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的話引來了很多的目光,害怕、疑慮、驚訝什麼樣的都有。
“嘿嘿,怕了吧!”吳銘得意地四下瞅了瞅,越發張揚起來,“王大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功夫更是沒得說,跟着他混,也不枉在這世上活一遭。”
“你們看什麼看?不相信老子。”吳銘拍了拍桌上的包袱,“老子可是帶是投名狀的,王大俠見了,肯定喜歡。”
“是什麼好東西呀?”坐在兩個商人旁邊的跟班突然說道:“能否讓我們開開眼界?”聲音很清脆,明顯是北方的口音。
吳銘轉頭瞅了一會兒,笑着走了過去,離得近了,鼻子裡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女人香,但絕不是那種劣質的脂粉味,如果不是和黃玉霜呆了兩天,吳銘也不會注意到這些。
“小兄弟。”吳銘不懷好意地使勁拍了拍跟班的肩膀,看着跟班皺起了細眉,不禁壞笑起來,嘴巴幾乎要湊到他的耳朵邊,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我這包袱裡裝的是日本人的狼心狗肺,你想不想看哪?”
“不看。”小跟班厭惡地挪動了一下身子,轉過了頭去。
“哈哈哈哈。”吳銘大笑着轉身走了回去,邊走邊鄙夷地說道:“娘們樣,還敢在外面混。”
一個商人忍不住了,瞪着眼睛作勢要起,卻被同伴和跟班的眼神制止,悻悻地坐了下來,悶頭吃起飯來。
吳銘的眼角留意着另一桌上的三個人地舉動,不顯山露水的傢伙才更讓人擔心。看不出是什麼來路,支愣着耳朵在仔細聽着,而且互相之間在用眼神作着溝通。
吳銘走回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悠然自得地點着一根菸。翹着腿看着屋內的人。屋內的人都不再注視他。屋子裡陷入了沉默。
吳銘見沒有注意,突然把頭湊近了雷英,用極低地聲音說道:“到青龍溝去,那裡有人能治你爹地腿傷。”
雷英一驚,擡頭難以置信地望着吳銘。
吳銘微微一笑,再次輕聲說道:“不認得我了,在廟會。用媳婦兒換墨鏡的傢伙就是我。”說完,站了起來,將包袱一背,大聲說道:“媽的,老子說得太多了。今晚沒準就有人報告日本鬼子來抓我,嘿嘿,老子連夜就走。”
“不會吧!”中年商人見吳銘大步向外走,不禁皺起了眉頭,“我看是你多心了。”
“安全第一。”吳銘回頭撇了撇嘴,“誰知道有沒有壞了良心的混蛋爲了幾個賞錢便把老子賣給日本人,特別是象你這樣的笑面虎。老子更不放
吳銘推開店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冷笑着快步向一條小道走去。如果真有不知死活的傢伙跟過來,我便滅了你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傢伙是什麼來路。
見吳銘走了,屋內的人表情各異。掌櫃地和夥計們長舒了一口氣,這下不用擔心這個愣頭青把日本人給招來了。而有兩桌的人臉上卻顯出了焦急的神色,頻頻用眼神交流着。
兩個商人和跟班互相瞅了瞅,都點了點頭,明顯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另一桌上的三個人也會意地站了起來,走向後面,不大一會兒工夫,都揹着包袱走了出來。
“掌櫃地,算帳,我們也要走了。”其中的一個人將錢遞給了掌櫃。
“怎麼?不住了?”掌櫃的疑惑地問道。
“不住了。”那個人勉強地笑了笑,解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個傢伙沒準會惹出別的事情,我們可不想被連累。”
“好吧!”掌櫃的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抓過算盤,剛拔拉了兩下便被打斷了。
“多餘的錢不用找了。”那個人大方地擺了擺手,“你看錢夠了就行。”
“夠了,足夠了。”掌櫃的連連點頭。
三個人轉身匆匆地走了出去,在屋外夥計地指點下,順着吳銘走的小路追了上去。
“咱們小本生意,可也經不起折騰。”中年商人見跟班模樣的人放下了筷子,忙站起來說道。
“是啊!”另一個商人心領神會地附和道:“咱們也快走吧,要是被日本人纏上,就麻煩了。”
“你們也要走了?”掌櫃的有些鬱悶地問道,心裡狠狠罵着吳銘,都是這個傢伙鬧地,客人一個接一個地都被嚇跑了,這得少賺很多錢哪!
雷英慢慢地吃着包子,仔細回想着吳銘臨走時所說的話,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輕聲驚叫了一聲。
“英兒,怎麼了?”雷鳴山轉頭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雷英掩飾着歡喜,敷衍道:“不小心,咬到舌頭了。咱們快點吃,吃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算了吧!”雷鳴山愁苦地搖了搖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不用再費心找什麼郎中了,咱們還是回家吧!”
“您就聽我地吧!”雷英將麪湯推到老爹的面前,寬慰道:“我已經想到了一個郎中,最後再試一試吧!”
雷鳴山輕輕嘆了口氣,端起麪湯喝了起來。
吳銘快步如飛地向前走着,前面的枯草和樹木漸漸多了起來,天上的星月被烏雲遮住了,黑暗悶鬱得象是要壓到頭頂上來。
在一個岔道口,吳銘走到一棵小樹旁,從破衣服上撕了一個布條,掛在小樹的枝叉上,給追趕自己的傢伙留下了一個標記。然後藏身在路旁的一個小小土坑裡,又劃拉了一些雜草樹枝蓋在自己頭頂,握着駁殼槍靜靜地等待着。 www¸ тTk án¸ C ○
沒多久,腳步聲便依次響了起來,三個追兵成品字形快速地跑了上來,手裡還都握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