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到街上,大妖精就開始慢跑,並迅速向盧菲拉告訴他的第一個地方跑去。這個名叫方的人顯然住在這座城市的北部。
他的巢穴在一個人們買飲料的地方的頂上。他被告知很容易找到,但是到處都是警衛。如果他們和住在這個城市的其他人有任何相似之處,那麼休斯懷疑他們會是個大問題。
大妖精穿過後巷,一路來到方的酒館。只有當他接近目的地時,他才從陰影中走出來,走上一條更擁擠的主要街道。他一直戴着兜帽,掃視着附近所有的建築。他幾乎立刻就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街道的左側被一座高聳於其餘部分的大樓所佔據。這是一個巨大的蔓延結構,兩邊各伸出一個翅膀。中心部分甚至有三層,和一個木製陽臺。這個城市的大多數建築都沒有那麼高。
很多人在前門進進出出,可以聽到裡面人聲鼎沸。很明顯,人類在喝下他們的有毒物質時喜歡大喊大叫,或者也許只有那些更大聲、更愚蠢的人類纔會喝下這些有毒物質?
休斯確信他來對了地方,因爲酒館的門上掛着一塊木頭牌子,上面畫着一顆長長的血淋淋的巨魔的牙齒。盧菲拉告訴他去尋找那個符號。這不是一個他可以隨便走進去的建築,因爲他見過的兩個最大的人站在入口外面。
他們顯然是某種警衛,因爲每個進來的人都必須先停下來和他們說話。每隔一段時間,這對巨人就會拒絕某人並強迫他們離開。
休斯認爲他無法騙過他們。前門周圍也有太多的人,他無法溜進去。他甚至看到窗戶旁有幾個人,顯然是某種哨兵,一個在馬路對面徘徊的人已經開始懷疑地盯着他。
休斯毫不氣餒,開始沿着街道走,直到看不見任何人。然後,他簡單地掃視了一下人羣,確保自己沒有被跟蹤,然後溜回主要街道旁迷宮般的陰暗小巷。
然後他繞到目標基地的後面。沒過多久,他開始注意到有人在附近巡邏。他能聽到他們在小巷裡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方一定是派他們出來保護自己,但是他們對大妖精根本構不成威脅。當他們走過時,他很容易避開他們或藏起來。
他也很快發現附近建築物的窗戶裡有幾個男人和女人。他們不斷環視下面街道的方式表明他們不僅僅是偶然的觀察者。對休斯來說,這些崗哨比巡邏隊更麻煩。大妖精很狡猾,但他不是隱形的。
他在院子裡繞了一圈,標出了他們的位置,尋找一條不被發現的路。他花了一段時間才找到一個。不管是誰設置了崗哨,他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是休斯知道如果他足夠努力的話,他可以在任何防禦中找到一個漏洞。
對於任何由人類做出的防禦來說尤其如此。休斯看着拐角處的一名哨兵,暗自咧嘴一笑。大多數人遠沒有他們認爲的那麼聰明。
搜索了幾分鐘後,大妖精設法在哨兵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那個女人從二樓的窗戶看着街上的情況,所以休斯從她家的前門溜了進去,然後從後門溜了出去。他的耳朵和鼻子告訴他房子裡只有一個人。
休斯然後躡手躡腳地經過較小的建築和側翼,他走向最大的建築。他聽說方住在它的頂樓。
休斯走得很慢,他能在別人看到他之前聽到他們的聲音。他現在必須超級狡猾;有很多男人在這一帶遊蕩。如果他無意中碰到他們,那就糟了。
當他到達中央大樓時,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到一個空的二樓窗戶,然後他藏在它正下方巷子裡的一排桶後面。一旦他看不見了,他就閉上眼睛,開始專心聽。
許多聲音在大樓裡迴盪,但幾乎所有的聲音都在一樓正門後的大房間裡。二樓安靜得多,只有偶爾有人說話的聲音,或者人們移動時腳下的木板發出的嘎吱聲。據休斯所知,三樓一片死寂。他不可能要求更好的設置。
他等了幾分鐘才採取行動。在他開始爬牆進去之前,他必須確定沒有人在看他或靠近窗戶。他的目標是二樓的窗戶,因爲一路爬到三樓會讓他暴露在任何觀察者面前。周圍的建築都沒有兩層樓高。
對他來說,很容易迅速爬上大樓的一側,從窗戶爬上二樓。他一進窗戶另一邊的空走廊,就蹲下身子,再次傾聽。
他還是沒有聽到附近有人,於是起身開始尋找上三樓的路。他走出走廊,走進一間寬大的餐廳,裡面擺滿了桌子、椅子和其他傢俱。
