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從地上撿起了被劈成兩半的木牌,合在一起,翻來覆去看了一下,衝着旁邊的小特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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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特務立刻從挎包中取出了一塊同樣的木牌,雙手恭敬地遞了過去。
河野反反覆覆地對照着看了一會兒木牌,陰沉着臉又一起遞給了小特務,小特務接過收好裝進了挎包。
“河野君,這是……?”宮木在一旁看着,不解地問道。
“宮木君,請這邊說話。”河野做了個請的手勢,向壕溝的無人處走去。
“宮木君,這裡發生的事情和我正在偵察的案子可以確定是同一夥人所爲。”到了沒人的地方,河野鄭重地對宮木說道。
“是什麼人乾的?請河野君告訴我,我一定把兇手碎屍萬段,爲帝國死去的軍人報仇。”宮木急切地問道。
“八天前,在邯鄣通往峰峰礦區的公路上,皇軍的三輛運輸軍車遭到了不明身分人員的襲擊,十二名帝國士兵無一倖免。”河野並沒有直接回答宮木的問話,而是自己緩慢地說道:“兩輛軍車被毀,一輛軍車丟失,據我的現場斟察,行兇者應該是兩個人,槍法高超,能在五、六百米距離準確擊中人的頭部。”
“這怎麼可能?是運氣好碰上的吧?”宮木不可置信地問道。
河野苦笑着搖了搖頭,“碰上一次兩次還能用運氣來解釋,可是近十名帝國士兵都是如此被殺,就只能佩服兇手高超的槍法了。”
宮木皺起了眉頭,思索了片刻,“河野君,你是想說在我這裡的殺害帝國軍人的兇手和襲擊軍車的是同兩個人?”
“看來應該是這樣了。”河野點了點頭,”在軍車被襲擊的現場,我們發現的木牌和這裡遺留的完全一樣。”
“那河野君知道是什麼人了嗎?”宮木問道。
“還不清楚。”河野用手指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兩個人行蹤詭秘,出手狠辣,不僅槍法高超,而且還擅長暗殺。宮木君想必也看到了,陣亡的帝國士兵多是一擊致命,可見其手法熟練老到,絕不是普通的土匪和支那軍隊能做到的。”
“河野君說得有理。這兩個人必然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殺人高手,否則怎麼能輕易混進炮樓,又無聲無息地殺了這麼多人。”宮木倒吸了口冷氣。
“只是可惜啊,到現在連他們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河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襲擊運輸軍車是爲了獲得補給,只是我想不明白,他們突然襲擊這裡,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呢?”
“是啊!他們冒險混進據點,只是想殺人嗎?”宮木也託着下巴苦苦思索着。
“哦,對了,炮樓內好象少了張軍用地圖,還有一支帝國生產的97式狙擊步槍。”宮木突然想起來什麼,對河野說道:“不知這對河野君是否有幫助?”
