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兩軍繼續對陣,這次曹『操』學乖了,再不說鬥將的事情,直接就擺開了大陣,先是數萬的士兵們列陣掩護,然後櫓盾城牆在士兵們身後立了起來,形如山海一般的櫓盾長達幾公里擺在正面,氣勢十分驚人。
而李哲,卻不想再打像昨天那樣的戰鬥,短兵相接,對李哲來說發揮不出本軍的優勢,他手下這些未來即將馳騁天下的雄兵們損失在這裡太過浪費,說不得就要換上一種戰法了。
於是,今天,大方陣擺出的是防守陣勢,一個個龍槍排的跟刺蝟一樣,防守在第一線,後面是刀盾兵,在後面是強弩兵,一個個嚴陣以待,但是今天,強弩兵註定只能充當配角。
大方陣的後方,霹靂營和工兵營排上了用場,麒麟營的各式器械一個個的在後方擺開,弩炮,投石機一個個被架了起來,定好了大致的打擊方位,就停下來等着李哲的命令。
工兵們在大營中,以巨木和土水泥爲材料,搭建起了一座高臺,足有十幾米高,四周立有木柵,上面還有遮蓬,能立下五六個人。
站在這高臺之上,周圍十幾平方公里的情況盡收眼底,卻是一個極佳的瞭望臺,李哲就站在高臺之上,用望遠鏡指揮戰鬥。
“子龍!據情報說,曹軍還準備了霹靂車,也就是投石機來對付我軍,怎的一直不見?”
“曹孟德『奸』詐,有此利器,必然是等到發動的最後一刻纔會出現,那些營帳中遮蔽起來的東西說不定便是此物,只是具體的方位,其沒有發動,我等卻是無從得知。”
“嗯!想來便是如此了,這櫓盾實在是太過討厭,立起來這麼高,就是我等站在了此處後面的東西也都看不到。曹孟德此人打起仗來還真的是謹慎得很啊!”
趙雲聽了這話,卻是哭笑不得:“主公此話可是太過陰損,要是讓曹老兒聽見可要氣的吐血。這櫓盾讓我軍頭疼。但是對曹軍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頭疼事,這城牆這麼一立,不說這花費有多麼巨大,對曹軍自己來說也是多有不便。別的不說。我們攻不進去,他們也不方便出來啊!”
“哈哈哈!確實如此,曹軍此舉,也算是作繭自縛了,我就看着他這樣究竟能夠撐多久。”
這櫓盾。這般巨大,重量恐怕要超過一噸,這樣巨大的東西,足足能有幾公里長,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座,曹軍能把它紮起來可真的是要花費不小的功夫,曹『操』此舉,損耗巨大。也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正面這般對峙着。不多時,周圍接連傳來消息,大營左右翼皆有敵軍進攻,李哲忙拿望遠鏡一看,幾公里外,大營的最左翼。果然是有些變動,連忙調整一下焦距。卻是看到有一支敵軍正朝着大營猛攻。右翼同樣如此。
“呵呵!曹孟德終於還是吃不住勁兒了。這樣的方法,又有什麼用。我軍有強弩利器,大營防護各司其職,哪裡有什麼破綻,這樣的試探終究只是白費力氣。”
果然,不多時,在守營兵士的強弩弩炮的打擊之下,曹軍的攻勢就漸漸消退,只在營門前丟下了數百屍體,不甘心的撤退了。
而右翼,因爲後方即是汝水,和大營之間的空間很狹窄,曹軍攻勢從一開始就很猶豫,負責防守的民兵軍官一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叫請支援,調來了一隻正規軍,一起打開門去衝擊。曹軍本就地形不利,一擊之下,立刻潰敗,被攆到大河裡溺死者不知多少,剩下的數百人就只有乖乖做了俘虜。算是李哲中軍開展以來的第一次大勝了。
“哈哈!偷雞不成蝕把米,老曹啊老曹,你還不動用你的殺手鐗,更待何時?”李哲在高臺,看了這樣的情況,心中暢快,這話中的語氣就有些調侃了。
李哲正是在等待敵軍的殺手鐗——投石車出現。
這古代的投石機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大炮,雖然是威力有所不如,但是對士氣的影響卻是極爲巨大,自從在戰場上出現之後,就一舉成爲戰役中具有決定『性』力量的武器。
便是此時的李哲也是對曹軍的投石機力量心存顧忌,在決戰之前,必須先要把敵人的這種戰略『性』力量摧毀,就是李哲手下的重武器部隊的第一要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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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在大軍齊出後方空虛之後,各個定居點內就出現了某些狀況。不斷的有情況上來報告,有不少人正四處串聯,準備藉着這一良機襲擾各處重地。
深夜,兵械營,月光昏暗。
暗夜裡,悉悉索索的聲音響過,一羣人從兵械營外的大道旁顯現,偷偷『摸』『摸』的欺近了營門。
布穀!布穀!布穀!
