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綿綿——用自己的身體做償還 15000+
向南不肯服輸,又往他的下巴上噴了厚厚一圈泡沫,坐在洗漱池上笑得前仰後合,“景孟弦,你這樣好像個聖誕老公公!”
“那你就做個聖誕老婆婆吧!”
景孟弦說着,就從向南的手裡把那瓶剃鬚膏搶了過來,在她腦門上噴了一圈,登時就像極了滿頭白髮的老太太,惹得景孟弦忍不住笑出聲來。
向南怨念的坐在洗漱池上瞪着他,撅着嘴嬌嗔道,“誰要做什麼聖誕老婆婆啊!”
她嘴上雖是如此說着的,可是,向南分明就在景孟弦那雙漆黑的眼眸裡見到了自己那張動情的笑臉。
老公公,老婆婆……
多麼誘人的稱呼。
可是,那種白頭到老的承諾,分明就不適合他們……
“行了,不跟你玩了。”向南一想到‘白頭到老’,就感覺心口有些隱隱作疼。
“來,湊過來,刮鬍子了。”
她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笑說着揮了揮手裡的剃鬚刀。
景孟弦乖乖的把下巴朝向南湊了過去。
“你可別亂動啊,要是割到你了,我可不負責。”
向南左手捧着他的臉頰,右手拿着剃鬚刀緩緩的在他的下巴上移動着,每一個動作都極爲小心,唯恐自己會弄傷了他一般。
“聽說你在林縣爲了給我打電話,每天來回要走將近兩個小時的路?”
向南似隨意般的問着他,雙眸卻有意無意的觀察着他的面部表情,期待着他的答案。
“聽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尹向南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景孟弦四兩撥千斤的就把話鋒轉到了向南身上。
“誰說的?胡說八道!”
向南一口否決。
“留言信箱告訴我的,你要不要聽聽看是誰留的?”景孟弦彎起的嘴角,還透着幾許得意。
“不要……”
向南撇撇嘴,不再死鴨子嘴硬了,難得的突然就軟下了語調來,伸手主動抓過他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埋入他的手心裡,低頭輕聲道,“那時候我真的好怕你回不來……”
想到那些患得患失的日子,向南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紅了一圈,憋在心裡的話,就抑制不住的全數吐了出來,“那天我在工作上犯了一個特大的錯誤,被領導罵得狗血淋頭,可是,我一點也不難過,我滿腦子都在想你去了哪裡,你在那邊過得還好不好,有沒有凍着,有沒有餓着,那一刻我真的特別害怕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向南說着擡起頭來,面頰上,已經全是淚,“景孟弦,你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了,好不好?”
景孟弦挑眉看着滿臉是淚的向南。
此刻,他的胸腔裡,正有一團熊熊熱火,激動的燃燒着,但他沒讓自己表現出來。
他俯身,湊近向南,與她平視,沉聲問她,“你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要求我?”
雖然語氣平和,然那雙旖旎深潭裡飽含着的熱切期待,卻早已出賣了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我……”
向南怔了半秒,咬脣,對於他的問題,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眼眸垂下,卻聽得向南柔聲問他,“你不願意答應嗎?”
一句話,卻讓景孟弦整顆剛毅的心都融化了。
這個女人,註定就是他的軟肋。
景孟弦無聲的嘆了口氣,“答應了。”
不管她以什麼身份來要求他,都好!
向南破涕爲笑,才一擡頭,倏爾,一道陰影就朝她蓋了下來,她柔軟的櫻脣毫無預兆的就被他薄薄的脣瓣緊緊覆住。
這記狂熱的吻,幾乎是要將向南燒融,才一觸上她的脣瓣,就感覺有一股震麻,從舌尖蔓延開來,酥了心魂,軟了嬌身……
向南軟若無骨的攀在他的脖子上,迷亂的迎合着他,配合着他的節奏,將這個吻,一路加深加重。
向南清楚,自己作爲情婦身份好像越軌了太多,可偏偏……有些感情是沒辦法控制的,尤其當你突然發現原來你可能隨時失去他的時候,你腦子裡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眼前的這個男人,拼勁全力的抓牢!
“叮咚叮咚——”
突然,急促的門鈴響起。
向南一驚,猛然回神,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孟弦,有人來了。”
景孟弦將脣瓣從向南的紅脣間不捨得挪開,看着她略顯慌亂的臉蛋,斂了斂眉,“你很害怕?”
向南咬着脣,臉色有些難看。
景孟弦偏頭,看一眼洗漱室裡那臺可視電話前出現的人影,劍眉皺得更深。
那裡,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曲語悉。
每次都這麼趕巧!
