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
按照先前的計劃,定穎縣趙雲部第二營兩千精兵和兩千民兵共四部混合在一起,就要執行北上襲擾曹軍的計劃。
爲了這次行動,李哲軍體系內各個部門都發揮出了最大的效用,通信指揮體系第一次承受住了最大的考驗,在沒有李哲這個現代人的指揮下,這些三國時空的古人們第一次主動適應起這個跨時代的軍事體系。
後勤司、工業司、貿易司、衛生司,甚至是剛剛成立,還只有大貓小貓三兩隻的交通通訊司都參與了進來,一起組織協調這一次行動。
後勤司的輜重營,運來了堆積如山的工業司統籌的箭矢,還有糧草、馬料以及各種各樣的損耗品。貿易司的商業情報部門提供了近期的敵情情報。衛生司的醫護營和防疫營都出動了人員直接在定穎設立分支機構,負責戰場救護工作和敵方人員的防疫工作。而交通通訊司雖然人員最少,責任卻是最爲重大,負責協調各個部門的通訊工作,並派出了一隻小規模的人員專門跟隨趙雲的大帳,隨時隨地準備臨時的通訊維護。
一時間,人喊馬嘶,車來車往,小小的定穎縣如同一座火山般突然沸騰起來。所有的力量匯在一起,直指北方的潁川。
三日後。
中軍北進,趙雲的大帳停在汝南和潁川的交界,據四周曹軍的各處縣城都只不過百十里距離,離偃縣更是隻有三四十里之遙。如一隻尖刀,直接插在了曹軍的咽喉之上。
偃縣之內,曹軍鎮守將軍曹洪一時大驚,如何肯受這樣的威脅,這樣下去,偃縣豈不是成了一座死城。立時便親率大軍前來進攻,李哲軍一方四千人正兵,曹軍一方八千人正兵,擺開了陣勢,在一片平原之上大戰。一戰之下,曹軍大潰,敗退回偃縣城門之內,閉門不出。
趙雲遂再次前移中軍,據偃縣城外二十里紮營,前軍直逼偃縣城門之外。
當日晚,趙雲部中軍大帳之內。
“哈哈!痛快痛快!這次出兵,打得曹軍大將曹洪狼狽而逃,這樣的戰事,纔是打出了我天兵的威風,區區曹阿瞞,何足道哉!我看我等不如直接北上中原,打進許都算了。捉了那曹操和建安小皇帝,就命其明詔天下,將這天下讓與我家天師做了,豈不是就天下太平!”這卻是昔日的黃巾軍舊將龔都在大聲喧譁。他如今以二等校尉軍銜,領職趙雲部第一部牙將,職位雖不算高,但也是汝南軍中一等一的老資格了,昔日的汝南郡中的流賊,大多是出於他的部下。
龔都這一番話,正是說出了昔日一幫流賊們的心聲,蒼天當死,黃天當立!這可是昔日的黃巾賊們喊了數十年的戰鬥口號!無數人前仆後繼,捨生忘死,如今看這形勢,眼看就有實現的可能,如何能不讓人興奮若狂?
“龔將軍所言極是,漢家天子無道,失了這天下,正該我家天師坐這天下了。當今天子,兵強馬壯者爲之,今日一戰,才顯出我等天師座下的戰力,曹賊號稱天下雄軍,不也是在我軍兵鋒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只是我軍沒有馬隊,不能將其盡殲於此罷了。不說多,今日便是隻要一千輕騎,這偃縣城下,便必不讓曹子廉逃脫。”一員小將站出來說道。
這話立時引起衆人同聲附和,今日間大戰,大方陣威勢盡顯,曹洪所率曹軍毫無還手之力,頃刻間便被摧枯拉朽,這架勢,若是稍微有些騎兵迂迴,擋住了曹軍的退路,那便絕不是這麼一點兒戰績。近萬曹軍,一朝成擒,這是何等的功績?恐怕李哲軍立刻便能威震天下了!
“怪不得!天師一直命我等嚴格訓練這等方陣,剛開始時我等看這方陣呆滯笨重,還總是不願意操練呢?如今上得戰陣,果然是威力無窮,天師威能,果然是仙法無邊!”
“只可惜啊!這個方陣,威力強則強矣!畢竟還是行動過於緩慢,應變不及,敵軍一旦潰散,我軍也來不及追趕啊!”龔都搖着頭,稍微有些遺憾。作爲往日的流賊名將,其實他還是傾向於那種來去如風、搶掠如火的戰鬥風格的,心中一直以麾下沒有騎兵而遺憾!
他在這裡嵯峨!卻不知道趙雲才真正是心中嗟嘆!他趙雲可是響噹噹的北地騎軍將領,如今卻只能統率這樣的步兵大陣,這個……心中的不爽何止是一點半點。
趙雲說道:“騎軍總會有的,聽說主公已經在安城命麒麟衛訓練出了一隻,不過幾百人的規模,正在進行騎術訓練,想來還是不堪大用。不過,既是如此,想來主公是已有建立騎軍的心思,今後,總是有些希望吧!”