三聲極不合時宜的鳥叫聲響過,然後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大門內有燈光亮起,蒙着布朝着這邊順時序的轉了三圈。
大門口立刻有了動靜,一人壓低着聲音喊道:
“快!快點開門!莫要誤了時辰!”
“聽到了,莫急,這便開了!”同樣是小心謹慎的聲音。
等到大門一開,門口轟的一下衝進了一大羣人,足有數十個,各個表情兇悍,手拿尖刀,惡狠狠的對着開門的門房喊道:
“看守的人都在吧?”
“都在!都在營房裡呢,今夜吃醉了酒,執勤的都沒有。”門房兒顫顫巍巍的回答。
“好!老李頭!今天可算是你立了一大功了,你放心,這回,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一個人拍着門房兒老李的肩膀說着。
說罷!單刀一指,身後,大羣人在他的帶領下,就直奔了兵械營的營房而去。
這一羣人殺氣騰騰的剛跑到了大院的中心,轟的一下,整個天彷彿突然亮了,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兵械營四周突然亮起了四個明晃晃亮閃閃的探照燈,照的大院中間一片燈火通明。
“呵呵!該死的細作!爺爺在這裡等了你們好久了!”
那衝進來的細作們還沒『迷』過勁兒來,就遇見了一陣弩箭,立刻被『射』殺死了大半。然後民兵們長矛單刀齊上,衝殺上來!
“小的們!記得留幾個活口!可不要將人都給我砍光了。”帶隊的民兵將領歪過頭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呵呵!這回,可多虧了你呀。總算將這羣傢伙們一網打盡了!”
身邊的小老頭一個勁兒的打躬作揖,謙遜不已,仔細一看,不正是剛纔那看門兒的門房老頭兒老李!
……
後勤司書記杜立。是李哲軍中出身黃巾賊的一箇中層書吏,勉強能夠夠得上層的門檻兒。今天被治安司請來幫忙,幫助刑訊室的人記錄口供。
近期汝南郡前方大戰頻頻,後方也變得不安分起來,各路細作和殘存的士族們空前的活躍。讓這一段已經過慣了安定日子的杜立心中非常不爽。人嘛,沒事兒你窮折騰啥,安安生生過一段日子不好嗎?
帶着這種怨氣,他沒有好氣的來到了治安司的大牢,這裡聽說剛剛逮到了一些細作。
坐在一張胡椅上,和旁邊的審訊人員一起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細作:
“你!是哪裡的?姓甚名誰?”
那細作被扒光了,兩隻手高高的吊着,渾身被打得鮮血淋漓。似乎只剩下一口氣。聞聲。緩緩擡起頭來,從披頭散髮的縫隙之中『射』出來兩道陰狠的目光,直直的看了過來,待看到杜立之後,眼神突然轉爲驚愕。
杜立心中猛地一驚,當時就欲跳將起來拔腿而逃。這細作,明明就是一直和他單線聯繫的丞相派來的那個!
這!這!這!如何是好!
杜立的心中瞬息萬轉。幾乎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先生!我看是你臉『色』不好,莫不是這大牢裡的氣息不好。讓你給憋住了!往日裡有些貴人們來的時候,也多有這等情況。”旁邊的牢房看着杜立,有些擔心的問道。對杜立這樣的能寫會算的先生們,這些底層人們還是有些發自內心的崇敬和敬畏的。雖然天師道的牧師大人們說,真*神之下,衆生平等,但是這懂知識的人他和普通的莊稼漢們到底有所不同,這個在人們的觀念中根深蒂固,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改變的。
杜立面『色』麻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敷衍了幾句。
“恩!恩!是有些不舒服……”
怎麼辦?怎麼辦?剛纔這死囚這一眼,明明是認出我來了,他會怎麼做?大聲指認我麼?若是這樣,我可就真的完了!杜立心中焦急,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呸!”就在杜立心中萬分緊張的時候,這細作終於出口。“你們這些天師道賊!一羣無君無父的東西!遲早是沒有好下場的,丞相大軍來到,必將將你等化爲齏粉!黃泉路上我也等着你們!”
“還有你這個先生!”杜立的心臟立時抽緊,聽到下面的聲音:“什麼狗屁先生!先師們的教導,難道你都忘了嗎?敬鬼神而遠之,難道這不是你們秉持正道的先師們教導的嗎?呸!與一羣裝神做鬼之人爲伍,我看你,下到黃泉下去也會愧對祖宗的!”
“你們!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爺爺今天,不伺候你們了!”說這時,突然口中一動,嘴裡吐出大片大片的血沫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杜立,竟然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釋然而去!
兩邊的刑訊人員見勢不妙,立刻撲上前去,將這細作的嘴巴掰開,卻只能掏出半截舌頭來。這細作,竟然是如此烈『性』!自顧自斷舌而死了!
幾個人圍着細作的屍體,不斷聲的埋怨着,卻沒有注意到身旁,杜立的一張臉上,早已經一片嚇死人的鐵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