向南見景孟弦面色不好,順着他的視線,回頭往可視電話瞄去,再見到曲語悉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向南臉色一白,忙從洗漱池上跳了下來。
景孟弦將視線轉移至向南的身上。
深沉的眼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彷彿是在等待着向南的決議一般。
見向南咬着脣,久久沒有答話,也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景孟弦率先做了決定,“我去開門。”
“不要!!”
向南伸手拉住了他。
景孟弦回頭看她,漆黑的眼眸,加深了色澤。
薄脣,微涼,明知故問道,“爲什麼?”
向南吸了口氣,神情故作淡然,“我們不是說好,不讓她知道的嗎?”
景孟弦的眼底,露出幾許駭然的戾氣來,“尹向南,如果我說,我要爲了你同她解除婚約呢?”
向南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登時整個人呆在那裡,腦袋有好幾秒的當機。
半響,向南猛然回神,搖頭,“不行!!景孟弦,你別衝動……”
“衝動?”
景孟弦好笑的凝着向南,那神情彷彿是從她嘴裡聽到了一個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尹向南,你覺得我對你的感覺,只是一種衝動?”
向南整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沒料到整個事情的結局會變成這樣,向南爲難的搖頭,卻一狠心,還是把有些違心的話說了出來,“景孟弦,我……我從來沒想過讓你爲了我,跟她解除婚約。而且,我……我根本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就只是……只是爲了跟你做一場交易而已!你別誤會!!”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景孟弦渾身戾氣炸開,那一刻,向南清楚的看見了他因怒而突跳的眉峰。
他倏爾伸手,一把勒住了向南,將她扯進自己懷裡來,怒目圓瞪,憎恨的看着向南,“尹向南,你把剛剛那話給我再說一遍!!!”
向南真的被這樣清冷而慍怒的他給嚇到,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但她還是一字一句,清楚的再重複了一遍。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就只是爲了錢才接近你的!我非常缺錢,只有跟了你這張長期飯票,我才能不愁吃不愁穿,我不希望曲語悉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我不想因爲你而把自己推到這風口浪尖上!!你懂了嗎?”
向南的話,如一把把利刀,直戳景孟弦的心臟而過。
突然,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天大的傻瓜,爲了這個女人,他什麼都可以不顧,他以爲她的心意其實跟自己一樣,可結果呢?結果,自己原不過只是她的一張長期飯票而已!!
景孟弦扣着向南的手腕,因怒而不停地收緊力道。
指骨分明的手,幾乎快要掐進向南的肌膚裡去,疼得她直皺眉。
倏爾,“砰——”的一聲,毫無預兆的,向南被景孟弦一帶,整個人被他重重的砸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牆上一個冷硬的水閥閥門,直直抵在了向南的後背,戳着她的脊骨,疼得她登時就紅了眼。
卻不等她呼疼,一陣寒風從她的臉頰處掠起,只聽得“砰——”的一聲,一道重重的悶響,在她的耳邊響起……
景孟弦一拳頭,就狠狠地砸在了向南臉頰邊的牆壁上,發泄着他此時此刻心裡所有的慍怒與憎恨。
鮮血,順着白色的瓷磚滑下來,染紅了向南的雙眼……
“流血了……”
向南急得就要去抓他受傷的手,卻猛地被他一把摁住。
景孟弦將向南重重的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健碩的身子壓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向南,幾乎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把衣服脫了……”
他突而命令道。
向南一驚,怔鄂的看着他。
景孟弦受傷的大手一把攫住向南的下巴,手指間的力道很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向南提了起來,“你尹向南不就是想從我身上撈點錢嗎?來,把衣服脫了!好好伺候我,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而且是,直接付現!!!快點——”
景孟弦兇狠的衝向南吼着。
向南真的被嚇到了。
她見過景孟弦發火,但是從來沒見過發這麼大火的景孟弦,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隻完全被惹怒的雄獅。
“把衣服脫了!!”
他再次重複。
聲音冷得像塊寒冰,周身的戾氣,教人見之而駭然。
向南嬌身顫慄,咬脣,紅着眼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那盛滿怒焰和眼潭……
最終,向南沒有忤逆他,而是乖乖的聽着他的話,把衣服脫了,做一個……稱職而又乖順的,情婦!