大部分房間都很暗,有很濃的各種食物的味道。但是沒有一種氣味是新鮮的,經過短暫的探索,休斯沒有發現任何值得吃的東西。大妖精不情願地停止尋找零食,繼續工作。當他完成的時候,他將不得不吃點東西。
當他穿過房間時,他聽到地板吱吱作響,所以他衝到一邊,藏在附近的一張桌子下面。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矮小的人輕快地走過房間,然後消失在遠處的門外。
那人走後,休斯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繼續尋找上樓的路。幾分鐘後他找到了它。在大樓的一側有一個樓梯通向樓上。休斯急切地傻笑着,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走向他的目標。
樓梯頂端有一扇門。休斯停下來盯着它看了一會兒,然後試探性地伸出手抓住門把手。首先,他試圖推動它。這不起作用,所以他又輕輕地拉了一下門。當那也不起作用時,他的胃緊張地翻來翻去。他只有一次機會了…
休斯屏住呼吸,試圖扭動把手。有一個無聲的點擊,他幾乎嚇了一跳,因爲門輕輕地滑開了。他呆住了,聽着,以防有人聽到了什麼,然後溜進了門口。
他邊走邊情不自禁地暗自發笑。他成功地打敗了聰明的人類鎖!有比他更聰明的大妖精嗎?他對此表示懷疑。
昂貴的傢俱排列在另一邊的小房間裡。雖然它看起來沒有盧菲拉房間裡的那些好,也沒有那麼有條理。有些傢俱顯然不相配,即使它們看起來都很花哨。不過確實有很多。牆上甚至貼滿了畫在各種大小的長方形上的畫。
休斯走到其中一張照片前,仔細端詳了一張。他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但從來沒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張看起來是一張男人的臉。這真的很現實。休斯不知道人類是如何製造這種東西的。是某種魔法嗎?
大妖精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畫像。當他的手指碰到平坦的帆布時,他多少鬆了一口氣。有那麼一秒鐘,他幾乎害怕有一個真實的人在那裡。那會很尷尬。
好奇心得到滿足後,休斯走開了,在房間裡探索起來。房間裡只有另外一扇門,在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收藏的東西后,他走過去檢查了一下。他一邊轉動門把手,一邊自信地咧嘴笑着,但什麼也沒發生。
把手轉不動了。休斯咬牙切齒,憤怒地發出嘶嘶聲。它爲什麼不轉?這個愚蠢的東西必須被打破…
當他去試着再擰一下把手時,他注意到門上有一個小洞。他盯着它看了一秒鐘,然後意識到這讓他想起了他在箱子上看到的鎖。這門需要一把鑰匙!怪不得他打不開。
顯然,這扇門另一邊的東西非常重要。因爲它不僅需要一把旋轉密碼鎖,還需要一把鑰匙。休斯認爲這是過分的,而且有點不公平。
他曾經有一把鑰匙,但他給了艾克。他現在怎麼穿過這扇門呢?方的房間無疑就在對面。
他正要試着把隨機的東西塞進鑰匙孔,這時他聽到身後樓梯上的腳步聲。布萊克奈爾從門口走開,瘋狂地在房間裡尋找藏身之處。
他應該躲在椅子後面嗎?不,太顯眼了。胸部呢?不,太不舒服了。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它到達樓梯的頂部。休斯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所以他迅速撲倒在一個長軟墊沙發後面。他真的希望上樓的人不要太靠近他的方向。沙發的墊子沒有完全放下來,所以他的腳在下面清晰可見。
當樓梯門打開時,大妖精從他的藏身處向外窺視。一個看上去年紀較大的女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長裙和襯衫,手裡拿着一堆衣服走了出來。在休斯的注視下,她穿過地板,來到另一扇門前。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門時發出咔嗒一聲。
她推開門,消失在裡面,但她沒有關門。休斯興奮地傻笑着,從藏身處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現在開着的門前。他朝裡看了看,確保那個女人不在視線範圍內,然後也溜了進去。問題解決了!
