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良知良心
看着場上羣魔亂舞的一羣垮掉的老一代,我感慨道:“不服不行啊!他們那個時候,玩的比我們花花多了!”
耀陽會心地一笑道:“禍害了不知道多少大媽啊!”
我收起了笑臉道:“說正事,今天晚上能不能拿下啊?”
耀陽自信地說道:“本來還是有點擔心,現在你來了,給我做了一出這麼好的戲,怎麼可能不成功呢!男人四大鐵,你忘了啊!”
我面色一變道:“他們那兩個舞伴,雖然看不起不怎麼正經,不過你要是讓她們乾點啥,估計夠嗆吧,再說了,你這也算是逼良爲娼吧,這樣可不好,我不太喜歡!”
耀陽微笑說道:“我就是這麼形容一下,我就是請得動這兩位大媽,那兩位也不敢啊!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跳到盡興了,咱們就去灌醉他們,到時先套套話,能幫咱們說上話就行啊!”
我點了點頭。
要說這兩位體力還真是好,一曲完畢,舞曲一響,馬上就又下場,是場場不落啊!中間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和我們道歉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舞伴,得多跳跳!”
隨着時間的過去,舞曲變得越來越慢了,燈光似乎也變得暗淡了起來。
我望着耀陽問道:“這是自由舞時間了?”
耀陽嗯了一聲道:“你還挺懂啊!我看差不多了!”說完,又等了一曲後,我看到王哥的舞伴下場後,臉上失去了神采飛揚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怒。我大概猜想到,剛剛舞池裡發生了什麼。
李哥身邊的舞伴倒是還好,只是一臉準備要錢的架勢。
耀陽很懂時機地把兩個舞伴叫到一邊,往她們手裡一人賽了一張鈔票。
我都能聽見,其中一個舞伴說道:“老闆,其實今晚我們跳得挺高興的!這錢我們也不打算要那麼多的,只是那個傢伙的手腳太不老實,你說隨便摸摸就算了,那手都……”
耀陽急忙制止道:“打住,細節我可不想聽了!行了,今晚就到這兒吧,辛苦兩位姐姐了!”
兩位舞伴歡喜地拿着錢,還有點戀戀不捨地說道:“老闆,下次還有這好事,記得找我們啊!”
看到兩位舞伴走了,王哥和李哥多少有點失望。
耀陽回來說道:“王哥,李哥走吧,我們陳總請你們兩個夜宵!”
王哥還有點依依不捨地問道:“就這麼走了?”
耀陽解釋道:“這裡啊,到了12點就得關門了!現在上面有規定,這種場子太少了,要是不按規定來給關了,以後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場子跳舞了,王哥,李哥別急,剛剛我問了你們兩個的舞伴,都說你們跳得好,她們還想和你們跳,我給你們留了她們倆個的電話,到時候,你們是自己聯繫,還是我幫你們聯繫都行!”
這兩個人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大排檔包廂坐下來,點了一桌子的燒烤,上了一箱啤酒。
耀陽一邊開酒一邊說道:“我們陳總是出了名的不喝酒,不過兩位哥哥來了,今天我們陳總也是破例一次!今天啊,誰不喝醉,誰是孫子!”
我還怕耀陽的話,說得有點過了,再看兩位人,只是笑着指了指耀陽,然後一臉的無所謂。
酒喝起來,話就多了,耀陽好奇地問王哥道:“王哥,我聽我們公司的人說,今天你們來我們公司考察,說我們公司的人怠慢你們了,我怎麼覺得不太可能呢?王哥,李哥這麼好說話的哥哥,我看着就覺得親切,不應該啊!”
王哥一口喝下一杯,爽快地說道:“還不是那個瘋婆娘說的,我們就覺得挺好的,還要怎麼招呼,人家公司的總經理都親自出來接見了。不容易了,這麼大個企業,全國那都是響噹噹的,她一個瘋婆娘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以爲在東莞呢?就算是在東莞,她也沒這麼大的面子吧?不就是依靠……”
李哥似乎比較謹慎,急忙接過話來說道:“老王!”
王哥根本就沒在意,繼續說道:“不是我說你,老李,你啊,就是太老實,事事小心,結果呢,你看現在你怎麼樣了?市秘書長的位置,你熬了多少年,都以爲是你鐵上釘釘的事了,可殺出這麼一號,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來?這還沒上臺的,就對着咱們呼呼喝喝了,你就說這次來,領導是讓她帶隊,可她級別呢?和咱們都是一樣的,憑什麼事事都得聽她得啊?”
李哥哎了一聲道:“我的事,有啥好說的,人家關係多硬啊?我怎麼比得了,不過,說來還真的心酸,這麼多年我兢兢業業的,到最後被人臨門一腳給踢開了!你呢,你不也一樣,經貿委主任的正職,早該是你的了,不還是讓頭頂那位壓着你!”
我急忙敬着酒道:“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喝酒,喝酒!”
一場酒下來,我終於搞明白了,今天那個看什麼都不順眼的婦女,是最新調上來的,馬上代理助理的一年期限就到了,都傳言她會變爲市秘書長,所以,今天說起話來,這麼有底氣。
坐在我旁邊的這位李哥呢,本來也是有機會的,可現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的希望就渺茫了很多。
下邊的SW區管委會主任是那位婦女的心愛戰將,也是她上任後,給提拔上來的,可想而知,自然是會替他說話,故意把我們說臭了,這個管委會主任也好交差!
