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吳銘倒吸了口冷氣,好在用手握住了鬼子的槍管,減緩了一部分衝力,還有防彈衣作保護,可吳銘還是被刺刀頂得肚子劇痛,鬼子拼命後發出的力氣非常大。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吳銘用手將鬼子的槍向旁邊一推,右拳猛轟在鬼子的下巴上,一陣尖銳的牙齒咬合聲中,鬼子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慘叫後,整個人向後飛起來仰摔在地上,下巴骨被吳銘打碎了,鬼子兩隻手捂着嘴巴“嗚嗚”的叫着,吐出了幾顆折斷的牙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敢捅我。”吳銘咬着牙罵道,擡起腳對着鬼子的腦袋狠狠地踹下去,一腳、兩腳…直到鬼子停止了哀號,滿是鮮血的腦袋如同被砸碎的爛西瓜一樣,才停止了動作。
“傷得怎麼樣?”沈敏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哭着撲了過來。
“傷到哪了?快包上。”
…………
幾個女兵圍着吳銘,七嘴八舌地說着,一雙雙關切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沒事兒,沒事兒。”吳銘滿不在乎地看了看衣服上的小眼,拍着沈敏的肩膀安慰道,“我老人家道行高,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
仔細地檢查後,幾個手下才放了心,都用奇怪的目光瞅着吳銘。
“好了,搬東西吧!”吳銘強笑着擺了擺手,隨後抽出了自己的手槍,“我去給每個鬼子再補上一槍,省得再來搗亂。”
剛轉過牆角,吳銘立刻呲牙咧嘴地捂着肚子一陣猛揉,“好痛,好痛,真他媽的痛。”
一個多小時後,戰鬥結束了,除了一部分僞軍順着公路向黃風口逃竄外,至於能不能安全躲開路上地雷的襲擊,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其餘的要麼死在了機關槍和迫擊炮之下,要麼被游擊隊和民兵所俘虜。
被游擊隊動員來的民兵和老百姓很快涌了進來,孟家大院內的彈藥、糧食等軍需物資,都被挑的挑,推的推,全部都運了出去,看着密密麻麻的老百姓,吳銘很驚訝,他沒有料到游擊隊竟然能動員這麼多的人。
“東西都裝完了,咱們也出發吧!”吳銘看着幾個手下都上了車,跳上駕駛室,發動汽車,徑自開出了孟家大院。院子裡的民兵和老百姓都用驚訝的目光注視着,沒想到還有人會鼓搗日本人的東西。
“還要加快動作。”馬遠方和趙老海正在指揮着民兵和百姓,“只拿軍用物資,別的東西一把火都燒了。”
“王不四呢?怎麼沒見他出來?”趙老海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王瑩等人,低聲問道。
“衝出來的時候,他就沒跟出來,我已經派墩了去找他了。”馬遠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如釋重負地說道:“遠來是客,又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不僅毀了炮樓,還能把這裡的敵人基本消滅,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這傢伙…”趙老海感慨地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現在肯定在裡面裝東西呢!希望他能手下留情,給咱們多少剩下一點好東西。”
馬遠方也笑了起來,指着絡繹不絕的搬運隊伍,“咱們得的已經不少了,再說也不好意思再和他爭。”
兩道雪亮的燈光射了過來,隨着馬達的轟鳴,一輛日本卡車開了過來,路旁的老百姓紛紛讓路,用愕然的目光注視着。
“馬先生,趙大叔。”汽車一停,吳銘和趙墩子跳了下來,打着招呼。
馬遠方和趙老海也笑着迎了上來,握手已畢,開始用稀罕的眼神打量着汽車。
“王大俠,您還會什麼呀?”馬遠方拍着汽車,笑着問道:“別老是讓人大吃一驚好不好。”
“呵呵,您應該問我不會什麼?”吳銘開着玩笑,“到現在爲止,好象除了生孩子,我還真找不到不會的呢!”
“王大俠,您就準備開着這玩藝回去嗎?”趙老海圍着汽車轉了一圈,對吳銘說道。
“是啊!”吳銘點了點頭,衝着站在旁邊的幾個手下招了招手,“都上車,咱們也要回家了。”
“這麼着急幹什麼?”馬遠方皺了皺眉,“先回趙莊,開完慶功會,喝完酒再走也不遲。”
“慶功會,喝酒,就不必了。”吳銘擺了擺手,“我帶着墩子回去,把東西裝上車就走,此間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但馬先生和趙大叔肯定很忙,我就不再打擾了。”
“王大俠是歸心似箭啊!”馬遠方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我們就不強留了,在這裡我代表游擊隊再次感謝王大俠的幫助,希望以後能更好地合作。”
“不必客氣了。”吳銘指了指車上裝的東西,笑着說道:“我們這次也收穫不少,事前沒打招呼,還請馬先生和趙大叔不要見怪呀!”
“言重了。”馬遠方大度地擺了擺手,“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只拿這點東西,我還覺得不好意思呢!”
“那好。”吳銘伸出手,又與馬遠方和趙老海握了握,“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說完,跳上了汽車。
“後會有期。”
“一路順風。”
馬遠方和趙老海揮着手,目視着汽車漸漸遠去。
“這破路,好在這地都凍硬了,要是下了雨,這車就沒法開了。”吳銘對車的顛簸很不滿意,邊忽快忽慢地開着車,邊皺着眉頭說道。
“嗯。”旁邊的沈敏心不在蔫地應了一聲,目光卻透過車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啦?”吳銘奇怪地問道,“神不守舍的,在想什麼?”
“沒什麼。”沈敏自失地笑了笑,又奇怪地問道,“你真練過什麼金鐘罩,鐵布衫。”
“假的。”吳銘想也不想,乾脆利落地回答道,“我的身上穿了件防彈衣,一般來說,子彈也未必能傷得了我。”
沈敏瞪着吳銘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要是你沒穿什麼防彈衣,你還會不會……”
“那誰知道呢?”吳銘滿不在乎地搖着頭,“興許會尖叫一聲,什麼也不做;也可能會飛起一腳,踹你個大馬趴。還可能……”
沈敏笑了起來,將身子向後一靠,微微閉上了眼睛,臉上還帶着滿足的笑容。他肯替自己擋刺刀,不管是怎麼想的都無所謂了,自己還執着於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