另一邊的房間和上一間幾乎一樣。有許多傢俱和油畫。他沒有太多時間四處張望,因爲他很快就聽到那個女人回來了。
當她走過時,他匆匆走進一間黑暗的小房間,然後他聽到樓梯的門在她身後關上了,並聽到鎖門的咔嗒聲。看起來他不會像進來時那樣離開了…
休斯沒有聽到或聞到附近有人,所以他開始仔細探索套房。他發現了一些被人遺忘的小飾品,所以他把它們撿了起來,這樣它們就不會丟失了。還有幾個房間,包括一間臥室,但它們沒有任何有趣或可吃的東西。它們也都是空的;方不在。
這是個問題。這應該是他的巢穴,但這並不意味着他總是在這裡。很明顯,他有時會留下。休斯嘆了口氣;他真的應該早點想到這一點…
哦,除了等那個人回來,沒有別的選擇。然而,在此期間他打算做什麼呢?他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
沒有多少舒適的地方可以讓他長時間躲藏,所以在短暫的搜尋後,休斯選擇藏在牀底下。落在框架邊上的牀單會把他藏起來,而且作爲獎勵,他可以躺在地板上。實際上很舒服。
然而,幾分鐘後,休斯開始感到厭煩。這需要多長時間?他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然後轉過身去,想舒服一點。整張牀被鋪在地毯上,所以地板不會太硬。休斯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放鬆了下來。他可能不應該讓自己睡着…
休斯被砰的一聲關門聲驚醒。當他眨着眼睛睡去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對響亮的聲音。
“確保我知道澤琳娜的消息到達的瞬間。當我們要帶她出去的時候,我打算站在最前面。那個瘋婆子讓我痛苦了太久。你要有多傲慢才能搬到南方,把周圍最好的領地據爲己有?”第一個更深沉的聲音說。
“你必須有一個食人魔大小的自我才能認爲它會工作,老闆。那是肯定的,”另一個人回答。
“嗯,黑蛇就要被砍去個頭了。澤琳娜收買了鎮上幾乎所有酋長的合作,或者至少是認可。只有那個華而不實的傻瓜總督反對,他只是擔心不能再挑撥我們了,”休斯肯定是方的聲音說。
大妖精一邊聽,一邊咬牙切齒。他們竟敢侮辱他部落的酋長!如果她長得醜又怎麼樣?所有的人類都是;它們是粉紅色的!皮膚是多麼愚蠢的顏色。綠色要好得多。休斯也知道她沒有瘋,她是他見過的最理智的人之一。奇怪的是其餘的人類…
“非常正確,老闆。她不可能站起來反對你和你的盟友,”另一個人回答。
“她的人數將是五比一,她是她可憐的小樂隊中唯一的容器。包括我和那個刺殺澤琳娜的人在內,我們至少有五個人。她會在週末死去,然後她宣稱的所有美好的領土都將是我的!”方興奮地叫道。
“還有她藏在基地的任何財寶,”他的下屬補充道。
在牀底下,休斯驚訝得僵住了。方是個騙子!複雜的事情…
“真的,雖然我不認爲這是什麼大獎。廢話說夠了。下樓派一個女孩上來,讓她變成新的金髮女郎。方對另一個人說:“我想好好享受一下。”。
“好的,先生,沒問題,”那人在下樓前說道。
休斯的目標現在獨自一人在三樓。牀下的大妖精帶着熱切的期待咧着嘴笑着,策劃着謀殺那個人。這進行得很完美,而且會很有趣!
因爲方是個慢性子,最保險的辦法大概就是等他睡着了再割他的喉嚨。不過這需要等待很長時間,而休斯已經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儘管他真的不想和一個笨蛋打架。如果他和赫拉德一樣危險,那麼他就不太可能贏。
於是,休斯等着,聽着那個叫方的男人在公寓裡走來走去。幾分鐘後,他走到牀邊坐下。他的腳在休斯的面前晃來晃去。
然後,當這個男人開始脫衣服時,一件襯衫掉到了地板上。襯衫之後很快就有了一條褲子。當褲子落地時,有一種呼呼的聲音,幾枚金幣滾了出來。當他們翻滾時,休斯的眼睛專注地看着他們。它們是如此閃亮…
他想抓一隻,或者多隻,但是他知道這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方可能在找。在大妖精的注視下,其中一枚硬幣在掉落前滾到牀底下。休斯興奮地伸手抓住了它。當他凝視着閃閃發光的金色邊緣時,他開心地笑了。
“該死的,該死的東西,”方突然破口大罵。
當這個男人俯下身開始撿起硬幣時,牀嘎吱作響。休斯屏住呼吸,開始熱切地希望那個人不會數數…
大妖精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方把剩下的硬幣撿起來後,從牀上下來,跪在地上。然後他伸手掀開牀單的邊緣,往牀下看。
大妖精和那個人對視了一秒鐘。兩個人都沒說什麼。休斯的兜帽沒有拉起來,所以方看清楚了大妖精的綠色、棱角分明、非常不像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