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蔣介石的黃山官邸內,爲歡迎美國副總統華萊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史迪威和蔣介石的關係現在是越鬧越僵,特別是在使用兩架運輸機的問題上,蔣介石和史迪威發生了爭執。蔣介石沒想到史迪威如此桀驁不馴,惱羞成怒後,決心攆走史迪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面對蔣介石不肯放棄調換史迪威的要求,美國總統羅斯福膩煩透了,他寫信給馬歇爾說:“史迪威在中國的情形到底怎樣?很顯然,他與委員長的關係非常緊張,因此我認爲,他在其他地方會比在中國更加有用。”馬歇爾來到白宮,當面向羅斯福說:“擔負重新打通緬甸重任的人,必須是一個能率領部隊作戰的統帥,而不是一個只會與重慶發展關係的協調者和物資供應者。”他認爲,在美國再也找不到比史迪威更合適的人選了。
面對美國方面的答覆,蔣介石換了一種方式,要求羅斯福派一位高級別特使,來調查中國戰區的情況。羅斯福便派了副總統華萊士來到中國考察,華萊士抵華後,幾乎每天都被蔣介石和宋子文所困擾。到後來,華萊士竟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史迪威必須離開中國。這就使羅斯福最終採納了蔣介石的建議,選派赫爾利作爲特使,充當蔣介石和自己的聯繫人,將史迪威從中國撤回。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蔣委員長今天特意身着戎裝。精神抖擻,胸前佩帶的大元帥胸標非常醒目。他面帶笑容,緩緩地環視來賓,正要致詞,一個侍從快步走到委員長跟前,把一份前線急電呈送給他。
蔣委員長快速閱過一遍,掩飾不住地喜悅偷偷爬上眉梢,他揮了揮手,宴會在輕快的《迎賓曲》中開始了。
“尊敬的先生們。朋友們。”蔣介石用以出人意料的沉重口吻說道:“今天,我們很高興在這裡歡迎剛剛從華盛頓飛來的副總統華萊士先生。華萊士先生將要把我國軍民浴血奮戰的真實消息帶回去,帶給美國總統和人民。但是,在我致詞以前。我要報告大家一個消息,它可以被看作對華萊士先生最好的歡迎禮物。就在幾小時以前,我軍奮勇作戰,終於攻克怒江前線的重要據點松山。並生俘日軍指揮官金光惠次郎少佐。”
中外來賓們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我提議,讓我們對前仆後繼英勇陣亡地前線將士致以崇高的敬意,並且默哀一分鐘。”蔣介石躬身將一杯酒緩緩潑灑在地毯上。
……
盤踞在松山臘孟守備軍。除以松山頂峰、滾龍坡、大據點外,還在長嶺崗周圍500方米麪積內利用小村莊、山洞構成堡壘羣,地形也很險要。第八軍克復滾龍坡、大無牽制。抰大勝之餘威於八月六日全力進攻。經兩天奮戰,掃平了最後一個障礙。
攻克松山的勝利立刻打破了怒江戰場的僵局。八月八日。大批增援部隊和後勤輜重通過緬公路,源源開往龍陵前線。
十四日,騰衝告捷,左右兩翼連成一片,合力猛攻龍陵。日軍終於抵擋不了日本軍隊
松山大戰歷時六十七天。在這座方圓不足十平方公里的陣地上,中國軍隊先後投入兩個軍五個步兵師及工兵部隊若干,總計達六萬餘人,火炮兩百門,發射炮彈數萬發。動員後勤民工達十餘萬人次。另有美國飛機空中支援。日本軍隊在松山的兵力爲一千三百餘人,火炮三十門,坦克四輛。交戰雙方兵員之比約爲五十比一。
是役中國官兵陣亡四千餘人,傷者六千餘人。日本守軍除護旗官木下少尉一人突圍外全部被殲。雙方付出地代價之比爲八比一。
由於國家的孱弱,軍隊的建設水準太低,中低層指揮官及士兵的素質遠不及日軍,國軍士兵夜戰能力不強,往往白天攻下地陣地,夜間就被日軍奪回。而且情報偵察能力太差,打了近一個月,才知道守軍的實力,在松山甚至連抓舌頭這樣的戰術行動都不曾採取。最重要地就是進攻戰術呆板單調,基層軍官和士兵地主觀能動性不夠,戰術地變動完全依賴高層拿主意。在真正的松山大戰歷史上,雙方地傷亡之比達到了十五
術的事情被他提前並且完善了,他也許不能改變得太多,但卻能使過程的慘烈程度不再那麼驚世駭俗。
