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白天,李小民在睡足之後,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面,感覺有點無聊。
蘭兒一直在雲妃的屋子裡服侍,現在在自己的保護下,雲妃也不敢打她罵她,連活都不敢指使她幹,就差把她當王母娘娘一般供起來了。
可是以自己太監的身份,總不能說找個宮女來服侍自己。因此雖然想要蘭兒來自己屋裡,爲了顧及顏面,李小民還是隻能自己住在這裡。
去雲妃那裡臨幸她一頓,並由蘭兒陪自己共赴巫山倒也是個好主意,可惜現在她們住得遠些,李小民若不想驚世駭俗地飛奔到雲妃宮中尋歡,就只能慢慢地走上好遠的路,才能到雲妃那裡,而李小民經歷了一夜的胡天胡帝,將精力都發泄在了真平公主身上,暫時還不想到那裡去。
閒着無聊,只好把月娘叫出來聊天。
月娘從收魂玉中飄出來,倒是一副嬌慵無限的模樣,媚眼迷離,癡癡地看着李小民,嬌聲道:“主人,人家正在修煉,您又把人家叫出來做什麼?難不成,才和那個公主殿下做完,您又想要享用奴家的身子不成?”
李小民輕輕拍拍她的頭,輕叱道:“哪有這種事!我是想起來,昨天夜裡你對真平公主的那一招挺管用,是怎麼學來的?”
月娘偏着頭想了一想,笑道:“人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學來的,好象突然就出現在腦子裡了,大概是那奇怪的靈力煉化開來,自然就有這種本領了吧?”
“那我能不能也有這種本領?”李小民期待地問。
月娘掩口笑道:“主人,您又想做什麼奇怪的事了!其實在仙人賜與你的書裡面,好象也有這方面的描寫啊?”
“有嗎?”李小民翻出那本天書,在月娘的幫助下,果然找到了一個小小的仙術,名爲“魅心術”,道是若能將它練成,可以借用這一仙術,使女子對施術者傾心相愛,要她做什麼,她都不會違背。
李小民心裡驚訝:“天書上還有這種記載嗎?果然是通天教主的支派,什麼奇怪的仙術都有!”
只是這種仙術,耗費仙力巨大,以李小民現在的本領,只怕還不能真的發揮它的威力。而且失敗的機率高,還得看受術的女子的體質,即使是創立這一仙術的前輩仙人,施術時也未必便能達到預期的目的。
但是李小民卻是興致勃勃,一想到能用這仙術讓宮中的美女都愛上自己,他就不禁身上發熱,一心一心地練了起來。
可是這仙術雖然好學,想要發揮出它應有的效能卻很難,李小民練來練去,也只能瞭解一個大略的皮毛而已。
練了一會,李小民有些乏了,停下來考慮一陣,他決定依舊到蕭淑妃的屋裡去,向青綾學習詩書。畢竟在品嚐了性愛的烈酒之後,再來一杯溫馨的清茶,感覺會好得多。於是出門緩步而行,走到了桃林中蕭淑妃的居所。
蕭淑妃母女憐他自幼入宮,無依無靠,又驚異於他的仙法超羣,對他十分看重,都待他十分親切,李小民也對她們多少有了些依戀,感覺上就象是自己的家人一樣。見他來了,蕭淑妃忙微笑着招呼他坐下,隨青綾進了書房。
這一次,他提出向青綾學習寫毛筆字,青綾倒也不反對,二人便開始了教學。
一開始寫毛筆字,李小民怎麼都不舒服,拿筆姿勢更是千奇百怪,任由青綾教導,也改不過來。
沒奈何,青綾只得手把手地教他拿筆,拿着他的手寫字,果然寫得十分娟秀。
感覺着滑嫩玉手握住自己的手,李小民不由心中微跳,擡眼偷看着青綾,心裡又有些發癢。
青綾似有所覺,擡頭看他一眼,玉頰微紅,鬆開手,讓他自己學寫字。
可是一旦鬆開,李小民又不會拿筆了。青綾輕嘆一聲,只得再度捉住這小太監的手,教他寫字。
於是在青綾手把手的教導之下,李小民終於掌握了正確的拿筆姿勢,寫的字也漸漸象個樣子了。
一邊寫字,一邊嗅着青綾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頭動盪,偷看着身邊高雅清麗的才女,只覺她身上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自己引到她的身邊去。
蕭淑妃微笑着走進來,端了一盤水果,走進書房,柔聲道:“小民子,不要寫得太累了,先歇一會,吃些水果吧。”
小民子答應一聲,接過水果,道一聲謝,與青綾一起吃起來。
