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盯着她說道:“我應該知道嗎?”
寶兒同樣地盯着我說道:“你當然應該知道!是你丟下我不管的!是你讓身邊的人,不論是背叛過你的人,還是出賣過的人,你都留在你身邊不計前嫌地培養他們!賀潔如此,陸萍還是一樣!可我呢?我可是你徒弟啊,你丟下我就不管了!我纔是最關心,最愛你的那個人!”
說完這話我愣住了,我從來沒想過,會和寶兒發生點什麼?詩陽我想過,大少我想過,甚至是後來的南宮,我都想過,唯獨從來沒想過寶兒。
寶兒繼續氣憤地說道:“我從沒背叛過你,沒出賣過你,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你對她們一個個不捨不棄的,對我卻愛答不理的!你除了教訓我,就沒給我好臉色!”
我急忙解釋道:“那是你的誤解,你怎麼不見我去教訓街邊的路人呢?愛之深,纔會恨之切!這也不能成爲你走彎路的藉口啊?你以前是多麼的善良和純潔啊!你再看看現在的你,都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了!”
寶兒譏笑道:“這都不是你們逼的嗎?和什麼人在一起,就學什麼樣!我身邊的人對生命的蔑視,使我也不得不看中生命,因爲我自己的命,也掐在別人手上!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是什麼人,我也很清楚,你殺人是眨眼,可頻率也不低啊!”
這是一旁的保羅有些不耐煩地指了指表,寶兒急忙揮手,這是又要殺人了!
我給了世友一個眼神,與此同時,門外的頭陀和胖哥,肥姐衝了進來,上來就要抓我。
最快的是頭陀,單手抓向我的脖子,我閃身躲開的同時,世友已經到了保羅身後,一隻手擰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變故所有人都很意外,寶兒很鎮定地笑道:“都不知道說你笨好,還是說你傻好,你抓他有什麼用?你不是指望用他來要挾我吧?”
我同樣淡定地笑了笑道:“抓得就是他!你不妨叫你的手動手試試!看看,世友擰不擰斷他脖子!”
果然,他們都不敢動了。
我再次笑了笑道:“我相信,世友的手一定比你們快,在你們還沒抓住我之前,世友就可以讓他斷氣了!他要是死了,我估計你們就真的不好向公司交代了!”
寶兒十分意外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哦了一聲道:“這也不難吧!三本竹一都死在島上了,我看你們都不緊張,我就覺得他肯定不是最高的指揮官,接着我又想了,要是你寶兒能說得算,也不會讓埃森這麼輕易地走了!再說了,你也沒有要殺埃森的意思,到時老杜這王八蛋,天天想着怎麼弄死埃森和我!
埃森當着你的面殺了三本竹一,就是要告訴我,這裡你根本說得不算!你也就是個傀儡!那我就不難分析出,所有我見過的人之中,還有誰纔是你們公司真正說的算的人!看來看去的,也就你身邊的這個保羅了!因爲另外兩個,要是你們但凡重視一點,都不會被人殺了,然後栽贓給我了!”
寶兒聳了聳肩道:“那你殺了他好了,反正他也是公司的人,和我們也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說完,看向另外三個人,可另外三個人卻不敢向我動手,而是同時盯着世友,在找機會下手!
這讓我更加篤定道:“他應該就是你們公司的代表吧,老杜和公司還沒最終談妥,這收島的事,還沒最後定論,公司是派個人來監督你們,拿下了島的控制權,纔跟你們談,沒拿下來之前,一切條件都是免談的!是這樣吧?而且我猜想,公司也不想付出太大的代價,例如公司的軍隊,就這麼上了島,估計是得死傷無數,這筆錢還得要你們自己出!你們就想着把我趕走,可以順利地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到島。發現好像是行不通,於是,就想出這麼個下策來!現在馬上放走我島上的人,不然,弄死他之後,我再和你們較量一下!”
寶兒竟然同意了,對着胖哥說道:“沒聽見嗎?你們不是真打算讓公司總經理死在這裡吧?”
