹拆包的我,拿出了裝在塑料袋裡的拉花。
我們在宿舍裡手忙腳亂地各種裝飾起來。過了一會兒,屋子裡擺上了裝飾得很華麗的聖誕樹,掛滿了拉花和小燈泡,玻璃上噴着白色的雪花和MarryChirstmas。可晗看着她的“傑作”,心滿意足地大笑起來,“快拍下來發到朋友圈上跟他們得瑟一下!”
“得瑟什麼啊,收拾打掃起來很麻煩好不好?!明天還要檢查宿舍衛生!"我故作嚴肅地潑她的冷水。
可晗假裝很生氣地瞪了我一眼,“小樣的!別這麼泄氣好麼!”
“開玩笑啦!一定要拍!檢查衛生算什麼!”我大笑起來,好久都沒有這麼開懷地笑了。
“聖誕節快樂哦!再不放縱再不瘋狂青春就pass away了!祝大家幸福!”我發了一張拉仇恨的圖片,配上這樣一段故作文藝的文字。
我和可晗神經病一樣地相互點贊和評論着,和室友們像放棄治療一樣各種吃各種嗨。我們久違的沒心沒肺地瘋笑打鬧,像是扔掉了心裡那些沉重的包袱,那是一種最純粹而真實的快樂。
此時,窗外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雪,周圍的一切呈現出耀眼的白色。入冬的第一場雪,我們沒有錯過。
可晗興奮地尖叫,“啊!!!北京終於下雪了!!!我們出去打雪仗吧!"
“誒,要不要這麼幼稚!!!不過我也想玩玩了!”我很釋懷地笑着。
我們走出宿舍樓,來到那片空地,看到了溫津他們幾個男生也在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原來有人也像你一樣這麼幼稚啊。”我撇了撇嘴,白了可晗一眼。
“你們也在啊。”可晗衝那幾個男生喊。
溫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轉頭過來,頭髮凌亂得不成樣子,臉頰通紅,讓我抑制不住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
“笑啥啊?有這麼好笑麼?!”他抓了抓頭髮,一臉無辜地看着我。
“有……”我笑得有點憋氣,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顧一平走上前來,對我說,“我們一起玩吧。”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答應,可晗豪爽地笑着說,“好啊!”
於是,我們一幫人就玩起了打雪仗。
可晗朝我扔過來了一個雪球,我正準備回扔過去,一個踉蹌讓我險些摔倒,我聽見有個人朝我喊,“小心點兒”,是溫津的聲音。
可晗滿臉堆笑地看着我,挑釁般地喊,“你要不要這麼慫!”
我很不甘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堆了個傻乎乎的胖雪人,在它的肚子上劃上了“可晗”這兩個字,然後對她陰險地笑了笑,按她的話說,就是“一臉欠揍的樣兒”。
她把雪人上的字抹了下去,一把搶走我手上的樹枝,寫了“溫津”。
我慌忙地把這兩個字抹了下去,然後抄起雪球追着可晗打。
其他人似乎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依舊歡樂地打着雪仗。
“聖誕節快樂,今天很開心。”溫津給我發來了微信。
“快樂。”我很簡短地回了他兩個字,感覺瘋得有些累了。
朋友圈上的動態已經爆滿,可是我懶得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