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這個名字,朱由榔最初確實是從《鹿鼎記》看到的。《鹿鼎記》對馬寶的描寫是非常勇武、非常兇暴的,是吳三桂反清的主要將領。後來,朱由榔特意查了查資料,發現歷史上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據資料記載,馬寶原是李定國的手下,一直緊跟李定國東擋西殺,李定國殉國後,投降了吳三桂。
從這個人的人生軌跡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人是仇恨清朝的,否則也不會慫恿吳三桂反清。當然,他降吳三桂也是百般無奈,當時反清的力量已經被絞殺殆盡,無路可走的他,只能投降。
“馬寶是李定國的手下,讓他參加這個使團,與其說是孫可望讓他保護任僎,倒不如說是李定國安插進來的一個探子。這說明,李定國的確是個有心之人。”朱由榔暗暗思考着:“我擔心李定國礙於兄弟情義,不肯背叛孫可望,若是馬寶能暗中行事,殺了孫可望,把李定國逼到懸崖邊上,到時候不怕他不投過來。對,就這麼辦。”
朱由榔打定主意,退朝後,把白興叫過來。
“小白,你叫上馬吉翔,跟馬寶接觸一下,探探他的底。”
“皇上,是不是想把他拉過來?”白興眼珠子轉了兩轉,悄悄問道。
“是這麼個意思。朕沒許孫可望的條件,怕他一怒之下攻擊廣西,咱們正要在福建跟清兵打仗,暫時騰不出手來對付他。所以,有些事不得不防,得早做安排。”
“皇上,這事太好辦了,讓馬吉翔給他找個妓女……。”
“滾蛋!有些人用女人好辦,有些人不一定好辦。大西軍養着營妓,像馬寶這樣的帶兵將官,會對女人感興趣嗎?先探探底再說。”
“嘿嘿,皇上,臣是覺得英雄難過美人關,馬寶見過幾個美女?他那些營妓肯定是些個村婦,怎麼能跟廣州的美女比?”
“滾!”
朱由榔那個氣啊,你跟一國之君探討這些東西有用嗎?我特麼能跟你一個侍衛頭子賊忒兮兮的探討如何用女人俘虜馬寶?具體怎麼做還用跟我彙報?長點心吧你!
“是,遵旨。”
白興一縮脖子,退出去找馬吉翔商量去了。
朱由榔批閱了幾份奏章,感覺肚裡有些餓了,看看天已中午,遂起身往後宮而去。
走到壽寧宮前,遠遠地就能聽到“啪啪啪”的打麻將聲音,進了宮一看,太后、王暢、陳皎茜和邢小棗四個人打得正起勁。
“皇上駕到!”
趙林喊了一嗓子,除了太后和王暢外,忽啦啦跪倒一地。
“平身吧。”朱由榔命衆人起身,就勢坐到陳皎茜的位子上。
這個位子在太后下首,在邢小棗上首,正與王暢相對。
“母后,贏了輸了?”
“這三個都讓着娘哩。”馬太后指了指身前的盛錢的兜子笑眯眯地說道。
麻將桌上鋪了一塊厚棉布,棉布上縫了四個兜,每人一個,方便盛錢——當然這是朱由榔的創意。
朱由榔一看,兜裡盛滿了金豆子,顯然贏了不少。
“哪是她們讓着您呀,是您手氣好。”朱由榔趕緊拍馬屁。
“是呀,玩嘛,讓着就沒有意思了。娘說了,你們不用讓着,有本事贏就行,娘有的是金豆子。”馬太后笑着說道。
“母后,皇上說的對,是您手氣好,我們幾個變着法子想贏你,可就是贏不了。”王暢笑着說道。
“太后不但手氣好,打得也很好,我們這些小的,腦子都不如您這老的好使。”邢小棗也忙湊趣。
“哈哈哈,瞧你們說的,我這腦子哪有你們年輕人好使?”馬太后被衆人你一句我一句,捧得哈哈大笑。
“麻將這東西真是好,有了它,再也不覺得煩了。我兒真是聰明,竟想出這麼個好玩藝。”
馬太后一說,王暢、邢小棗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邢小棗用佩服的目光看着朱由榔,心說:“還真是能者恆能,這麼好的玩藝,皇上是怎麼想出來的?”
“皇兒,你也累了大半天了,打兩把舒緩舒緩身子?”馬太后接着說道。
“母后有命,兒子當然奉陪。母后,咱可說好了,兒子可不會讓着你!”
“不用你讓,有本事你就贏。告訴你,娘這水平可不低哈。”
“好嘞。”
朱由榔說着,招呼邢小棗上桌。
邢小棗卻不肯就坐,擺擺手道:“淑妃娘娘打吧,臣妾在旁邊看着。”
陳皎茜笑道:“邢院長打吧,估摸着皇上是餓了,我去弄幾樣小菜和點心。”
“還是淑妃最知朕,朕真是餓了。”朱由榔回過身拍拍陳皎茜的小手,讚了一句。
陳皎茜甜蜜地一笑,回身走了。
“暢兒,打了多長時間了?”
等邢小棗坐下,朱由榔問了一句王暢。
“才玩了幾把,沒多長時間。”王暢有些心虛地答道。
“別玩太長時間,你挺個大肚子玩時間長了不好,再說,對咱兒子影響也不好,可別剛生出來就能上桌打麻將。”
“呵呵呵……。”衆人笑起來。
“淨胡說!哪有這樣的事?”馬太后笑了幾句,拿眼睛剜了兒子一眼,嗔道。
“母后,你可別不信,胎兒大腦現在正在發育,已經能接受外界的一些知識了。暢兒最好是讓淑妃給你彈彈琴,或者讓春蘭她們給你念念唐詩宋詞什麼的,胎兒能聽的到。不信你們瞧着,他只要在娘肚子裡聽慣了琴聲,等孩子出世之後,你一彈琴他就不會哭了。”
“真的假的?”王暢問道。
“自然是真的,這叫胎教,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