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口中所說的對身體有好處的飯後活動,其實就是近身格鬥訓練。
殺手,這個名詞聽起來很神秘,很酷。但它的危險性也是最大的,什麼情況都可能遇到,一個只會用槍,而不會格鬥的殺手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或者說永遠不會成爲一個出類拔萃的殺手。
“再狠一點,你就把我當成殺人放火的鬼子。”
“我教你的招式呢?怎麼不用呢?”
“象個潑婦似的猛衝亂打,一點兒也沒有章法。”
“再用點力,你沒吃飽飯嗎?”
…………
隨着吳銘不斷的喝斥聲,拳腳交加的砰砰聲,人體摔在地上沉悶的通通聲,悶哼聲,不斷傳來。
大約持續了一個半小時,這一通格鬥訓練纔算是結束。充分滿足了折磨人的惡癖後,吳銘輕輕擦了把汗,衝着躺在地上中呲牙咧嘴的虎子喝道:“起來吧,今天訓練到此爲止,收拾一下,趕快睡覺,還是老規矩,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哦”虎子如蒙大赦,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塵,收拾睡袋準備睡覺了。
吳銘微微笑着,這個臭小子,身體還真不是一般的抗揍,恢復得也真快。雖然自己並沒有使出全力,可打在身上也夠疼的,這個小子一覺睡醒,很快便能恢復,白天的行動絲毫不受影響。
在後世,由於有衆多的娛樂活動,夜生活可謂豐富多彩,吳銘已經習慣了晚睡晚起,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養成了虎子早睡早起的習慣,兩個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補。
順着太行山,一直向北,已經走了十天了,由於是邊訓練邊走,速度不是太快,距離肯定不太遠,等到二十多天的時候,再向回走,正好一個月,結束這次訓練。吳銘心裡盤算着,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把虎子培養到什麼程度,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技術都學會了,還要具有良好的敏銳感覺,這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殺手。這種敏銳感覺就需要在長時間的實戰中鍛鍊而來,不經歷殘酷的戰鬥,那種捕捉戰機的能力,和對危險來臨的感覺,永遠也不能得到。
拿了兩塊木頭,吳銘一邊想着,一邊刻着,他要做兩把木頭匕首,再過些日子,便要教虎子短刀格鬥了,趁着閒着的時候,先做好準備吧!
短刀(包括匕首和刺刀)的運用,是一門不淺的課目。從簡單的如何握刀,到刀具打磨與保養,最後到如何發揮其最大殺傷力,都是需要熟練掌握的。首先從刀的握法開始:分爲三種,正握、反握、直握。最具威力的是正握(手握刀柄,刀身朝下,刀刃向前的握法)此種握刀方法能充分發揮手臂的力量,對刺中的目標,有一刀入底的威力,且利於快速拔刀,也是握得最緊的握法,缺點是不太靈活。反握一般用於出其不意的出刀,適合近戰,但攻擊力度明顯小於正握,優點是下刀速度快,適用於正面進攻。直握的特點是刀身向前伸出,攻擊距離長,一般用於劃割或劈砍,能威脅敵人,也可直刺,但不屬於攻擊型刀法。
短刀的攻擊部位是需要重點掌握的內容,首選部位當然是頸部,頸部擁有兩條大靜脈,同時有氣管,無論傷及何處,都足以斃命。第二是後腰(兩腎的部位)該部位肌肉薄弱,且神經敏感,一旦刺中腎臟,必死無疑,即使失誤沒有刺中,其劇烈的疼痛感也足以令敵昏迷。因爲胸骨厚實,且每個人的心臟位置出入很大,所以心臟部位並不是合理的刺殺目標,成功率極低。在實戰遭敵中,即使無法或者失誤沒能刺中首選目標,也不要放棄對其他部位,包括四肢的刺殺,因爲這樣能致使對方喪失或者暫時喪失反擊機會,短刀格鬥的理論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最後還有舍刀技術(就是飛刀技術),但因爲該動作運用技術複雜,只有極少數人才有細緻掌握,並且假如一旦運用失誤,將有暴露自身的極大危險。
吳銘從腦海中將以前所學的短刀格鬥理論與技巧簡單過了一遍,不禁有些促俠地笑了起來,這下可又夠虎子喝一壺的了。
他笑着又將木製匕首的尖端削平整,做成了一個鈍鈍的圓形,又在自己的腿上試了試,點了點頭,再在石頭上磨一磨應該就可以了,這樣能把疼痛減小到最小,還是照顧一下這個臭小子吧。
………….
“看來今年冬天只能在山裡過了。”山洞裡,村長王和皺着眉頭對周圍幾十個村民說道。
“我和三子偷偷回去了一趟,鬼子又去了咱們村,把剩下的房子都燒光了,我估計這幫畜牲不會善罷干休,肯定還在找那十幾個鬼子兵。”
“讓他們找吧,埋在土裡都成泥了,能找到個屁。”一個青年向地下啐了一口,罵道。
“找不到就更不安全,鬼子不死心,沒準什麼時候還會來,村長說得對,暫時不能回村子。”另一箇中年人接口道。
“還是先不回去,馬上就冬天了,房子也沒了,回去怎麼過活?”
“是啊!過了冬天再說吧!”
……….
大家亂哄哄地說着,被鬼子嚇怕了,基本上都不敢回去。
“既然鄉親們都不想回去,那咱就在山裡過完冬天,開春再作計較。”王和拍了拍手,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做出了決定。
“不過這一冬天,咱們得提前準備吃食。”王和掃視着幾十個鄉親,繼續說道,“趁着這樹的葉子還沒全變黃,咱們大家得多想想辦法,等落了雪,可就沒轍了。”
“我們幾個明天就出去下套子,挖陷阱,多捕些野物醃起來過冬用。”一個小夥子掂着手裡的三八大蓋,和另幾個年青人說道。
“那我們去挖些野菜,打些野果子吧,也能頂點事。”虎子媽插嘴道。
“村長,那個什麼桃源裡不是有很多兔子嗎,還有魚…”一箇中年人不解地問道。
“那個地方是留在最後熬不下去的時候再用的,我觀察了一下,那裡四面有峭壁擋着,冬天的時候也不能冷,花草樹木也是綠的,再說那個地方能有多大,光靠那裡能養活全村老小嗎?”王和搖了搖頭,“還是先在別處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再打那裡的主意吧!”
“村長說得對,咱們還是先在洞外面想辦法,肯定能熬過這個冬天的。”
“大傢伙湊點錢,我明天和三子再出去走一走,看看在附近的村子裡能不能買點糧食和鹽回來,我估摸着,吳先生和虎子再有一段日子也該回來了,咱們再苦也不能讓救命恩人餓着,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王和掏出煙鍋子,點着了,吧噠吧噠邊抽邊說道。
“這話村長您不要說,大家都曉得。”一個稍微有些年紀的老人在旁說道,從衣襟裡摳出了一塊大洋,遞了過來,“這錢哪,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說,在這個虎狼橫行的世道里,有口吃食就夠了,誰知道哪天就沒命了呢!”
村民們七手八腳地把大洋、銅板、紙票都裝在袋子裡交給了王和。沒有人說這個出的少了,那個人出的多了,那個時代的人們不僅純樸可愛,可且非常團結。
“王家嫂子,吳先生走之前不是說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回來嗎?跟着吳先生,你還擔心什麼?”王和衝着虎子娘說道。
“我沒擔心。”虎子娘掩飾着說道。
“嬸子,你們家虎子有福氣,我們幾個想跟吳先生學,他還不肯教呢!”旁邊的一個年青人稍有些失落地擺弄着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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