胖哥無奈地對着外面說道:“給他們一艘船,讓他們走!”
我對着世友說道:“走!出去!”
世友推着保羅往外走,我大搖大擺地跟在他們身後,上了甲板之後,看見剩下跪在甲板上的島民們,被拿下了頭套,放開了手腳。
這邊馬上就放了兩艘皮筏艇,這些人還愣愣地看着我。
我叫喊道:“上船啊,還傻愣着幹什麼?”
他們才反應過來,瘋狂地直接往海里跳,都不等皮筏艇下來,就有人已經往島上游回去了。
剩下的人,也不等到皮划艇放到海里,就跳了下去,然後爬上了皮筏艇,也不等人齊,就飛快地划向了島上。
寶兒看着逃跑的人說道:“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險要救的人,他們纔不會管你死活呢!都顧着自己逃命了!這就是人性的自私之處,你替他們着想,他們卻沒有一絲一毫地要感激你,甚至是可能隨時背叛你!我都不明白,你就爲了這些人,一定要和我作對嗎?值得嗎?無親無故的,對你有什麼好處啊?杜先生都說了,小杜先生也是在利用你的,他不會爲你所作的任何一件事買單的!何必呢?放棄吧!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條船,和一筆你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離開這裡!還可以給他一個合法的身份!我知道,你現在最在乎的是他!”
我聳了聳肩道:“都到這地步了,我怎麼可能走呢?老杜他人呢?還躲在後面啊?我知道他也在這艘船上!”
寶兒否認道:“他怎麼可能在這船上呢?”
我看了看高出的甲板上,哈哈大笑道:“是嗎?那這是誰啊?”
只見老肖夾着杜先生,站在高出的甲板處,向我招手。
寶兒一皺眉道:“你……真是聰明啊!”
我笑了笑道:“視線都落在我身上了?卻沒注意,還有人上了船是吧?”
寶兒等着頭陀三個人罵道:“一羣廢物!”
三個人有些不滿,但也沒敢反駁!
老肖夾着杜先生跳了下來,站在了我身邊,我對着杜先生說道:“老王八蛋,咱們又見面了!你膽子不小啊!還沒出現在這裡啊?”
杜先生一臉狼狽相說道:“我就是過來給他們當參謀的,這裡的事和我都沒關係啊!”
我哦了一聲道:“是嗎?南宮的事,也和你沒關係唄?”
杜先生一愣,急忙否認道:“你在說什麼啊?南宮是誰啊?”
我一個耳光扇了過來質問道:“你不知道南宮是誰啊?一會兒,我就把你帶到他面前,看看她認識不認識你!?還有誰,參與了?”
杜先生搖頭不肯說話。
我解開了自己的手環,抽出了腕刀,毫不猶豫地一刀劃在了他的手臂血管上,不深不淺剛好可以滴出血來,說道:“這速度我估計,你怎麼也得滴一個小時才能滴乾淨!不說不要緊,我有的是時間!”
杜先生閉上了眼睛,像是認命一般,等待着死亡。
倒是寶兒焦急地說道:“沒必要啊!有什麼需要你說就是了!”
我嘿嘿笑道:“剛上船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已經沒有交換的條件了嗎?”
寶兒搖頭道:“我開的條件到什麼時候都有效的!只要你同意!”
我撇嘴道:“現在輪到我開條件了!我手上現在兩個人,我可以放一個,作爲我們回到島上的條件!剩下一個人就暫時跟我在島上待着!你們什麼時候撤走了,我什麼時候放人!”
寶兒急忙說道:“我現在就放你們走,你把他們兩個都放了!然後,這個島我們不要了,我們馬上就走!”
我呸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小孩子呢?有這麼好騙嗎?這頭我放了人,回了島,你們那頭就直接發起進攻了!”
寶兒向我保證道:“我說到做到,只要你肯放人!”
這時一個黑影向我撲了過來,我大喊一聲:“肖老!”