一邊吃,一邊悄悄地欣賞着這美貌優雅的母女二人。二女同樣的美貌,同樣充滿吸引力,只是一個是青春少女,滿腹詩書,才學過人,如含苞欲放的花蕾;另一個卻是溫婉賢淑,偏偏又豔麗如花,讓人不知不覺地爲她着迷。李小民常常到這裡來,除了寫字之外,便是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們,卻也不知道這樣下去,將來自己與她們的關係會是什麼樣子。
李小民暗暗搖頭,不再多想別的事,幾口吃完,便開始練習毛筆字。
到了中午,御膳房送來了今天的午飯。由於李小民曾經細細叮囑,那些御膳房中的太監都已經知道蕭淑妃與李公公交情非淺,而李公公有時還會在她那裡吃午飯,因此都盡心盡力地巴結,有些皇帝和皇后都吃不上的珍奇物品,也會送到蕭淑妃這裡,請淑妃娘娘與李公公一同品嚐。
對於這個道理,李小民自己心裡也明白。太過珍奇的食物,若讓皇帝吃上了癮,反而是給御膳房自己找麻煩,哪天皇帝想起來要大吃幾頓,豈不是讓御膳房滿房太監都急得撞牆?而蕭淑妃就沒有這個問題,李小民身爲御膳房總管,也當然能體諒下情,不會逼着太監和廚師們去尋找根本買不到的珍稀物品來滿足口腹之慾,因此那些太監樂得將珍物送來,以此來討得頂頭上司的歡心。
他們這麼精乖,李小民坐在領導者的位置上,也不得不得開始考慮,是否該提拔幾個有能力的幹部,或是幫他們長長工資,讓他們工作得更有勁頭。
這一次送來的午飯,由四個小太監提着大食盒送來,除了宮女們也變得豐盛幾倍的午餐之外,還有十幾道菜,擺了滿滿一桌子,都是各地送來的珍奇野味,便是皇后的午餐,都未必能有這般豐盛。
三人坐在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說些閒話,其樂融融,便似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一般。
吃完飯,宮女們來收拾碗筷。青綾身子嬌弱,有些倦了,便向李小民打了聲招呼,自己回房睡覺去了。
李小民和她們在一起多日,早就互相熟悉,互相之間也沒什麼拘束。一時還捨不得走,陪着蕭淑妃坐在一起閒話。
一邊說着話,李小民忍不住會想到青綾現在熟睡時是什麼樣子,心裡癢癢地,想要去偷看美人春睡圖,卻礙着蕭淑妃在這裡,有些不好意思。
蕭淑妃卻也瞧出了幾分,以長袖掩口笑道:“小民子,你在看什麼,是不是想在屋裡到處走走看看?”
李小民臉上微微泛紅,乾笑道:“娘娘又拿我開玩笑了,我陪着娘娘說話,已經是很高興了,哪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蕭淑妃微笑道:“那你的眼珠骨碌碌地亂轉,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李小民聽她笑聲嬌媚,不由心中一動,舉目看去,只見這宮裝美婦的玉顏上,笑靨如花,其中微微帶着一絲俏皮之意,看上去便似一個青春少女一般,真純依舊,看得李小民心旌搖盪,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玉手。觸手光滑溫暖,柔若無骨。
蕭淑妃臉一紅,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被李小民緊緊握住,不肯放鬆。
蕭淑妃心中微驚,這小民子如此大膽,對自己這樣也就罷了,若是在別的宮妃那裡惹出事來,只怕性命難保。正要正言規勸,忽然看到他那烏黑髮亮的眸子裡,一絲奇異的光芒閃爍起來,不由微微一呆,看着那束光芒,心神動盪,彷彿整個魂魄,都被那束光芒攝到了他的眼睛裡面。
李小民強行運起魅心術,只運了不足一秒,就已經無法支持那龐大的仙力耗費,只得收術喘息,整個人都似要虛脫了一般。
再看蕭淑妃,已經是鳳目迷離,香脣微張,玉面漸漸地向他湊過來。李小民心中大喜,雖然是渾身無力,仍是勉強伸出雙手,抱緊蕭淑妃的溫軟嬌軀,低下頭,將脣印在這溫婉美婦的香脣之上。
雙脣甫一接觸,蕭淑妃便覺腦中轟然一聲,整個魂魄都似要被炸裂開來,神魂飄飄蕩蕩,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只有這俊秀少年略嫌霸道的吻,吸引住了她整個心神。
