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被子裡伸出一隻光裸的胳膊出來,一看郵件是她發過來的,眼裡幾分興味盎然的樣子,打開一看,他給她的心願卡寄回來了……
上面寫着:寧老師,其實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輩子吃到最好吃的巧克力就是你DIY的那種,所以,我的心願是,既然你這麼擅長DIY,那祝你一輩子DIY來調節內分泌吧!寧老師,有一句話說得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哦!不謝窒!
他讀了兩遍,然後將手機一放,睡了……
第二天一早,家裡就有點鬧,阮流箏是被吵醒的,匆匆下去一看,原來是寧至謙叫來的司機和特意請來的家庭特護到了。
“裴姨,阮叔叔出院以後的護理很重要,也很辛苦,特護對業務更熟練一些,您就別提錢的事了。戛”
這是阮流箏下樓時所聽到的,他正在做裴素芬的工作。
裴素芬最後只能嘆氣,“那這錢還得我們自己出,待會兒我給你。”
“好。”他沒跟裴素芬糾結這個,“以後讓流箏給我也行。”
吃完早餐後,分開而行,司機載着裴素芬和特護小環去人民醫院,阮流箏則被寧至謙押上了車去上班。
本來想搭地鐵的,後來一想,何必,有免費司機不用她纔是吃飽了撐的。
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哎喲,今天青春少年風啊……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沒衣服穿嗎?”
他對着車裡鏡子照了下,“阮朗的。”
難怪這麼風/***……
再偷偷用餘光一遍遍刷他的側臉,發現他這麼一穿至少年輕了七八歲。其實他才滿三十三歲,說實話年紀真的不大,只是總喜歡打扮得老成,跟個老幹部似的。
皺了皺眉,想起另一個問題,他莫非連內/褲也穿阮朗的?絕不可能啊!他是醫生,有着可怕的潔癖,她不是沒伺候過他,新買回來的貼身衣物他要求洗完還用84液泡的,好好的新內/衣褲都能被先泡褪色。
所以,他現在到底穿沒穿內/褲?
眼神不由自主下移……
“眼睛往哪看呢?”
忽然響起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
“誰……看你了?”到底有點心虛,她眼睛一動不動盯着前方。
他也沒繼續點破她,開車往醫院去了。
進醫院便一路遇到熟人,他雖然打扮得稚嫩,但是那張臉一旦正經起來,還是顯得很有權威的,尤其,在他換上白大褂以後,就是平日裡那個不苟言笑一臉學術範的寧主任了,她腦子裡瞬間晃過四個字:道貌岸然。
她正準備去換衣服,譚雅進來了,盯着她,再看看寧至謙,忽然笑了。
阮流箏覺得詫異,她和寧至謙有問題嗎?被看出什麼來了?“笑什麼?”她嘀咕着問。
譚雅笑得愈加神秘,“沒什麼,昨天你不是讓我給他拿點靜心口服液嗎?我看今天不用了。”
“爲……什麼?”阮流箏覺得是不是譚雅跟他在一起久了,所以也染上了他的毛病?說話讓人聽不懂?
譚雅沒說話,只盯着她的脖子笑。
她完全沒反應過來,回頭看寧至謙,寧至謙嚴肅而認真地研究了一下,“嗯”了一聲,“你過敏了嗎?等會開點過敏藥。”
過敏?
譚雅完全忍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出去了……
她仍是不懂,摸着自己的脖子,猛然間恍悟,臉一下臊得通紅,趕緊跑到鏡子前一看,果然,脖子上紫紅紫紅被豬啃過的印子!他還說她過敏!是對他過敏嗎?而且還這麼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說話!昨晚怎麼不是?
她拉了拉衣領,根本沒法遮住,她早上怎麼沒注意?不然穿件高領的啊!
她現在很苦惱,她該怎麼去查房?
在包裡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任何可以遮掩的東西……
一天,她都在忐忑中度過,她無法確定別人是不是看見了,儘管她儘量遮着,但是她總覺得每一個人看過來的眼光都盯着她脖子,當然,別人也不好意思問她“你這是吻痕嗎”這樣的問題,是不是?