白色的襯衫順着嬌身滑落而下,跌落在她盈玉的雙腳邊。
緊接着是性感的文胸,向南解開,任由着它從自己身上掉落而下。
長褲沿着白希修長的雙腿而褪下去,小底褲卻不等向南自己動手,景孟弦已經粗暴的一伸手就將它撕成了兩開。
向南咬脣,看着這樣粗暴的他,心卻疼得像被撕裂了一般。
白希如凝脂的胴體,不掩一物的暴露在空氣裡,展現在景孟弦的眼前。
而他那雙冰寒的眸底,卻始終沒有半分的慾念,他一把將向南狠狠地按在牆壁上,托起她的臀部,將她的雙腿分到最開,而後……不帶分毫情感,沒有半分憐惜,更沒有任何前戲的,直接將尹向南深深貫穿。
那一刻,向南清楚的聽到,從他涼薄的脣間吐出的一句話……
“尹向南,你真賤!!”
伴隨着他冷絕的話,是腰間那瘋狂衝刺的動作。
向南知道,他這根本不是在做所謂的愛,而是在用行動……羞辱她!!
向南幾乎快要被他撞得魂飛魄散了,後背抵着那冷硬的閥門,一次又一次的隨着他的力道撞上去,好幾次疼得向南咧嘴尖叫,但她始終都沒喊疼。
如果這樣會讓他心裡好受一些,那她受這麼些苦,又何妨……
直到最後,景孟弦的熱流全數噴灑在她身體內的時候,向南終究沒能忍住,咬住他的肩頭,失聲痛哭……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能給予這個男人一份真正的溫暖,可是……
那麼多的阻礙攔在他們的面前,前方的路,除了更傷更痛更可怕之外,還能帶給他們什麼?
向南光一想到溫純煙一次又一次對她腹中孩子的迫害,她就沒有勇氣走下去。
因爲,每走一步,她都是在拿陽陽的生命做賭注!!
這樣的賭局,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會參與的!
景孟弦健碩的身軀覆在向南身上,雙臂撐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額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甚至於他能感覺到,後背已經被鮮血染溼……
剛剛動作幅度太大,以至於嚴重拉扯到了傷口,但他分毫也感覺不到背上的那抹痛楚。
向南的哭聲,就像一把鋒利的鋸子,一刀一刀的鋸在他的心口上。
那種鈍痛,叫他,難以呼吸!!
他明明那麼在意眼前這個女人,卻偏偏,還是把她弄哭了!
性感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沙啞的聲音從脣間艱澀的溢出來,“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懷裡的女人,第二次……
第二次,他那麼無力,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滾!!”
他的聲音,滄桑喑啞。
喉嚨有如被刀割破了一般。
轉身,不帶分毫留戀的放開了狼狽的向南,將身子斜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閉着眼,喘着粗氣,任由着汗水從額間間滲下來。
而他那張無懈可擊的俊美面龐,此刻白得已然毫無血色。
向南倉惶的去撿地上的衣服,一起身,就見到了他被鮮血染紅的後背,向南嚇得一聲尖叫,眼淚登時就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景孟弦,你的背,你的背……”
向南嗚咽的哭出聲來,“好多血!怎麼會這樣?你不是……那兒……”
景孟弦閉着眼,沒看向南,清冷的嘴角,勾着一抹冰涼的笑。
向南這才反應過來。
該死的!!
如果真的是傷到那兒了,他又怎麼可能還能跟自己歡愛。
向南看着他蒼白的面色,徹底慌了。
“我……我去打1 ,你等着……”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觸目精心的殷紅染得滿背都是,甚是駭人。
而向南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羸弱的景孟弦。
那艱難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他,那臉色慘白得沒有任何生氣的他,都教向南發自內心的害怕。
向南回到臥室去找手機。
翻着包的小手還顫抖得有些厲害,好不容易把手機翻了出來,她纔要撥電話,卻倏爾,被一隻大手粗魯的將手機奪了過去,一甩手,就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
隨着“砰——”的一聲響,頓時,手機四分五裂的碎開在地上,就聽得景孟弦一聲嘶啞的狂吼,“滾!!!”
“你幹什麼!!!”
向南也怒了,紅着眼衝他大吼,眼淚肆無忌憚的往外流,“你生氣就生氣,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景孟弦惡狠狠地瞪着向南。
額際間不停地在滲汗,許是因爲後背實在太疼的緣故,他凜着眉,一深一淺的呼吸着。
“尹向南,你沒資格多管我的閒事!收起你那顆氾濫到噁心的愛心!!”
他的眉眼間,全是掩飾不掉的厭惡,以及深惡痛絕!
就是因爲她尹向南這份氾濫的愛心,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誤以爲是愛,是真情,可結果呢?
結果她一次又一次絕情的證明給你看,她不過只是把你當傻子,當白癡而已!!
