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4章 貪念
陸萍在路上感嘆道:“人啊,還真是可以共患難,但絕不能同富貴!”
我笑着說道:“我覺得也分人!很多人都不在意錢的,因爲他們有造錢的能力!而不是造錢的工具!”
陸萍切了一聲,看向我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我得意道:“是啊,我就是有這個自信,一個酒樓而已,他們看得比自己的幸福家庭都重要,真要是給了她母子倆,這酒樓也得垮!浪費了殷師傅的心血!”
陸萍嗯了一聲道:“可不是,我就看不得殷師傅老婆的嘴臉!要是我,就什麼都讓她得不到!太不是人了,你當初那麼對她們,她們現在卻這樣對你!”
我搖頭道:“她應該也是窮怕了!十分珍惜眼下的一切,想盡辦法留住它!她心裡不平衡也是正常的,你想啊,你天天工作爲老闆賺錢,結果你自己得的最少,你心裡願意嗎?尤其是,當你知道,你可以一腳踹開老闆,把老闆賺的錢,變成自己賺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陸萍笑着說道:“我現在不是已經這樣了,你看我怎麼做了?”
我撇撇嘴道;“那我這比喻不成立,我再換個說法!”
陸萍哈哈大笑道:“不用換了,這個就是因人而異的事!”
這事我本以爲就這樣算了,雖然酒樓對我來講是份很重要的回憶,但也僅限於此,給殷師傅也是理所應當的!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晚上我接到電話,說殷師傅被警察抓到派出所去了。
我急忙叫上陳橋趕往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才知道,我們走後,殷師傅動了怒,直接打了她老婆,下手還挺重的,他本來就是練武之人,這打得他兒子看着都怕,就報了警。
問了一下警察,他老婆現在在醫院,沒什麼生命危險,但的確是打得不輕,警察在瞭解了情況後,也表示理解,但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對的!
我們想見殷師傅,可一問,我們都不是他的直系親屬,不讓見,我和陳橋說道:“就不能來個什麼取保候審嗎?”
陳橋無語地看着我道:“是不是你打算交了幾千萬保釋金的那種啊?現在只是立案調查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只要他老婆不告他,就是家庭糾紛,調解一下就可以了!你現在見當事人也沒用啊!還不如去醫院看看他老婆,勸勸他老婆呢!”
我一想也對,急忙拉着陸萍就往醫院跑,剛跑出去沒多遠又站住了,轉頭問道:“哪家醫院啊?”
陳橋哎了一聲,看了看記錄單回答道:“婦幼保健院!”
到了醫院一問,她正在做檢查呢,讓我們先把醫藥費交了,說是要住院,我急忙去交了費用,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醫院牆上掛着的幾張照片,突然看到了微笑着診斷的大少,想起她曾經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啊!
心裡一陣刺痛,要說這世上我最對不起的幾個人中,大少是讓我心痛的!因爲其他人,至少還活着,或者不是因爲我而死的,而大少完全就是因爲我的原因,想到這個,我又想起了艾森,我怎麼能就這麼放過他呢?
陸萍看我交完錢,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上,再看看牆上的照片,拉了拉我道:“都過去了!別想了!”
我反應了過來,問道:“什麼時候檢查完啊?”
陸萍看着檢查室門口說道:“馬上!”
剛說完,殷師傅的老婆穿着病號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旁邊連扶她的人都沒有!
陸萍急忙走了過去,扶着她,慰問道:“嫂子,你怎麼樣了?”
她先是一愣,看清是陸萍,急忙推開陸萍的手,不滿地望向我吼道;“現在你滿意了?我們現在是家破人亡了!我們都好好的,你幹嘛要回來,幹嘛要打擾我們的正常生活呢?你不缺錢,你也不會在乎一家酒樓,那你幹嘛還要和我們爭呢?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動手打過我,都是因爲你!”
我低着頭,賠禮道歉:“是,都是我不好,嫂子,我真沒想到,我就是想着回來看看你和殷師傅,沒別的意思,我已經叫人把手續都辦好了,這酒樓是你們的了,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怪殷師傅,他是有些衝動,可他還是疼你的,你有病的那段時間,他是沒日沒夜地照顧你,一心就是想治好呢,只要能治好你,他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啊!”
她冷哼了一聲道:“你別把我的病說事了,都多少年了,我會記得你的恩情,可這是兩回事兒!我們治病欠你的錢,我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那酒樓本來就該屬於我們的,別以爲你給了我們,我們就欠你什麼,那是我們應得的!”
我急忙點頭道:“是,是,早就該給你們的!你先別激動,我來這兒,一是看看你的病情,二是求你就別告殷師傅了,他就是一時衝動,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和殷師傅都生活這麼多年了,他是什麼人,你最清楚了,不能因爲這點小事,就讓殷師傅真的坐牢吧!”
這話像是深深地刺激到她,她死死地盯着我說道:“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嗎?我不清楚!我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這個家,爲了他兒子,我還能活幾天啊?”
陸萍安慰道:“嫂子,快別這麼說,你們一家的好日子在後頭呢!這事殷師傅也是一時在氣頭上,等他消了氣就好了!”
她失落地搖搖頭道:“好什麼好啊?他都要和我離婚了,這下你們滿意了?他是不會要酒樓的,他要還給你們,他說是他欠你們的,沒有你們,我們什麼都沒有!”
我哎了一聲道:“你放心吧,回頭我就去勸殷師傅,離什麼婚?都多大年紀了,爲了這點錢,值得嗎?你好好養傷吧,等傷好了,你們一家人就團聚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她沒說話,趕着去做下一項檢查,揮揮手讓我們走。
我不明白她到底什麼意思,看向陸萍問道:“你說她會不會還是要告啊?反正都要離婚了,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啊?”
