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政委的眼淚終於從眼睛裡流了下來,捂住自己的臉說道:“一步錯,步步錯,我沒辦法啊!我真沒想過要害任何人的!”
我哼了一聲道:“留給法官說吧!”
正在這時,我聽見了警車聲,奎哥從外面進來說道:“兩輛警車全副武裝,不開門,他們就要撞進來了!”
我看向世友,世友哎了一聲道:“還是沒躲過去!我太着急了!”
我安慰道:“沒事的,讓他們進來就是了!”
大門開了,兩輛警車開了進來,第一隊全服武裝的特警,率先衝了下來。
看見我們都站在門口,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們,他們的動作倒是顯得有些多餘了!
胡處氣沖沖地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我面前,上來就給了我一拳,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去我的地方劫人?信不信我馬上就槍斃了你們!”
我又是一陣說不出的難過,拳頭握得緊緊的,越想越氣。
我確定道:“不會錯的,我當時看着那邊的,每一個角落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記得清清楚楚的,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線索,你們要信我啊!”
我不解地看着他問道:“大領導,多大的領導?”
吳處哎了一聲道:“在你們眼裡,這就只是一條煙而已,可你知道你這一個月就是我們多少戰士,一個月的補貼啊!我其實是不太理解你們這些有錢人的,一頓飯幾千塊,一包煙一千多,有錢是不是一定要這麼花呢?”
吳處白了我一眼道:“和我這些有什麼用?”
吳處似有難處道:“能露面的緝毒警,你就知道他們的家裡?”
勝華笑了笑解釋道:“我被調到地方,又調到了省裡來,這是工作組需要,我就過來這邊了!”
這時,後下來的三七分頭領導,在胡處身後拉着他說道:“胡處,胡處,你說什麼呢?”
我哦了一聲道:“好!”
大廳裡面再次傳出馬政委痛苦地哭啼聲,好一會兒,沒了聲音!
三七分頭的領導想進去,我問了他一句:“您怎麼稱呼?”
下了車,馬政委就被帶走了。
我急忙給了他們一個眼神,所有人都急忙說道:“是的,是的!”
胡處搖頭道:“你也看到了,這是廣角鏡頭,一眼就能看清楚整間屋子!”
胡處考慮了一下道:“好,我派人過去看看!”說完,拿起電話。
吳處笑了笑道:“沒那麼誇張!實時監控還是要的,不然怎麼知道你們天天都給我們惹什麼禍?”
耀陽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就大膽去做吧,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我又看了看小黑,小黑搖頭道:“別說,什麼都別說,我知道的!”
胡處和吳處跟在他身後,又說了幾句話,他們去而復返,對着我說道:“走吧,咱們去研究一下,你釣魚的方案!”
我還不死心問道:“會不會是鏡頭角度不對,還有沒照到的地方啊?”
胡處白了我一眼道:“不是剛和你說完,不該問的別問嗎?”
我急忙搖頭道:“從沒有過!”
陸萍嗯了一聲道:“你放心吧!”
我和胡處說道:“我叮囑他們幾句就來!”
我不解地問道:“這和他家裡人有什麼關係?”
他微微笑道:“我沒看錯你啊!你爸爸也會爲你感到驕傲的,那我先走了,聽說你這裡有好煙,能給我一根嗎?”
吳處皺了皺眉道:“小張是我們看着培養起來的!業務上的骨幹,在心理學,刑偵等方面都是十分優秀的!這次完事後,他可能就調到省裡刑偵大隊了!我都得給他打下手了!”
半個小時後,門被推開了,看到了那位熟悉的領導。
他又笑了笑道:“這個就很不錯了!”然後拿了我一根菸,衝我擺了擺手,走出了大門。
我苦笑道:“也是,能問您一句嗎?您和張隊熟嗎?”
我的心又是一陣疼痛道:“從我在湖南出事的時候,就是他在安慰我,鼓勵我,讓我走出了陰霾,這些年對我的照顧,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還懷疑過他,現在想想真不是人!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胡處這才反應過來,哼了一聲道:“都給他氣糊塗了!人呢?”