“軍用地圖?狙擊步槍?”河野反覆地說着。
“沒錯了,他們肯定是爲了軍用地圖而來,至於狙擊步槍,不過是順手牽羊拿走而已。”河野想了一會兒,作出了判斷。
“應該是這樣,今晚湊巧是松本小隊長的班,他們是不可能知道這點的。”宮木補充道。
“宮木君,我要帶人在這附近偵察一下,看看能找到什麼別的線索。”河野躬身一禮,“請宮木君加緊戒備,這兩個人是非常危險的。”
“明白了,希望河野君能儘快查出這兩個人的行蹤和身分,將他們碎屍萬段。”宮木還禮道。
………
趙家莊。
“四海,墩子他們三個還沒回來嗎?”趙老海不無擔心地問道。
“沒,還沒回來。”趙四海猶豫了一下,還是照直說道。
“唉,我就說這幾個毛躁小子不行,你偏不聽。”趙老海不由得埋怨道,“你現在是游擊隊隊長了,凡事要多考慮,多思量才行。”
“爹,您別說了。”趙四海也頗爲後悔,這幾個小子怎麼就不爭氣呢,平時看着挺機靈的呀,頭一次行動便失敗了,這隊長以後可難當了。
“這是怎麼了?爺倆在這和誰生氣呢?”馬特派員推門走了進來,笑着說道。
“馬特派員,您開完會回來了。”趙老海下炕迎接道,“快坐下,先喝口水。”又轉頭對趙四海吆喝道,“別傻站着了,還不快去讓你娘做飯。”
“別忙活了,我吃過飯了。”馬特派員趕緊制止道。
“馬特派員,您得好好教育這個愣小子。”趙老海拉着馬特派員坐到炕上,又倒上碗水,狠狠地瞪了趙四海一眼,對馬特派員說道:“這小子一副毛躁脾氣,您剛走,他就派人出去,說什麼打探一下消息,準備和鬼子或者土匪幹上一仗,壯壯聲威。這不,連人都丟了。”
馬特派員聽完趙老海的述說,緊皺起了眉頭,“這麼說,墩子他們已經有五天沒回來了。”
“是啊!”趙老海狠狠瞪了趙四海一眼,“這可讓人擔心死了。”
“四海啊!你馬上召集隊員們集合,今晚不能在莊裡過夜了。”馬特派員鄭重地吩咐道。
“馬特派員,這天眼瞅着就黑了,明天不行嗎?”趙四海有些爲難地說道。
“不行。”馬特派員斷然拒絕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游擊隊剛剛成立,要是讓鬼子知道了消息,肯定會來攻打,還是小心爲上。”
趙四海不情願地向外走去,邊走邊嘀咕道;“墩子他們可不是什麼孬種,就算被土匪或鬼子抓住了,也不會出賣大家的。”
不大一會兒工夫,趙四海扛着一支三八大蓋又跑了回來,還沒進屋就喊道:“墩子他們回來了,回來了。”
趙老海不由得訓斥道:“幹什麼呢?咋咋呼呼的,快把事情說清楚,還有,你從哪裡搞到的槍?”
“墩子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來八九條槍。”趙四海被爹瞪眼一問,才知道自己着急回來報信兒,事情經過還沒細問。
“他們人呢?”馬特派員嚴肅地問道。
“他們正向這邊來呢!我急着回來報信兒,還沒細問。”趙四海一臉尷尬地說道。
這時,七嘴八舌的說話聲已經到了門外,馬特派員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游擊隊員的素質太差了。
“四海,馬上派人繼續放哨,多派幾個人,把哨放得遠一些。”馬特派員命令道,“讓墩子他們進來吧!”
………
“原來是這麼回事。”馬特派員點了點頭,“他們真的只有兩個人?”
“沒錯。”墩子抹了把頭上的汗,舉手劃腳地描述着,“那槍法真叫一個準,十幾個鬼子一會工夫就全給打死了,那位大俠還開着鬼子的汽車送了我們一段。不信,您問他們。”
“是的,是的。”另一個小夥子使勁點着頭,“大俠就是大俠,鬼子的槍人家不稀罕,看都不看一眼,除了那挺機關槍,全送給咱們了,這可讓咱們撿了個大便宜!”
“這次你們幾個可是開了洋葷了,又坐了汽車,又撿了好槍。”趙四海在一旁眉開眼笑地擺弄着剛到手的三八大蓋,衝着墩子幾個說道。
“隊長,您別老是擺弄槍呀,我們幾個翻山越嶺,好不容易纔跑回來,都餓得夠嗆,你也不說給弄點吃的啊!”墩子死摟着一支槍不放,卻對趙四海不滿地抱怨道。
“趙虹呢?把她找來,一起聽聽吧!”馬特派員和趙老海對視了一眼,腦海裡幾乎同時想到了兩個人名,“你們幾個先等一會兒,等趙虹來了,再把這兩位大俠的身高、相貌、所說的話都再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