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軍政府內部勢力的一系列動作,說穿了只是一些政治鬥爭的小伎倆,要是時間再往後面個二三十年,到整個中國大地上政治黨派鬥爭jīliè的時候,這些都壓根不算是什麼了,是個人都能使得出來!
而李哲這時候用出來,正是欺負的這時候的革命黨人幼稚且又chongdong的會黨習氣,一出招就準,小小的一個連環計,很輕易的就將革命軍內部影響李哲權威的不穩定因素給清除了?”“?。
隨着黎元洪被審判槍斃,劉公等人因同情反革命分子而被拘禁,至此革命軍內部和李哲的淵源不深的勢力在羣龍無首的情況下,被李哲一一邊緣化,剩下的,都是跟着孫武蔣翎武等人經歷了武昌起義的戰友,親眼見識了李哲手下的復興黨黨衛軍的強大、組織嚴密以及其光明的未來,已經是被李哲徹底收服了!
中國革命從這一刻起,已經正式進入了李哲所規劃的軌道,不管任何人在中途出手,都不可能再影響到李哲和其的復興黨在中國革命道路上的領導地位了!
到這個地步,李哲的一系列對內對外的行動纔算是告一段落,在這個時空的征服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局。
……
北京城,時間已是三更。
大清國雖然是垂垂老矣,但是其龐大的軀體在時代的推動力下仍然保持着一定的活力,武昌起義的槍聲,將這個老大帝國在迷夢中驚醒,張牙舞爪的。試圖挽救自己即將死去的命運。
在紫禁城的西苑門內藏着整個大清國的權力中心軍機處,此時正人來人往。燈火通明,武昌起義的消息傳來。立刻將這滿清的核心要地驚的是一團亂麻,各部的大人們在這裡從中午直忙活到現在,就連pángbiān侍應的閒雜人等,都不得安寧!
載濤從桌面上的資料文書中擡起頭來,拍了拍張開大口的嘴巴,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開口問道:
“幾更了!”
“回貝勒爺,都已經是三更了!”pángbiān伺候着的小太監連忙答道。
“哦。這麼晚了,”載濤詫異道。然後轉過神兒,“那,還不趕快上飯,累死了這些爺們,誰給你們擋災消難!”
“嗻!奴才這就吩咐下去,趕快讓御膳房的人給貝勒爺和親王大人們上膳!”小黃門雖然是答應了,但一隻眼睛,卻仍然是瞅着上手。攝政王載灃等人的臉色,身爲他們這種人,在這個時候分清楚大小可是最基本的功夫。
載灃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既然是大家都餓了。那就先用完了飯再議,總之這亂匪一時半會兒可不會自己跑了!”
小黃門這才得令,飛也似的下去了。
趁着等飯的當口。幾個人又說道:
“那就這樣定了?讓萌昌去嗎,袁世凱的手下如今不穩。他能駕馭的住嗎?就是調出去了也不一定能不能打,別到時候來個臨陣違令。到那時候才鬧出個大笑話!”
“那怎麼辦,不調他們,難道調第一鎮,那可是拱衛京師的,那怎麼可以動。”
衆人吵吵鬧鬧,拿不定主意,
最後還是載濤這個輕佻的公子哥兒蹦出來說話:“我看,乾脆就是老袁手下的第四,第五鎮了,趕緊乘火車火速南下,老袁那個老傢伙,雖然跋扈,但總也算識大體,眼下的聲勢,革命黨革的可是整個大清國,以他現在的位高權重,革命黨也不會放過了他,他可是和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量他也不至於這麼不智,在這個時候反叛!”
“恩,這麼說也算有道理,那就讓第四第五兩個鎮出動吧,讓萌昌任總統,馮國璋任副總統,這樣總算是照顧到了他們北洋的面子了吧!海軍方面,再讓薩鎮冰調水師沿長江北上,轟炸漢口漢陽,和各國的領事們都通好聲氣,爭取列強的支持,只要洋人們不鬧,區區一介亂匪,我就不信他們能真的翻到了天上去!”
“是,是,這樣就再穩妥不過了!”載灃的話,底下的幾個點頭大臣,同聲讚譽,生恐這臭腳捧得不高,被載灃給記恨了。如今的軍機處,已經成了滿清大臣們的一言堂,也就是幾個公子哥兒精力旺盛,能湊乎着幫着辦點事兒,其他的人,老的老,靠邊站的靠邊站,衆大臣們離心,滿清皇朝走到了現在,單單從這軍機處的人物就能看得出頹勢來。
於是幾個軍機處大臣們熬了半宿,在飢腸轆轆的情況下,終於是下了決心,第二天清晨,剛纔矇矇亮,各處調兵、調物資的公文就已經四處飛傳,北洋六鎮,這個沉浸在北中國的龐然大物終於隆隆開動,向着新生的武漢革命軍政府碾壓過來!
馮國璋,接到了命令的當口,忙通電河南,找到了那個蟄伏在鄉下的海內梟雄,聆聽問詢,袁世凱給他的回電,只有幾個字,“國事要緊!”