陸萍哎了一聲道:“我看像,要不也不用檢查的這麼仔細啊?這是要驗傷啊!殷師傅怎麼下手這麼重啊?”
我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兒,殷師傅就算是因爲酒樓的事,也不應該發這麼大的脾氣啊?沒理由下手這麼重啊?殷師傅不是這樣的人,我太瞭解殷師傅了!不行,還得想辦法見見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回到派出所,陳橋告訴我們,殷師傅要給拘留10天,之後根據驗傷結果覺得是否構成犯罪?
見不到殷師傅,我們也只有回去商量對策,路上,陸萍突然提出了一個疑問:“他兒子殷軍呢?怎麼他媽被人打了,他爸被關起來了,他人都不見?不會是回酒樓了吧?”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道:“是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問問他不就是知道怎麼回事兒了?走,去酒樓!”
到了酒樓門口,大門緊閉,上面貼着一張紙:“東家有人,暫不營業!”
到了後門,發現也關着門,敲了半天沒人應,裡面應該是沒人。
陽哥附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兩夫妻吵架,叫來了警察,男的被警察帶走,女的送醫院,酒樓的少東家也被人帶走了,上了一輛商務車,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來還得找殷軍,要是以前安仔,阿國他們在的時候,想找個人真的很容易,可現在身邊的人都不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找個活生生的人,通過什麼途徑找?
陽哥卻突然說道:“找殷軍是吧?交給我吧,我認識幾個交警隊的朋友,調監控就能知道他最後出現在哪裡?等我消息吧?”
陽哥走後,我不由地感嘆道:“這陽哥本事還真不小啊!到處都是朋友!”
陸萍笑了笑道:“你身邊不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
陽哥消息很快就傳了回來,告訴我們,殷軍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一家叫“夜上海”的舞廳,讓我們去那裡匯合。
等到了地方,我看了一下門口的裝修,不由地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舞廳?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舞廳啊?裡面不是像以前的夜總會吧?”
陽哥解釋道:“這就是那種以前的集體舞廳,跳什麼慢三,快四的國標舞,都是些有錢的中年人,平時下午和晚上來消遣的,聽說,這裡面也有些色情交易,不過都是那種摸兩下的,也不好定義爲掃黃對象,就這麼存在着,沒人管!”
我大概明白了,準備進去,竟然要買票,還不貴,一個人20塊人。
進去後,裡面一片漆黑,正放着悠揚的舞曲,無數人在舞池裡涌動,昏暗的燈光下,我好一會兒在努力地適應了光線,我身前一個老頭子挺直了腰板,帶着一個大媽緩慢地移動着腳下的步伐,初看上去,像是在跳舞,等我仔細看,發現老頭子的雙手不是在大媽的腰間,而是在她屁股上摩梭着,大媽還一副享受的樣子。
我才知道,這就是個黑舞廳,陽哥帶着我們穿梭在人羣中,像是在找自己適合的舞伴,陸萍不斷地被舞池裡的老爺們邀請,陸萍眼睛一瞪,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般,走出了人羣,再不出來,估計她都要被圍在裡面出不來了。
陽哥和我也跟着出來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陸萍有些泄氣地說道:“這樣找不行,太多人了,又這麼黑!”
陽哥嗯了一聲道:“你們覺得殷軍會來這裡嗎?至少我覺得他來這裡的目的,一定不是和這羣大媽跳舞,他再怎麼說,也算是個有錢人吧?”
我點點頭道:“我也覺得不會,總不會來這裡找母愛吧?”
兩個人同時瞪向我,說了聲:“噁心!”
正在這時,陽哥指着對面的小賣鋪方向說道:“你們看見沒,有人進去了,一直沒出來?”
我看過去,又一個人看了看四周,然後走了進去,等了幾分鐘也不見出來,我二話不說走了過去,她們兩個跟在後門。
裡面就是一家普通小賣店,裡面擺放着零食,汽水和啤酒。
一個慵懶的大媽,坐在躺椅上,沒精打采地說道:“要買什麼自己拿啊,到我這結賬就行了!”
又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見我們幾個,明顯是愣了一下,什麼都沒買,就走了出去,可能是不甘心,等了一會兒,看我們還沒走,再次走了進去,對着慵懶的大媽說道:“我要進去!”
大媽倒是也沒避諱我們,不耐煩地對着那人說道:“剛剛進,你不進,現在才進,我要問一下!”說完,從抽屜裡抽出一臺對講機,剛想說話,又看向我們三個人,有些懷疑地問道:“你們挑完沒有啊?”
我一手摟着陸萍,一手對着大媽說道:“姐,外面我們都玩膩了,也想進去看看!”
大媽聽到我叫她姐,臉色綻放出了笑容,然後馬上警覺道:“你說什麼呢?進哪兒啊?你聽誰說的?”
我哦了一聲,掏出一沓錢,準備付賬,無奈地說道:“沒有,沒有,我隨便問問!”
說完,準備出去的時候,大媽似乎貪婪地看到我手上的錢,笑着說道:“想進去玩可以啊,不過,我這裡?”說着,手上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我笑着問道:“沒問題,這都是小事!”然後拿出一沓錢,讓她自己抽。
她倒是也不貪心,只抽出了兩張,接着拿出對講機說道:“4個人,能進去嗎?”
好一會兒,那邊回答道:“太多人了,只能進3個!”
那旁邊的人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老於頭啊,讓我進去!”
大媽只好無奈對着我說道:“你們只能進去兩個!”
我想着我陽哥進去,可看看外面那頭色狼般的老頭,看到陸萍的樣子,還是覺得不安全,最後決定我和陸萍進去,陽哥在外面等着我們,這樣也算是比較安全,出了什麼事,他在外面也好有個照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