二人脣舌交纏,李小民一面吸吮着她香滑的軟舌,一面緊緊摟住嬌軀,手伸進她的華美宮裝下面,一邊撫摸光滑雪膚,一邊慢慢探到酥胸之上,握住蕭淑妃溫軟滑膩的玉乳,輕輕撫摸揉捏。另一支手,也在她嬌軀上四下游走,耐心地佔着她的便宜,漸漸摸上纖腰,也伸進了羅衫之中。
不知深吻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嬌呼,接着便是砰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破碎之聲。
二人如夢驚醒,慌忙分開,回頭看去,卻見青綾站在臥室門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二人,繡鞋前方的地上,落着一些筆墨,還有一個硯臺,已經摔得粉碎。
她方纔正要睡覺,忽然想起小民子自己回去也要多練字纔好,因此才找出些筆墨,還有自己最喜歡用的一方硯臺,走出去要叫住小民子,把這些東西送給他。
誰知剛找好東西,一出門,竟然看到小民子在與自己的母親親熱,雙手還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不由大驚,失手便將硯臺摔破了。
李小民看着青綾,心知不好,想要解釋,可是剛纔的情景都已被她看到,哪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不由心中大急。
青綾的臉上,露出羞怒之色,掩面奔回了自己的臥室,砰地關上了門。
李小民跑到門前,想要推門,可是又不知道進去以後說什麼好,只急得在門前亂轉,看着滿面羞紅、衣衫不整、頭髮蓬亂的蕭淑妃,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淑妃神情慘淡,看着他,微微地嘆息一聲,垂首低聲道:“你先回去吧,我來好好勸勸她。”
李小民慌慌張張地一揖,張開嘴,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得輕嘆一聲,走出門去,又回頭道:“你彆着急,先勸勸她,等她氣消了,我會來看你的。”
蕭淑妃送出門來,聞言苦笑道:“這幾日,你還是暫時不要來了,我……我需要靜一靜。”
李小民一驚,凝目看向蕭淑妃,卻見她花容失色,眼神遊離,似是對自己剛纔的越軌行爲痛悔不已,羞慚滿面。
在李小民的目光注視下,蕭淑妃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以長袖掩面,奔入門去,再不敢多看這害人心亂如麻的小冤家一眼。
李小民無法,也只得長嘆一聲,轉身離去,心情也不由煩亂起來。
走在宮牆之內,李小民輕舔嘴脣,感覺着蕭淑妃留在那裡的香甜味道,心中又亂又喜,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想盡辦法,解決這件事纔好。
李小民漫步走到自己住所門前,驚訝地遠遠看到,真平公主正帶着大批宮女,守在自己門前,還在走來走去,一副焦急模樣。
李小民心中有鬼,慌忙運起仙法中還不熟練的障眼術,把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白皙,再努力壓縮身體骨骼,讓自己更矮一點,好讓自己和李白的形象差得更遠。
他正在這邊做着僞裝,一個眼尖的宮女看到了他,驚喜地叫道:“公主,他在那邊!”
衆宮人都轉身來看,見李小民躲在遠處,便都跑過來,圍住李小民,嬌笑道:“可找到你了!”
滿眼的美人繚繞,耳邊充滿了鶯聲燕語,李小民苦笑道:“各位大姊,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宮女們嬌笑道:“不是我們找你,是公主殿下找你!”
真平公主也欣喜地走過來,伸手抓住李小民的肩膀,笑道:“你會捉鬼,是不是?”
李小民搔搔頭,吶吶地道:“也算是吧。雖然我祖傳的仙法還沒練到家,不過個把兩個鬼,還是傷不到我。”
真平公主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嫂嫂的孃家舅舅,好象有鬼魅搗亂,你去幫忙看一看好不好?”
公主的命令,李小民不敢不聽,一邊點頭答應,一邊暗想:“她的嫂嫂是誰?啊!那豈不是太子妃的孃家舅舅,就是萬子達他們家裡?”