把他們兩個安頓好後,我和耀陽說道:“你明天一人買一點紀念品帶走,最好是吃的,喝的,可別買什麼表啊,貴重物品。不是咱們小氣,是給了,他們就難辦了!也不用懇請他們做什麼,他們肯定自己會做的。你就把咱們古鎮項目的事,不經意地透漏給他們,隨便說點管委會的壞話,他們自然會聯想到一起。”
耀陽有點猶豫地說道:“他們能領悟你的意思嗎?要不說得明顯點?”
我搖着頭頭道:“不行!這事他們要是明白了,就最好!要是你都點破了,他們才能明白,這事就不能和他們說,蠢成這樣的人,只會幫咱們倒忙!”
耀陽嗯了一聲道:“有道理!那我明天送他們走的時候,和他們不經意地說說!”
我強調道:“記得一定別目的性太明顯啊!痕跡別那麼重!”
耀陽笑着道:“懂的!分寸我會拿捏好的!”
送走了兩位爺,耀陽也跟着回到了東莞,工地開始繼續的開挖,至少我們可以幹活,水上樂園的工地就不行了,路被堵了,只能重新設計大門的朝向,可一旦改了大門的方向,所有去水上樂園的遊客車輛,就得繞東莞大半個城,還有他們挖的土,可能要經過市區,沒有市府的特別通行證,估計事行不通的。
杜詩陽再次找到了我,憂心重重地和我說道:“我爸根本就不信我的話,對於山水華城這個項目,他是勢在必得,他的意思是趁他還在世,想讓世人記住他,做一項豐功偉業出來,錢是我們出,可項目也是我們在控制的,他有信心,這個項目他一定能做好,還問了我設計上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已經和他說了,這個項目的難點所在,不是那麼容易興建起來了!”
我哎了一聲問道:“你怎麼回答的?是不是說,完成是可以完成的,只是有很多難題需要客服!”
杜詩陽嗯了一聲道:“是的,其實我覺得吧……”
我翻着白眼說道:“你覺得什麼?是不是覺得,這些真的不是什麼難題,有心去做,就一定能做成,對吧?子女什麼時候,都不會在父母面前認輸,尤其是一直期待很高的子女!你這麼說,就是讓你爸看到了不只是希望,還有你的託詞,只是你在說藉口,不想完成而已,知難而退!”
杜詩陽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兒。
我繼續說道:“就得告訴你爸,這個項目就是扯淡的,是衛華在騙你們的錢!你老是說得那麼婉轉,不把話說絕了,怎麼能讓你爸相信你呢?你覺得你爸是相信你,還是相信衛華,相信你的謄姐啊?你話都說不明白,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杜詩陽委屈地說道:“這裡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不好說謄姐的壞話!”
我啊了一聲道:“不就是你表姐嗎?至於嗎?就算是實在親戚,遇到這麼大的事,還不實話實說,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到什麼時候都說,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錢我可以給你,但不能讓你賺我的錢!”
杜詩陽有點着急地說道:“不是!滕姐她……她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長大了嘴,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她是你表姐,又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姐姐,那就是說,你爸和你姨生的謄姐,這算不算是亂……?我捋捋!”
看到杜詩陽難堪的表情,我馬上收了口,轉移了話題道:“可無論怎麼樣?事實就是事實!你得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事就是在騙你們家的錢啊!”
杜詩陽難過地說道:“我不想管了,反正我又不圖我爸的錢,給誰都一樣!”
我勸導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錢你可以不要,可你爸這些年辛辛苦苦打拼的事業,就這麼給外人搶走了?還是這些心術不正的人,你對得起你爸嗎?對得住跟隨你爸辛辛苦苦打江山的元老嗎?你們家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不過,對付這些歪門邪道的人,我是義不容辭!”
杜詩陽遲疑了一下,問道:“和我說實話,你和衛華到底有什麼恩怨?我知道你,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雖然都說你是牙呲必報的小人,但你是真小人,好過那些僞君子太多了!衛華如果不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傷天害理的壞事,你肯定不至於對他耿耿於懷,念念不忘的。”
我沒和她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世上總有些人,看不慣不平事,操不該操的心!有能力,有良知的人,就會想去平這些不平事,操這份不該操的心!我們看得到最多是,害死一兩個企業,逼死一兩個企業家,卻不知道多少人,因爲他們這樣肆意地斂財,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杜詩陽冷笑了一聲道:“看不出你還這麼有正義感啊!?”
我平淡地說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其實不是愛管閒事的人,看到一些不公平的事,只要不關自己事,一般都會躲開,大不了背後罵上幾句。只不過,這些事無傷大雅,能過去就過去了!打個比方,你看見有人插隊,你要是站在他前面,你根本就不會理會,即使你站在他後面,你要是不趕時間,心裡想想也就算了!畢竟這根本就影響不了你什麼。可當你看見,一個賊人搶街邊的乞丐的錢,這可能是他一個月伙食錢,你可能也只是選擇報警,能不動手,就儘量不動手。可要是這賊人不但搶錢,還要殺人,你怎麼辦?這就超出了你的道理底線了,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伸手的吧?
衛華做的這些事的後果,是大部分人看不到的,針不到肉,是不知道疼的,可我們是設身處地看得到的後果的,這超過了我的道理底線,我不能就任由他還是這麼肆無忌憚地斂財,害人!”
杜詩陽思考了一會兒道:“你什麼時候,變成有良知的企業家了?”
我微笑着說道:“我一直都是,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要是說我有多麼的偉大,這說不上,只是想挺起胸膛做人,晚上睡覺不會做噩夢。”
杜詩陽點了點頭道:“這已經是很難得了!我家裡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不過,山水華城的項目,你要幫我,先讓它停下來!”
我嗯了一聲道:“我想到了一個不成熟的方案!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杜詩陽笑着問我到道:“你的方案,什麼時候成熟過?不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