……
“哈哈!爹!這可是一個舉世難逢的好機會啊,革命黨竟然是出手了,而且這一出手就打亂了軍機處那幫小子們的如意算盤……呵呵,這下子,想削您的軍權,這大清國,最終還是要靠您來保駕護航!恐怕等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請您老人家出山收拾局面了!”
袁克定,那個瘸腿的大公子,一接到了電報,就欣喜若狂的跑來找袁世凱,病臥在家的袁世凱,此時正在搖頭晃腦的聽戲!
接過電報,大眼一觀即知原委,這一天終於是到來了,心中喜憂參半!再看看身邊的這個興奮的已經坐不住的兒子,袁世凱心中長嘆,這個時候,急什麼急?革命黨禍亂中原。難道真的便是好事麼?大清國大廈將傾,他這個全國上下皆知的權臣。難道就能落得個好?
他是個舊社會中走出來的人,雖然對新式的社會並不排斥。但並不意味着就能接受革命黨的那一派做法兒,整天暗殺啊,起義啊,鬧內亂啊!除了破壞個頂個的頂用,若是真的將國家交到他們的手裡,難道他們就能治理的好?不見得!
建立起一個社會秩序萬分艱難,但是破壞卻有可能只需要一瞬!
“爹!您看!接下來,軍機處的那幫傢伙們,會不會放下架子便要來請您出山?”
“哼!不見得!”袁世凱沒有好氣的回道。
pángbiān袁世凱的西席楊士琦在pángbiān察言觀色。也贊同袁世凱的判斷。
“難,難!眼下,還不是東主出山的時機啊!”
袁克定,得了這個喜報,本是滿心的希望,能夠藉此時機重新回到北京城那權力中心的地方,誰知自己的判斷兩個人都不贊同,自是有些沮喪!
“爲什麼?眼下各地軍兵,都是自成一系很難調動。又被革命黨滲透的厲害!唯有靠得住的只有爹的北洋六鎮,爲什麼朝廷不來請爹出山。難道就靠他們,就能指揮得動那羣丘八?”
“放肆,你個混賬!誰給你說的北洋六鎮是老夫一個人的。那都是國家的,老夫不過是一手將他們訓練出來罷了,以後這種胡言亂語休要讓我聽見。也不許到外面那裡亂說,聽見沒有!”老袁終於受不了袁克定的胡話。大聲的訓斥了幾句!然後轉過頭來,對着楊士奇致歉:
“哎!都是往日忙碌。膝下小兒缺乏管教,如今竟教成了這樣的狂悖之徒,讓先生笑話了!”
楊士琦在心底裡暗自撇了撇嘴,但看着pángbiān的袁克定一臉的不樂意,幫忙打圓場的話還是要說:
“其實大公子剛纔說的話,也不算全錯。武昌事變,確實是將大清國的江山打了一個窟窿,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平息,未來江南革命黨蜂擁而起,誰知道未來的大清國會變成個什麼樣,就憑軍機處的那幫人,是萬萬整理不了這個局面的!最終還是要靠東翁!
“只是現在,恐怕火候還不行!軍機處的那些人,對東主在朝野中的威望忌憚甚深,好不容易將東主困在這裡,,如果不是涉及到社稷危亡的大事,東主很難有機會再度出山,畢竟,誰都知道,如果這次,東主要是再度出山重掌軍權,那可就是,虎入深山,龍遊大海啊!那聲勢,朝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抑制的住了!所以,眼前這區區一個武昌事變似乎還不能讓他們放手。”
“嗯,不錯!”袁世凱點頭贊同,這大清朝的孤兒寡婦的,對他袁世凱的忌憚已經到骨子裡了,從當年的朝鮮事件起,他袁世凱的日子就沒有好過過,和小日本鬥,和朝廷鬥,和革命黨鬥,一路走過來何其艱難!
如果不是最終各方打點,小站練兵,練出了一隻足以自保的北洋新軍,他袁世凱恐怕早就被當年的那個狠婆娘給鳥盡弓藏了,哪裡還能活到現在,屍骨恐怕都化成灰了。在外人眼裡,他袁世凱是個權臣,但誰又知道,這一個個權臣的罵名可都是被這時局給逼出來的。
如今總算將這那些該死的老傢伙們給熬死了,看見了一絲曙光,卻又被軍機處的一羣小兒們千防萬防,他如何能夠甘心!心底裡的野望,早已經如同野火,燃燒的整個人都坐不住了,表面上他看不慣兒子的囂張跋扈,但是在心底裡他又何嘗不想念那種手掌大權,唯我獨尊的日子呢?
定了定煩亂的心緒,袁世凱問楊士琦道:
“不知在先生看來,何時纔是我袁某撥雲見日的時候呢……”
“等,眼下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楊士琦停下了手中的扇子,回道。
“我等的力量,在於朝廷所面對的均勢,只有危險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纔是我們的機會!出手的時機太早,我恐怕局勢還沒惡劣到一定程度,各方面的心思不一,我們就很難借的上力!出手的時機太晚,就像我剛纔所說的,若是讓江南革命黨蜂擁而起,大勢敗壞,就是東翁親自下手,恐怕到時候也難擋大局!
所以,其實眼下破局的時機,不在於東翁,也不在於朝廷,這整個天下大局的鎖匙,只在一個點上,那就是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