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一處獨棟的小樓前停下,宋清宴打開車門:“阿姨,到了。”
郝月梅回過神,臉色有些蒼白,笑道:“好,好。”
“媽,我扶着您。”郝月梅的樣子實在是讓寧歡歡擔心不已,連忙扶住她。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寧和濤邋里邋遢的走過來,看到郝月梅的時候不屑的一笑,擋在她們的面前:“郝月梅,好久不見啊!”
郝月梅連看都不屑於看他一眼,低着頭抓着寧歡歡的手就要往裡走,寧和濤卻不讓,直直的擋在那裡,冷哼道:“怎麼?傍了一個有錢的女婿就不認老子了啊?賤貨!”
“你嘴巴給我乾淨一點,你沒有權利侮辱我的母親!”寧歡歡怒道。
看到寧和濤的時候,寧歡歡也是本能的畏懼,可是隻要一想到身邊的宋清宴和郝月梅,她就又鼓起了勇氣,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寧和濤的陰影裡。
“死丫頭,你敢這麼和……”寧和濤氣的瞪圓了眼睛。
可是瞥見一旁的宋清宴,所有的氣勢又都蔫了下去,只是啐了一聲。
這時,一位律師走了過來,看到宋清宴的時候,恭敬地開口:“宋少,我是負責這次案件的律師,既然兩位當事人都已經來了,我們可以簽署一下協議了。”
宋清宴點點頭,看向郝月梅說道:“阿姨,沒事的,簽了字,你和這個人之間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郝月梅點點頭:“清宴,謝謝你。”
寧和濤冷笑一聲:“想讓老子簽字,沒問題,郝月梅,敢不敢單獨和我說幾句話?”
“你……你又想怎麼樣?”郝月梅臉色煞白。
寧歡歡也連忙擋在郝月梅的身前,說道:“你做夢!我是不會讓媽媽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的。”
“媽媽?死丫頭?這種女人也配當人的母親,她比我能好到哪去?你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這個女人縱容,我能把你怎麼樣啊?”寧和濤笑道。
“你!”寧歡歡一時沒了反駁的話,寧和濤說的沒錯,想到當初郝月梅那般對自己,寧歡歡的心裡就像是多了一根刺一般。
“歡歡,你和清宴先出去,讓我和他單獨談談。”郝月梅開口道。
寧歡歡皺着眉,看向郝月梅:“媽,你怎麼能……”
“歡歡,我不會有事的,”郝月梅拍了拍寧歡歡的手背,又看向宋清宴,說道:“清宴,你帶歡歡出去。”
宋清宴看看郝月梅,又看了一眼寧和濤,最後對着那律師一點頭,便拉着寧歡歡往外走:“歡歡,聽阿姨的話,我們出去。”
見郝月梅堅持,就算寧歡歡再怎麼擔心,終究還是隻能先離開。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郝月梅冷冷的看向寧和濤,說道。
寧和濤收斂了臉上的殘忍,這麼多年的放縱,他的身上已經是染滿了戾氣,就算再怎麼收斂,也回不到當初了。
“月梅,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應該最清楚,我只是想告訴你,離婚,可以,但是你要記住,這輩子,是你郝月梅對不起我寧和濤,是你親手毀了我。”寧和濤看着郝月梅,一字一字的說道。
郝月梅身子一僵,看向寧和濤:“你……”
“你以爲你嫁給我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懷孕了嗎?郝月梅,是你一步步把我逼成今天這個樣子的,說到底,你也就是個賤人,毀了我,也毀了你的女兒。”寧和濤一步步逼近郝月梅,殘忍的笑道。
“寧和濤,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們之間扯平了。”郝月梅冷着一張臉,說道。
““離婚?當然可以!郝月梅,你不要以爲擺脫了我就可以過什麼好日子,你這輩子對你親生女兒做的事情比我還要狠毒!虎毒不食子,你自己想想吧,裝什麼!讓老子噁心!”寧和濤說着,飛快的在紙上籤上名字。
“字,我已經簽了,之前說好的東西呢?可以給我了吧?”寧和濤將離婚協議往那律師面前一推,說道。
“當然。”律師將一個箱子啪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寧和濤打開箱子,手中拿着那些嶄新的紅色鈔票猥瑣的笑道:“要不是老子急着用錢,怎麼捨得把你這個剛會下金蛋的雞給放了呢!不對,是你那個拖油瓶纔是會下金蛋的雞!”
“寧和濤!你閉嘴!”郝月梅蹭一下站起身。
寧和濤拿起箱子,冷笑道:“郝月梅,我寧和濤就一個優點,說話算話,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看着寧和濤離開,郝月梅忽然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郝阿姨!”那律師驚了一跳,正準備去喊宋清宴和寧歡歡卻被郝月梅攔住。
“不要叫他們,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她用力的支起身子,掏出手帕將嘴巴擦乾淨,“這位先生,抱歉,把你這裡弄髒了。”
“沒……沒事的,阿姨,您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宋少他們知道好一些。”律師勸道。
“知道又怎麼樣?我的身體我清楚,只是浪費時間。”郝月梅虛弱道。
寧歡歡和宋清宴守在門外,看到寧和濤出來,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放心,我寧和濤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寧和濤拍了拍箱子,笑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寧歡歡看着寧和濤離開,一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心中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清宴,謝謝你。”
雖然宋清宴一直對自己說不要對他說什麼謝謝,但除了說謝謝,她似乎想不出來要如何感謝他了。
宋清宴將她的身子輕輕地擁入懷中,安慰的說道:“傻瓜,這是我應該做的。”
“歡歡。”郝月梅走了出來,臉色似乎比剛來的時候更加蒼白了。
寧歡歡連忙迎了上去,扶住郝月梅,擔心的開口:“媽,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寧和濤欺負你了?”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歡歡,我們回去吧。”郝月梅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宋清宴的目光從郝月梅身上一掃而過,英氣的眉緊緊的擰了起來。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