隆隆地炮聲廝殺聲已經隨風遠去,幾場雨水沖刷了血戰松山的勇士們的淤血,吳銘和李彌等軍官靜靜地憑弔着逝去的英魂。
“願吾我華夏子民能享受犧牲的勇士換來安寧和幸福,在陽光明媚的華夏大地自在地生息,我們同樣也在享受先烈給我們的福廕,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無畏與英勇。”李彌輕輕說道,然後率領衆人向松山,這座高聳的、永遠屹立於怒江之畔的抗戰紀念碑三鞠躬。
“島寇荼毒,病及西。誰無血氣,忍棄邊陲。桓桓將士,不顧艱危。十湯十決,甘死如飴。忠有,名勒豐碑。凜凜大義,昭示來茲。”參謀長樑筱齋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角,“委員長已經下令在昆明圓通公園建立西戰役陣亡將士紀念碑,願勇士們英魂永存。”
“爲國而戰者,萬古流芳。”吳銘端端正正敬了個軍禮,“英魂不逝,永固吾土。”
一羣人憑弔完畢,都略有些傷感地往回走。
“華健老弟呀,這次多虧了你。”李彌感激地拍了拍吳銘的肩膀,“我第八軍得了破堅軍的稱號,榮三團又被譽爲猛虎團,可惜這麼快我們便要分手,真是有些捨不得呀!”
“呵呵,老兄這可是過獎了。”吳銘擺了擺手,“我只是動動嘴皮子,這麼說可真是打我的臉了。”
“沒有你動嘴皮子,估計到現在我軍還困在這裡。”李彌笑道:“這次回去,華健老弟的喜酒我是喝不上了,等有機會再見,老弟可一定要補上啊!”
“那是自然。”吳銘保證道:“我把家搬到昆明,老兄每次回去可別忘了去看我呀!”
“沒問題,少打擾不了。”李彌哈哈一笑,招了招手,一個侍衛拎着個皮箱走了過來。
“這是賞金。”李彌用手拍了拍,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我現在可是有些後悔,早知道你能下子抓十幾頭日本豬,這一名俘虜一千塊的賞格就該訂得低一些,虧了,虧了啊!”
吳銘哈哈一笑,“老兄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出爾反爾的事情也想做,看來趁老兄還沒反悔,我得趕緊把錢拿走。再說,你老兄不是還把那幾頭日本豬交給我帶到重慶嗎?這可不是輕鬆的事情啊!”
“有醫官跟着,到了重慶只要剩口氣兒就行。”李彌鄙夷地看着遠方几個捆成糉子樣的鬼子俘虜被擡上汽車,“這日本鬼子不老是說什麼玉碎玉碎的嗎,這幾頭日本豬就是他們的笑柄,讓他們在世界上丟臉去吧!”
“炳仁兄,各位,那我就先走了,咱們以後見。”吳銘笑着點了點頭,和李彌等軍官挨個握手告別。
……
“小鬼子,瞪我也沒用。”吳銘嘲笑着幾個正用能殺人的眼光望着自己的日本俘虜,“這下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吧?這就是你們的報應,有點心理準備啊,想象一下被關在籠子裡展覽的滋味,嘖嘖,多給你們日本人長臉哪!”
幾個日本俘虜費勁地輕微蠕動了幾下,渾身的臭味讓吳銘掩住了鼻子。
“省點力氣吧!”吳銘輕篾地說道:“不老實就給你們灌屎尿,你們日本人最喜歡這種變態的東西了,那個天皇聽說一天不吃都難受。”
金光惠次郎憤怒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眼眶,看着這個可恨萬分的傢伙施施然地轉身走了。
“頭兒,您又刺激那幾個鬼子了。”付立君熟練地開着車,笑着問道。
“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吳銘笑道:“到昆明咱們分贓,李軍長還真是說話算數啊,我算算,一個一千,兩個兩千,三個…咱們抓了幾個活的?”
“頭兒,弟兄們都商量好了,這錢就算我們的禮金。”付立君搖了搖頭,“您大喜的日子我們可能就去不了了。”
“把我當啥人了,都是賣命掙的錢,我先給你們存着,需要的時候來找我吧!”吳銘坐在車上,微閉着眼睛,感受着車窗外的清風,輕輕地唱起歌來,玉霜、阿敏,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