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李哲的一聲令下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也是在宛城掀起了一番血雨腥風。魏延在李哲嚴令之下下了殺手,一把將南陽郡傳承數百年的後族yin氏一族近千人全部抓了起來,頒下號令,就決定在東城外衆目圍觀之下斬首。
這是何等的大事!宛縣立時風起雲涌!
南陽鄧氏的祠堂內,鄧氏全族長老們聚在一起,連夜商討應對。
“這該如何是好,沒想到這李天師果然與當年的賊黨一樣心狠手辣,甚至還要更勝一籌。南陽yin氏一族,名重天下,便是當年的黃巾大帥張曼成和趙弘都沒有敢輕易妄動,如今數百年的名門望族,卻要被毀於一旦,這可真是天大的禍事啊!”
“是啊!而且這李天師不僅是心狠手毒,他和當年的黃巾軍不一樣,那時的黃巾軍不過是流賊,只會燒殺搶掠,如何知道丈量田畝普及教化這樣的手段。以這樣的手段盡收民心,卻是分明是要在這南陽郡帝鄉之地落下根腳了!這李天師目光長遠,絕非普通流賊可比。”
“這纔是真正禍亂天下的大賊啊!當ri那黃巾之亂時尚有聖天子在位,內有羣臣,外有名將,方可盡滅羣賊。可如今……哎!這要我等如何是好啊!”祠堂內人心紛亂,一時間都是惶惶不可終ri。
一番感慨過後,又有人站出來說道:“族長!既然那魏延都下了如此重手,我想當務之急,我族該儘快從暗中阻撓的行動中抽身了吧!那些私下裡的手段還是儘快收斂了,一切從長計議!否則若是被人追究起來,便是我族——也難逃這滅頂之災啊!”
“是啊!”
“是啊!”衆人心急。[ e 點]“還是趕緊退出來吧!終究是我族子弟的ing命要緊啊!”
ing命攸關,衆人連忙紛紛出口,勸服族長服軟。在李哲的酷烈手段之下,誰人能不畏死?
這些人可都是黨人之禍時一路隱忍過來的,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需知凡是世家,那便是凡事以家族利益爲重,危難之時玉石俱焚可不是這些世家們的選擇,至於朝廷大義和儒門正統,關鍵時刻那也只有放在一邊去了。
“哎!”面對此種情況,鄧氏的族長鄧重也只有無奈言道:“當此亂世,我等也不敢再太過偏執了,保存我族子弟、維持我宗族繁衍纔是正道。我這便傳令讓人撤出來,收拾手尾。衆人這一段時間還是要趕緊好好配合天師的諸般手段纔是,我這便備齊重禮,立刻前去拜訪文長將軍,必要時,便是親自去往汝南郡一趟求饒也是顧不得了。
“族長深明大義!”這番話一出,衆人便才心安,又是一番行禮讚頌,彷彿族長有了多麼大的恩德一樣。鄧重卻是在心底無奈,當初要從暗地裡給天師道下手腳的又何嘗不是這些人在慫恿,如今……哎!身處亂世!許多事情也只有是無奈了。
當夜,宛縣諸豪強無疑都經歷了這樣一番類似的痛苦掙扎,心驚膽戰之下,有不少豪族世家甚至發生了內亂,幾經殺伐,連族長都給換了。
第二天,宛縣東城外,近萬百姓圍觀之下,一批批的yin氏族人被拉到淯水岸邊,砍頭示衆。明晃晃的屠刀之下,近千顆人頭落地,一時淯水爲之盡赤,各種悽慘形狀令人不忍目睹。凡是觀斬的士族子弟都是雙股震顫,恐懼之極。
然後,一連幾ri,原本門前冷靜的魏延下腳之處人聲鼎沸,各路豪族絡繹不絕,紛紛想要上門求得個平安。更有甚者,幾家豪族都是各自組織數十上百車禮物,一路大張旗鼓便yu前往汝南,爲李天師恭賀!唯恐臣服的樣子做的不夠,爲自家招來禍事!