景孟弦疾步走到牀頭櫃前,拿起上面的錢包,從裡面扯出一踏紅色的鈔票出來,毫不吝嗇的一把砸在向南的臉上,“這是你剛剛服侍我的酬勞,拿着錢,給我滾!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那一張張的鈔票在向南的眼前飛舞而過,晃得她眼睛生疼,而心裡更疼!
眼淚,肆無忌憚的往外流……
她咬着脣,篡着拳頭,站着那裡,透過鈔票雨,望着眼前這個冷到讓人生畏的男人……
那一刻,向南恨不能把所有的真實情況都告訴他,卻纔一開口,倏爾只覺眼前一黑,向南突而就失去了知覺,直接昏死了過去。
“尹向南!!”
“向南——”
…………
向南醒來,已經是大晚上了。
而且,居然是從自己的牀上醒過來的。
“南南,你可終於醒了。”
守在牀邊的秦蘭一見向南醒來,忙給她端了一碗熱粥來,“快,聽媽的話,先把這粥趁熱喝了。”
“媽,我……我怎麼會在家裡呢?”
她不是在景孟弦家裡嗎?她記得當時滿身是血的他,拿着錢砸自己,到後來……
“是一名姓楊的女醫生送你回來的,她說你突然在醫院裡暈倒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些天太操勞的緣故,血糖過低,休息一段時間,補補身體就好了。”
秦蘭將楊紫杉的話同向南轉達了一遍。
“來,聽媽的話,先把這碗粥喝了,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媽,你等等,我先去打個電話。”
向南腦袋裡渾渾噩噩的,說着,匆匆忙忙的掀開被子,起身,就往廳裡走去,找到座機,向南飛快的撥了一通電話給楊紫杉。
那頭,很快就被接通。
“紫杉,是我!向南姐。”
“向南姐,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楊紫杉在電話裡關心着向南。
顯然,是景孟弦讓她送自己回來的。
“我沒事。”
向南忙搖頭,迫不及待的問她道,“他呢?他的傷勢情況怎麼樣?我看他滿背都是血,有沒有怎麼樣?給他止過血,包紮過了沒?”
向南沒敢在母親面前提景孟弦的名字。
而楊紫杉自然懂向南嘴裡的他是誰。
只聽得楊紫杉在電話裡幽幽的嘆了口氣,也有些着急道,“他哪裡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到最後也沒讓人給他上藥。那傷就是他這次地震時受的,在廢墟里壓了整整五天,那傷口早就潰爛了,要不處理的話,遲早會發炎,到時候傷口一旦被感染,就真的很難處理了,我和雲墨都勸不動他,正想着給你打電話讓你去試試,又怕你還沒醒來。向南姐,你快去勸勸景老師吧,他一向只聽你的話。”
向南聽了楊紫杉的話,一陣心驚肉跳,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沒了主意。
掛了電話,連秦蘭手裡的那碗粥都顧不上喝,回了房穿了衣服就要出門去。
“南南,你幹什麼去,纔剛好,就往外跑,你不要命了!!”
秦蘭追出去喊着。
“媽,我沒事!我真的有急事得馬上處理,很快就回來!真的,你別擔心啊……”
向南說着,一手接過母親手裡的那碗熱粥,也顧不上是不是還燙着,一咕嚕就全部喝了下去。
“你慢點喝,還燙着呢!慢點,慢點!!再趕的事兒,也不趕在這一時啊!!”
秦蘭急的在一旁喊着。
向南一碗粥卻已經見了底,把碗遞給秦蘭,“媽,謝謝啊,我先走了。”
向南匆匆出了門,就往景孟弦的家裡趕去。
一想到他背上那觸目的鮮血,向南就覺渾身一片冰涼。
這都整整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向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拍着副駕駛座的椅背,催促着開車的師傅,“師傅,麻煩你再快點,我真的趕着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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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已經夠快了,再快就超速了!”師傅都有些不耐煩了。
“哦……”向南也只能乾着急了。
終於,車在景孟弦的小區前停了下來,向南給了錢之後,飛奔着就到了景孟弦的樓下,瘋狂的摁着他的門鈴按鈕。
誠如她所想,沒有理她,還像以往一樣。
向南自然知道景孟弦在生她的氣,而她也猜到自己一定會吃個閉門羹。
但這絕對不是個辦法,她不能一直同他這麼擰下去,不是她沒耐心,而是樓上的男人身體不允許!
景孟弦盯着可視電話裡那張心急如焚的臉,胸腔頓時像被什麼大力擠壓着一般,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胸口隱隱的疼痛,讓他緊了緊眸子。
尹向南,既然不愛,又何必發出愛的信號,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誤解,深陷!
