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的身影噴出一片暗紅色。
擡起頭猙獰的喪屍臉看向對面。
女孩咬着牙,一隻胳膊扭曲顯然是斷了。
他們吸着氣看向半空中。
六米高的怪物被打飛了出去,轟隆隆砸塌了街邊的咖啡廳。
小胖子喘着氣,他臉色完全脹紅了,女孩和佝僂的喪屍創造了機會,他拼盡全力打在了喪屍唯一薄弱的臉頰。
他的目光很快落到地面上,那是還冒着熱氣的一灘暗紅色。
快速跑過去,拿出腰上的金屬管,非常認真的把液體保存起來。
可是很快,怪物又從大樓的窟窿裡爬了出來。
這點打擊對於它來說連輕傷都算不上。
轟,它又捱了小胖子一道空氣炮。
“走。”小胖子跑過來對着女孩和佝僂的喪屍說道。
陽光下,破碎的街道,咆哮的六米高怪物,潮水般涌動的喪屍。
還有跳上樓頂飛奔的三個人影。
十分鐘後。
某個寫字樓的房間裡。
窗外喪屍的動靜還在迴盪,屋子裡只有細微的喘息聲。
小胖子檢查了一下金屬管又收了起來。
女孩表情詫異,不過想到了上一次的遭遇,小胖子的那位親友也喜歡收集強大喪屍的血液。
臉上有些羨慕,她知道喪屍領主的病毒的價值,小胖子和他的親友都沒有隱瞞她。
佝僂的身影不着痕跡的收回目光,彷彿對於喪屍領主的病毒不在意,實際上心裡已經是波瀾起伏,它沒想到變異人這個時候就在收集喪屍領主的血液了。
不久後,它注視着一男一女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在陽光下有些模糊。
只有它握起來的爪子。
一個月後,佝僂的喪屍和小胖子熟悉了起來,加上女孩他們成爲了喪屍城市的三人組。
喪屍內斂沉默,不過該出手的時候毫不猶豫,甚至多次受傷,它獲得了女孩和小胖子極大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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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甚至不嫌棄的和它勾肩說話。
佝僂的喪屍仍然不苟言笑,彷彿是一個沉默低調的還保留人性的喪屍。
但是他的記憶裡,小胖子和它從來不是朋友,除了最後面對機器人大軍的時刻。
城市的邊緣,它注視着遠去的男女。
郊外的喪屍明顯稀薄了很多,變異人和倖存的普通人都躲藏在村莊裡。
女孩踏着自行車,臉上浮出無奈。
前一段時間,喪屍世界的規則又出現了變化,以前人類大堆現身的畫面不存在了,可以選擇降臨的地點,可以一家人或者團隊,不過都會給一個背景和設定。
她明白喪屍世界變得更真實了,連帶着進入這裡的現實中的人類,言談舉止上都不會暴露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細節。
她感覺這樣很好,只是離開的時候變得麻煩,她和小胖子這樣的現實人類必須脫離其它活物的視線。
很好判斷,如果退不出去,顯然有人、喪屍或者其它什麼東西在看着你。
很快,踩着自行車郊遊一樣的他們在光影朦朧中消失了。
火星兔王打了一個哈欠,走出它的帳篷來到外面。
咩咩咩,穿着厚厚羽絨服的女孩抱着小羊走過來。
擡起手對着兔王打招呼,兔王風輕雲淡的點頭,他們就像住了很久的鄰居。
目光落到綠意點點的大草原上,天空從冬季的灰白色變成了湛藍,陽光的熱力也越來越多了。
午後一段時間甚至彷彿初夏,當然早餐的時候還是非常冷的。
咬着肥美的羊排,大口喝着奶茶,火星兔王心滿意足的吃完了早餐。
它的對面是這處牧場的男主人,一個華夏面孔性格內斂的中年人,旁邊是他在這裡娶的妻子,大口吃肉大眼睛的女孩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的兒子去城裡買票了,相對於南邊的國度蒙古國還是非常傳統。
兔王放下奶茶碗吧嗒一下嘴。
目光落到好朋友一家身上。
中年人和她的妻子看過來,他們的女兒也看向兔王只是有些不捨。
中午,他們的兒子回來了。
最後一餐,兔王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大草原上。
留下了四個人影、一排帳篷、曬太陽的牛羊。
噼裡啪啦。
篝火熱烈,上面一天大肥豬嘀嗒流油。
田小明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拿到一片片切着肥美的豬肉,烤火星野豬的香味濃郁的爆炸。
二哈臉的狼王迫不及待的樣子,兔王看了它一眼都是鄙視,它可是一個紳士的變異動物。
看看火星領主的孩子們,他們大眼睛的看着烤肉,可是舉止方面非常的禮貌得體。
狼王這貨實在給動物界丟臉。
蘇菲卡捷琳娜把田小明切下的烤豬肉盤裝遞給大家。
一個小時前一家人來到大草原和兔王匯合,在狼王眼巴巴的注視中加了這一餐。
都是吃貨。
在這之前,孩子們已經和虎王蛇王還有狐狸告別了。
田小明最後一個吃肉,拿着一個豬腿啃的流油。
小時候他不喜歡肥肉,大學裡什麼都能吃下去了,工作後琢磨起了養生。
現在,他無拘無束。
骨頭在篝火裡炸開。
二哈臉的狼王揮舞着爪子。
田小明一行人登上亮銀色房車,漂浮起來嗖的飛入了空間門。
看着火星的綠色,一家人綻放笑容。
察覺了什麼,田小明打開一道光屏。
畫面裡,一隻走出城市的喪屍。
與那些爬行的喪屍不同,它雖然佝僂着但是站立不倒。
灰白色的死魚眼凝視郊外。
它知道變異人很危險,可是人類研究喪屍病毒的地方讓它睡不着覺。
小胖子口風很緊,可是它還是知道了不少信息。
普通喪屍只有本能,雖然也會躲藏危險,可是畢竟沒有智慧,佝僂的喪屍就不同了,它可以是喪屍中的諜中諜。
兩天後,村莊裡的人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隱藏在草叢裡的喪屍擡起頭,冰冷的目光注視大樓的門和窗。
沒有攝像頭,也看不到崗哨,這是因爲普通喪屍出現太明顯,村口的人就能發現,它早就躲在村子裡。
只是在這裡它並沒有看到小胖子和女孩。
一個小時後。
白色地板上擴散的血紅色,一個白大褂不敢置信的趴在那裡。
佝僂的身影看着金屬平臺。
上面一排試管。