既然無法強抗,那就只有想辦法融入,縱然深知是飲鴆止渴,但是在屠刀之下,各路豪族又有什麼選擇?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如之奈何?
李哲事先決定的南陽郡諸般措施終於開始正式施行下去,雖然仍舊是磕磕絆絆,但卻算是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始,即便這開始是在屠刀和鮮血的襯映之下。
……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天師果然是替我們平頭百姓做主的,他們欺負我們,天師便命天兵出手,殺他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痛快!痛快!”張苟和鄰居李肆觀看了東城大斬儀式之後,在自家的屋裡嘮叨。
這兩人當ri在動亂中都比較機靈,沒有什麼大礙,但回過頭來這心中對士子豪族的怨恨,卻是免不了的。李哲剿滅yin氏之舉,對世家豪族來說如晴天霹靂,對這些昔ri李哲治下的天師道信徒們卻是大快人心。
讚歎了幾句李哲之後,張苟又對豪族們鄙視道:“哼!竟然想要和天師作對,那落到這樣的下場,就是活該!這些高門大族們,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貨è,我當年在黃巾軍中,早已經不知道見了多少回了!”
“是啊!那些土豪劣紳,平ri裡最是欺行霸市,壞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若不是天師降世,這天下他們還以爲是他們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那yin氏一族,聽說其中可是有不少的讀書人呢。那些讀書種子,可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啊!天師派魏將軍這般屠豬殺狗一樣的殺法兒,難道便不擔心出亂子麼?”李肆與張苟都是往ri的黃巾軍出身,自是對高門大族沒有什麼好感,先是和張苟一起同仇敵愾一番。末了,想起了這一出,竟不自覺的爲天師擔憂起來。
“哎!你這人,就是膽小。天師那是何等樣人,那是天上的神君出身,手下不知道有多少天兵天將神仙妖怪效力,又豈會怕那些普通的讀書種子。”
“嗯,也是。別的不說,天師座下便是那腦袋跟房子一般大的妖怪也有不少,自是不用怕來!不過,讀書人終究是小窺不得啊!便是他們明地裡服軟了,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手段呢?”
“哼!若是那些傢伙們真要和天師硬抗,再使些yin謀手段,就是天師不計較,我等也不會與他們善罷甘休,當ri那夜裡我手裡是沒有一把刀,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又如何!難道你就敢和那些豪族們鬥麼?你能鬥得過他們麼?”李肆看張苟得意忘形,立刻便激了上去。
張苟被李肆一句話激住,一時間啞口無言,他自己又有什麼本事,但想了想,心理卻還是不服。
“便是我不行,但是俺兒子行,等今後俺兒子入了天師門下,學的仙法,一定要爲天師蕩平天下,做天師坐下的一員大將。我這做爹的,自己沒有本事,便不能讓俺兒子有大本事,爲俺光宗耀祖麼?”
李肆一聽,立刻迷過味來,是啊!這自然是行的。不管怎麼樣,兒子們這一代自然是能過的上比自己好得多的ri子。在天師門下,這ri子蒸蒸ri上,每一天都是在實實在在的進步啊!
念一及此,李肆便有些心思,當即開口對張苟說道:“今ri無事,不若,我們這便去神堂裡,爲天師祝福,向牧師大人們祈求救贖吧!每天,只要能夠救贖一次,我這心裡便有着說不出的力道兒,牧師大人們的這仙法可是真妙!”
“那是當然!凡是天師坐下的,哪個不是真正的星宿!那未來,在天庭之中,可是都有着神位的!”張苟欣然應允,兩人勾肩搭背,一搖一晃的就朝着城東頭新建的神堂走去。
一路上,有着不少和張苟李肆一樣心思的,都是與兩人一般的虔誠,一般的滿臉憧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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