他揚手,預備將可視電話關掉,手,才一觸上關閉鍵,扼然頓住。
就見可視電話裡,那個女人,手舉着一個小筆記本,往監控器前貼了過來。
本子擱在她的臉蛋前方,將她的小臉擋住,只露出那雙紅紅的大眼來,祈求般的看着監控器,好不惹人憐惜。
筆記本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對不起!”
景孟弦斂眉,黑眸緊縮,俊美無儔的面龐,依舊冷得像塊寒冰。
對不起?
呵!景孟弦冷笑。
不過是不愛而已,她又有何對不起自己的!
可視電話裡,就見向南又埋了頭去,認真的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
飛快的舉起來,擋在監控器面前,“讓我進去看看你的傷。”
景孟弦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向南又低頭在筆記本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就我早上那些難聽的話,我向你道歉。”
“你別爲難自己的身體,好不好?”
景孟弦將可視電話拿了起來,他清冷的聲音透着話筒傳了過來,滲入向南耳底,透心的涼。
“尹向南,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會爲了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覺得走兩個小時的路就爲了打個電話,這樣的事情還不夠愚蠢,還要再來一招苦肉計,是不是?”
景孟弦字字珠璣的質問着向南,譏誚的哂笑一聲,“你尹向南在我心裡還沒這個分量!!”
他的話,像一根細針,深深的紮在向南的心口上,讓她呼吸一窒。
但,這樣的話,卻也讓她愧疚的心,登時好受了些。
分量不重,纔好!
她心裡的自責,就可以稍微少一些。
“那你的傷……”
向南咬脣,問他。
“我是醫生,我身體是個什麼情況,我比誰都清楚,不需要你來多管閒事!”
景孟弦的語氣,沒有半分起伏。
他又恢復成了那個清冷,不帶任何情感的景孟弦,爲自己的心房再次築起了護欄。
說完,他“砰——”的一聲,毫不留情的把電話給掛了。
掐斷可視電話的所有線路,連帶着門鈴電池都給拆卸了下來。
他徹底把自己關在了這封閉的世界裡,不許任何人來叨擾,尤其是她,尹向南!!
聽他在電話裡的聲音,中氣很足的樣子,向南適才放了心下來。
長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口卻彷彿被什麼徹底掏空了一般……
空蕩蕩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最新章節見《紅袖添香》————————————
從那日之後,兩個人好幾天再也沒有遇見過。
而向南的手機也早已報廢,兩個人算是徹底失了聯繫。
這日,輔仁醫院——
景孟弦雙手兜在白大褂口袋裡,正往急診室走去,倏爾,就見尹向南一臉急色的朝他跑了過來。
“景醫生,景醫生!!”
景孟弦淡漠的掃了一眼向南,腳下的步子卻分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很忙,有什麼事,等我下了急診再說。”
“不行……”
等他下了急診再說就真的晚了!
向南伸手拉住他,面露急色,眼眶通紅,“景醫生,我求你,救救我媽,好不好?”
景孟弦一聽這話,驀地頓下了腳步,折身看向南向南,劍眉深蹙,“出什麼事了?”
向南一見他終於願意聽她說話了,鬆了口氣,這才匆忙道,“是這樣子的,前些日子我媽總感覺頭暈眼花,前天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就到就近的醫院去檢查了一下,結果一檢查就發現我媽腦子裡長了個惡性腫瘤,醫生說那瘤形狀怪異,位置也太偏,他們拒絕給我媽動手術,只說讓我來輔仁找腦外科的景醫生,他們說在整個a市只有你能救我媽,可是,我已經排了兩天號了,怎麼都掛不上你的號,找那些黃牛買,又實在太貴,你的號都已經要價到兩千一張了,我這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所以迫不得以的纔來找你的,景孟弦,你救救我媽,好不好?”
向南的情緒有些激動,拉着景孟弦的袖口,不停地央求着她。
“你先冷靜。”
較於向南的激動,景孟弦就顯得沉靜多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本記事本,飛快的在上面寫了個編號,撕下來,遞給向南。
“你把這個號交給急診廳的護士臺,跟她們說是我給你加的號,等中午休息的時候,你帶你媽過來就診。”
景孟弦一言一行都沉穩有序。
“另外……”
他擡了擡眼看一臉憂色的向南,頓了頓,才繼續說,“既然都有醫生說了我能救你媽,那你就別擺出這副苦瓜臉了,再說,行醫這麼多年,還沒見幾個瘤子是我拿不下手的!”