肖老整個人迎着黑影也撲了過去,手上的老杜交到了我手上。
黑影是頭陀,他已經忍不住了,想着趁我們說話的時候來偷襲我。
老肖的動作很靈敏,根本不像是一個7,80歲的老人,而且力度絲毫不比頭陀差,幾個回合下來,頭陀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但當我看到,寶兒也叫住頭陀,並且一點要制止的意思都沒有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妥,與此同時,胖哥和肥姐也向我逼了過來,似乎不在乎杜先生生死。
世友低聲問道:“能看住他們兩個嗎?”
我猶豫了一下,世友一掌打到了保羅脖頸處,保羅暈了過去,世友才擋在我身前。
我大聲喊道:“你是打算用的手,把他們兩個都除掉?你夠狠的啊!”
這時,胖哥已經和世友動起手來了,我對着世友說道:“可以殺!”
世友點了點頭,迎着胖哥勢大力沉地拳頭就衝了過去,僅僅用了一下,胖哥的手腕就被世友活活地給掰折了。
胖哥也算是個人物,手腕斷了,卻沒發出一絲的動靜,飛起一腳就往世友的頭上招呼,雖然沒踢到世友,但讓世友躲閃了一下,留出了一絲空隙,胖姐剛好可以衝到我面前,她手裡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向我。
我手上的腕刀揮出,向着她手腕的位置切了下去,她再反應慢一點,手腕就會被我切了下來,胖姐慌忙抽手回來,驚慌地看着我,猶豫着要不要再上來。
甲板上已經亂成了一團,很快一些端着槍的士兵就衝上了甲板,拿着槍把我們給圍了起來,萬萬沒想到的是,寶兒竟然下令開槍,世友在聽到槍聲的一剎那,拽着我就跳下了船。
我都能感覺到子彈在我臉龐飛過,要不是海水的阻力,我猜想可能都打中我了。
還好我的水性很好,一直往下沉,感覺到子彈已經無法打到我時,我纔開始往前遊,世友的水性雖然沒我好,但卻幾乎不用在水裡呼吸般,雙臂和雙腿的動作很小,卻可以遊得很快,整個人像是一條魚般,飛快地遊在我前面。
等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才拼命地往上踩水,浮出了水面,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軍艦,這個距離已經無法讓子彈打到我。
一羣士兵指向我,我慌亂再次沉入水底,跟着世友繼續往岸上游去。
很快就我聽到了身後,快艇的聲音,我看了看岸邊,離我們還很遠,有些絕望了,沒辦法只好再次潛入水中,讓後面的追兵無法捕捉到我們的位置。
很快我就看到了頭頂的快艇經過,就停在我前面不遠處,眼看我就要憋不住了,發現有士兵掉了下來,身上還流着血,把附近的海水都染成了紅色。
我沒辦法在憋氣了,不管怎麼樣都得游上去,呼吸一口氣才行,等上到水面,卻發現兩艘快艇旁邊都已經是血紅色了,漂浮着士兵的屍體。
一艘快艇開到我身邊,一隻大手伸向我,我看清楚了是劉一刀。
等我和世友上了快艇,纔看清,劉一刀帶着人過來接我們兩個了,另外來追我們的兩艘快艇上的士兵都被劉一刀給幹掉了。
上了岸,才發現之前我們救過的人都沒走,還在岸上等我們呢,看到我們得救了,才慢慢地散去,也沒說什麼感謝的話,只是向我鞠了一躬。
劉一刀拿着望遠鏡遞給我,指着軍艦方向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我拿起望遠鏡,看到軍艦上掛着三個頭顱,看不清是誰,但我知道其中一個一定是老肖,是我害了他啊!
劉一刀哎了一聲道:“好險啊!”
我同樣哎了一聲道:“就差一點,可惜了!”
世友搖着頭道:“你想過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會讓咱們把人帶回來的,打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們根本不怕咱們威脅,似乎更想那個保羅快點死,只不過不能出自他們的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