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驚無險
是肖宏,那個滿臉嘎達的曾哥的跟班,他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他第一句就說:“曾哥出事了!”
去到醫院時,醫院大廳裡擠滿了人,各式各樣的人,有滿身龍飛鳳舞的,有西裝筆挺的。我看見肖宏,叫了一聲,肖宏撥開人羣,領着我走進了一間病房。病房裡病牀前坐着一個年輕少婦,牀上躺着一具木乃伊,說他是木乃伊一點不爲過,因爲全身上下全是紗布,除了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少婦看着我來,站了起來,面容有點憔悴,和我打着招呼說:“你是阿飛吧,阿曾他總是提起你。”
我有點猶豫地問道:“你是嫂子吧?曾哥他怎麼樣了?”
不問還好,一問,這少婦哭了起來,肖宏在旁邊一個勁兒勸,我也幫着忙。
過了好一會兒,少婦才說:“我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牀上的木乃伊問:”有沒有生命危險?”
少婦又哭了起來,我心一下子冷了,手腳發冷,差點沒站住。
這時門開了,曾哥從門外走了進來,我都傻了。然後過來一把抱住了曾哥,默默地念到:“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然後又看了看牀上,指着肖宏罵道:“你TM的是不是傻X啊?曾哥這不好好的嗎?你怎麼說他出事了?”
肖宏一臉無辜,沒說話。少婦走過去對着曾哥說:“你沒幹什麼傻事吧?咱們都已經走上正道了,有什麼事,讓法律解決吧!”曾哥面無表情地說:“我TM也想走正道啊,可……”
我把肖宏拽出了房間,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肖宏說:“牀上的那個是曾哥的小舅子,今天被人給砍了,曾哥知道了,就出門去了,我看嫂子根本勸不住,急忙給你打電話,我是真不想曾哥再走老路了。”
我看着眼前這威武的漢子,想起剛剛的說話的語氣,就內疚道:“對不起啊,肖哥,我剛剛也是一時着急,真難爲你了。”
說完,我走進病房,曾哥正和他老婆爭吵着什麼。看見我進來了,就停止了說話。
我對曾哥說:“有什麼事,咱們用法律的途徑解決,曾哥你有今時今日的成就不容易啊,可別因爲一時衝動,毀了所有之前的努力啊!”
嫂子誠懇地點了點頭,感激地看着我。
曾哥看着病牀上的小舅子,說道:“今天躺在牀上的本來是我啊,哎,這都是我以前造的孽啊!”說完竟然捂着臉,抽泣起來。
我的心都碎了,看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痛哭起來,心裡五味雜陳的。鼻子也跟着酸起來,我本來就是個眼皮淺的人,眼淚在我眼眶中轉來轉去。我深吸了口氣,對着曾哥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別去責怪自己了,想想後續的事吧。”
醫生推門進來了說:“誰是白小幫的家屬?跟我去下辦公室,我給你們講下手術過程和後果,如果你們同意,就簽字做手術。”
曾哥和嫂子跟着醫生出去了,我對着肖宏說:“肖哥,外面那麼多人,你看是不是能散就讓他們散了吧,這樣影響也不好,留幾個能幫忙的就行了。”
肖宏點了點頭,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嫂子和醫生進來推病人去手術了。曾哥進來叫我出去抽支菸,走到醫院大門口時,我注意到草叢邊站着兩個人,朝我們這邊望過來,我警惕了起來。曾哥看了看說:“沒事,那是便衣,你抽完煙就回去吧,明天那邊你還得忙呢,大事重要。另外,這段時間就別和我聯繫了,我已經把授權書寫好了,明天叫肖宏給你,以後,公司你就全權幫我打理,我就一個要求。”
我剛想拒絕,曾哥打斷了我說:“小飛,你聽我說完,我無兒無女,就是擔心哪天我有事,孩子跟着受苦,就這麼一個老婆,我要是哪天出事,我不求別的,別讓她苦着,幫我照顧着點。”
我覺得曾哥有點要交代後事的意思,我急着說:“曾哥,萬事好商量,你可專牛角尖啊,走到今天不容易,嫂子你還得照顧呢,我可管不了,你也別想我管!”
曾哥哎了一聲說:“我這輩子,沒別的本事,就是看人準,我信得過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說完,握着我的手不放,手很用力,緊緊地握着。
我點着頭說:“我會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照顧好嫂子的!”