“謝謝……”
向南知道,他在安撫自己,雖然他的態度不明顯。
握着他給自己的編號,向南心下一片感動,“謝謝你,景醫生。”
景孟弦只淡淡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多說,轉身預備離開,然,手臂卻還是被一隻小手試探性的扣住了。
好看的劍眉,微微一籠,餘光瞄了一眼側後身的向南,卻始終沒回頭,也沒開口說話。
“你背上的傷……怎麼樣了?”
向南到底沒能忍住,問他。
景孟弦涼淡從向南手裡掙脫出來,“尹小姐,我的傷好與壞,都與你無關!你做好你自己本分之內的工作就好!”
他說完,徑自邁開步伐,往急診部走了去。
景孟弦邊走,邊撥通了醫院領導的電話。
“主任,掛號廳裡是不是得讓保安科的多費點心啊?再不治治那幫黃牛黨,咱們醫院可真成了那幫傢伙的搖錢樹了!聽說光我景孟弦的一個專家門診就被他們炒到了兩千塊!價高也就罷了,這羣混蛋還把號全收了,讓真正的病患排幾天都掛不上一個號,再這麼下去,病人被他們拖死,醫院的名聲也遲早要毀在這幫傢伙手裡。”
向南怔怔然的看着那抹消失在大廳門口的白色身影,聽着他義正言辭的同領導講着電話,向南那顆空蕩蕩的心,彷彿又被填滿了不少。
單單只是見到他,心情好像就會莫名的好一些。
這感覺,真奇妙!
………
中午,向南帶着母親進了門診室。
其實,秦蘭一聽說是景孟弦給她治病,她是百般不樂意的,但最後向南好說歹說之後,她才終於從了,只是一進門診室,她的臉色就好看不到哪裡去。
“秦姨,坐。”
秦蘭一進來,景孟弦忙禮貌的起身,示意她坐下。
“來,媽,先坐下。”向南小心的扶着自己的母親坐下。
“尹小姐,麻煩把秦姨的腦部ct圖給我看看。”
景孟弦直接進入正題。
向南連忙將手中的ct圖交給景孟弦,“景醫生,麻煩你了。”
景孟弦取出ct圖,將它擱在燈臺上,認真的看了好一會。
俊朗帥氣的面龐上,始終沒有太多的神情變化。
“景醫生,我媽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啊?”
向南心急如焚的問他。
景孟弦將轉椅轉過來,面向向南和秦蘭,手教合着搭在桌面上,正色道,“秦姨,說實話,您這顆瘤子確實比較棘手。”
向南一聽這話,登時就變了臉,倒是身邊的秦蘭,就顯得淡定多了,她從容一笑,只道,“沒關係,景醫生你就盡力而爲吧,實在沒法子,我也看得開,都活了這麼些年了,早夠了。”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什麼夠不夠的,我不許你說這種喪氣話!”
向南再一旁都急紅了眼,“景醫生,那我媽這顆瘤子能切除嗎?”
景孟弦沒有直接回答向南的話,只伸手點了點秦蘭的腦部ct圖,認真的同她解說,“秦姨這顆腦瘤,一邊靠近大動脈,一邊壓迫着視覺神經線,這麼棘手的案例,在醫患關係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沒有哪個醫生敢鋌而走險的將這個事情攬下來!至於我,只要秦姨信得過,讓我主這刀,我沒什麼可以顧慮的,只是有些話我還得說在前頭。”
“景醫生只管說。”秦蘭點點頭。
“這手術成功的機率,僅僅只有10%,手術過程中,只稍微偏一個刀鋒,就可能觸到大動脈,多挖一勺,就可能破了視膜,少挖一勺,就有復發的危險。總而言之,這是一場高風險的手術,在動手術之前,我希望病患和所有的家屬都考慮清楚,另外,秦姨,我建議您從今天起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我不住院。”
秦蘭一聽景孟弦的話,立馬就否決了,“不住,不住,我住自己家裡好好的,幹嘛要住醫院呢!”
“景醫生,麻煩你給我媽安排一下住院手續吧!”對於母親的話,向南置若罔聞,兀自替她做了決定。
“我說不住就不住!”秦蘭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媽,您就別讓我擔心了行嗎?你女兒我寧願在外面賺點辛苦錢,也不願意摳着這些錢成天擔心着自己老媽的身體會怎樣!”
向南知道,自己的母親不肯住院是擔心花了她的錢,可是,這點錢難道比她的身體來得還重要嗎?