聽到這話,龔都才如釋重負:“那就太好了,有了騎軍,我軍才能全勝,說起來主公建不起騎軍,其實主要還是我軍缺馬,這馬匹,如今實在是太難得了。”
衆人也是齊齊長嘆。
“不過經此一戰,即使不能全勝,我汝南軍,也可以將頭上的這頂帽子坐實了,擊潰八千曹軍,怎麼說也比得上那三千荊州軍的分量了吧!”龔都笑道,語氣中洋溢着自豪。
衆人一聽,連忙同聲附和,“這是自然!這回我汝南軍就足以和南陽軍分庭抗禮了,天師座下第一軍,非我汝南軍莫屬!”一時間,大帳中都是展顏歡笑。
原來,這趙雲部的第二營,和蘇武部的第一營,自分別駐紮,各自有各自的後勤補給之後,就暗自有了些比較爭執。第二營自以爲駐紮汝南,自是天師正統主力,可稱爲汝南軍,應該享有工業司和後勤司的優先補給。
可是這樣的說法兒,南陽軍哪裡肯幹。你汝南軍雖然自詡,但是一直以來沒有合適的戰績,哪裡及得上蘇武營南陽軍一戰殲滅三千荊州軍的功勞,這說將出來便有些不能名正言順,因此汝南軍將官在和南陽軍將官們的爭執中就一直處於下風,今日一戰,總算是爲汝南軍正名了。
有了這等戰績,從此之後,汝南軍的人見了南陽軍的人就有了可以炫耀的談資了,雖然不是全殲,但是曹軍的兇悍可是天下聞名,比區區荊州軍可是強了太多,這之後,不僅是對討要軍資好處多多,便是對這些軍中的軍士們而言,也是極爲重要。這治軍一道,首要的便是重養軍風士氣。無敵之軍的軍魂自信,那便是一次次的勝仗戰績打出來的。
……
偃縣城中,曹軍大將齊集,討論戰情。
“這天師道賊果然厲害,今日一看,敵軍箭矢如雨,前軍一擊即潰,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曹洪在廳中來回奔走,心急如焚。曹操將他和曹仁互換,就是知道他治軍極嚴,希望憑藉他坐鎮偃縣,能夠暫且控制住南方的局勢,等待他親率大軍南下。
可是這李哲軍的兵鋒,只是聽聞,卻又怎麼會知道竟然是如此的厲害法兒,竟然比前次曹仁敗退回來之後說的還要厲害了不知多少倍,箭矢漫天而來,連綿不絕,陣勢沉穩如山,如牆而進,不管是步兵騎兵,輕甲重甲,俱都被摧折殆盡,這……這讓人如何與其作戰。
“子廉將軍勿惱!這天師道賊的厲害,我等衆人都已盡知,當務之急,卻不是和他作戰。卻是保住我等腳下的偃縣纔是重要!丞相派我等於此,本就不是讓我等出城摧敵的。保住了偃縣,就算我等大功一件了!”副將李典站在一旁,看着曹洪暴躁,他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說道。
曹洪一聽這語氣,立時便氣往上升,這叫做什麼話,敵軍打來了,卻不敢作戰,只知道守城,這是那般的道理。可是細細一想,這李典所說雖然是喪氣之極,但卻也是目前不得不爲之的辦法。立時爲之氣沮。難道我曹子廉一世英名,便要丟在此地了嗎?
“子廉將軍莫忘了,前些日妙才將軍和文達將軍前往汝南突襲,多半個月過去了,可還一直沒有音信呢?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李典語氣平淡,神情漠然,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令人心驚!難道夏侯妙才也吉凶未卜了麼?
想到此處,曹洪心中一震,雖然是驚懼不已,但是另一方面卻是感到壓力大減,說起這名氣,夏侯淵比起他曹洪來只強不弱,若是他也無聲無息的失陷入了敵手。那他作爲方面大員,面對的壓力就要小的多了。丞相!不是我曹洪不盡力,實在是敵軍太狡猾啊!
一念及此,曹洪心情便平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李典一眼,語氣也變緩了起來:
“看來,這天師道賊果然是兇焰滔天,難以力敵。我等兵微將寡,只能盡力自保了!立刻快馬飛傳,報於丞相和周邊各地知曉,敵軍大軍壓境,請丞相立刻派大軍增援。今日戰情,還需細細寫於丞相知道,請丞相務必小心應對。”
下達完軍令,曹洪和李典兩人眉眼相對,都是無奈苦笑。
……
暗夜中,曹軍的無數飛馬傳報四處飛奔,而另一面,李哲一方的電波通訊也是在深空中不斷往來,一場李哲計劃中的襲擾戰,霎時間驚起了波瀾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