想到他們一家已經被自己屠了一遍,不由心中苦笑:“恐怕不是搗亂那麼簡單,那一家的男人,已經都被梳了一遍,恐怕沒有剩下的了。”
真平公主這次來,本是聽說了萬家的事,又見太子妃哭哭啼啼,可憐她不過,想起小民子會捉鬼,因此自告奮勇,來找小民子,讓他幫忙解除萬家的危難。她已經去討了皇后的旨意來,自己也趁空換上太子近侍的服飾,帶着李小民,出宮向萬府而去。
坐在馬車裡面,李小民低着頭,不敢說話不敢動,生怕被真平公主看出什麼破綻。真平公主卻是滿懷好奇地看着他,驚歎世上竟有這麼相似的人,除了皮膚白一點,個子矮一點,聲音尖細一點,小民子簡直和李白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立即抓住李小民的前袖,興奮地叫道:“小民子,你也姓李,認不認識一個叫李白的人?”
李小民嚇了一跳,慌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承認自己認識什麼李白。
真平公主仔細追問,直到確定小民子的李氏親族中,沒有叫李白的人,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鬆開手,忽然又想起來:“我也姓李,同姓不開親,若是父皇母后不許我嫁那李白,又該如何是好?”
既然被他佔了便宜,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再也不能嫁旁人。真平公主芳心紛亂,在車中怔怔地出神,爲這件事發愁不已。李小民也樂得她不來糾纏自己,低着頭,閉目養神,不敢和她說話,免得惹來懷疑。
真平公主左思右想,終於忍不住問道:“小民子,你對同姓男女成婚,有什麼看法?”
李小民正在打瞌睡,忽然聽這一句,隨口答道:“都什麼時代了,還抱着這破規矩!只要不是近親,結婚就結婚,有什麼了不起?”
他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到問話的是真平公主,不由一呆,慌忙陪笑道:“現在表兄妹這樣的近親都能結婚,何況同姓?實在不行,讓其中一個改姓好了,又不費什麼事。”
真平公主聽得眼前一亮,忽然想起史書上所載的一段歷史:“前朝一個劉姓皇帝,曾經想娶自己朝中一個劉姓大臣的女兒爲妻,他弟弟劉義規勸他同姓不得開親,卻被另外的侍臣反駁道,那劉姓大臣與他非是同宗,只要祖宗不同,便娶無妨。因此那皇帝大悅,迎劉氏女入宮,並立爲皇后。同姓不開親,也不過是說說罷了。聽李白說,他是外地來的,生於極北苦寒之地,好象叫什麼蘇聯地方的,只要他不是我朝皇室宗族,也就沒什麼了!何況在金陵又很少人認得他,到時真的讓他改名換姓,不就成了嗎?”
想到這裡,真平公主只覺豁然開朗,眼前一片光明,不由用力拍着李小民的肩膀,欣喜笑道:“說得對,小民子,這次多虧你了!”
小民子乾笑着,擡手揉着被她拍痛的肩膀,心裡暗道:“她這是什麼意思,真的想嫁我嗎?我這麼說,豈不是自找麻煩?”心下漸轉苦惱。
二人各有心事,忽然馬車一震,停了下來。
李小民下了車,看看已到萬府門前,殷勤地伸手接引真平公主下車,真平公主卻不肯被這小太監碰到自己的尊貴玉體,揮手打開了他的手,自己走下車來。
李小民心裡發了幾句牢騷,跟着她走到萬府門前,卻見府門緊閉,許多士兵守在門前,不許人進入。
真平公主從懷中掏出一份手令,交給帶頭的將官。那將官一看手令是太子親筆寫的,來人是太子近侍,慌忙行禮,對這二人不敢怠慢。
真平公主走到萬府大門前,正要推門進去,那將官慌忙阻攔道:“且慢!裡面甚是古怪,我幾個同僚進到裡面,就再也沒有出來!”
真平公主奇道:“他們不肯出來,進去找他們,不就好了嗎?”
將官苦笑道:“若是能找出來就好了!我已經派了幾十個兵丁進去,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一個能回來報信的!”
真平公主吃了一驚,向後退了幾步,看着那大門,訝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將官搖頭苦笑,李小民也低頭裝糊塗,只讓真平公主一個人去尋思對策。
真平公主想了想,想要小民子進去探路,忽然又想起:“他是妹妹認的乾弟弟,看妹妹的樣子,很是把他放在心上,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只怕妹妹不肯甘休!”
她轉過頭,向將官命令道:“再派幾個士兵,進去探路!”
將官吃了一驚,雖然想要拒絕,可是太子近侍,他不敢得罪,只得喚了親兵來,命令道:“派一個人進去探路!”