看着自己女兒那雙爲她而浸溼的眼眶,秦蘭終究沒再執拗下去,答應了下來。
住院手續是景孟弦陪着向南一起去辦的,錢自然也是他先墊付的,因爲向南也確實沒帶那麼多現金,而手裡唯一一張卡還是他給的。
景孟弦在收銀臺前簽字,向南站在一旁特別不好意思。
“景醫生,謝謝你。”
她忙不迭的同景孟弦道謝,“你放心,這錢我過兩天就給你。”
還有兩天就該發工資了。
簽完字,景孟弦放了手裡的筆,將票從玻璃窗口中遞了進去,轉而淡漠的睨了一眼身側的向南,譏誚的掀了掀嘴角,“還?用什麼還?”
“……”
向南咬脣,頓時覺得有些難堪。
景孟弦將住院手續單推到向南面前,漠然道,“保持手機暢通,這錢我自然會給你還回來的機會!”
向南面色微白。
她當然懂他話裡的意思,除了讓她用身體還之外,還會是什麼呢!
向南還想說什麼,然景孟弦早已漠然離去。
景孟弦前腳才離開,向南也預備上住院部去的時候,尹若水突然就出現了。
她伏在窗口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氣兒,顯然是一下車就急着跑過來的,“姐,媽……媽怎麼樣了?”
“沒事,醫生說先讓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我這纔剛把住院手續辦妥呢!”
向南儘可能的說得輕鬆一點,不希望若水過多的擔憂。
“這麼快?住院費已經交了嗎?”
“嗯,交了。”
向南點頭。
“姐,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啊?”尹若水看一眼單子,“四千塊!這麼貴……”
被尹若水一問,向南頓時有些心虛了,纔想回答,卻不料,被窗口裡坐着的小護士給搶白了,“這錢是咱們景醫生墊付的!”
“景醫生付的?”
尹若水怔鄂,不敢置信的瞪着向南,“姐,這錢真的是景醫生墊付的?”
向南咬了咬脣,不知該如何跟自己的妹妹解釋纔好,“嗯,因爲恰好……”
向南脣邊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尹若水直接給打斷,她的臉上露出幾許雀躍的光芒,“天,姐,你說景醫生……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啊?上次送我回家,又到我們家吃飯,加上這次又跟媽墊付醫藥費!天啊……”
尹若水喜形於色,怎麼掩都掩飾不掉。
二話沒說,拉着向南就往住院部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欣喜道,“姐,你放心,這錢我來負責還,你就不用操心了。”
“若水,其實……”
向南張了張口,想要解釋的,然而話要嘴邊又被尹若水給堵了回去,“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這錢你來還是不是?不用了!你爲了陽陽都已經這樣了,老媽這住院的錢就由我來承擔吧!再說了,這錢景醫生他也肯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墊付的,所以當然是由我來還拉!你放心,我馬上就發工資了,這錢我還出得起!”
聽着自己妹妹這番話,向南什麼解釋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
難道她該跟自己的妹妹說,景孟弦這錢其實根本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墊付的?而是跟她姐還有一層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話向南怎麼都說不出口來。
…………
夜裡,凌晨時分——
秦蘭已經睡了。
向南才一從病房出來,錯愕的,竟然就見到了景孟弦。
他還穿着一襲藍色的無菌手術服,頭上帶着一頂藍色的無菌帽,正略顯疲憊的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向南是頭一回見到穿無菌服的他。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更是別有一番氣質!
雖露疲憊之色,卻依舊,不掩他魅惑衆生之色,甚至於……這樣的他,更叫人沒有抵擋之力。
“剛下手術檯?”
景孟弦才一站定在向南面前,她就忍不住開口問他。
“嗯。”
景孟弦沉吟一聲,伸手將頭頂的帽子抓了下來,露出那一頭精神的短髮來。
髮絲被帽子壓過,顯得有些凌亂,但他顯然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當然,即使這樣也分毫不減他的冷峻之氣。
“陪我去喝兩杯。”
他突然說。
向南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現在這麼晚了……”
景孟弦根本沒理會向南的話,轉身兀自往前走去。
那態度儼然是,她去也行,不去也罷。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向南突然覺得他那一貫偉岸的身影,此時此刻看起來竟顯得那般落寞。
他怎麼了嗎?
向南來不及思考太多,急忙追上他的腳步。
“我陪你。”
她什麼都沒多問,只在他身旁輕輕說了這簡單的三個字。
向南甚至於都不知道景孟弦有沒有聽進去,但她能感覺到他腳下的步子稍微緩下了些分。
他們沒有去酒吧,也沒有去什麼喧鬧的ktv,只是在醫院的周邊找了一家大排檔。
深冬的天了,加上又是這個點,大排檔裡就只剩下他倆冷冷清清的坐在那,好不蕭條。
景孟弦什麼都沒點,就要了兩瓶清酒。
向南本是什麼都不想吃的,見他什麼都沒要,只好給他點了份蒸餃。
看着景孟弦情緒低沉的模樣,向南忍不住試探性的出聲問他,“怎麼了?”