直到晚上,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她刻意離他遠遠的。
“過來簽字。”他對她說,一絲不苟的表情。
她拿了本子和筆走到一邊去籤。
“阮醫生,你這是幹什麼呢?幼稚不是?”他看着她躲避毒蛇猛獸似的遠着他。
她把自己名字寫上,交給他,“不,我只是在遠離過敏源。”
“是嗎?”他接過她遞來的東西,“作爲一個醫生,你該負責任地告訴你自己,最根本的辦法是脫敏治療,而不是逃避。”
脫敏治療?
阮流箏腦中自動浮現一段話:將該變應原製成變應原提取液並配置不同濃度的製劑,經反覆注射或通過其它給藥途徑與患者反覆接觸……
是她太污了嗎?爲什麼經過昨晚之後,此時再想起這些話,竟然一個個詞語都變得那麼別有意義?提取液……濃度……製劑……注射……反覆接觸……
她瞟瞟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丁意媛這時候闖了進來,瞧見這副場景,好奇地過來問,“寧老師,阮流箏,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
尤其看見阮流箏紅紅白白的臉色之後還帶了幾分同情的語氣,“阮流箏,你又被寧老師罵了?聽說昨天就捱罵了?”
寧至謙此時說話了,“沒有,我和阮醫生在討論過敏的問題。”
“……”阮流箏也算無語了,他想要說什麼?一本正經的樣子是要怎樣胡說八道?
丁意媛笑了,“誰過敏啊?”
寧至謙眼皮都不跳動一下,一張正直臉,“沒有,我們只是討論一下脫敏治療的原理。”
“脫敏治療?”丁意媛笑道,“寧老師您這是在考阮醫生嗎?這麼淺顯入門初級的東西還討論?是在臨牀上確定過敏性疾病患者的變應原後,將該變應原製成變應原提取液並配置不同濃度的製劑,經反覆注射或通過其它給藥途徑與患者反覆接觸,劑量由小到大,濃度由低到高,從而提高患者對該種變應原的耐受性……”
寧至謙默默聽着,一本正經地稱讚,“嗯,不錯。”
丁意媛大笑,“寧老師別開玩笑了,您這是誇獎幼兒園小朋友呢?我走了,下班了,拜拜。”
丁意媛走後,阮流箏也準備走,他在後面喊,“阮醫生?”
他每次叫她阮醫生必定是在大衆場合且真正有工作上的事,但是此刻一定不是!她腳不停步地往前走。
“阮醫生真的確定我是過敏源?”他的聲音追着問。
“……”他想怎樣啊?他自己說她過敏的啊?又不是她說的!
他走了過來,若有所思,一副科研的模樣,“我在想,怎麼把我製成提取液,然後注射給你並且反覆接觸讓你脫敏呢?”
“……”她真的要暴走了!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寧學長!
難怪他說他不是好人!
真的不是好人!
她看走眼了啊!
她一張臉已經紅透,提着包飛快走了。
“等等!”他在後面喊。
她聽了跑得更快。
一口氣跑出醫院,朝地鐵站走,他的車卻從後面慢慢追上來了,跟着她,最後還是開了車窗,問她,“不上車?”
她沒理。
“真不上?那我先回家看阮叔叔了?他們問起你來我怎麼解釋你沒跟我一起?說你要遠離過敏源嗎?”他一邊慢慢溜着車,一邊說。
她狠狠瞪他一眼,上車,包一甩,“你個臭流/氓!”
他居然一臉疑惑的樣子,“我怎麼了?”
“你說那個……”那幾個字她無法說出口的,“那個……還不臭流/氓?”
“我哪個詞、哪句話有流/氓意思?”他睜大眼睛認真地看着她,“還是……你想多了?”
她無語凝噎,想起他一個髒字沒有嗆走薛緯霖媽媽的情形,想起他大學時舌戰羣雄的情形,夠了,好累……——題外話——
好了,加更結束,揭曉答案,好像沒有一個親完全答對呢,但是有好幾個答到了自己解決,這個算最接近了,第一個答到這個的是超超狗同學,所以超超可以獲得3000紅袖幣,寶寶們的答案好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