親兵們自己是不敢去的,又不敢違反將令,便揪了近處一個士兵,將他推到門前,用力推開府門,將他推了進去。
真平公主看那士兵哭哭啼啼地走進府門,忽然想起一事,大聲叫道:“你在裡面看到什麼,要快點回來報告,不要呆得太久了!”
將官在她身後搖頭苦笑,知道這士兵恐怕要在裡面呆上很久,要等他來回報,只怕要等到天黑都未必能出得來。
府門中,濃霧重重,從外面看去,什麼也看不清楚。士兵走進去,霎時被濃霧吞沒,再看不出半點身形。
真平公主正看着那濃霧發怔,忽然看到萬府的大門自己動了起來,轟然關上,嚴絲合縫,象是從來都沒有打開過的一樣。
真平公主驚訝懼怕地等在門前,好久之後,仍不見那士兵出來,忍不住叫將官再派了一個士兵進去探路。
再過了一盞茶時分,府門裡仍沒有動靜,真平公主再不敢多說,回頭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李小民,期待他能想出辦法來。
李小民看着她嬌怯的目光,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時,也曾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心頭一熱,微笑道:“公主勿憂,我已經看出這迷霧其中底細,現在已想出對策,當可一舉而破!”
真平公主驚喜地叫道:“那太好了,你快點破去這鬼霧吧!”
李小民搖頭道:“身在府外,難以破除迷陣。我只有進去府中,才能破除妖法,將陷在裡面的人救出來。”
真平公主面露驚色,叫道:“進去以後就會出不來,很危險的!而且裡面那麼大霧,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鬼怪?”
想到霧中可能藏着好多吃人的鬼怪,真平公主不由嬌軀發冷,忍不住向小民子靠近了一步。
李小民搖頭微笑道:“只要能讓公主高興,小人受這點危險,又算得了什麼!”
真平公主驚訝地看着他,見那俊秀的面龐上,滿是堅毅的表情,不由又是感動,又是內疚,想想自己曾經那樣對待小民子,現在他卻爲了自己甘冒奇險,不由面現愧色,對小民子的義舉暗暗感激不已。
小民子昂然微笑,大步走到府門前,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用力推開厚重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關門聲在背後轟然響起,眼前雖是迷霧重重,李小民卻能看清霧中的景色,只見數十名士兵正在迷霧裡沒頭蒼蠅般地轉來轉去,卻只能在丈餘之地中亂轉,絲毫無法脫開陣法的迷惑,走着漫漫無盡的長路。幾個身着將領服飾的武將,已經坐倒在地,累得無法再走了。
李小民運起仙氣,在心中呼喚,不一會,便見一個身穿破爛衣甲,看上去有十五六歲的小鬼在空中飄來,飛到李小民面前,跪地叩拜,恭聲道:“小鬼林利,奉沙將軍之命,在此守候,恭候主人大駕!”
李小民皺了皺眉,問:“別的人呢,都哪去了,怎麼還不撤開迷魂陣?”
林利陪笑道:“主人容稟。沙將軍和別的同伴已經把萬府中值錢的東西運光,離開了這裡,回宮中去修煉靈力,只留小鬼在此看守,等待主人下一步命令。”
李小民拍拍頭,這纔想起,自己只命令設下迷魂陣,卻沒有下令在搬光財物之後再解開迷魂陣,讓萬家的女眷和前來拜訪萬府時不慎陷入迷魂陣中的外人可以離開。
說起來倒還是自己不小心,李小民揮手笑道:“好了好了,不怪你,把迷魂陣收了吧!對了,我看你長相伶俐,不如就跟着我,做個傳令兵,以後有什麼事,也好派你去通知沙將軍他們。”
林利面露喜色,伏地叩拜,領下了這個任命。
想起自己經常要做一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爲防這小鬼窺探自己隱私,李小民命令他以後在自己身邊聽令,不可離得太遠,也不可太近,基本上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間便可以了。
這一百步,便是李小民對鬼奴傳心術的最大距離。超過了一百步,以李小民現在的能力,再無法召喚鬼衛來聽令於自己。
林利再拜接令,起來站在府中大道上,揮舞着一雙赤裸鬼臂,口中唸唸有詞,便見迷霧漸漸變淡,最後消於無形。
陷身於迷陣中的將士們眼前千奇百怪的幻景陡然消失,明亮的萬府中的道路、建築出現在眼前。衆人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地。
“無量天尊!”一聲長吟從上空傳來,衆將士舉頭看去,卻見一個俊美少年,身穿太監服飾,高高地站在一座樓閣的頂端,手捏法訣,面色凝重,沉聲道:“衆位將軍,不必驚慌,貧道已破除迷陣,衆將軍可以暫時退出府中,讓外面的各位軍爺進來救治府中諸人。”
衆將士呆呆地看着他,但見這小太監高高地站在樓頂,衣袂在風中飄飄揚揚,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由又驚又喜,慌忙扶起累倒在地上的將軍和同伴,互相攙扶着走出了萬府。
府外的士兵們看到他們出來,都不由驚喜地大聲歡呼,上前接住衆人,將他們扶下去治療休養。
一直守在府外的帶頭將官帶着部下衝進府中,按照李小民的命令,到各房去救治萬府中人。
真平公主也跟着衆人走進府門,看着李小民站在高處,飄然若仙,陽光射在他白皙的臉上,肌膚晶瑩如玉,不由又驚又佩,心中暗道:“真好的皮膚,不光比李白要好,就是我,只怕也及不上他!”