景孟弦側目,看她一眼。
因爲天氣太冷的緣故,向南一說話,就有霧氣從嘴裡拂出來,登時就顯得更冷了些分。
景孟弦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來,霸道的往向南身上一裹,“穿上!”
“我不冷!”
向南皺眉,看着只穿着襯衫和一件薄羊毛衫的景孟弦,作勢就要將風衣脫下來,卻被景孟弦厲聲阻止,“你敢脫下來試試!”
他的眼底,盛滿着戾氣。
這樣的他,教向南不敢違背。
因爲她知道,他今兒情緒特別不好。
“你到底怎麼了?”
看着情緒低落的他,向南擔憂得很。
伸手,下意識的去握他擱在桌上的手,微微一驚,“你的手好涼!”
景孟弦彆扭的從她溫熱的手心裡掙開來。
向南也顧不上他生氣了,連忙把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景孟弦,你穿這麼少會感冒的。我真的不冷,你自己穿吧!”
向南說着,起了身就要把衣服蓋到他肩上去,卻不料,景孟弦倏爾一伸手,就攔腰把她扯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向南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到,待她回神,一張清秀的面龐登時刷得通紅,看着大排檔的老闆朝他們投來的曖昧目光,向南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景孟弦,你別鬧……”
她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裡起來。
“讓我抱抱你……”
他的聲音,低沉得有些沙啞,讓人聽着就不覺有些心疼。
而摟着向南的手臂,更加收緊了力道。
頭,埋進她柔軟的懷裡,像是在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溫度。
向南一怔,乖乖的任他抱在懷裡,再也不亂動半分。
“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我壓在廢墟里遇到的那位老大爺。”
他沉悶的聲音,從向南的懷裡,啞啞的傳了出來。
“嗯,當然記得。”
向南點頭。
手,輕輕的抱住他的頭,任由他埋在自己柔軟的胸前,只想要把身體上所有的溫度以及那份柔情,全數傳遞給他。
“他老人家過了……”
景孟弦說着,收緊了落在向南腰間的手臂,手掌託在她的後背上,將她摟緊,再摟緊……
彷彿是要將她深深的嵌入到自己的體內,又彷彿是,只有這樣,才能安撫到此時此刻心裡難受的他。
“就在剛剛,我的手術檯上!可我……沒能把他救下來!!”
當景孟弦說完這話的時候,向南突然間就紅了眼。
那一刻,她對他的感覺,彷彿能感同身受一般,能真切的感覺到他心底的那份痛苦!
“把他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那麼信誓旦旦的告訴他,等手術檯上下來,我第一時間就把我和你的故事同他講完……”
景孟弦抱住向南,臉深深的埋進她的懷裡,後面的話,他已然泣不成聲。
作爲一名醫生,無力挽救他想要救回來的人,那種感覺,那麼蒼白,那麼無能爲力,也那麼難受!!
作爲一名曾經同生共死過的朋友,好不容易那條生命才從死亡前線救出來,卻到最後……活生生的斷送在了他的手裡!
那種壓抑的悲痛,讓他無從發泄。
而他心裡的這份難受,他只想告訴她尹向南,也清楚,只有在這個女人面前,自己纔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徹底發泄心裡那悲痛的情緒!
當然,也只有這個女人,能給他最好的安慰……
即使什麼事情都不做,什麼話都不說,只要,陪着他,就好!!
兩個人,不知道在大排檔裡坐了有多久。
桌上,已經擺滿了空空的酒瓶。
到最後,要求喝酒的人沒醉,陪酒的到醉了。
而且是,醉得一塌糊塗。
從大排檔出來,一直到景孟弦的家,她尹向南的嘴裡,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句話,“景醫生,你是我見過最帥最優秀的醫生,沒有之一!!”
景孟弦將她抱放在自己的大牀上,纔想起身去給她倒水,卻不料,脖子上的領帶頓時就被她那俏皮的小手給拉住,而另外一隻小手臂已經作勢朝他勾了過去。
“景醫生……”
向南薰醉的喚着他,聲音迷離而性感,睨着他的小媚眼更如妖精一般,勾魂得緊。
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你爲什麼這幾天都不理我……”
她嬌嗔着問他,心裡的委屈似乎很重的樣子。
才說一句話,眼眶兒跟着就溼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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