我坐在他的對面,他問我道:“是不是對我也產生過懷疑啊?”
胡處急忙叫人過來,翻看起這幾天的錄像,一幀都不會錯過,奇怪,什麼都沒有,連個那裡的工作人員都沒進去過,這就是間普通的會議室,平時都沒人用!
我急忙掏出了煙,不是大重九,而是我一直抽習慣的芙蓉王,有些尷尬地說道:“那煙不是我的,我只有這個!”
吳處嗯了一聲,對着身後的特警們,揮了揮手,這些特警才收起了進攻姿勢,做了防禦的狀態,跟着吳處也坐了下來,耀陽急忙讓開了一個位置,問我道:“還有煙嗎?”
馬政委緩緩走了出來,恢復了之前的神情,擡着頭,揹着手,先上了車。
吳處和胡處同時驚訝道:“你沒記錯吧?這不可能啊,我們這裡一直都是實時監控的,根本就沒見過什麼人在這裡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他哈哈大笑道:“清者自清!”
胡處氣憤道:“不說他們不行,你看看一個個真當自己是什麼死士啊,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合法公民,都得遵守法律秩序,知道嗎?”
我苦笑道:“你不是在軍隊任職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溫和地對我笑了笑道:“坐下說!”
我哎了一聲道:“早就掛名了吧?這個我也知道,我也不避諱,只是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問心無愧啊!”
其他人都看向我。
我上了車,坐在吳處旁邊,馬政委坐在最後面一排,一言不發,胡處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一會兒見到大領導,可別亂說話,問你什麼說什麼,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嗎?”
最後,我看向世友,世友只是微微點頭,什麼都沒說。
我臉上擠出笑容道:“吳處,讓他們單獨聊聊吧,一會兒他們會自己出來的!”
吳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做我們這行的,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結果,在一線的,能安穩退休的,能有幾個啊!得罪太多人!”
這時,胡處走了出來,看到我們都坐在臺階上,先是一愣,然後也要了一根菸,對着我說道:“你一會兒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試探性地問道:“你想體驗一下不?”
我急忙掐掉手上的煙,站了起來。
耀陽笑了笑,也跟着坐了下來,搶過我手上的煙,我又點了一根,小黑也跟着坐了下來,除了世友,幾個人都跟着坐在了臺階上。
我盯着屏幕半天,才突然想起道:“這是我見到他手機上,綁着勝男的地方!一模一樣!”
看向陸萍的時候,陸萍似乎是以爲我要和她道別,眼淚就不住地流了出來,我過去抱了抱她道:“又不是被抓,很快就能回來的!家裡看好了,現在就指望你了,遇事一定要冷靜處理!”
勝華馬上回答道:“是!”
車開進了我熟悉的第八處,這個神秘又熟悉的地方。
吳處點點頭道:“他們都叫我大口吳!”
他哎了一聲道:“話我就不多說了,拜託你一件事,務必配合好我們的工作人員,查清所有事實,追回所有資金,盡最大努力挽回損失!你能做到嗎?”
吳處解釋道:“像這樣的房間會議室多的是,不能說一模一樣,可相似的太多了!”
他一愣,然後回答道:“我姓吳,口天吳!”
我跟着胡處,吳處進了大樓,帶到了一間會議室裡,他們兩個就出去了,我估計是去彙報情況了。
吳處笑了笑道:“那倒不至於,不過以後真不能再這麼胡鬧了!”
吳處和胡處都看向屏幕,吳處疑惑道:“這裡?這裡是重慶長壽一個工業區,我記得當時目標人物的確是去過,好像是開一個神秘川渝經濟體會議,這就是那時用的會議室,後來事情多,就忘了撤走了!”
我點點頭道:“我在他們手機裡,看到的地方,就應該是這裡,可錄像卻沒有任何人,我覺得不對勁兒!”