曾哥悽慘地笑了笑說:“走吧,很晚了,明天也別來了,我不打電話給你,你千萬別打電話給我,另外夏天是個好姑娘,你別辜負了人家!”
說完,推着我走出了醫院。
回到酒店,夏天已經睡着了,睡姿還是像個小姑娘,緊緊地抱着個枕頭。我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然後抱着她,把她狠狠地擁在了懷裡。
第二天,我和夏天洗漱好,去了會展中心。夏天由始至終沒問一句曾哥的事,我也沒講。
我們去到時,人基本已經到齊了,見到肖武,我禮貌了和他點了點頭,他也點了點頭。
人坐齊後,董工直入主題說:“經過公司領導研究決定,不確定萬衆的提供的資料是否屬實,這次我們還是決定用奧地利聖雅西公司和德國古迪公司聯合產品。”
我失望地看了看董工,剛好她的眼光也投向我,我看得出她抱歉的眼神,我站了起來說:“不知道你們根據什麼不確定我們提供地資料不屬實,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們覺得他們兩家公司有資格可以生產出符合你們要求的產品來?“
董工什麼也沒說,而是他旁邊技術總工說:“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情,你無需過問,你也沒有資格過問!”
我鄙視地看着他說:“我是沒有資格問,可我就是想不通,我們公司完全可以做出你們公司要求的產品,而且完全符合你們的要求,你們不給任何理由拒絕了,難道外國的月亮就一定比中國的圓嗎?我真爲你們感到悲哀!”
說完,我拉着夏天走出了會議室,跟在我身後是肖武和另一家國內的廠家。肖武叫住了我說:“這件事,我會找個國家工業報的記者完完整整地報道出來的。”我轉身和肖武握了握手,說了聲謝謝。
上了夏天的車,夏天問我去哪?我說去車站,我要回廠裡。夏天說,要不去她家坐坐。我正想拒絕時,肖宏的電話來了,問我在哪?我告訴了他。
我和夏天就坐在車裡等肖宏。夏天問我:“我知道這個時候,你心情不好,我本不該問你的,我還是想知道,我們算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問住了我,我其實也不確定,夏天算什麼。我挺喜歡夏天的,也想和她發展下去,可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總是想着一個人,一個不該想的人,覺得這樣很對不起夏天,也對不起那個人。
夏天看到我遲疑了,就失落地說:“我明白了,我不勉強你,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我還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即使你不喜歡我,直到一天你厭倦我了時,告訴我,你會離開的。”
我摸了摸夏天的頭說:“你想什麼呢?我也喜歡你,只是有些事,我放不下,我覺得對你不公平,等我想好了,我就會和你在一起。”
夏天開心的笑了笑說:“只要你喜歡我就行了,要不我們先洞房了,深入瞭解下!”
我之前地陰霾被夏天這麼一說,馬上變得眉開眼笑了,說道:“想先把我生米煮成熟飯啊?好啊,不過,等我下次來吧,你肯定把你小丫頭辦了!”
兩個人又說笑了一會兒,肖宏到了,上了車,他拿了一份委託書,曾哥全權委託我管理他名下的所有資產,並拿了一份公證書。肖宏帶着哭腔說:“曾哥連遺囑都立好了,他……”
我制止了肖宏說:“曾哥,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不會有事的,你只要做好曾哥吩咐的事就好。”肖宏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曾哥說了,以後有什麼事,讓我直接找你。”我點了點頭。
肖宏走後,夏天非要送我回漣源,我沒讓,她只好送我回車站,坐在大巴上,看着夏天和我揮手,心裡酸酸的,夏天似乎覺得我不會找她了,像是生離死別似的,哭的成了個淚人。旁邊的大媽不解地問:“你這是去哪啊?長沙離漣源纔多遠啊?至於嗎?”
坐在車上,想了想這段時間的事,就好像一部電影,短短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好像不再是那個毫無心事,毫無經歷的小白人了。我也應該捋一捋,自己做的事。
回到廠裡時,已經是晚上了,大家都休息了,我進車間轉了一圈,和上夜班的工人打過招呼後,一個人去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抽菸,心裡莫名地煩躁起來,有點坐立不安,我覺得我是不是該給曾哥,打個電話,或者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他。又或者打個肖宏,問問情況,不然這樣擔心下去,我這段時間什麼也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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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