低下頭,真平公主不由含羞想道:“他這麼有本領,又生得如此俊秀,只可惜是個太監,否則的話,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
想到這裡,真平公主不由心下暗自嘆息,心中充滿了對小民子悲慘命運的同情和惋惜。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哭嚎之聲,卻是被困的女眷們發現了被殺的男子和家奴們。那些女眷和奴婢都已困得久了,精神不振,又突然看到親人被人,有許多人硬生生地哭昏了過去。
李小民心下大感無趣,想起自己是造成慘案的罪魁禍首,雖然這是爲了自保,而萬氏父子和那些惡奴也是罪有應得,可是一旦看到這些女子痛哭的模樣,還是渾身不自在,便找了個藉口,躲了出去。
坐在馬車裡面,李小民呆呆地發怔。忽然聽到腳步聲響起,真平公主走上車來,拍着他的肩膀,兩眼閃閃發光地看着他,微笑道:“小民子,你今天干得實在是太好了!據我看,比龜山派的那些法師也不差!”
所謂龜山派,就是上次來皇宮中驅鬼捉妖的法師所在的門派,門派之主數百年來一直是南唐的護國法師,李小民也對那個門派有些好奇,趁機問道:“公主,龜山派的法師們怎麼沒有來驅鬼,反倒叫我來?”
真平公主搖頭嘆息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龜山派的護國法師失蹤三年了,他的師弟們也一個個地不知道去了哪裡。上次來皇宮的,是他的弟子和徒孫們,結果也是死傷慘重,現在更是把道觀大門一關,裡面的人都不知跑到了哪裡。興許是覺得上次的事丟了臉,不好意思在金陵呆下去了?”
李小民心下奇怪,傳承了數百年的道家門派,如何這般輕易便消失了?
他還未及多想,真平公主便已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民子,你這麼有本事,在宮裡真是委屈你了!你現在立了這樣的大功,這樣吧,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出來,我都會賞給你!”
李小民心裡嘀咕:“把你自己賞給我做奴隸吧,別的我也不多要了。”
這樣的話,當然不能在嘴上說出來,他只是乾笑道:“公主說哪裡話來,小人做的都是應該做的事,公主只要高興,便是小人天大的福份,哪還敢要什麼賞賜?”
真平公主見他這樣謙虛,心裡更是高興,笑道:“不如這樣,以後你要是看上哪個漂亮宮女,我去稟告母后,讓她做主爲你們成婚,讓你也能享受到天倫之樂,如何?”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聽着她真摯的語聲,李小民乾笑着,含羞低下了頭。
真平公主見他害羞,更覺有趣,開始盤問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馬車慢慢前行,真平公主一路說些閒話逗弄着他,一直回到宮中,才放他回去休息。
那支巡邏隊當街被殺,以及萬府發生的血案,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而“鬼打牆”纏繞了萬府兩天,讓所有人都猜出,這事只怕與鬼魅做怪有關。這件事慢慢傳開之後,金陵滿城驚怖,夜間都很少有人敢於上街,生怕遇到什麼無頭惡鬼之類的怪東西。
除此之外,一直護衛着金陵的龜山道派的法師們出奇地失蹤了,沒有一個人留在道觀之中。這讓金陵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