他看了看,拆開煙盒,抽出一根,又還給了安仔,然後對着我笑道:“不怕你笑話,這輩子第一次抽這麼貴的煙,上一次看見過還是在一個商業晚宴上,我在執行任務,沒機會抽!”
臨走時,又看向我道:“放心吧,我一定把小男帶回來!”
我對着耀陽說道:“都別出去了,什麼事都別出來了,等我回來!”
勝華臉色變了變,看向我,馬上明白過來問道:“是勝男?”
吳處笑了笑道:“我沒錢,不知道你們有錢人的感受!”
吳處急忙勸道:“老胡,你就收收自己的脾氣吧?嚇唬他們幹什麼?”
我呵呵笑道:“不至於,這麼謹慎啊?我可沒腐蝕過任何干部啊!”
我急忙去掏煙,還真沒了,耀陽和安仔急忙慌忙去找煙,拿了一盒大重九出來,遞給他。
胡處點了點頭,和吳處先上了車。
跟着他進了一間監控室,裡面有很多顯示器,很多設備,看的我眼花繚亂的,驚奇地說道:“你們這是要發射衛星上天啊?”
我嗯了一聲道:“吳處?”
我急忙點頭道:“保證完成任務!”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制服的人走了進來,見到我,對着笑了笑。
胡處啊了一聲道:“很有這種可能,那你現在趕快出發吧,帶兩個人一起過去,注意安全!”
我指了指大廳。
我愣了一下,說道:“這麼嚴格嗎?就是一條煙而已!”
然後對着胡處和吳處敬了個禮,胡處擺擺手道:“這裡沒外人!有件事要你去辦一下!我把這地址給你,你去偵察一下,最好是悄無聲息的,如果一旦發現情況,可以立即採取行動,但要以救人爲主!”
我盯着一處屏幕,激動地說道:“這裡很熟悉!”
勝華嗯了一聲道:“如果他們像隱瞞的話,完全可以用技術遮掩的!”
我看了看他,默默地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拿出煙,點了一棵,深吸了一口,看向其他人說道:“你們都站着幹什麼?還打算和他們拼一拼啊?”
安仔很會做人,急忙去車裡拿了一條出來,吳處慌亂擺手道:“這是幹嘛?我們有紀律的!”
胡處盯着其他人看了一圈,大聲喝斥道:“看什麼?還打算造反啊?”
我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平時也不抽這些煙的,吃飯也是一樣的大排檔!可能唯一和你們的區別就是,我們對待好煙和差煙,沒多大的感覺!都是一樣鼻孔裡冒煙就行!要說我們的錢,來的多麼容易吧,那是不可能的!可也沒那麼難,實話實說,越有錢越有錢,可我們花錢也真沒你想的那樣,揮霍無度,只是覺得值得的東西,就不管他的價錢,更多的是去衡量性價比!價格不是我們第一考慮的因素!”
吳處搖搖頭道:“他曾經是緝毒警,上過頭條的!”
我搖頭道:“我是出了名的記性好,不會記錯的,又是關於勝男的,我不會錯的!錄像呢?一定有錄像的,兩天前,大概是下午4點左右!”
我慌亂擺手道:“您不需要和我說這些!”
他哎了一聲道:“胡處是張隊的老領導,張隊的死,沒有人比他更痛苦了!他比誰都更想知道真相!他是擔心你,你別往心裡去,你這樣做事糊塗啊!”
吳處急忙擺手道:“你想我犯錯誤啊?”
吳處看了我一眼道:“你那點事,我們都知道!”
胡處又推了我一下,獨自走了進去。
我哦了一聲道:“那我能問問,我這次到底闖了多大的禍嗎?夠判嗎?”
我們都沒跟進去,而是看着三七分頭的領導。
勝華走後,我問道:“他也是你們派去臥底的?”
胡處笑了笑道:“你說呢?沒他,你可真出不來了!當時他可以先走的,考慮到裡面還有那麼多人,加上可以剋制埃森的,就只有他了,他這也算是捨己爲人了吧?”
我嗯了一聲道:“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也是我家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