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意媛是見過這個人的,她那火爆性子,上來就衝那人吼,“放開你的髒手!不然我報警了!”說完,還來拉扯,想把阮流箏從他手裡拉出來。
那人卻是一點也不怕,冷笑,“報警!我正想報警呢!讓警察看看你們醫院是怎麼不負責任,迫害我媽的!滾!”
一聲“滾”字之後,那人將丁意媛用力一推,推倒在地。
丁意媛雖然在女人中算高個子,但怎麼跟這麼個壯漢比?非但被推倒,頭還撞上了清潔車。
那人一隻手還拎着阮流箏的衣服,阮流箏氣憤地用力掙扎起來,奈何她力氣小,掙不脫,那人還把她按在牆上,大聲嚷嚷,“叫你們領導出來!賠錢!”
倒地的丁意媛摸了摸後腦勺,撞起一個包,氣得從清潔車上操起拖把就往男人身上招呼,男人一把抓住,不知從哪又冒出個女人來,照着丁意媛臉上一抓,尖着喉嚨喊,“醫生打人了!醫生打人了!報警啊!”
“報警!快報警!”阮流箏被按得動彈不得,衝着周圍圍觀的病人和家屬喊。
白班醫生還沒來,科室裡晚班醫生被驚動了,往這邊趕過來,譚雅則拼命敲打着值班室的門,“寧醫生!寧醫生!”
走廊上頓時一片混亂。
趕過來的醫生被那個女人張開雙手攔住,那女人還扯開自己衣服的衣領,大喊,“你們過來!過來試試!醫生打人還不算!還打女人!還撕扯我衣服!”
晚班醫生頓時有些窘迫,那女人便抱住了他,尖着嗓子繼續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醫生不要臉啊!”
醫生被這女人這麼一鬧,本來就處於被動的,眼下更不敢大動作,因爲在病人和病人家屬面前,醫護人員多數是忍。
寧至謙從值班室裡出來,眼圈泛着紅血絲。昨晚大半夜被科室叫來的,忙到快天亮,之後就沒回去了,臨時在值班室躺了下,這會兒被譚雅叫醒,眼眶下是青的。
這樣的他,愈加顯得清冷氣十足,一張臉好似結了冰一樣僵着。
他飛快跑過來,什麼也沒說,一拳打在男人臉上,隨即將阮流箏護在了身後。
這下坐實了醫生打人。
男人嘴角出了血,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有點懵,嘴角出了血。
抱着晚班醫生的女人也愣了下,立馬潑婦一樣哭喊開了,“現在你們都看見了!醫院不負責,逼我婆婆自殺,我們來討個公道,醫生還打人啊!”
男人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了一樣,上前幾步,站到了寧至謙對面,兩人之間的空隙不到十公分。
“你打我?”男人氣得滿臉通紅。
論個子,寧至謙和他差不多,但比他瘦多了,可是阮流箏知道,他們寧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他們的“小團伙”以寧家老大爲頭兒,加上蕭家和左家的,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中學,到哪兒都是霸王,拳腳不認人的,而且不是混混們烏合之衆的亂打,是真正的格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